第11章 大徹大悟杜自強
一陣強烈的疲憊感傳來。
白羽心知這是又要回到真實世界了，這和平時累了想睡的感覺有一些細微差別，白羽也不知道這些細微的感覺怎麽形容，但總之知道，這時，應該是要離開了。
由夢中而來，又於夢中而去。
慢慢地，小區內的音樂聲，客廳裏的電視聲，小區外車水馬龍的嘈雜聲，一浪浪越來越大，白羽睜開了雙眼。
他拉下床頭拉線。
“哢嗒。”
燈光昏黃，窗外天光未放，白羽坐起身來，怔怔地望著自己的雙手，恍若隔世。
“和夢裏自己的手不一樣，是回來了。”
他抬起雙腳準備下床。
“太沉重了，這肉體凡胎，生澀滯礙，跟捆上了負重一樣。”他歎息了一聲，夢境世界之中四年，不僅使用了天工洗髓液等進行了換肉換血，每天吃的也是各種天材地寶所製不染凡塵的吃食，身體強度已經達到了煉氣期的極限，再加上修煉進境極快，再經過一次換骨，就可以考慮築基，十二歲以內築基，怕是別的門派聽了隻會嘲笑天工門狂言吧？
白羽坐在床沿，細細思索這次夢境世界的收獲。
第一次使用玉簡，鬧了個大笑話。
後來入了煉氣期之後，記下了大量的練氣之法、各種丹方、藥材、藥理典籍。
“小翎，看看你哥，怎麽還沒起來。”房外傳來了母親的聲音，把白羽從沉思中驚醒。
敲門聲。
“醒了醒了！”白羽忙不迭的答應。
看來這段時間要減少進入夢境的時間了，畢竟這邊才是自己的根基，白羽皺眉想道，手上卻沒停下，穿好衣褲，走出房間。
電視裏正播著電視購物，白翎看得津津有味。
“不是998，是的，您沒有聽錯……”聽著電視裏導購瘋狂的叫囂，白羽就想笑，順手在白翎的頭上揉了一把，換來白翎一個白眼。
白羽心裏暗暗高興，妹妹的表情越來越靈動了，和自己的互動也越來越多，看來她恢複得真的很好，還有什麽比這更讓人開心呢？自己在經曆了這麽多夢境之後，終於得到了巨大的收獲，一家人肯定會越來越好！
照常例，白羽飛快的吃完早飯，在小區車棚提了自己的愛車，向著學校飛騎而去。
“到哪裏去弄些錢呢？沒有啟動資金，做什麽都難啊！”白羽一邊蹬著腳踏板，一邊思索。
進教室坐下後一會兒，穆小雷急匆匆地跑了進來。
“你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夢中經別四年，白羽這時看著穆小雷的肥臉竟覺得十分陌生，但又充滿了親切。
白羽一拳頭打在他肥厚的胸口，噫！這手感。
穆小雷莫名其妙挨了一下，迷惑地揉了揉：“你幹嘛呢？”
“你看你這胸，都比班上好多女生的大了，還不打算減減肥？”
“我也想減啊！問題是現在學習壓力這麽大，哪有時間運動啊！我這喝水都胖的體質，寶寶心裏苦啊！”穆小雷有氣無力的趴在了課桌上。
“咦？你剛才說什麽反應？”白羽忽然想起穆小雷說的事，問道。
“你忘了？班長轉學了，她都沒來了，你沒注意到？”穆小雷呶了呶嘴，方向正是閭丘晗嫣座位的方向。
白羽陷入了沉默，沒了閭丘晗嫣每天嘰嘰喳喳地鬧騰，心裏總覺得似乎少了些什麽。
童亞。
第一堂課結束。
白羽走到了高三（7）班。
“你好，學姐，能幫我叫一下杜自強麽？”白羽拉住一個進門的女生。
女生上下打量他一眼，似乎帶著些膽怯和厭惡，白羽摸了摸鼻子，看來杜自強這個家夥，在高三年級也是神憎鬼厭啊，自己來找他，難夠不被人反感。
杜自強正在和班上幾男生在後排爭論得口水四濺，白羽隱約聽到什麽有馬無馬鬥氣化馬之類的，一笑，現在的少年們，大多把好奇心都集中在這上麵。
那女生走到杜自強身後給他說了幾句。
杜自強轉過頭來，目光落在了白羽身上，神情一凜，白羽隱約在他臉上看到了些不自在和懼怕。
杜自強磨磨蹭蹭走了過來。
“杜學長，我有些事情想請教一下你。”白羽和顏悅色道。
杜自強一愣：“你，你不是來……”
白羽搖了搖頭：“學長你想多了，我們又沒什麽矛盾，我隻是想向你打聽一些事。”
杜自強神情一下就放鬆了下來：“你問吧，我知道的不會瞞你。”
白羽看了看周圍，來往的學生，高三（7）的學生，都好奇的看著他們倆。
“走吧，天台。”杜自強尷尬地一笑。
這都來天台三次了，白羽惆悵地想道，難道自己和天台結下了不解之緣？
兩人站在了天台上，杜自強摸出一包煙。
“來一隻？”
“我不抽煙的。”
“唉，好學生啊。”
“我算什麽好學生，及格附近打轉，你也別抽吧，真的對身體影響很大。”白羽道。
“好，聽你的！”杜自強沉默了一下，把整盒煙都摜在地上，用腳尖狠狠地碾碎。
“閭丘晗嫣轉學的事，你知道吧？”
“知道，童亞在學校裏放的謠言。”杜自強神情蕭索。
“他跟我有什麽仇麽？為什麽盯著我不放？”白羽看著操場上來往的學生問。
“嗬嗬，他欺負慣了人，你不給他麵子，他覺得影響了他在學校的……惡名，所以，必須搞你啊。”
“我倒真沒想到會是這麽回事，也隻有你們才了解你們自己了。”
“我以前沒想過這些。”杜自強苦笑道。
“都是上回被你收拾了一頓才想通的。”
見白羽沒搭話，他接著道：“我們不過就是沒見識的學生罷了，欺負成功幾個乖寶寶之後，就覺得自己強大了，再收攏幾個馬屁蟲，就更是世界都在掌握中了，其實呢？仍然還是屁事不懂的學生，不拿自己前途當回事的學生。”
白羽驚訝地看著這個大徹大悟的家夥，想不倒這家夥真的還想出些名堂。
“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學習才是成本相對最低，相對公平的成功的渠道，想想以後，爸媽老了，我還在社會上漂泊，有一頓沒一頓，還沒做成點兒什麽事，又要麵臨死神一個一個的找上我們的長輩……我很害怕，但我又找不到成功的捷徑，讀書也不行，這時候我才後悔，早些年，我特麽就是個豬啊。”杜自強滿臉痛苦，掏了掏衣兜，才想起煙已經被自己扔在地上，而且已經毀屍滅跡了。
“童亞有什麽背景麽？”
“背景？”杜自強失笑道。
“他能有什麽背景？充其量就是認識街上幾個打架敢下狠手的混混而已，他就覺得他已經是結識了了不得的人，嗬嗬，前邊我也是這樣。”
“明白了，謝謝你。”白羽拍了拍杜自強的肩，點了點頭，轉身向出口走去。
“白羽！”杜自強見他走遠，咬了咬牙，終於大聲喊道。
白羽停了下來，回過頭看著他。
杜自強搶上幾步，滿臉希翼地嚅囁道：“你，你，你是不是要整治他？”
“你想說什麽？”
“他就是個黏鼻涕，粘上了甩不掉又很惡心，你去對付他不劃算。”
白羽饒有興趣道：“哦？”
“我知道他一些把柄，照理說，我應該和他是同類的，但是，我隻是想找些虛榮心，所以老愛欺負人，但壞事我是不想幹的，但是他……”
“能有用麽？”
“直接證據就沒有了，但我們這個圈子都知道是他幹的，如果能查實，送進去沒問題。”
“你有什麽想法？”
“我想跟你。”
“跟我！？你是不是吃錯藥了？”白羽失笑道。
“我知道，你肯定有秘密，你，你，你是不是會武功？”杜自強咬咬牙，終於問道。
“嚴格的說……，應該算是吧，不過，我現在沒資源，連入門都算不上。”白羽含糊道。
“要什麽資源？我們一起想辦法！我，我我可以拜你為師！”杜自強咚地一聲就跪在了地上，倒把白羽嚇了一跳，連忙避開。
“求你收我為徒吧，我一定對你忠心！”杜自強居然一下一下地磕頭。
白羽怒道：“起來，你這樣算什麽樣子？”
“你不收我，我就不起來了！”
“收徒有這麽容易？你怕不是在做夢吧？你想跪就跪吧，跪死在這裏好了。”白羽一甩手，往出口去。
“等等，我不跪了，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啊！”杜自強連滾帶爬地起身，摸了摸額頭，真痛！
“我跟你行不行？你總得有些自己的人處理事情吧？”杜自強加快腳步，生怕白羽就走掉了。
聽到杜自強這句話，白羽停了下來：“我可以教你一些東西，收徒就算了。”
杜自強大喜：“老大！”
白羽一頭的黑線：“我又不是混的，你叫個屁的老大。”
“那叫什麽？羽少？”杜自強問道。
“你怕不是都市神豪文看多了，什麽少不少的？”
“那怎麽叫，我跟你總不能直接叫你名字吧？要不，叫你羽哥？”
“算了算了，私下你就這麽叫我，平時學校裏還是叫我白羽。”
“行，羽哥！”
“童亞的事，你給我整理一下資料，然後，知道哪裏可以弄錢麽？想修煉需要很多資源，沒錢不行。”
“資料的事好說，錢比較難辦，以前時不時地榨一下乖學生，但我們也不敢太過火，而且錢到手也留不住，都吃啊喝的用了……”杜自強慚愧道。
“不多的話……一萬以內我可以想到辦法。”杜自強思索。
“一萬麽？差不多也夠了……”白羽沉思了一下回答。
“鈴……”
“一萬以內……課間操的時候，我給你個清單，你照著買。”白羽拍了拍杜自強的肩，率先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