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35章
第35章
翠花無意中說出的話，讓碧玉臉色格外慘白。而顏月耳尖啊，突然聽到翠花說的那個安生一身酒氣，不由自主就聯想到碧玉說的砸碎了宏瑞。
“碧玉啊，我跟你說喲，有些男人，就算你幫他的忙，他不見得會感激。就算哭，也是鱷魚的眼淚。”
“鱷魚是什麽？”翠花眨巴眨巴眼，疑惑的問了句。
“這個，這個，”顏月撓撓頭，“就是那種很遠的地方，長得那種大魚。傳說，它吃小魚的時候，會留眼淚，當然還是照吃不誤啦。”
“大少奶奶，你見過嗎？”
連碧玉也被鱷魚淚給吸引過來，歪頭看向顏月。顏月突然有種編不下去的趕腳，深吸了口氣，嘿嘿笑了幾聲。
“哪裏喲，就是，就是看雜記的時候，有看到過這則。對了，碧玉，說你呢。你自己好好想想，要是一個男人不願意幫女人承擔責任，這種男人不要也好。”
“大少奶奶，你說這個幹什麽呢。奴婢不想嫁人，就想伺候你。”
哎喲喂，真是死腦筋啊。顏月歎了口氣，拍拍碧玉的手，也喪失了想要灌輸女權主義的思想。反正她會盡量幫她，但她能不能想通，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
“那大少奶奶，要是一個男人很願意幫女人的忙，是不是就是好男人？”翠花一臉憧憬，期待顏月的肯定。
顏月眯了眯眼，一針見血的問她：“你說的是白子荀？”翠花拚命點頭。
如果是白子荀的話，顏月心裏默默念了句，那是到處留情吧。
到了第二天，顏月才知道要真的幫到碧玉是多麽不容易的事情。她一早被白夫人匆匆的叫過去，一進去，就看到白夫人滿臉冷冰冰的樣子。
“碧玉呢！”
顏月心裏咯噔一下，本來她還想先想個對策，再來和白夫人稟告，倒是沒料到白夫人先知道了。這麽一來，可就失去了先機啊。恩，仔細想想，一定是有人告密啦！
“娘，兒媳正要同娘稟告。”顏月低著頭，裝出誠惶誠恐的模樣，“是兒媳沒有教好，還請娘責罰。”
“你也知道！”白夫人重重拍桌，“你作為白家大少奶奶，連身邊的丫頭都管不好，你還有什麽資格做白家長媳！”
額，顏月猶豫了記，現在這種情況，應該跪倒拜白夫人求饒嗎？
“是兒媳的錯。”顏月歎了口氣，低低說道，“兒媳本想立即處置了碧玉，但是想到剛剛處置了蓮葉兒，再把碧玉給趕走，隻怕讓人口舌。還會無辜連累料到娘和相公。”
顏月見白夫人絲毫沒有表情變化，心思一轉，就知道白夫人並不是單純為了這件事情發火。那還有什麽事情惹惱了白夫人呢？不對啊，她這麽聽話懂事，咳咳，不可能讓白夫人生氣吧。除非……
那個除非正巧悠悠閑閑的跨了進來，吊兒郎當的招呼一聲。
“喲，堂嫂也在啊。”
白夫人憤怒指數上升，顏月抖了抖，轉身看向了白子荀，這個才是罪魁禍首啊。
“子荀，你和你堂嫂就算投緣，但也畢竟長幼有序。以後不準對你堂嫂那麽隨意！”
好嘛，不僅罪魁禍首都知道了，連得罪的原因都曉得了。
“就是啊，子荀，你好歹也是快要成親的人了。也該懂點規矩了。”
顏月背對著白夫人，衝白子荀拚命使眼色。對不住啊子荀兄，死道友也不能死貧道啊，你就安息了吧。
白子荀哈哈哈笑了幾聲，往前走了幾步，像是沒看到白夫人的臭臉，笑眯眯的對著顏月問：“堂嫂，小弟怎麽自己不知道要成親了呢。那位妙人是哪家的小姐，是不是同堂嫂一樣？”
豬籠！白子荀唯恐天下不亂的笑臉，瞬間化作兩個大字。那猖狂的笑，讓顏月恨不得一拳揍上去。
“不管是哪家的小姐，總是能配得上子荀的妙人。”
顏月語氣已經轉成冰冷，不再用假裝的熱情對待白子荀。擺明他就是想要讓別人以為她和他有點微妙的曖昧，別說在古代，就算是現代，嫂子和堂弟有點曖昧也算是有傷風化罷。何況，這還不是兩情相悅，如今的顏月是屬於被迫中獎啊。
“娘，子荀也不小了，確實該為他考慮終身大事。”
白夫人對顏月的表情仔仔細細探究片刻，大約是覺察出顏月沒有弄虛作假，稍微緩和神情。隻是眼神卻轉到了顏月的肚子上，過了片刻才像做出什麽決定。
“這樣吧，書香跟了子謙那麽久，也不能總是沒名沒分的。先給書香開臉，隨後，我們再來商議子荀的大事。”
“哦。”
顏月還能說什麽，隻能哦一聲。雖然之前是信誓旦旦的覺得，白子謙娶多少老婆，也是幹她甚事。可此時聽到白夫人的吩咐，卻總有種不對勁的感覺，就好像是大姨母造訪時的煩躁！撓撓頭，又悶悶的“哦”了聲，心思有點恍惚，一想到書香的臉，渾身就冒出不舒服得感覺。
“還有那個碧玉，不用顧忌了，直接打發出府罷。”
“啊，這個，這個，娘，兒媳還挺喜歡她的。她就犯了一次錯，不如饒了她吧。”
白夫人皺皺眉，卻哼了聲：“既然是你院子裏的人，就由你決定罷。三天後就是好日子，把書香的事情辦了。”
白子荀帶著一抹好笑的瞥向顏月，隻是見她在一瞬間的晃神後，又露出笑容，倒是有點摸不著頭腦。
“是，兒媳明白，這就回去安排著。”
說著，依然是有禮有節的行禮，不緊不慢的告辭，甚至還丟了個和善的笑容給白子荀，才慢慢走出白夫人的院子。
出了院子之後，顏月腳步加快，哪裏人跡罕至，就往哪裏鑽。白府大戶人家，果然有些小徑可以通向安靜的地方。此時顏月便走入了大概是偏院之類的地方，路邊稀稀落落有些野花，再配上幾塊怪石，倒是沒有半個人影。
顏月走了幾步，縮頭縮腦的左右看看，沒有人跟著。飛快的往前跑了幾步，“啊啊啊”小小叫了幾聲，也沒發現有人。鬆了口氣後，便歪頭衝天空低吼幾聲。
“可可！魂淡！修好機器了沒有！”
沒有人回答，顏月撓撓腦袋，哼了聲，惡聲惡氣的繼續吼了聲。
“可可，你要是不回答我，我現在回去就紮草人打小人！別不相信，古代神秘力量是難以揣摩的！”
“通信有延時啊，緩衝中緩衝中。”
可可欠揍的聲音在顏月耳邊出現，顏月還聽到可可打了個哈欠，大概還擰了記鼻子。
“喂！什麽時候才能走！我忍不了啦。”
“咦，是因為白子謙要討小老婆了嗎？”
顏月一怔，目瞪口呆的看了看半空，深吸了口氣，將心中似乎好像可能冒出的一點點可疑的動搖趕走。
“關我毛事啊。你先把我弄走啦。等等，你都能看到嗎？”
“偶爾能看到片段，不能全部看到，特別是親熱的時候，我這裏出現的是馬賽克哦。你放心。”
哦，顏月捂著胸口，那就放心了。不對啊，什麽理論啊，魂淡啊。
“毛啊！看到馬賽克也是十八禁啊，你怎麽能用馬賽克來掩飾你猥瑣的內心！好了，快點帶我回去，我不要呆在這裏。”
“我也想啊，可是機器沒修好，我能怎麽辦！你再耐心等等，記著啊，不要改變曆史啊。”
“喂喂喂！”顏月再怎麽叫，那該死的可可就是不說話了。可是，可可老爺啊，改變曆史，首先要知道原來曆史是神馬啊。現在明顯是架空好不好！
顏月歎了口氣，垂頭喪氣的蹲在路邊，用力揪著野花出氣。可是沒眨眼功夫，就看到黑色的靴子站在她眼皮底下，冰冷冷的聲音冒出。
“剛才你和誰在說話！”
誒？顏月抬起頭，看到不笑的白子荀，唔，白子荀不笑起來和白子謙長得真心差不多啊。而且氣勢一樣恐怖。
“你跟蹤我！”
先發奪人，顏月內心比了記大拇指。然後狂打腹稿，就是不知道白子荀聽了多少。
“你剛才在和誰說話！”白子荀依然冷著臉，左右看了看，“哼，輕功不錯啊。”
“誒，你去抓過他啦。”顏月站了起來，跟著白子荀的眼神左右張望，又追問一聲，“有沒有抓住？”抓住就好啦，先拿過來滴蠟啦。
“沒有。”白子荀虎著臉，冷冰冰又問，“到底是誰，輕功如此之高。你又怎麽會認識江湖中人！”
顏月內心笑得翻滾起來，卻要硬繃著臉，反過來問他：“那你聽到他跟我說什麽了嗎？”
白子荀咬牙切齒的搖頭：“難不成他用的是傳音入密？難怪我一點聲音都聽不見。”
“並不是。”顏月垮著臉，誇張的長歎了口氣，“我是在自言自語啊。一人分飾兩人，可可是我內心的存在的影像。我要是有點不痛快，我就會跟他說。別太介意了啊。”
胡編完，顏月不免慶幸，好在在古代沒有人格分裂的說法，不然按照她這麽通亂說，早就被送醫院了。
“為什麽？”
白子荀沒有想到人格分裂的事情，卻繼續追問。顏月想了想才明白，白子荀的意思，大概就是說為什麽要自己跟自己說話吧。
“因為沒人說話啊。”
咦，顏月心裏微微一顫，倒是想到以前在現代最痛苦的時候，照著鏡子跟自己說話的情景。倒不是沒人說話，而是不習慣將心中的傷痕袒露給別人觀賞吧，不管是帶著何種意味的同情，都不會給她帶來任何的釋然，反而會增加痛苦。
“那以後，就同我說。”
白子荀淡淡說了一句，用一種理所當然的語氣，展露了應該如此的表情，勾起彎彎的眉眼，和燦爛的笑意。猛然間，卻讓顏月回到那晚，月色之下，蘇白將她從醉漢手裏救出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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