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34章
第34章
白子謙雖然已經按住暫停鍵，但是被人打擾好事，且看到被拒絕，對他來講簡直是怒不可遏。好在他理智神經轟的燒斷之前，他總算想起他的偽裝。
“咳咳，你來處置。”白子謙半靠在軟榻上，冷冷衝顏月使了個眼色。
顏月忙坐起身子，覺得剛才的酒意，在白子謙這麽一鬧之下，都消散了。攏攏散落的頭發，見碧玉跪在地上，人卻倔強的咬著唇。那句求少爺責罰說出口後，便再沒有其他話語，為她自己申辯。
“咦，真的嗎？”
顏月覺得為難，碧玉的性格她還算喜歡，何況剛趕走了一個蓮葉兒，要是再把碧玉給趕走了，到時候，還不知道那些嘴碎的人會說些什麽呢。但宏瑞是貢酒，光聽聽貢酒的名頭，就曉得這酒很貴重了。再者，白夫人剛剛還說了，今年白家得了兩壇，剛喝了一小壇，還剩下的，是辦喜事的時候用。
“你有什麽為難的，盡管說出來。也不用替誰頂缸受罰。”
顏月腦中轉了一圈，對碧玉的印象不錯，再結合了之前她也被人冤枉過。總覺得這次摔破酒的事情，說不定又是一場冤枉。
“謝大少奶奶，真的是奴婢砸破的。”
“這就奇怪了，今日你是陪著書香呢，怎麽還能□去砸什麽酒？”
碧玉咬咬唇，似乎再猶豫什麽，片刻後就死咬著牙硬撐著回應：“就是奴婢。請少奶奶回稟了夫人，責罰奴婢吧。奴婢隻求不被趕出府，其他的，奴婢都受得了。”
“好吧，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顏月有些為難的搖頭，“那你說你砸破的，有誰看見嗎？”
“這？”碧玉抬起頭，猶豫片刻，“有，有書香。”
怎麽哪裏都有她的事情啊！等等，說不定又是和上次那樣，書香來陷害碧玉來著。隻是幹嘛要盯著碧玉呢，人家都說了，不湊這個熱鬧。
“讓她進來吧。”
顏月話音落下，書香款款而入，見著顏月和白子謙稍稍屈膝行禮。才遺憾的幽幽歎了口氣。
“是，奴婢見著碧玉砸破了酒壇。”她抬起眼，看向顏月，像是知道她要問什麽似的，接著說道，“奴婢今日覺得不舒服，讓碧玉留下來陪著。但又憂心墨香一個伺候不了大少奶奶，便想去看看。聽說這次用的是宏瑞待客，以為墨香會去取酒。所以我們趕去酒窖，碧玉獨自一人進去找墨香。過了片刻，就聽裏頭傳來什麽碎掉的聲音，再過一會兒，碧玉匆匆跑了出來，連聲說闖禍了。”
“這樣的話，倒是證據確鑿。”
顏月仔細打量書香，見她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容，越發覺得事情詭異。可是當事人不在乎，她急也沒用啊。一時之間，均沒有人開口說話。
“哎，碧玉，你要是沒什麽辯解的，我就會回稟了娘，將你賣出府去。”
“不要不要，大少奶奶，奴婢求您了。隻要將奴婢留在府裏，奴婢什麽樣的責罰都願意。”
咦，奇怪了，碧玉對白府那麽忠誠，還是不想出府受苦呢。歪頭想了想，裝模作樣歎了口氣。
“好吧，那我幫你尋個合意的小子，嫁給他如何？”
哪裏想到這話出口，就像是要讓碧玉去勾欄院一樣。碧玉臉上一怔，泛出可疑的紅色，卻咚咚磕頭哀求：“奴婢，奴婢隻想伺候大少奶奶。什麽都不敢想。”
顏月歎了口氣，這是擺明了有心上人的狀態吧。眼角瞟到書香臉上滿滿得意加冰冷的旁觀，更加不喜歡她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留下來伺候著我。”顏月加重語氣，又瞥向書香，“我看你精神不錯，倒不像是不舒服的樣子。既然身子好了，該幹嘛就幹嘛去吧，別杵在這兒了。”
書香一怔，忙求救的看向白子謙，卻見到白子謙半閉著眼，似乎正在打盹的樣子。不得不咬著唇，低低應了聲，不敢對顏月怎麽樣，隻能恨恨瞪了碧玉一眼。
顏月目送書香離開房間，心裏暗暗念叨，這都是些什麽破事啊。隻是個大宅子，丫頭和丫頭之間有什麽好鬥的，煩的很。
“碧玉，為什麽書香要處處針對你？”
“大少奶奶，沒有的事。”碧玉低著頭，並不想多提這些，轉了話題，又懇求道，“求大少奶奶把碧玉留下，碧玉會好好做事。”
“行了，我想想。”顏月揮揮手，讓碧玉退了下去，又看了眼還真的在打盹的白子謙，懶得理他。站起身，想到屋外走走，喘喘氣。
隨意在院子裏繞圈，無意中走到書房門外，大門洞開。就見到書香正拿著白布，小心翼翼的擦著書房裏的家具。顏月歪頭看了眼，就想離開，書香去發現了顏月，匆匆走了出來，行禮之後，就靜默著想要說什麽。
顏月轉了幾圈心思，倒是沒有想拐彎抹角，直接就問出了口。
“你很想成為大少爺的侍妾麽？那可是妾啊。”
“大少奶奶問的有趣，”書香又伸手撫了撫額上烏絲，“我們做奴婢的哪裏可以想或是不想的。”
咦，顏月搞不懂了，這話說的，難不成白子謙強迫了你？可不過片刻，書香淺淺笑道：“大少爺是最最好的人，奴婢能跟在大少爺身邊伺候，也不知是哪世修來的福分。”
顏月無奈攤手，這話說的，滴水不漏啊。既不說她自己故意爭寵，又捧了白子謙這個人，和委婉表達了她想做小老婆的興趣。鼓掌！顏月默默的將書香的話記在心裏作參考。
“行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了。”顏月後轉打算走人，剛邁出一步，身後的書香柔柔的喚了聲：“大少奶奶。”
“其實大少爺對奴婢好，是因為憐惜奴婢跟著他時間長了。大少奶奶不用介意奴婢的。過段時日，大少爺肯定也會對大少奶奶上心的。”輕笑兩聲，“就像對之前的大少奶奶那樣。”
顏月轉過身，定定看向書香，這就是書香最想跟她說的話吧。忍不住揚起下巴，冷笑了幾聲，卻沒有說話，不再搭理書香，就往屋裏走。
走一半，就看到翠花換了幹淨的衣衫，頭發梳理整齊，站在白子謙身邊，呆呆傻傻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你跑去哪裏了？”
白子謙冷冷問了句。他剛才眯了一會，醒來後卻發現顏月不見了，一時間，莫名其妙的冒出驚慌失措的感覺，匆匆來尋，就看到顏月和書香正好說完話。
“你們在聊什麽呢？”
顏月眨巴眼重複了一遍書香的話。這話慢慢說出口，更是覺得憋屈，忍不住就瞪了白子謙一眼。
白子謙卻涼涼的眯眼看了看她：“你們倒是能合得來嘛。”
毛！合得來？白子謙的理解能力也堪憂啊。
“我要和她合得來做什麽。她和你合得來就好。”
“你就不怕？”
顏月被白子謙說得一抖，她怕什麽？她當然怕了好不好！可可祖宗一直沒有聯係，而她也開始漸漸對宅鬥有歸屬感。更加上，白子謙時不時的演上一場深情戲碼，讓她心跳加速，真擔心還沒穿越回去呢，心髒就先出問題。
“三妻四妾害死個人！”顏月低低嘀咕。
“咦，你說什麽？”
“啊，我說大家一起來加油。”
顏月牛頭不對馬嘴的回答，倒是讓白子謙皺緊眉頭。他眼尖啊，顏月心不在焉，且語不由衷，他怎麽會聽不出看不出呢。可白子謙此時卻不曉得該怎麽和她相處。
剛才他想親近，卻被顏月冷冷拒絕。可他一旦保持距離，那顏月就像是離開他更遠。而她那時候曾經說過的那句，“不過是這裏的過客”，此時卻更加清晰起來。
翠花卻在此時恰到好處的插了句嘴：“大少奶奶，奴婢餓了。”
顏月聽翠花這麽一說，她的肚子也咕嚕叫了聲，有點尷尬的抬頭看向白子謙：“要不，先吃飯？”
白子謙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書房方向，才說了句：“好”。
翠花的到來，倒是給顏月帶了點歡樂的氣氛。吃完飯後，白子謙說去書房看書，匆匆離開了，留下翠花和碧玉相伴。
顏月看著碧玉整理的井井有序，笑眯眯的對翠花努努嘴：“好好學著點碧玉姐姐，看她多能幹。”
“是啊。”翠花滿臉羨慕，“安生哥哥最喜歡碧玉姐姐了。”
“安生？”顏月一怔，碧玉臉漲得通紅轉過身，啐了口：“小小年紀，說什麽喜歡不喜歡的。”
“真的真的。”翠花嘟著嘴爭辯，“我上次還看到安生哥哥親了碧玉姐姐呢。”
顏月八卦的興趣開動，阻止想來揪翠花耳朵的碧玉，迭聲問：“那我不如把你嫁給安生，你看如何？”
碧玉手在空中停住，臉上冒出一股慘然，搖搖頭：“奴婢犯了錯，哪裏還敢想這些。這個人，就由他去吧。奴婢不願意去想這些。”
翠花蹭著地，跑到碧玉身邊，挽住她的胳膊，搖著：“碧玉姐姐，你是不是也這麽跟安生哥哥說了？今兒個，我看到安生哥哥一身酒氣，還哭的很傷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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