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是甲方！
傍晚時分，霍芬海姆，勇者酒吧。
一眾大漢圍坐在一起，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三個麵相相似的男子。
三名男子分別裁減了不同的發型，有高有矮，有胖有瘦，給人一種凶悍的感覺。
其中一個光頭大漢，擼起袖子，臉上露出一絲輕蔑的笑容道：“聽說是個足球菜鳥！”
另一邊，一樣壯碩的大漢，笑道；“不懂自然有不懂的做法，反正...足球是我們的領域！”
聞言，現場的眾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此時，坐在最中間那個身材矮小瘦弱的男子，笑道：“既然是總監，我們也需要給他一些麵子，不然以後的工作很難展開。”
此人名叫埃裏希.舍夫爾。
另外兩名大漢則是他們的兩個弟弟。
“這一次，哥哥絕對能當上主教練。”其中一個大漢說道。
另一個大喊點頭道：“瓦格納憑什麽跟我們爭？巴赫是支持我們的。”
“趕走了老頭子，以後流星隊就是我們的了！”
聞言，兩人相繼大笑。
“好了。”埃裏希擺擺手，道：“我們也該振作了，年年保級，說出去都丟人。”
兩名大漢紛紛點頭。
砰！！
此時，一個老頭將酒瓶狠狠摔在桌子上。
三人都嚇了一跳。
勞倫斯看著他們，嘴裏叼著煙，道：“我不管你們怎麽鬧，但別傷害流星隊。”
說完，輕蔑的看了他們一眼，道：“也就最後一句像個人話！”
......
同一時間，西餐廳內。
助理教練.白澤爾.瓦格納、射門教練.哈登.巴澤爾等四人坐在一起。
四人優雅的喝著紅酒，哈登.巴澤爾開口道：“聽說，舍爾夫兄弟那邊也發出了邀請函。”
此時，對麵的一名教練笑眯眯道：“不過...總監說要來這裏啊！”
語氣說不出的諷刺。
眾人也是相繼大笑出聲。
哈登.巴澤爾點頭道：“看來他是個聰明人。”
“隻不過可憐了舍夫爾兄弟，估計要等一晚上都看不到總監！”
陰陽怪氣的聲音中，眾人相繼大笑出聲。
白澤爾.瓦格納優雅的端起紅酒，眾人紛紛住嘴，望了過去。
“好了，先生們，今天過後，俱樂部估計會有很大的變動，我們也不能再這麽渾渾噩噩下去，幫助球隊晉個級還是可以的。”
哈登.巴澤爾連忙起哄道：“瓦格納萬歲！”
其他三人相繼喊道：“瓦格納萬歲！”
白澤爾.瓦格納非常受用，他靜靜的抿了口紅酒，感覺酒中都帶著一股子的香甜。
“很熱鬧啊！”
此時，一道冷不丁的響起。
四人轉頭望去，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張現。
張現也是微笑著做到白澤爾.瓦格納對麵。
兩人對視一眼，白澤爾.瓦格納舉起紅酒敬了一杯，張現亦是微笑著輕輕舉起抿了一口。
氣氛很和諧，隻不過張現下一句話就打破了這份和諧。
“所以，這是瓦格納先生的陣營對吧？”
現場猛地安靜下來。
白澤爾.瓦格納也是一臉的驚愕。
即便他們內鬥如何，也不該這麽直接的說出來吧。
現場很尷尬，氣氛更是極為僵硬。
此時，哈登.巴澤爾幹笑著說道：“什麽陣營，沒有那回事。”
張現裝作苦惱的樣子，道：“為何不和睦相處呢？教練們都在的時候叫我，也不用我在同一晚上，同一時間跑兩個地方。”
白澤爾.瓦格納微微皺眉，深深的看了眼張現，旋即微笑道：“他們也叫了您嘛？我們並不知曉。”
“嗬嗬...”
張現的聲音極具諷刺。
他抬頭直視瓦格納，玩味道：“他們？...我們？”
之前還說部分陣營，這番話確實道出了，此地無銀三百兩。
氛圍陷入冰點。
所有人望向張現的目光不再那麽友好了。
而張現則是自顧自的說道：“是的，那邊我也會去，因為是首席助理教練，所以先來打個招呼。”
哈登.巴澤爾有些沉不了氣，問道：“去那邊，您會說些什麽？”
聞言，張現再次轉頭望向對方，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
......
風鈴響起，張現再次踏入勇者酒吧。
本是吵雜的酒吧陷入安靜當中。
舍爾夫兄弟三人目光不善的望了過去，勞倫斯則是詫異的看了眼張現，旋即好似領悟了什麽。
張現環視一圈，對於那些目光置之不理，徑直走到把台前。
“一杯黑啤，謝謝！”
勞倫斯伸出手道：“4歐元。”
張現挑眉道：“這次不請我了。”
勞倫斯笑道：“我也需要做生意。”
張現從口袋裏拿出5歐遞過去，拿起酒杯輕輕的抿了一口，輕聲道：
“剩下的是小費。”
還不等勞倫斯說話，一道聲音就傳了過來。
“啤酒當然趕不上紅酒香甜。”
坐在中間的埃裏希說完之後，語氣陰沉道：“你遲到了。”
現場的氛圍很凝重。
埃裏希跟張現沉默對視。
一旁的勞倫斯放下手中的杯子，拿起了電話，隻要他們敢打起來，他就敢報警。
“是的，我先去見了瓦格納先生。”
張現大大方方的承認，這令舍爾夫兄弟臉色更差了。
就連勞倫斯也是一臉的吃驚，他怎麽也沒想到，這個中國人竟然直接承認了。
埃裏希眯著眼睛道：“想要腳踏兩隻船？”
張現一臉古怪的反問道：“兩隻船？我們不是一隊嘛？”
一句話將三人給噎住了。
勞倫斯更是眉頭一挑，微微裂開嘴巴，嘿嘿笑了兩聲。
張現：“.....”
埃裏希：“.....”
張現轉過頭望向勞倫斯，幽幽道；“你戲真多！”
勞倫斯訕笑道：“烘托一下氛圍，你們繼續。”
埃裏希是個急性子，他直截了當道：“所以你想怎麽辦？”
張現搖了搖手中的黑啤，微笑著看向舍爾夫三兄弟。
舍爾夫三兄弟也不示弱，隻不過張現的目光令他們感到很不舒服。
......
第二天，俱樂部辦公樓內的氛圍很奇怪。
因為在早晨八點鍾的時候，會議室門口站著兩排人。
舍爾夫三兄弟穿著教練員服裝，筆直的站在門的左側。
瓦格納則是站在門的另一側。
兩夥人仍是誰都不服誰，怒瞪著對方，好似隨時能掐架一般。
但卻不知為何，他們都忍住了
辦公區內，瑪麗等人一臉好奇的看著他們。
“發生了什麽？”
瑪麗小聲的問道。
一旁的伊萬搖搖頭，道：“我聽說，他們昨天跟總監先生見麵了，第二天就這樣了。”
“所以....”瑪麗一臉不敢置信，道：“他們輸了？”
伊萬沉吟半晌道：“從現在的情況來說，是這樣的。”
“他怎麽辦到的？”瑪麗不由驚呼道。
啪！！
背後傳來拍手聲響起。
瑪麗轉過頭，發現張現微笑著看著她道：
“這叫事在人為！”
會議室內，相比於第一天要熱鬧許多。
除了俱樂部的高層幹部之外，教練組也被邀請參加會議。
以往見麵就掐架的舍爾夫三兄弟以及瓦格納等人保持著一種詭異的沉默。
兩幫人盡管對立而坐，但卻並沒有吵架。
這令瑪麗等人不由感到更加的新奇，他們不由看向中間正在整理資料的張現，不知道這個中國人是怎麽辦到的。
“那麽，我就開始宣布了！”
張現的聲音令眾人精神一振。
瑪麗更是感覺到，埃裏希跟瓦格納表情更加的沮喪了，不由好奇的望向張現。
“第一，主教練將留任！”
會議室內所有人猛地瞪大了眼睛。
眾人一臉震驚的望向張現。
而埃裏希跟瓦格納則是緊緊咬著牙，一副不爽的姿態。
“我們將與主教練先生簽訂為期兩年的新合同，這部分已經獲得俱樂部主席先生的認同。”
......
時間回朔。
前一晚，勇者酒吧。
勞倫斯下意識的拔了胡子，疼的齜牙咧嘴。
但他顧不上疼痛，轉頭望向那個中國人。
但從對方的表情中根本看不出任何撒謊的模樣。
“誰決定的？！！”
舍爾夫三兄弟怒視張現。
張現伸出拇指指了指自己，道：“我！”
這一幕令是舍爾夫三兄弟臉色刷白。
弗蘭克臉色有些發紅，他梗著脖子喊道：“你能負責嗎？球迷輿論該怎麽辦？”
張現相當光棍道：“我不管這些，再說了....”
張現將目光轉頭看向勞倫斯，指了指舍爾夫等人，道：“他們跟主教練，您選誰？”
勞倫斯有些愕然，怎麽還有自己的事兒。
隻見他撓撓頭，道：“科赫！盡管他老了，但我們還信任他。”
弗蘭克心中一涼，驚怒道：“球員們呢？”
張現有些不耐煩的擺擺手道：“別叫，我希望你們可以認清一個事情，那就是雇傭關係。”
張現指了指自己，得意道：“我是甲方！”
......
西餐廳內，張現切著牛排，瓦格納等人則是一臉的呆滯。
舍爾夫三兄弟以及瓦格納陣營鬥爭的根本目的就是為了主教練。
而現在，張現把主教練續約了，他們之間在鬥下去也就沒有了意義。
“說實話，其實，我都不需要來這一趟。”
“我完全可以直接通知你們，但這樣的做法，並不禮貌，不是嗎？”
瓦格納等人大氣不敢喘，在主教練續約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喪失了主動權。
“當然，你們也可以動用你們的力量去做些什麽，但到時候就不要怪我太絕情了。”張現注視著瓦格納，這令後者感到如坐針氈。
其實，他真的想過慫恿球員們去抗議，去給張現製造壓力。
但結合打探到的‘裁員’、‘減薪’的消息，他突然發現，這個中國人的目的並不是震懾教練組，他是要整頓球隊。
這個猜測令他感到震驚的同時，滿心惶恐。
叮！
張現拿起勺子輕敲了一下盤子，發出清脆的聲音，輕聲道：“尊重！我來到這裏是處於禮貌，同時我也希望可以受到你們的尊重！”
“其實，我並不期待你們能夠握手言和，你們可以繼續鬥下去，但有一個前提。”張現眯著眼睛道：“你們爭鬥的內容由我定，哦，對了，應該叫競爭更貼切一些，你們覺得呢？”
說著，張現端起酒杯，等待瓦格納的表態。
瓦格納臉上滿是糾結，過了一會兒，他不由鬆了口氣，一臉挫敗的端起酒杯，道；“如你所願。”
張現露出滿意的笑容，小口抿酒。
“合作愉快！”
......
辛斯海姆鎮，一幢居民樓中。
張現與一名老者麵對麵而坐。
兩人身前擺著一份合同。
此人正是霍芬海姆的主教練達威德.科赫。
“我已經想過要退休了。”
達威德.科赫褶皺的麵龐中露出一絲無奈之色，他坐在搖椅上，身上蓋著毛毯，指著腿說道；“我的腿腳已經無法支撐日常訓練了。”
張現點頭道：“我明白您的難處，但請您也諒解我們的處境，流星隊需要您。”
“你....”達威德.科赫指著張現，再次露出苦笑。
“我壓不住埃裏希跟瓦格納的。”
張現搖頭道：“我會支持您，讓您重新找回相應的權利。”
說完，不等達威德.科赫拒絕，張現指了指合同道：“這是全新的合同，薪資方麵會相比於之前有些調整，但包含著我們的誠意，並且這是為期兩年的合同，即便在這段時間，您因身體問題無法出席訓練或者比賽，我們也會照樣支付工資。”
達威德.科赫張了張嘴，他發現張現已經把他的話給堵住了。
不過，他還是問道：“薪資怎麽調整的？”
張現如實道：“減少了一部分，但不是針對您，而是每一個球員都需要減薪。”
達威德.科赫皺眉道：“這會鬧出很大的矛盾。”
“但有利於俱樂部的利益。”
達威德.科赫：“你是第一個敢這麽做的總監，你就不怕激怒球員？”
張現笑道：“我想他們會理解的，這是為了更好的未來。”
最後，離開之際，達威德.科赫問道：“你認同鮑爾的理念嘛？”
“德甲？”
“是的！”
“我認同！”
張現走了，而達威德.科赫則是目視著張現，繞久之後歎息道：“真是不錯的舵手！”
“怎麽？就因為他認同鮑爾的理念？你不是總說鮑爾在做白日夢嘛！”
一名老奶奶走了出來，她是達威德.科赫的妻子。
達威德.科赫對此隻是輕笑一聲，道：“他跟鮑爾不一樣，這是一個很現實的人，他是一個利益主義者，這種人的話，值得信任！”
老奶奶揶揄道：“所以，流星隊要去德甲了？”
“為什麽不？”
“....科赫，你變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