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獨特的魚片
“小夥子，你這魚，是用這酒樓已經處理好的魚嗎？”
老先生好奇地看著於曉，問道。
“當然不是，如果已經處理好的魚，就算保鮮得再好，放置一段時間，也會在一定程度上改變魚肉原來的味道。所以，魚必須現場處理。”於曉認真地回答道。
“那你告訴我，隻需要十分鍾？”老先生再度開口，語氣中，甚至帶著一絲責備，“小夥子，我雖然年紀大了，但是你作為一個晚輩，也不應該如此戲耍我一個老頭兒吧？”
得知老先生是在顧慮這一點，於曉連忙抱歉一笑，說道：“老先生，我並沒有冒犯您的意思。要不這樣，您跟我一同前往後廚，全程監督我製作這道金湯酸菜魚，可以嗎？”
於曉這麽說，也是把老先生的好奇心吊了起來，用力點點頭，說道：“好，我跟你去，我倒是想看看，十分鍾時間，從殺魚到出菜，你要怎麽才能做到。”
畢竟，對於一般人，片魚肉，便是一道比較麻煩的工序。
“好，老先生，這邊請。”於曉點點頭，禮貌地伸手示意。
隨後，老先生便跟著於曉，來到了後廚。
包括秦建明在內，後廚的這些廚師，此刻也都紛紛好奇地看著於曉，不知道於曉要幹嘛。
“秦叔，這位老先生的確是行家，對美食的辨別能力極強。所以秦叔，還想借你後廚一用。”於曉稍稍解釋道。
“怎麽個意思？難道我做了快三十年的酸菜魚，魚肉真有腥味？”秦建明訥訥地看著於曉和老先生，不知道是生氣，還是錯愕。
這時，於曉已經穿上了圍裙，然後來到蓄魚池麵前，一把便將一條差不多四斤重的黑魚，徒手抓了上來。
黑魚全身黏糊，極其滑膩，很不好抓。
但此時這條黑魚，卻仿佛被於曉死死鉗住一般，不論怎麽翻騰，都難以逃離於曉的手心。
就這一點，便足以看出，於曉的手勁，得多麽恐怖。
老先生原本還有些懷疑的神色，此時也多了一絲震撼和欣賞。
而緊接著，於曉的動作，更讓老先生吃驚。
隻見於曉還在這條黑魚翻騰的時候，手裏一把斬骨刀的刀尖，便精準地刺進了魚肚上的肛口，然後嘶啦一滑，整個魚肚，旋即切開。
這個動作，華麗的同時，難度也是極大。
一般人處理黑魚之前，都會通過摔打等方式將黑魚處死，目的就是為了讓黑魚失去活性後以便找準相應部位，開始解魚。
哪有像於曉這般，還在魚活奔亂跳的時候，利用菜刀中刀身比較寬的斬骨刀，直接精準切入肛口，將其剖開。
切除內髒後，於曉手裏的斬骨刀從魚尾片入，嘶啦又是一滑，上半部分魚身，毫無拖泥帶水地被切下。
下半部分魚身，同樣如此。
而後，去除魚骨魚皮，斬骨刀仿佛在於曉的手裏變得極其鋒利，切出來的魚骨頭更是異常完整。
最後，也是到了最關鍵的片魚部分，酸菜魚好不好吃，魚片的質量，是最關鍵的。
雖說，於曉片魚的速度同樣極快，但這時，老先生的眉頭，卻是皺了起來。
“小夥子，你的刀工極強，老頭子我的確是大開眼界了。但是，你這魚片，是不是片得太薄了一點，這都已經薄到透明的地步了，這要是再遇沸水一煮，筷子一夾，這魚片定然碎裂啊！”
的確，對於酸菜魚而言，雖然魚片薄，嚼起來味道更好，但是凡事有一個度，一旦太薄的話，根本夾不起來。
“不著急。”於曉一邊繼續片魚，一邊朝老先生笑了笑。
既然如此，老先生也不好多說什麽。
這條魚，從宰殺到片成晶瑩剔透，如蟬翼一般絲薄的魚片，一共隻花了兩分鍾左右。
接下來，於曉將切好的魚片放水裏過濾，繼續去除表麵粘液等操作後，開始入料醃製。
雞蛋清，玉米澱粉，色拉油，這些醃製的料，和一般的廚師，並沒有什麽區別。
但是，於曉的手法，卻是讓老先生再次感了興趣。
同方向攪拌抓捏，每一次，魚片都能被擠出醃料的汁水，且每一次，老先生都能感覺到，於曉有用力道，在捏擠魚片。
雖然，生魚片相對而言本身有韌勁，不容易散，但是這麽捏，魚片真的不會散嗎？
熱油滑鍋，魚骨入鍋，入料，入酸菜，很快，香味從國內飄逸而出。
撈出底料後，正常情況，便是在湯底中加入魚片。
然而，於曉並沒有這麽做！
撈出魚骨和底料後，於曉將湯汁也全部都倒在了鍋裏。
然後，於曉將原本已經醃製了幾分鍾的魚片，再次用清水，衝刷了幾遍，放進了一個網篩當中。
也直到魚片再次被洗淨表麵的醃料之後，老先生這才看清，魚片一片片都如蟬翼一般絲薄之外，還晶瑩剔透。
這樣的魚片，就算直接拿起做刺身，至少在外觀上，都能勾起一個人的食欲。
實在薄！
透！
晶瑩！
將魚片洗淨後，於曉直接將生的魚片倒入碗內，而後在其表麵，加入香菜和蒜末，淋上了熱油。
尤其是熱油一淋，原本就很濃鬱的香味，變得更加撲鼻。
“哇，這也太香了吧？”
“天哪，快看那魚片，與高溫的熱油接觸之後，全部都卷了起來，這……這看起來，也未必太有食欲了吧？”
“是啊，隻是這魚片這麽薄，用筷子夾的話，會不會一下子就夾散了呀？”
眾人震驚地看著這份完成的金湯酸菜魚，不由得流起了口水。
就連已經很多年都不曾流過口水的老先生，此時竟感覺到自己的舌尖齒縫，有些濕潤起來。
“老先生，一共花了九分十三秒。”於曉看了眼腕表，對老先生微微一笑，說道。
此時，老先生的表情，有些震愕，不由得伸手，給於曉豎了個大拇指。
“小夥子，廚藝確實了得。但是，一道菜，好看的同時，更得好吃，我還是擔心，你這魚片這麽薄，我這一夾，會不會散掉啊。”
“老先生，那您嚐嚐。”於曉說著，把筷子遞給了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