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風起雲湧上都灘
他急得恨不得砸了售票窗口：“那再下一班飛往上都的是幾點？”
“明早七點半。”
秦宇盤算了一下。這就是說，明天上午最多11點前就能趕到上都了，不耽誤下午三點的版權發賣，也算可以，隻希望這班飛機不要誤點或者因為天氣原因順延、取消。
“你還定不定了？隻剩下最後一張了。”售票員也有了一點不耐煩。沒見過夜班上的還這麽緊張的售票員，今晚邪門了。
“定定定，馬上買。”
秦宇的話音一落，後麵還有幾個人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甚至，有一個中年發福的人從後麵走上前，對著秦宇道：“大兄弟，你能不能賣給我啊？我出雙倍的價錢。”
看到秦宇一臉的不以為然，他馬上又加價：“我出三倍。”
這時候，其他人也反應了過來，紛紛圍了上來。
“我出四倍。”
“我出五倍。”
秦宇哭笑不得：“我自己也需要。”他很清楚這些人是什麽目的，這也是競爭對手啊。尼瑪，都以為我腦子進水了嗎？
眾人再次失望。
那麽下一個班次的是幾點呢？眾人急火火地擠到窗口詢問。
“上午11點半！”售票員幹脆利落地回道。
這個時候的班次就很不保險了。
有人打算買票了。因為，坐火車根本趕不上，等你坐火車趕到上都，黃花菜都涼了。
有人的腦瓜子更靈活，直接摸出了大哥大：“喂，劉哥鵝，鵝是朱升鵝。你不是有渤海市機場的熟人鵝？對，能不能給鵝問問，有沒有兩小時後到明天上午10點之間飛上都的飛機啊？對對對，有的話就給鵝留兩張，越早的越好，鵝現在就往渤海市機場趕。好，鵝等你電話。”這是晉西省一個煤老板出身的土豪。
這個叫朱升的急匆匆地奔向停車場了。
其他幾個人一臉恍然，燕京和同樣是直轄市的渤海市可是近鄰。他們趕緊也摸出自己的大哥大。結果，又是一陣兵荒馬亂，燕京奔往渤海市的國道上又多了不少車輛。
上都《新民晚報》編輯部。
責編蘇醒很快在網上發現了不尋常的東西。一篇看似剛發布的帖子居然在公共區域的點擊量在瘋狂地上漲。當他看完了那段視頻，他馬上明白了。這些軟件太牛逼了，的確是劃時代的東西！這要是被一個企業拿到手了，那個企業絕對是要發財啊。
職業的敏感讓他突然覺得，這是一條重大新聞。而且，明天酒店那裏很可能都擠不進去人了。所以，他一個電話打給了休息的主編，說明了理由，希望晚報能趕緊搶占新聞報道的有利位置。
主編也緊急把電話打給了總編。
總編一聽就急了：“趕緊安排人，連夜定下酒店的房間。多加兩撥報導人員，盡量做到無死角全方位報導。”
等其他新聞媒體也反應了過來，急急忙忙趕到錦江飯店的時候。新民晚報的記者正在緊張地布置門口的采訪位置，甚至他們在預想中的多媒體會議室，也被他們緊急調來了人員進行布置，還定了2套房間作為臨時指揮中心和休息的地方。
錦江飯店工作人員懵了，聞訊趕來的經理也懵了。
一個平平常常的日子，空著的房間也都預定出去了，全部爆滿啊，這是什麽節奏？再看新聞采訪人員一波接一波地來到，可就他們不知道到底是有什麽大事要發生。難道是有哪個國家政要來上都訪問要下榻錦江飯店？
錦江飯店地處淮海中路，因為是久負盛名的酒店，也沒少接待各國政要的駐蹕。可是，沒接到政府部門訂單啊。是不是政府部門要在酒店有什麽重要發布會啊？沒看連報社記者都在忙碌地布置多媒體會議室的采訪了嘛。但，怎麽到現在也沒人跟他們打招呼啊？
酒店經理在那裏胡思亂想得腦仁疼，也沒琢磨出個一二三來。一拍大腿，我怎麽糊塗了，直接問問不就得了。他馬上找出了政府接待部門一個熟悉的小頭頭的電話，半夜打擾人家是很不禮貌，可自己怎麽說也希望早早做好準備啊。
當那個小頭頭接到電話的時候也愣了，難道是上麵領導隔過了自己的部門直接安排的？
於是，層層電話打到了市長何之重的家裏。當何市長一聽這個情況，馬上就理順了頭緒，最早有所反應的是《新民晚報》！他一個電話打給了《新民晚報》總編。
當明白了事情原由後，何市長哭笑不得了。居然這麽一個事情就把大家耍得團團轉。他也好奇地想看看那個把這個上都灘攪合得風起雲湧的帖子，於是，起床向書房走去。
**那個美麗的中年婦女關切地說了一聲：“早點睡覺啊，不要工作起來就沒完沒了，注意身體。”
“知道了。”
當何市長震驚地看完了那段視頻的時候，他知道，恐怕自己是真的不能睡覺了。這是要天翻地覆地改變現在的計算機技術的成果，是具有重大國際影響力的發明。沒想到，居然就這麽不聲不響地在自己的地盤上發生了。
他從煙筒裏麵抽出了一根煙，盡管也曆經政治風雲這麽多年，但他手指還是有一點哆嗦地點上了煙絲。幾分鍾後，他做出了決定。
上都市電視台連夜出動。
上都市公安局連夜出動。
錦江飯店多媒體會議室被政府征用。
政府相關部門緊急開會。
市政府將相關工作安排緊急上報市委以及國家政務院。
劉方可不知道他一個明顯沒怎麽考慮的決定，捅出了多大的簍子。他之所以定在錦江飯店發賣自己的專利，也僅僅是因為他自以為那裏是目前上都地標性的酒店，方便感興趣的老板前來洽談的時候定位。所以，時間也確定在了下午，給外地人一些時間。不能再晚了，因為再多一天，自己就開學了。
至於具體安排，他是一點沒考慮。在他自己的潛意識中，他是想明天下午到了錦江飯店訂一個房間，和這些老板挨個約談的。
他可沒想到這些軟件的發布以及版權的售賣就如同一顆核彈，那蘑菇雲的威力實在是太驚人了。他要是真的挨個約談來參與的人，每天24小時都用上，一星期也別想談完。更別說他明天再去定酒店房間了，就算是現在去定，估計頂多地下室還有位置。
因為他一個沒心沒肺的決定，從昨晚開始的這股風潮在天亮後越刮越烈。
央視接到了向全國、向世界直播“劃時代計算機技術”的緊急任務。但，常務副台長曹林現在是真的叫苦不迭了。
搞毛線啊？飛機票怎麽都沒了？這他娘的還怎麽麵向全國、麵向世界直播？人員、設備根本過不去啊。
最後，經過上下的協調，決定征用上都市電視台的設備器材，甚至人員、信號，央視人員輕裝乘坐軍用運輸機緊急飛赴上都，配合上都台工作人員，把關畫麵質量。
至此，為了一個誰也不知道的家夥，上上下下簡直是累得要死，折騰得一地雞毛。
當這個沒心沒肺的劉方從夢中醒來的時候，大約已是早晨八點。
一夜好睡的他不由自主地在**伸了一個大懶腰，然後爬起來去洗漱。
晃晃悠悠地去樓下一家早點鋪子買了小籠包和一份稀飯，拎回家坐在電腦前，取消了那個不斷轉換畫麵的屏保。看到自己熟悉的那個“瘟到死”係統和賞心悅目的風景桌麵，他心裏就一陣舒暢和興奮：哥弄出來了。
邊吃邊喝的他，準備看看昨晚自己發布的那個帖子有什麽反應。
霍，這麽多點擊量？再看下麵的評論。
“太厲害了。”
“哥們，趕緊把軟件先給我一套，要多少錢你說。”
“我去，太震撼了。”
“我已經激動得不能自已了。”
“咱們國內有這麽牛逼的軟件設計師？”
“兄弟，我現在就想用啊。怎麽聯係你？”
“不說了，我現在就去坐飛機找你。”
“……”
帖子火爆得一塌糊塗。發布了這才8個多小時，點擊量100多萬，評論上萬條。可不要輕視這兩個數據，這時候國內能用得上電腦的人和家庭可不多。
看來，今天不愁賣了啊。劉方琢磨著，快速把早飯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