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大鱷
此時此刻，網上已經徹底像煮開了水的鍋一樣，沸騰咯。看到的，目不轉睛看了好幾遍。沒看到的，聽說了消息也在擁擠進這塊公共區域。呼朋喚友，哭爹喊娘都出來咯。
這世界，連娛樂節目也沒有這麽熱鬧過。隻是因為聽說了一個叫劃時代的東西，好厲害好凶惡的樣子，人就這麽都來了。專業人員幾乎全都被一個個電話或者是傳呼機拎到了單位電腦旁，研究一下這東西的真實性和可靠性。非專業人士的商人也如同嗅到了血腥的鯊魚聞著味兒就湊過來了，公務人員們則眼饞地看著那兩個軟件，普通老百姓眼紅地看著那個操作界麵和打字係統。
實在是，太顛覆大家認知的一套操作係統和辦公軟件了，即便不能馬上就用上，但，看著都那麽香。
林老板是在燕京下海最早的一批官員，有一定的頭腦。打著科技企業的幌子，幹著組裝電腦的活計，憑借著當初的人脈，沒幾年居然被他折騰出了一個很有名氣的電腦公司。現在有錢了，實現了原始積累，聰明如他也在考慮著逐漸轉型，往軟件開發這方麵發展，雖然有了自己的一個開發小組，但成績不理想。說白了，全都是小打小鬧。
周末了，林老板也帶著新入職的嫵媚的小秘書和自己的朋友們熱鬧了一番，然後帶著她去別宅（我們權且叫雞窩吧）放鬆。此刻，林老板剛把夥計在裏麵預熱了兩分鍾，林老板那價錢不菲的大哥大就響了。聲音在這寂靜的雞窩裏麵是賊刺耳，本來就緊張刺激的活動，神經緊繃的林老板這回沒繃住，直接突突了，頃刻就萎了。
唉吆，林老板氣得不要不要的。自己容易嗎？啊，容易嗎？好不容易把小秘哄到**，就他娘的兩分鍾啊，兩分鍾就提前打卡下班了。
林老板氣呼呼地拿過電話，幾乎是用吼的聲音：“你他娘的誰啊？”
電話另一頭的趙響嚇得一縮頭。壞了，估計是壞了老板什麽好事了吧？趙響都要哭了，自己忠心耿耿為老板著想，居然就弄得這麽裏外不是人。俺好命苦啊。
孫菊香，四十餘歲，背景深厚的一家燕京科創公司老板。
此刻，得到消息後的她正坐在電腦前，就看著那個帖子在屏幕上一遍遍自動播放。鬆軟的浴袍還穿在身上，但頭發卻已經幹得差不多了，可以想象她是在什麽狀態下得到了這個消息，又是以什麽狀態下一直這麽不動地方。
實際上，她很精明，也很有眼光，能引起這麽大反響的東西絕對值得那個題目。看完了第一遍，她就打電話安排人趕緊訂最快的飛往上都的航班。同時，即刻定下那個酒店還能定下的最好的一個房間。
她此時盡管表麵上看起來平靜，但心的確是亂了，腦子中不斷轉動著明天的一切細節，隻因為她覺得，那些軟件必須拿下。她知道，這是公司爆發性發展的一次機遇，一條捷徑。有了這些軟件，想不發財都難。公司想不壯大都難上加難。
想了一想，她又給負責財務的老總打了一個電話：“老肖，打擾了。”
“孫總您客氣了，有事您吩咐。”老肖可不敢在這位麵前立牌坊，那是找削。
老肖年紀大了一些，休息得早。他的頭頂有一大塊已經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平時戴的假發套因為睡覺早就收起來了。此前他是躺在**，接到老板電話也隻是坐在**，扯著床頭櫃上的電話線。
“老肖啊，今天網上有一個關於劃時代的計算機軟件的帖子，不知道你看了沒有？”
“呃……”老肖精通財務運營，對公司所謂的那些真正業務卻不懂，也沒有興趣。所以，也沒人告訴他這些。
孫菊香自然了解他，而且，這個老肖還是自己當年成立公司的時候當作專門人才挖過來的。她也不是真的詢問老肖是不是真的知道，隻是想說明目前的事情。
“老肖啊，這個帖子所展示的劃時代的計算機軟件，的的確確是具有劃時代意義的。我們如果拿下了，那公司就將會是跳躍性地發展，甚至有可能是成長為專業性的國際巨頭，所以，明天我準備不惜一切代價去拿下這些軟件。但是，公司流動性資金估計僅有1000萬左右了吧？”
老肖就是幹這個的，自然腦洞裏每天都滾動著自家的那些數字：“孫總說的是。準確的數字是1105萬。”
“嗯，我的意思是，想買下這些版權這些資金肯定是不夠的。更何況買下版權之後，我們還要擴大投產規模，盡快適應市場旺盛的需求。要知道，這套係統可不僅僅是要麵向我們國內，更是要麵向整個國際市場的，而且是根本沒有競爭力的碾壓一切對手。我們需要盡快地占領世界市場。但原材料的大量購買，人工費用也會大量增加。所以，我的想法是，你明天盡快聯係咱們華國銀行馬行長，直接貸款2個億。當天完成，越快越好，怎麽樣？”
貸款2個億？老肖嚇得差點滾床底下。這麽多？那個時候別說是2個億了，就是1000萬，都是天文數字。公司體量已經是國內相關行業巨頭級的了吧，但總資產頂多也就值0.5個億，算上其他專利版權和其他因素，頂頭再加，兩倍，1.5個億了不起了。老板這是要豁出去了啊？
他當然知道孫菊香的背景。貸款2個億對別人叫個事兒，對她那叫事兒嗎？與其說是讓自己辦理，不如說是讓自己跑腿。老肖爽快地答應了。
孫菊香再一個電話打給了主管生產經營的老總：“趙總啊，打擾你了。”
“可不敢，可不敢。孫總您太客氣了。”趙國強一張肥臉此刻緊張得都繃起來了。
“是這樣。我們明天開始要擴大生產規模。我想辛苦你一下，在中關村或者周邊看一看，找一塊地皮，馬上上馬一個三條生產線的軟件生產加工廠。最好是一個月內完成。另外要預留發展空間，我想起碼還需要一倍的空間吧。我覺得趙總您出來組織，那是肯定沒有問題的。至於資金方麵，老肖會給你解決的。”
老趙那肥臉聽孫菊香說一句話就忍不住哆嗦一下，到最後整個肥臉都直哆嗦了：我的娘啊，一下子擴大了三倍生產規模，甚至要給未來還預留一倍，這娘們不過了？
老趙臉上那油膩的汗水就這樣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等掛了和自家老板的電話，老趙一個電話就打給了老肖：“我說老肖啊，睡著了嗎？”
“睡著個屁，我這還一個勁直琢磨明天貸款的事兒呢。有事趕緊說。”
信息量很大。公司要貸款了，聽老肖這意思數額還不小。
“老肖啊，看來今晚老板給你安排活了。嗬嗬。”
“跑腿唄。唉！”
“老肖啊，老板怎麽突然來了這麽一出啊？”
“你不知道？據說是因為今天網上有一個關於劃時代的計算機軟件的帖子，版權要發賣。老板是鐵了心要拿下。說是公司能發展成世界性的巨頭。”
掛完電話之後，老趙急急忙忙打開了電腦，找到了那個帖子一看，他明白了。作為一個生產經營的管理人才，他也是很有眼光的。老板是真的沒法不動心，哪怕是自己看了也動心。這就是一塊肥嘟嘟的大肥肉，明晃晃地把前景擺在了眾人的麵前。世界巨頭絕對不是夢啊！唉，看來未來一個月要受累了。
秦宇，剛過而立之年，一個皇城根底下生長起來的紅色子弟。他能拚能殺，目前經營著一家國內頗具規模的殺毒軟件公司，但他對國內計算機市場頗有野心，自己不可能僅僅是抱著這麽一小塊蛋糕去發展。可令他沮喪的是，一直沒有什麽好的人才幫助他實現方向性的突破，盡管自己已經在努力地搜索有用的信息和人才，但現實總是在啪啪地打臉。
就在他很迷茫的時候，今晚他接到了一個電話。他覺得這個電話或許要改變自己的一生，因為，他看完了那篇帖子之後，心裏有強烈的預感，——大魚！這是大魚！
所以，他沒有片刻的等待，直接叫來了自己的專車司機，一路駛往機場。管他是不是三更半夜的。
已經在路上了，他才想起來。唉吆，這尼瑪得多少錢才能拿下啊？歎了一口氣。先不管了，到時候見機行事吧。
等到了機場售票窗口，他才知道，一個小時後飛往上都的航班票已經售罄。
唉吆嗬，什麽時候大半夜的航班都這麽緊俏了？白天最好的時段也沒有滿員過啊。現在可是苦哈哈的時代，坐飛機出行可不是那麽時尚，一般人頂多就是擠火車，坐臥鋪都少見。
秦宇明白了，這肯定是有太多的鯊魚聞到血腥味了。他現在是棋差一招啊。他已經想象得出，在候機廳裏有不少熟悉的麵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