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參觀天鵝堡
看著陷入熟睡的伊甸，小白以為他在通過裝睡的方式回避這一話題，便打算鑽到隨身房間裏把他揪出來。
可到了隨身房間以後，她才發現遊戲形象的小人同樣一臉安詳地躺在地上。
她猶豫再三，還是沒能狠下心來。
“（小聲）看在你堅持兩個月的份上，這次...就不打攪你了，好好休息一會吧。”
說完，小白離開了隨身房間，投身到加固天鵝堡的工作當中。
第二天清晨，伊甸從睡夢中醒來，向窗外望去，完全陌生的天鵝堡驚得他差點從椅子上掉下來。
原本四米左右的圍牆愣是長高了一半，城堡內的泥土地換成了顏色很雜的石磚，城外不知什麽時候多了一條看上去挺深的護城河，那扇隻能向外開的城門也被替換成了收起的吊橋。
不用說，這一定是小白的手筆。
“你這行動力也忒高了點吧，才幾個小時，你就把天鵝堡的城防水平提升到了海文的程度，話說你有沒有考慮過棱堡和甕城？”
“早考慮過啦。”小白的聲音從天花板上傳出，“但我覺得棱堡不一定能同大法師抗衡，所以我把這個方案斃掉了，甕城同理，取而代之的是更加複雜的地下網道係統。”
“更加複雜...你就不怕自己人在裏麵迷路嘛。”
“怕，當然怕，所以在做網道的時候我順便繪製了一份地圖，你看。”
市長辦公桌上浮現出一張亞麻質地的地圖，然而伊甸隻是掃一眼，就發現了許多問題。
“先不說這幾個明顯會坑到自己人的地刺陷阱，你往地圖上加這麽多標記和注釋幹嘛？總共這麽點地方，你恨不得把它們寫滿，地圖地圖，沒圖你說個**。”
就像伊甸所說的那樣，小白繪製的這張地圖由幾根曲線和一大堆注釋組成，同時，因為伯雷坦文字類似英文的緣故，導致整張地圖基本被字母沾滿，如果不是伊甸提前知道這是一張地圖，恐怕他會把它當成地下網道的項目概述。
“......”
被人這麽一說，小白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絲不好意思的表情，很快，激動取代了原本的難為情。
“我要有經驗會畫成這樣？你不幫忙就算了，還在那幸災樂禍，怎麽，我剛才的表情很好笑嗎？你行你來畫啊。”
“所以我才笑你，這麽強的能力不會用你能怪誰，我要是你，早就畫出一比一還原的完美地圖了。”
“搞得好像我不是你一樣，你這麽牛，把方法說出來呀。”
見小白一臉不服氣的樣子，伊甸居然沒有笑出聲，而是一本正經地說道：“首先，你可以製造出地下網道的n:1模型；其次，你可以製造出一張和模型等大的亞麻布，最後...”
“停停停。”小白瞬間意識到了繪圖的關鍵所在，為了防止伊甸說出那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結論，她試著打斷他。
然而伊甸並沒有停下，繼續陳述著自己的想法：“最後，你隻需要把模型按在亞麻布上用墨水描邊，就能得到一副不完整的網道地圖。”
“別再說了...是我的問題，這麽簡單的步驟我怎麽就沒想到呢，嗚嗚嗚。”
小白被打擊到懷疑人生，用硫磺火在對麵的牆上畫起了圓圈。
“咳咳。”伊甸按住了小白的肩膀，“發泄完記得把這些圈給填上，我就不打擾你了，再見。”
他的提醒讓小白露出悲憤的表情，畫圈畫得跟賣力了。
離開書房以後，伊甸打算在城堡內四處轉轉，他想要知道在自己休息的這段時間裏，天鵝堡內還發生了那些變化。
閑逛的第一站自然是他們為槍隊三人所準備的住所，這裏原本是雷克兄弟的住所，但在雷克兄弟一死一逃，小白重建天鵝堡以後，這間不大的屋子便成了槍隊的臨時事務所。
剛搬進這間屋子的時候，三人對這間原始且簡陋的屋子並不滿意，史蒂芬甚至曾小聲抱怨：“這裏連後巷的垃圾場都不如。”
雖然小白不知道後巷是什麽地方，但垃圾場顯然不是個好的形容詞，因此，在聽取三人的意見之後，她對這間屋子進行了改造。
此刻呈現在伊甸眼前的，便是改造後的結果。
地板由原本布滿汙漬的粗製石磚換成了聚合過的鵝卵石磚，蟲蝕大半的木製家具則被更加現代化的鋼製家具所取代，考慮到三個人的生活習慣，小白還根據自己記憶中的形狀，製造出許多空有外殼的物件，雖然這些物件並不能使用，但卻能用來增添家的氣息。
一開始，槍隊也和現在的伊甸一樣，覺得這樣的房屋勉強可以了，但小白並不滿足，因為連續數天都在挖地道的緣故，導致現在的她看到沒有地道的屋子就會非常難受，在強迫症的驅使下，她在臨時事務所地下又擴建出了一間上百平米的地下室。
“所以...你們就這麽看著她浪費價值？”
進入地下室後，看著眼前這間被鋼材包裹，牆壁上掛滿中世紀製式武器，鐵質地板上擺放著各種現代家具的地下室，伊甸有些心疼地凝視著三人。
“我們哪敢阻止她喲，那些鐵手可不是開玩笑的。”
麵對伊甸的凝視，史蒂芬卻沒有過於緊張，反而十分輕鬆地回答著他的問題。
“......你這麽浪費的？鐵屋子就算了，還上鐵手，小白，你要明白，我們現在已經沒多少錢了，再這樣下去，別說八枚金幣，就是八十枚也不夠你花。”
伊甸對著周圍的牆壁抱怨起來，伴隨著他的抱怨，牆壁中傳出小白的聲音。
“你別聽他們的，我可沒功夫製造什麽鐵手去威脅他們，那是他自己腦補的，我隻是請他們在椅子上坐了一會而已。”
“怎麽個坐法，審訊椅還是？”
“白小姐告訴我們這是你的意思。”
傑恩特替小白回答了伊甸的問題。
【好吧，以她目前對自己的認知，這麽說好像沒錯...所以說我要不要提前告訴她關於...她上輩子的事情？】
對於小白認知和記憶方麵的問題，伊甸一直沒有什麽好的解決方法，現在也是一樣，糾結片刻之後，他放棄了全盤托出的想法。
“從某種意義上來所，你這麽說確實沒有問題，但是吧...以後花錢的時候能不能跟我商量一下，馬上就要去德納爾涅的首都了，得預留出一部分作為路上的開支。”
“放心~我這還留了三枚金幣呢，話說我們為什麽要去德納爾涅的首都？”
“投誠的話總得有人去送投降信吧，城裏的事情全丟給佛斯特他們了，這事可不就隻能我親自出馬。”
“為什麽不讓他們去？”
牆壁中伸出一隻手，指了指沙發上的槍隊三人。
“他們才穿越過來幾天，路都不熟還讓他們去，你也不怕他們走丟了。”
“你知道怎麽去德納爾捏的首都嗎？”
“不知道。”
“這不就得了，你比他們也好不到那去啊，為什麽不讓佛斯特在城裏找幾個能幹的小夥子擔任信使，你個連首都名都不知道的湊什麽熱鬧。”
聽到她這麽說，伊甸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
“這個我還真知道，德納國的首都不就是斯萊瑟堡（slessurburg）嘛。”
“嗯？”
“我從戈溫那看到的，據說斯萊瑟本來不叫斯萊瑟，康斯普瑞特家族造反之後才改的這名，斯萊瑟這個單詞在伯雷坦語裏好像是‘統一的聯盟’的意思。”
“......可你不知道它在哪，知道是什麽意思又怎樣。”
“我不會問？正好戈溫也準備離開這裏，如果順路的話還有大佬當保鏢，試問全海文，除了我之外還有誰能當此大任。”
“......”
見伊甸一臉膨脹，小白頓時覺得有這麽個本體真的是自己的恥辱。
【剛穿越的時候明明不是這樣的，可為什麽......】
她越想越氣，索性將注意力轉移到城堡內其他地方，不再同伊甸交談，但這並不代表她真就打算眼睜睜地看著“本體”一個人踏上投降之路，如果對方在臨行前願意邀請自己一起上路的話，她還是很樂意接受這個邀請的。
“好吧。”見小白再沒有回應，伊甸擺擺手，走樓梯離開了地下室，在他離開後不久，槍隊三人再次用手語交流起來。
“我覺得他們看上去挺友善的，要不我們就留下來？反正都是給其他人幹活......”
“斯蒂芬，你瘋了？萬一他們是某種扭曲所偽裝的，我們豈不是成了被圈養的牲畜？”
“急啥呦，你剛剛也看到了，那個‘白’可以監控整座城堡，我們逃不出去的！”
“先在這裏待一段時間，也許他們說得沒錯，這裏確實是另一個世界。”
見其餘兩人都這麽認為，特裏也不好再說什麽，和他們聊起了過去的事情。
伊甸的第二站則是佛曼親衛的住所，過去這裏曾放滿了各式各樣的武器裝備，但在小白吞噬完所有武器後，這裏就隻剩下了木製的武器架子，在與佛曼的一戰裏，原本的武器庫更是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隻剩下滿地碎石。
進入重建後的武器庫中，伊甸發現這裏居然被小白改造成了一間現代化公廁......聯想到之前地圖上的注釋，一個不怎麽美好的猜想在他的心裏醞釀。
“你認真的？”
雖然在心中默念了無數次“再答應伊甸我就不是人”，但在聽到伊甸的話語後，小白依舊是沒有忍住，出現在公廁內。
“當然，我打算效仿中世紀城堡，把這些汙物當作防禦進攻的利器。”
“那你可真夠缺德的，順帶提醒你一句，記得收集沼氣，這玩意數量多了可是能充當爆炸物的，量少的情況下也能在裝罐後投擲，我覺得他們三個一定很樂意使用這些偽現代化武器的。”
“那估計要一陣子了，還有，我建議你讓佛斯特派幾個人住到這裏來，人越多沼氣收集的越快。”
“你直接跟他們說不就得了。”伊甸貌似想到了什麽，麵露疑惑之色，“你不是沒辦法屏蔽感知麽，怎麽又能收集汙物了，不怕被熏死？”
“這個啊......“小白隨手抓起一團泥土，“分身和我不會共享感官，就比如說這團泥土，如果我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到這，那麽感知到的事物便會被加上一層泥土濾鏡，原本難聞的氣味也會被這層濾鏡衝淡。”
“怪不得。”伊甸恍然，“這樣的話，你豈不是可以操縱泥土分身瘋狂**？”
“你會用手去掏糞嗎？”
“掏糞工人還帶著工具呐，我怎麽可能直接用手。”
“於我而言，泥土分身與手足無異。”
“好吧，是我想多了，幫忙開個地道，我去網道裏轉轉。”
“迷路了別怪我。”
說完，伊甸腳下出現了一個直通地底的垂直坑道，對於小白的挖坑法，他早已見怪不怪了，用“黑暗藝術”抵擋掉掉落傷害後，他突然想到。
【等等，我是不是應該讓長子權庇護一下“暫停”？怎麽說也是高貴的時間係道具，被隨機掉實在是太可惜了。】
隨即，伊甸從隨身房間中換出“暫停“並將長子權覆蓋於其上，很快，長子權的內容一欄再次浮現出數個他看不懂的希伯來字母。
這時，一個新的疑問出現在伊甸的腦海。
【為什麽希伯來文不會被亞當語所翻譯？難道說這些字母其實不是希伯來文，而是其他非人的語言，還是說...這其實是吸血鬼的文字，所以才不被亞當語承認？】
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的伊甸最終把這事歸咎於猶太吸血鬼的說法上，雖然他也知道這說法挺扯淡的，但眼下如果不浪費時間的話很難想出更好的解釋，而他本身並不喜歡在這種地方浪費時間。
於是伊甸又雙對著牆壁說道：“那啥，給我來一份新畫好的網道地圖，費用從......”
“啪。”
不等他把話說完，一張牛皮質地的地圖從牆壁中飛出，以極快的速度拍打在伊甸臉上，發出了相當清脆的聲音。
“......”
清脆的聲音在網道內回**，不知是不是錯覺，伊甸總覺得這聲音似乎並沒有因為回**而產生削減，反而越回**越響了。
“別太過分。”
當聲音強烈到耳朵隱隱作痛的時候，伊甸便意識到這是小白在背後搗鬼，果不其然，在他說完以後，聲音在極短的時間內迅速衰減。
很快，網道內便隻剩下腳步聲仍在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