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戰後總結
就在伊甸以為自己高血壓複發的時候,小白冷不丁地在他耳邊來上一句。
“這波算不算賠了夫人又折兵?”
“哪能啊,你...”
伊甸猛地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改口道:“你和黑暗藝術不都沒事嘛,爛腦袋雖強,但也沒有強到兵的地步,更何況我們還有屍體沒摸呢,總是不虧的。”
“還不虧。”小白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道具的損失上,沒有注意到伊甸話語中的漏洞,“都虧到姥姥家了,一秒的無敵能幹嘛?要我說,你不如給自己來上一刀,把它隨了。”
“隨不動,隨不動,幻覺顯示我隻剩下不到一顆心之容器了,這種情況下隨機,你是嫌我‘餓啊’的不夠快嗎?”
“也是。”小白點點頭,“不隨就不隨吧,你先在這測試下氣息的效果,我去幫看看那家夥有沒有留下什麽戰利品。”
“哦。”
伊甸一邊目送小白向蜘蛛殘骸的方向飄去,一邊發動了氣息的主動效果。
六秒後,他發現自己的皮膚並沒有像遊戲內一樣變成深藍色,該有的窒息感也沒有出現。
【難道“生命的氣息”也和其他道具一樣,充能時間變為原來的六十倍?那我豈不是賺大發了,整整一分鍾的無敵時間...】
想到這,伊甸打消了停止使用氣息的想法,任由手中這團氣體體積越變越小。
直到小白抓著一根法杖回到他身邊,氣息的主動效果仍然沒有觸發,隻是他的膚色在逐漸變藍。
“你這是...難道?”看著膚色緩慢變化的伊甸,小白同樣猜到了氣息目前的效果,她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
“沒錯,我現在每隔六分鍾就可以無敵一分鍾了。”
“雖然我不是很想打擊你的自信心,但你別忘了無敵的人一般都沒有好下場的,不是飛到外太空,就是死在加速的時間裏,你想當哪一個?”
“咳咳。”伊甸被小白嗆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也是這個時候,氣息的充能徹底清空,刹那間,手中已經變得隻有拇指大小的氣團綻放出一道耀眼的光芒,光芒將已經變成小“藍”人的伊甸包裹,在體表形成一道蛋殼形狀的光壁。
“小白,朝我射一發硫磺火試試。”
將自己包圍的光壁給了伊甸極大的信心,他膨脹地對小白說道。
“你就這麽信任品質〇?”
“.......”她的話給伊甸提了個醒,他確實不應該對一件品質為〇的道具抱有太大的希望。
於是他改口道:“那你射偏點,別直接命中試試。”
“行,出了問題別後悔哈。”
說完,小白對著聖盾噴出一口硫磺火,明黃色的火柱擦著光盾而過,熾熱的火焰燎在光盾上,卻沒能對光盾造成半點影響。
“嗯...再對準這個試試。”
伊甸從隨身房間裏拿出一根木棍,將其放在光盾內。
第二道硫磺火很快向著木棍的方向射去,火焰在即將命中前被光盾擋住,木棍則安然無恙。
“看來這層護盾真的是字麵意義上的無敵護盾,我算是放心了...!”
伊甸話說到一半,第三道硫磺火向著他的麵門射來,隻不過這道硫磺火同樣被光盾所抵擋,沒有對他造成半點傷害。
即便如此,看著硫磺火在自己麵前炸開依舊給伊甸帶來了不小的心理陰影,他有些沒底氣地問道:“你就不怕我被爆頭?”
麵對伊甸地質問,小白一臉無所謂地噴出第四口:“這不是沒爆頭嘛,再說了,我和你之間又沒有友傷,你怕什麽。”
“你又沒試過,你怎麽知道沒有友傷?”
“哦,現在知道慫啦,之前冒險的時候怎麽比誰都剛?你知不知道我每次複活以後第一件事就是確定你的狀態?你知不知道我每次被殺死前有多擔心你?我說了這麽多次,你有聽過一次?”
也許是受到“她”的遺產的幹擾,小白情緒有些失控,她實在是沒辦法接受伊甸一次又一次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險。
“穿越前是這樣,現在又是這樣...”
【我為什麽要說穿越前?“我”以前好像從來沒有作過死啊。】
在小白以為是自己嘴瓢的時候,伊甸卻聽出了這話裏的意思,原本毫不在意的表情,也在此刻變得悲傷起來。
【真是對不起啊,又讓你擔心了...】
伊甸當然知道穿越前指的是哪次,那是他過去二十多年裏唯一一次放飛自我,也正是因為做出了那樣的蠢事,他才會年近三十還孤身一人。
回憶如同潮水般向伊甸襲來,他眼中的愧疚之色愈發濃鬱,但現在顯然不是傷心的時候,他也沒必要一輩子為一件有可能挽回的事情所困。
使勁扇了自己一個耳光,雖然這下耳光並沒能對出於無敵狀態下的自己造成傷害,但光壁碰撞時發出的閃光讓伊甸從負麵情緒中清醒過來,他咬咬牙,對小白說道。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但你應該明白,我如果不去冒險,未來在麵對佛曼的時候就沒可能生還。別說什麽打不過可以跑之類的話,那不可能,躲得了一時可躲不了一世,如果我一直是剛穿越地狀態,遲早會死於某次意外。”
伊甸再次舉起懵逼中的小白,凝視著她的雙眼。
“你要明白,這裏不是所有人戰鬥力差不多的地球,這裏是有魔法的世界!這個世界存在一次攻擊就摧毀一座山脈的高級戰力!我們不可能永遠逃避下去,不管是為了你,還是為了回家,我都必須去冒險!”
“可...可你也不能次次都這麽冒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你總這麽下去,遲早有一天會浪死,以後,如果有什麽不確定的事情,還是讓我先上吧。”
“不。“伊甸拒絕了他,”其實從今早開始我就沒有做過任何會帶來危險的事情,碰上這家夥完全是個意外,和我本人沒有半點關係,你沒必要給我當炮灰,以前怎麽樣以後還是怎麽樣就行。”
小白想了想,發現伊甸說的確實沒什麽問題,也就不再糾結於此,轉而問起另一件事情。
“我要回去了,你是待在這還是跟我一塊上去?”
“當然是一塊走,這鬼地方動不動就冒出一個首領,我想不開了才繼續留在這。”
“好,我拉你上去。”
再次經過那條長達三百米的垂直通道後,兩人重新回到來時的地道裏,上來的時候,小白還不忘把這條垂直通道堵上,以防那些黑色的**來到地麵給上麵的人帶來危險。
“你這未免有些多此一舉了。”伊甸不是很能理解小白的行為,“再怎麽說也有三百米,你確定它們爬的上來?花時間堵這玩意...不麻煩麽。”
“又不需要你來挖,你麻煩什麽,再說,都在下麵吃過兩次虧了,你還打算下去?真不怕死在下麵。”
“......”伊甸被小白懟得啞口無言,遂轉移話題道:“先別說這個了,回雜貨店,回雜貨店,佛斯特他們還在等我們一塊去商量下一步呢。”
“抱歉,他們玩牌玩挺嗨的,應該沒工夫去想這事,還有,我不建議你出現在地表,你現在這麽點血量太危險了。”
小白的擔心並非毫無道理,不久前,佛曼偽裝成的拉邁恩再次出現在了雜貨店門口。
這次他並沒有像之前那樣單獨同佛斯特交流幾句就離開,而是走進店內,像是第一次見到這種遊戲一樣,抓起一把牌,向遊戲中的塞克斯虛心請教起來。
小白也是在重新激活佛斯特身上的對講機之後,才從佛斯特那裏了解到這些事情。
“好吧,你說的沒錯,如果那家夥親自找上門的話,我確實沒可能回到雜貨店裏了,所以說接下來該怎麽辦,等他回去還是?”
對於這種幹點小事都要親自出馬的勞模市長,伊甸是非常反感的,市長就應該有市長的樣子,啥破事都自己幹還當首領幹嘛,找個班上得了。
這樣想著,伊甸接著吐槽起來。
“要我說,佛曼這貨就應該倒頭便拜,和他的老朋友一塊當土匪多好,也不至於幹出一大堆傷天害理的事情,搞得我們不得不讓他從市長的位置上下來。”
某人完全沒有有意識到是誰害得佛曼堂堂一座城市的管理者,到如今親自下場幹髒活的地步,當然小白也沒有意識到,所以她和伊甸談起了自己的打算。
“他這樣不是正好?別忘了我在天鵝堡裏還有分身來著,大不了咱們跟他換家嘛,等他從雜貨店回去,發現我們帶領十萬石頭魔像在城堡裏等他,那場麵...”
“如果你真能做到的話,那確實...等等,還記得之前那個‘兵’嗎?”
伊甸突然注意到這其中似乎有非常大的操作空間,急切地問道。
“記得,咋...你的意思是讓我把那邊吞噬的物體,全部變形成你的樣子?“
“沒錯,而且別忘了,你是可以隨時轉換自身屬性的,也就是說,你現在去吞噬點肉類,之後就可以偽裝出一個“真身”混在那一堆假身裏,然後...”
“然後在他以為自己殺死了真正的你的時候,再派出一堆一模一樣的?”
“當然。”伊甸滿意地點了點頭,他頭一次發現共享記憶能夠帶來這麽大的便利。
他甚至覺得沒必要再去想什麽計劃了,一切交給小白,自己躺著贏就行。
“隻是紙上談兵的話,這計劃確實不錯,但問題是,佛曼會沒有準備嗎?他要是先手攻擊佛斯特怎麽辦,我可沒辦法護住他們。”
“這倒是...要不你找個機會用分身他們替換下...”
話沒說完,伊甸便意識到自己想差了,如果沒有可供吞噬的模板,小白的捏人技術尚達不到以假亂真的地步。
拙劣的外形加上中性的聲音,傻子都清楚麵前的人不是本人,更何況佛曼不可能不如一個傻子,那麽做隻會導致事情向著壞的方向發展。
“是我想多了,目前這個問題確實無解,所以我們先研究這根法杖吧,也許能收獲些什麽額外的法術也說不定。”
聽伊甸這麽說,小白也不再在考慮之前的問題,從體內掏出那根法杖,遞到伊甸手裏。
法杖本身並沒有多麽華麗,就隻是一根上麵嵌了一顆漆黑寶石的烏黑木棍而已,如果不是不久前它剛剛帶走了自己半顆藍心,伊甸甚至都不會覺得它會有什麽作用。
實際上它也確實沒有什麽作用,兩人花了半個鍾頭的時間都沒能激活這根法杖,期間他們嚐試的方法包括但不限於:神聖眼淚附魔、硫磺火附魔、暗影附魔......
但直到法杖頂端的寶石因為兩人的琢磨而碎裂,法杖依然沒有表現出任何不同於普通烏木棍的地方,這讓兩人有些難受。
“嘖,估計是之前的爆炸太過劇烈,把它給炸出毛病了...這下白忙活了,三場戰鬥結果就換來個這。”
“等等,也許我們並非毫無收獲,還記得第一次擊退那姑娘時,從石棺裏掉出的那管淡黃色**嗎?”
“你說這個啊。”伊搖搖頭,神秘地說道,“那瓶**是道具沒錯,但我敢打賭,你絕對猜不到它在以撒化以後是那個道具。”
“它是什麽?”小白好奇地問道。
“小號...”
“啥?!”
“沒錯,就是控製台編號為六的那個小號,天知道為什麽逼格那麽高的石棺裏會放上一管這東西,而且最離譜的你知道是什麽嗎?”
不等小白有所回應,伊甸接著說。
“如果我想要裝備或是隨機這管**,我得先把它喝了,因為它並不是以底座道具的形式出現在隨身房間裏的!也就是說,這兩天我們拚死拚活打了這麽久,除了兩個中看不中用的垃圾外,什麽都沒有得到!”
越說伊甸火氣越大,手裏的力氣也隨著火氣一塊增大,“啪”的一聲,那根法杖被他掰成了兩截。
“......”X2
看著伊甸手中斷裂的法杖,兩人同時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