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作祟
“是狄飛麽？”電話裏是一個男人磁性的聲音。
“嗯，我是。”
“你賣生蠶絲？”
“準確的說是蠶繭。”
“好，明天你來集團一下，到了就說找呂石磊。”
“等一下，你是準備要收我的蠶絲麽？”我急忙確認一下。
“對，明天來了再說吧。”
掛斷手機，我興奮的跳了起來，終於有了希望了。
火車站裏的人紛紛側目看向我，以為我是一個神經病。
“大家，絲聖集團終於肯收我的蠶絲了！”
我在隻有許峰、趙鐵石和孫二妮的微信群裏喊道，這幾天我一直在安慰大家，我不能把這把的實際情況告訴他們，但是他們應該也感覺得到，我一定沒有什麽進展。
“真的麽？收多少？價格定沒定？”許峰是最關心的人。
“太好了大飛！”趙鐵石回到。
“價格要高點！”孫二妮囑咐道。
是該，盤算一下價格！
我開始計算絲聖集團加工成本和銷售差價，以及市麵上目前的期貨交易價格。
“純蠶絲六十元應該是一個比較公道的價格，但是為了談判的順利，我可以先要到八十元……”
整整一夜，我的心裏不斷盤算著價格，根本沒有睡踏實。
第二天一早，我按照約定的時間早早來到大聖集團。
呂石磊是一個帥氣又嚴肅的人，他帶著我走進了他的辦公室，我特意瞄了一眼門牌，采購部總經理。
“坐吧。”呂石磊指了指寬大的沙發。
“準備賣多少錢？”呂石磊開門見山，似乎沒有與我寒暄廢話的意思。
在呂石磊的氣勢之下，我略感緊張，畢竟這件事對我關係重大，我不想這麽難得的機會因為自己搞砸了。
萬事關心則亂，我的嗓子發緊，腦袋也嗡嗡作響。
“八，八十，一斤！”我說的斷斷續續。
呂石磊皺起眉頭，這個價格明顯高於市場價格，他自然要思索，我等待著他還價。
“你有多少？”呂石磊皺眉問道。
“一共一百個山頭，一個山頭兩千斤左右，四千斤左右的蠶繭，如果去掉繭蛹，淨蠶絲大概……”
啪！
呂石磊突然拍了一下桌子，嚇得我差點跳起來。
“沒事的，這個價格還可以……”
“八十一斤，就這麽定了。”呂石磊爽快的答應下來。
“啊？其實，這個價格……”
我還想解釋。
“不用說了，八十一斤我收了。”呂石磊打斷了我的話。
“我還很忙，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就讓人帶你去簽采購協議。”
“沒，沒有別的事了，就是貨款是不是現款？”
“貨款全部現款，按磅稱重，拉走一車結一車的錢，現金打入你的銀行卡。”呂石磊爽快的說道。
事情居然如此痛快，這完全超乎我的預料，如果按照這個價格收購，我一斤就能掙四十元。
這一筆下來，我的直接收入將是一千多萬，我這真是時來運轉了！
“還有一件事，咱們能不能長期合作？”我弱弱的問道，現如今的我早已沒有當初桀驁的樣子，隻想著抓住每一個翻身的機會，也開始觀人臉色。
“長期？”呂石磊再次皺起眉頭，顯然他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你想簽多久？”呂石磊問道。
“五年吧，咱們五年一簽。”我急忙說道。
“期限可以，但是價格不能這樣約定，以後每年的價格按照市場的掛牌價。”呂石磊終於開出了條件。
“沒問題。”
“那就去簽合同吧。”呂石磊說完，叫了一個秘書進來，帶我去辦理合同手續。合同簽訂的也很順利，因為沒有注冊公司，我隻能以個人名義簽訂合同。
上午辦完一切，下午呂石磊就安排好了車隊，讓人催著我上路了。
整個感覺，就好像他才是銷售方，而我是采購方，他呂石磊特別著急於把這些錢送給我一樣。
但是一切都是合法銷售，又有協議約定，難道這又會是什麽陷阱麽？
我雖然擔心，但是再擔心人總要活著，好不容易爭取來的這麽一個機會，我我是不會因為自己莫須有的擔心就放棄的。
貨車隊伍浩浩****的開進鎮子裏，我從隊首的車子裏跳出來的時候，無數蠶農的目光望向了我。
壓抑安靜，其實所有人都已經看出這是什麽了，但是大家需要等待，等待我來宣布。
“給大家五天時間，反是五天內能送到這裏的，全部都要了，價格就是咱們協議簽訂的價格！”
我挺著胸脯高聲宣布。
人群像是瞬間炸裂，歡呼的聲音此起彼伏！原本已經沒有信心，準備低價處理，一年的辛苦付之東流的人，忽然看到了希望，而且是大賺一筆的希望。
真是這個價格收購，這些個樸實的農民五天不休不睡都是可以的，他們絕對會以最快的速度將東西送到我麵前。
很快，第一車就裝滿了，望著搖晃著開走的貨車，我的手機也響起了進賬的通知，這張卡是我在北江市新開的。
我收到錢的第一時間，馬上給村民把賬也結清，這一下見到了真金白銀，村民的幹勁更加足，歡呼聲也越發自信。
兩天之後，我轉給許峰一筆錢，這筆錢足夠支付現場結款用，我則帶著趙鐵石和孫二妮上山幫著大家收蠶繭。
我注意到，有幾個村民年紀很大，他們每次就能搬來一麻袋，而且老人步履蹣跚。
詢問之後我知道，他們的孩子都進城打工了，家裏隻有兩個七十多歲的老人，看到他們我就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如此高強度的勞動，還要沒日沒夜的幹，我擔心這些年紀大的會吃不消，不知道我的父母農忙收割的時候會不會也有人幫忙。
同情心作祟之下，我決定帶著趙鐵石和孫二妮，力所能及的幫助這些人。
漫山遍野的蠶繭，真要是摘起來，真的不是一件易事。
三天下來，望著最後一輛貨車駛離，我們幾個也都累的癱倒在地。
“我們一起拍一張照片吧！”許峰提議。
“對，這也算是咱們公司創業的團隊。”我附和道。
“太好了！”趙鐵石和張曉也拍著手說道。
隻有孫二妮也有些愣愣的發呆，我推了推她，她才反應過來，“我，我想去換一件衣服……”
“哈哈！”
笑聲裏，大家才注意到，經過這幾日沒日沒夜的勞作，所有人都像是山上的泥猴一般，滿身的腐草敗葉，灰塵泥土。
兩個小時後，我們都洗換一新，坐在鎮子裏許峰五樓的家裏，隻是孫二妮遲遲沒有回來。
“她不會出什麽事吧？”趙鐵石問道。
“烏鴉嘴！”我拍了他的腦袋一下。
“打個電話問問。”許峰說道。
“打了，沒人接。”趙鐵石說道。
這時門外來了一個一身紗裙的年輕女子，年輕女子明眸皓齒，兩個馬尾辮翹在腦後，顯得活潑可愛。
“請問，你找誰？”許峰見那個女子探頭探腦的，走過去問道。
“我……”女子還沒有說話，白玉般的兩頰頓時一片緋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