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向死而生

“已經進到了這裏麵,你們沒有退路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我勸你們,把背後的人供認不諱,懸崖勒馬回頭是岸,還有機會。”審訊官麵對著阿彪和阿蟒,打算盡快問出星組織的底細。

阿彪搖頭:“沒有背後的人,全都是我們兩個一手策劃的。”

阿蟒緊閉眼睛,一言不發。

“你們倒是不知道哪裏來的骨氣啊,實話告訴你們吧,你們背後的人我們早就調查清楚了。奎木狼現在人間蒸發,就隻剩下尾火虎和箕水豹,對吧!”

阿彪和阿蟒頓時噎住,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審訊官走到二人身後,拍拍二人的肩膀:“我是在幫你們,畢竟你們不是主要人物,隻要你們坦白,還是能夠為自己爭取到從輕發落的。”

二人對視一眼,心裏起伏不定,他們被抓住後難逃審判,就算沒有被抓住,回到韋毅和鮑信身邊,也是被處死,所以目前來說,坦白減刑反而是最好的選擇。

“阿蟒,我可不想死啊,我們錢沒賺到多少,反而為了他們送命,不值得啊。”阿彪動搖了。

阿蟒含恨地歎了口氣:“說的是,那就罷了……”

審訊官很滿意:“放心,隻要你們說的都是實話,是肯定會酌情處理的,現在,把你們要說的話,一五一十地告訴我。”

話音未落,審訊室四周走廊的燈全部熄滅,緊急警報響起,被銬在椅子上的阿彪和阿蟒一臉茫然,兩名審訊官馬上進入警戒狀態。

“阿彪阿蟒,你們兩個背叛組織,知道要受到什麽懲罰吧!”一個邪惡帶有魅惑的女性聲音在走廊裏回**。

整個警局的武裝力量一起動員,火速包圍一整層樓,壞掉的燈也在第一時間做了緊急處理,待到審訊室重新亮起時,阿彪和阿蟒口吐白沫,兩眼翻白,已經死在了椅子上。

審訊官憤怒地將筆錄摔在桌子上:“該死,直接闖進警局殺人!”

鄭淮書接到這個消息,立刻散布全部警員:“馬上把這個入侵殺人的女人抓住,她肯定也跟星組織有關係。”

阿彪和阿蟒的遺體被抬到驗屍處,法醫趁著時間不久,馬山對兩具屍體進行檢驗,查出了一種劇毒,是在熄燈之時,強行喂進阿彪和阿蟒嘴裏的,施毒之時應該戴著手套,沒有留下一點指紋。

出現的人越來越多,星組織這個龐大的組織原本隻暴露出冰山一角,現在則是初露雛形了,這是壞事也是好事。

出現的人數越多,代表嫌疑人勢力足夠大,但是暴露出來的人越多,也代表著警方越接近幕後黑手了。

江遠市的夜晚,一個黑影悄悄走進紛繁複雜的街道,一襲輕飄飄的黑衣,邁著優雅的步伐,將手套隨手摘下,點燃打火機,將其燒的一幹二淨。

“放心吧,什麽都沒有說出來。”

“做得好,盧瀟瀟,你果然值得信任……”鮑信病怏怏地從角落裏走出,輕咳一聲。

盧瀟瀟就是剛才闖進警局,利用暗夜毒殺阿彪和阿蟒的女飛賊,她的動作幾乎快到無法識別。而闖進警局,更是利用了警員換崗那不到十秒的時間差。

“你有沒有想過,即便他們兩個不說,警察也已經清楚你們的底細了,要找到你們,隻不過是時間問題。”

鮑信露出邪惡陰險的笑容:“既然事情已經頂到了杠頭上,我們也沒什麽可怕的了,他們想要玩,我們奉陪便是。”

盧瀟瀟保持懷疑:“同歸於盡?當真那麽簡單?”

鮑信大笑幾聲:“老子活不了幾天了,但是刀頭舔血,瀟瀟灑灑這麽多年,這一輩子也算是夠本了,我最後的遺憾無非是沒有看到那卷軸一眼,對他們來說,牽絆的東西太多,可對我來說這是背水一戰,你說誰更有可能是最後的贏家!”

盧瀟瀟微微一笑:“準備什麽時候出手,我可以幫你。”

“不必幫我,不如幫著韋毅,保住我們的生財之道,再去把失蹤的奎木狼找到。”

盧瀟瀟定睛看著他:“逞英雄嗎?你的背影是比較滄桑,但是別忘了,你隻是個窮凶極惡的魔鬼,沒人會記得住你的。”

鮑信冷哼一聲:“何必記得我,我一輩子都在為自己而活,從未虧欠過自己什麽,放眼世間,有幾人能如我一般瀟灑!到了地獄,在牛頭馬麵十殿閻羅麵前,老子照樣能吹噓。”

“大叔,我不後悔認識你一遭,你讓我見識到了什麽叫真正的惡人。”

“小姑娘,你還年輕,真正的惡,還從為遭逢,那個時候你就知道,真正可怕的從來就不是地獄。”

病歪歪的鮑信和英姿颯爽的盧瀟瀟相視一笑:“因為,地獄空****,魔鬼在人間呢!”

“去告訴韋毅,老子走了,我不在身邊的時候,凡事多想想再出手,不要像個傻大個一樣隻知道橫衝直撞。另外,怕他記不住,再轉告他一聲,以惡魔玫瑰酒吧為中心的江遠市第七、八、九道街已經全部淪陷,那裏到處都是我們的傀儡。”

“大叔!”盧瀟瀟叫住鮑信。

“怎麽了?”

“馬上就要天亮了,咱們兩個安安靜靜地看一眼江遠市的日出,然後再走吧!”

鮑信仰天哈哈大笑:“是啊,多少年沒有好好地看一次日出了,那我就勉為其難,陪你這小鬼看一次吧。”

二人並肩坐在高牆之上,身披著紫色的夢魘,仰頭望著慢慢變得刺眼的光暈。

鮑信臉色蒼白,嘴唇已經不見血色,嘴角微微上揚,臉上的皺紋書寫著半生的顛沛流離。

盧瀟瀟臉色紅潤,笑容細膩,即便沉溺於黑暗依然洋溢著朝氣,與病入膏肓的鮑信形成鮮明的對比。

“我可以代替你,成為星組織新一任的箕水豹嗎?”

“你這小孩,我還沒走呢,你急什麽!”

“我就問問,沒別的意思。”

“坐到這個位置,哪有那麽容易,聽叔叔的話,再練兩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