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空手套白狼
“沒有沒有。”
孫茹連忙道：“您等下，我這就去拿……”
她說著，回頭來到梳妝台位置，翻箱倒櫃一陣，摸出了一個戒指。
戒指是黃金打的，樣式老舊，做工粗糙，但至少值錢。
孫茹拿著戒指，眼中閃過一絲不舍。
轉頭剛要說話，那邊周淑芬便急匆匆跑過來，一把奪過了戒指。
“好啊，原來你還藏著這麽個寶貝。”
周淑芬喜滋滋的拿著戒指打量，這戒指分量不大，但用來付房租絕對綽綽有餘。
她當即道：“這戒指歸我了，就當交房租了，對了，下個月可別再讓老娘過來催，知道嗎？”
說罷，周淑芬深怕孫茹反悔，不給她拒絕的機會，拿著戒指就出了門。
孫茹呆呆的愣了一會兒，才轉過身抱起肖月月，上了床。
肖誌成看著她，孫茹的眼神沒有焦距，仿佛是失去了某種極為重要的東西，目光裏透露出茫然。
那是對未來的不知所措。
肖誌成沉默了。
那戒指是孫茹奶奶給她的，是孫家傳了三代的老物件，它貫穿了孫茹的人生，意義非常。
關燈，上床，肖誌成看看身邊熟悉而陌生的女人，心頭默默有了決定。
穿越而來的第一個夜晚，在沉默中落幕。
第二天，肖誌成早早就醒了。
他有些不知道如何麵對孫茹，幹脆起了床。
洗漱完畢，肖誌成下了鍋麵條。
兩三下對付完，他回臥室門口道：“我給你倆做了兩碗麵條，放了好一會兒了，記得早點吃。”
孫茹其實早就醒了。
她聽到了廚房的動靜，本有些疑惑——從前的肖誌成是個徹頭徹尾的大男人主義者，根本不會進廚房，今天怎麽突然變了個人？
待聽到肖誌成的話，她就更加難以置信了。
這個隻會打罵要錢的男人，居然給她和女兒做了飯？
孫茹無法麽形容自己的心情，她結結巴巴的噢了一聲，不知道說什麽好。
肖誌成也不在意，說了聲要出門後，便離開了出租屋。
他打算找周淑芬好好“聊聊”。
由於娛樂活動匱乏，又沒有智能手機沉迷，八十年代的人大多習慣早睡早起。
當肖誌成踩著梯子來到四樓，就看見了正在吃麵條的周淑芬。
“幹什麽？”
周淑芬瞪著肖誌成，立刻洞悉他的來意，“昨兒可是你老婆自己把戒指給我的，進了老娘兜裏的東西，誰別想再從我這拿回去！”
肖誌成沒跟她廢話，“四個月房租一共四十塊，那戒指少說也有四克重，你白占我們家幾百塊的便宜，是不是得給個說法？”
一九八八年金價大約是六十元一克，兩百多塊算得上巨款了。
周淑芬報以冷笑，“抵賬的東西，誰跟你算原價？”
肖誌成微微挑眉，“你的意思是，你承認戒指是等價支付品，而不是用於抵押房租？”
周淑芬有點懵，“你說什麽？”
“根據市場交易法，交易過程中，等價支付品需約等於交易主體貨幣價值，若支付品的價格大於等值貨幣，收款人需支付溢出價值。”
肖誌成淡淡道：“如果你認為戒指是用於支付房租的話，就得把多餘的錢退給我，否則我可以依法報警告你訛詐。”
肖誌成前世經營著數千萬的企業，別的不說，交易相關法律那是一清二楚。
這個時代，進號子就得留案底。周淑芬是自來水公司的員工，一旦背負案底，立刻就要被開除。
肖誌成料定她不敢讓自己報警。
果不其然，周淑芬一聽報警，眼中頓時閃過一絲慌亂。
她不太情願道：“哎呀，不就是兩百塊錢嘛。這樣，你們今年的房租都免了。”
肖誌成搖搖頭，“我不接受這個方案。”
周淑芬是屬貔貅的，讓她拿錢比殺了她還要難受，聞言立刻道：“姓肖的，你別太過分！信不信我這就把你們轟出去！”
“你急什麽，我又沒說讓你退我錢。”
肖誌成見火候差不多了，圖窮匕見，“這樣吧，你把城南那小庫房租給我一年，就當抵錢了。”
周淑芬的小庫房位於城南街道口，那地方是盛海有名的髒亂地區，住的大多是進城務工的打工仔。
由於麵積太小，貨車又進出不方便，那地方已經空置了半年。
“你租那破房子幹什麽？”
周淑芳臉上露出狐疑，肖誌成整天遊手好閑，不是賭錢就是喝酒，怎麽突然想要租自己的庫房？
“你就說同不同意吧。”
肖誌成懶得跟她墨跡，“要麽庫房租給我，要麽給錢，快點。”
“租啊，為什麽不租。”
周淑芬自覺占了便宜，很快便答應下來，“不過先說好，就租一年，之後你要是拿不出來租金，房子立馬還我。”
肖誌成淡淡點頭，“簽合同吧。”
……
半小時後。
簽完合同的肖誌成，找到了前身的朋友，馬建華。
“成哥，大早上啥事啊，我待會還要去給人裝修，你……”
馬建華是肖誌成兒時的玩伴，兩人從小到大都有往來，關係很好。
肖誌成打斷他，“你不是存了好幾年老婆本嗎？借我一千塊。”
馬建華頓時皺眉，“成哥，你又要去賭錢？”
肖誌成擺擺手，“不是賭錢，我要做生意。”
馬建華一臉‘我還不知道你’的表情，“你可拉倒吧，你會做生意，我名字倒過來寫。”
肖誌成看了他一眼，“老子是看你沒個正經工作，想帶你發財，知道不？你不信就給我一起去，到時候算你投資占股。”
馬建華見肖誌成不像是說謊的樣子，來了點精神，“哪兒發財啊？”
肖誌成揮揮手，“回家把存折拿上，去了你就知道了。”
馬建華習慣了聽肖誌成指揮，聞言略作猶豫，就拿上存折跟他走了。
二人坐著公交車，來到了位於中央城的遊戲廳。
馬建華一看到這地方，臉都綠了，“成哥，你不是說你不賭了嗎？這可是我的老婆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