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進階
在姐弟倆的幽怨目光中，酒足飯飽的馬丁心滿意足地離開了，馬車再次將他送回金蘭花街。
回去的路上，天空不知道什麽時候零零星星地飄起了小雨。
剛一進門坐下，馬丁已經迫不及待地打開了係統麵板。
“檢測到序列9【教師】任務已完成，是否進階？”
作為精通神秘學知識的儀式學家，馬丁對超凡序列自然也有不少了解。
但還是第一次聽說【教師】這個序列名稱。
不知道對應的是哪一條超凡途徑？
不過，根據常識，超凡力量和它們的名稱都有關聯。
馬丁能夠確定的是，【教師】是知識方麵的途徑。
隻是不知道具體能力是什麽……
馬丁毫不猶豫選擇了接受。
因為他並沒有太多選擇。
這個序列應該比較特殊，不然也沒有進階的可能。
在選擇了接受之後，一股熱流如同利劍一樣瞬間穿透了他的身體，無形的力量開始填滿每一個細胞。
馬丁坐在椅子上，身體小幅度地顫抖著，心跳變得十分劇烈，仿佛在撞擊著胸腔！
同時，思維卻是一陣空靈，什麽念頭好像都與他無關。
他感覺到自己與周圍的事物，如同隔著一層無形的屏障……
幾分鍾後，馬丁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大口大口地往嘴裏灌水。
稍微平息了一下心緒之後，他再次呼出了麵板。
這時的麵板已經有了巨大變化。
【姓名：馬丁·奧裏奇】
【物種：人類】
【性別：男】
【年齡：23歲】
【序列9：教師，經驗值：0/1000】
【束縛：每周必須完成一次教導工作。】
……
這個世界，所有力量都是有代價的。
所有超凡者都有自己的束縛。
不過，每個人的束縛都不一樣。
一旦違反束縛的條件，將會導致超凡力量失控。
這一點，即使是高序列強者也不能避免。
所以，每個超凡者的束縛都是屬於本人絕對的秘密。
馬丁這個束縛還算容易滿足。
不過，重點是超凡力量！
他的視線下移。
【超凡力量：提問！提出一個問題，敵人回答正確，下次攻擊對其造成的傷害減半；回答錯誤，下次攻擊對其造成的傷害加倍。（注：問題內容必須為對方已知事物）】
馬丁嘴角抽了抽，腦海之中頓時浮現出小時候被老師點名的情形。
答上了就喜氣洋洋，答不上來就垂頭喪氣……
跟這能力的描述，還真是挺契合啊！
看來這是個偏向輔助類型的能力，屬於能發揮效果就很強的那種，但實際上的效果卻要打個折扣。
真正的戰鬥中，誰會讓你有提問的機會？
而且，看起來還有很多缺陷。
比如答案要是很長，在回答過程中的攻擊怎麽算？
這些之後都得慢慢進行摸索……
除了這個能力之外，馬丁還獲得了一個被動技能。
【靈活運用：掌握、傳授知識的效率提高。】
很不錯的被動。
馬丁猜測，這個序列的途徑應該與【知識】有關。
跟著，他臉上浮現一絲茫然。
【天賦：（未覺醒）】
我還能有天賦能力，未覺醒是個什麽鬼？
怎麽也不解釋一下，到底怎麽覺醒呢？
然後……然後就沒了！
隻有個人麵板嗎？
任務麵板呢？
係統商城呢？
而且，最關鍵的是，這個序列的後續進階條件呢？
自己總不可能永遠都是序列9的【教師】吧！
正當馬丁滿頭霧水的時候，一個提示出現了。
【進階任務將在經驗值滿足後觸發。】
哦，原來還能互動啊！
於是，接下來的時間裏，馬丁開始各種瘋狂的試探……
天黑之時，他已經對係統有了一定了解。
係統除了個人麵板外，最大的作用就是可以鑒定超凡物品，但需要他零距離接觸。
不過天賦能力的覺醒，依然沒有答案。
馬丁跟著來到了地下室，開始進行嚐試。
儀式學家需要靈性材料，他也儲存了一些。
【寧神花油：由寧神花製成，具有安定精神的作用。】
【幕月草：生長於陰暗處，可作為儀式材料。】
……
最後，馬丁拿出了那支筆！
【神秘羽毛筆：解鎖進度：0%】
簡介隻有名字？
這個解鎖又是什麽意思？
馬丁看了一會也沒研究出個所以然來。
原本打算將筆收起來，但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貼身帶著。
反正現在它變化了形態，任誰來看都是一支普通的羽毛筆而已，甚至都感覺不到任何超凡力量的氣息。
……
次日，馬丁從睡夢中緩緩醒過來。
伸了個懶腰，到街上吃了兩碗海鮮粥，然後去伯爵府開始了今天的教學工作。
心裏的壓力放空，加上又獲得了超凡力量，踏入超凡者行列的馬丁格外輕鬆。
今天是數學課，馬丁不用空出時間思考，自然也沒有“折磨”克琳和洛奇，而是講了一些有意思的數學問題。
比如說等差數列求和，雞兔同籠等等。
等到傍晚下課時，馬丁觀察著個人麵板，經驗值不知不覺漲了50多點。
效率不錯啊！
看來，兩個小家夥都聽懂了。
好的老師果然還是要遇到優秀的學生才行。
否則就算他再努力，也很難收到如此優秀的效果。
以這種效率，那豈不是短短二十天就可以進階序列8了？
不行，不能著急，千萬不能著急！
慎重起見，還得多了解一下……
卡片被毀掉後，馬丁的心情也放鬆了不少。
正好上周預支了工資，結清輝光樹枝椏的尾款之後，手裏尚且有一百多金幣的巨款。
上輩子過得有些拮據的馬丁，打算先好好的改善一下生活條件。
穿越這一周以來，除了在伯爵家的便餐，他在家幾乎沒有怎麽好好吃過飯。
除了麵包還是麵包，不過是從黑麥麵包進化到了白麵包，然後再加上了一些奶昔和蜂蜜果醬作為搭配而已。
伯爵家禮儀嚴謹，真正麵對豐盛的晚餐時，也不能敞開懷抱大快朵頤，反而要注重一下形象，總是無法盡興。
沒讓伯爵派遣的馬車送到住處，馬丁提前在街角下了車。
這裏有一家肉店，出售豬牛羊肉。
馬丁花了三十多銀幣買了五斤多羊肉，肋排帶肉的部分。
雖然這個世界沒有二十四節氣的說法，但天氣轉涼，正好熬點羊肉湯喝，順便好好補補身體。
前一陣的詛咒，對他的身體和精神造成了雙重折磨。
盡管最近已經盡可能的改善，但是馬丁仍覺不夠。
荷包裏如此充實，咱也任性一回！
肉店裏也有豬肉出售，不過那是沒有騸過的豬肉，再加上烹飪佐料以及手法的限製，味道無法形容，馬丁實在是提不起半點的興趣。
即使它比羊肉便宜一半。
豬肉，主要消費人群是中下層的家庭，用來烘幹當肉幹吃的。
買好了羊肉之後，馬丁又在街邊的雜貨店買了些其他配菜和調料。
這裏離住處也不遠了，遠遠地就能看到那棟低矮的房屋。
這房子還是伯爵的資產。
作為老師的福利之一，沒有收他租金。
馬丁推測，如果不是他的出現，伯爵大人恐怕都想不起自己還有這麽一處不起眼的房產。
提著一大包食材，馬丁慢悠悠地回到了門口。
正當他放下東西準備開門時，突然注意到旁邊牆上，那裏有個斑駁的舊信箱。
信箱縫隙中露出了微微泛黃的紙張。
有信？
馬丁從信箱後麵摸出鑰匙，將信箱打開，裏麵是一卷裹起來的報紙。
自己訂過報紙麽……
馬丁挑了挑眉頭，隨手將報紙拿進屋子。
眼下最重要的，是先做一頓美食，填飽肚子。
廚房裏已經有了灰塵，能看出來原主人之前也不怎麽使用廚具，除了煮茶的茶壺，鍋碗瓢盆上都有了灰塵。
不過，工具倒是不缺，基本作料也都齊備。
檢查了一下之後，都妥善的保存著，還能放心使用。
這也算是儀式學家正常的技能。
畢竟連材料的品質都保證不了，那就絕對不能算一個合格的儀式學家。
仔細打掃幹淨之後，馬丁開始處理羊排骨。
房間裏久違地響起了切菜的聲音。
羊排骨帶肉被砍切成塊，先用熱水泡起來，去血水，再加入配好的胡椒粉、薑絲、鹽以及香油，攪拌均勻，醃製。
至於配菜，馬丁選用了最普通的蘿卜。
十多個白蘿卜被洗淨切成方塊，裝滿了一大盆。
等到羊肉醃製地差不多，鍋裏的水也燒開了，馬丁將羊肉一股腦兒全都倒了進去。
沸水停歇了幾秒鍾，又繼續翻滾起來。
沒過一會兒，有帶血色的泡沫浮起，馬丁用勺子撈走，有一點就撈一點。
十多分鍾後，肉香從鍋裏飄了出來，湯色變得發白。
馬丁加入了調料，又在大火下熬製了二十分鍾。
等到香味變得十分濃鬱，充斥了整個孤寂的住所，他才將蘿卜加了進去，控製著柴火，變為小火慢熬。
同時，馬丁忍不住先盛了一碗湯，用麵包蘸著先墊墊肚子。
等到下午二點多，羊肉蘿卜湯已經變成了濃鬱的白色。
撒上一把蔥花，帶著綠意的湯汁更加讓人流口水。
可惜沒有他喜歡的香菜，更沒有一碗糊香味十足的幹辣椒，不然的話就更加美妙了。
馬丁沒有做飯，湯裏的蘿卜就能管飽。
連吃三大碗之後，馬丁滿足地躺在**。
兩個字：舒坦！
沒有了危機，有了係統，還覺醒了超凡能力，可以預見，自己日後的生活會十分美妙。
……
第二天清晨，沒等藏在掛鍾裏的布穀鳥出來，馬丁就已經被膨脹的下半身給叫醒了。
解決了無法避免的生理問題後，他洗漱一番就穿戴整齊出門了。
今天是周三，馬丁打算繼續去圖書館學習神秘學知識。
羽毛筆剛出現時，上麵曾經出現過幾個符號，或許能夠通過這符號找到一些線索。
不過在那之前，得先填飽肚子，馬丁信步走進了一家小餐廳。
餐廳人不多，馬丁要了一份鮮蝦粥和幾塊糕點。
吃飽喝足之後，馬丁剛一出門就愣住了。
一個帶著紫色圓禮帽，穿著燕尾服的男人站在梧桐樹下，削瘦的身影斜斜靠在樹幹上，右手拿著煙鬥，嘴裏正吐著煙圈。
瘋子德維克……
或者說是【提燈人】德維克。
感受到了對方的目光注視，馬丁心中一緊。
他，是來找自己的！
從德維克的目光中，馬丁接收到了這個信息。
馬丁有些不解，自己每次去金獅酒館，都是做過偽裝，為什麽對方還能準確的找到自己。
而且，還知道了自己的住處……
難道是看穿了自己野生儀式學家的身份！
馬丁硬著頭皮轉身，準備裝作不認識他，趕緊離開。
現在的他，並沒有做任何偽裝……
“早安，馬丁老師，介意聊一聊嗎？”
身後，德維克沙啞的聲音傳來，馬丁不得不停下腳步。
“事先聲明，我並沒有惡意，像這樣追蹤顧客，也是因為情況特殊。”
德維克顯然是看出了馬丁的擔憂，又懶洋洋地補充了一句。
馬丁手已經悄悄伸進包裏，碰到了火槍的金屬槍身。
他不緊不慢的轉過身，注視著德維克的眼睛問道：“不知道德維克先生忽然找上門來，是敵是友？”
提問能力已經發動了！
馬丁的問題十分巧妙。
不管對方回答正確與否，他都能得到一個答案。
這也算是他對自己能力的開發利用。
有時候，這個能力並不一定要用來提高傷害……
德維克微微一笑，有意無意的瞥了一眼馬丁手的位置，似乎已經發現了一些端倪。
他沒有點破，口裏不緊不慢地說道：“當然不會是敵人，隻是想請馬丁老師幫個小忙而已。”
“你放心，今天之後，你還是你的家庭教師，我也還是金獅酒館的旅客。”
馬丁感應到能力生效，對方回答了正確答案。
找自己幫忙？
對於這樣的理由，馬丁倒是十分意外。
瘋子德維克雖然表麵上是一個人，但能販賣那麽多的靈性材料，要說沒有背景，馬丁是堅決不信的。
相反，在德維克這種人的背後，一定有個嚴密的組織，否則那個地下集市根本不可能這麽長時間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