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布林頓環城五等區域
“熱烈歡迎，卡梅爾市中心小學的同學們，來到我們尼茨羅天文館！各位小同學，請不要在館內打鬧、吃零食、大小便，各班級的老師們，也請嚴格看管好自己的學生......”
小學生排列的長隊，橫斷了馬路，給上班的高峰時刻，施加著顯而易見的壓力。
在天文館的右邊，便是尼茨羅行政大廳。門口擺放的兩隻大石獅子上，分別蹲站著一男一女兩個人。
“喂，你到底在看什麽呢？”羅斯略感無聊地喊了句，因為從他們上岸後，鍾小明就一直待在這裏東張西望。
一會瞅瞅小學生，嗬嗬嗬的傻笑；一會兒看看穿著短裙的女教師，雙眼冒光，完全一副漫無目的的樣子。
聽到羅斯說話了，他急忙指著學生隊伍中的一個小胖子，“你看，他像不像‘飛屋環遊記’裏的小男孩兒？哈哈哈！”
“飛屋環遊記是啥？你是不是有那個大病？”羅斯說著把頭扭到了一邊兒。
當你一直凝望某一個人時，對方往往會有感到不自在，隨後便能注意到你的存在，這個小胖子也是如此。
見鍾小明一直盯著自己傻笑，他臉上露出了與年齡極其不符的厭惡表情，走出隊伍後，挺著圓滾滾的小肚子來到了男人身前。
看到他手裏正擺弄著一隻紮帶，一巴掌將其打飛，然後跟沒事兒人似的，又走了回去。
鍾小明立刻瞪大了眼睛，笑容隨之凝固，不可思議地望著他圓潤的背影。羅斯在旁邊見到這一幕，終於忍不住地笑了起來。
“看見沒，報應來了吧！”羅斯說著，抬起雙手從石獅子上跳了下來，走到鍾小明旁邊道：“你到底在等什麽？小可愛們已經走了，你不會還要再等一波過來吧？”
“再等等，我在做B計劃。”鍾小明低聲答道。
“我是不相信你了。”
羅斯說完，滿臉鬱悶地蹲了下來，望著擁堵著的街道逐漸暢通，表情才漸漸舒緩了些。
這時，他們身後的行政大樓也準時開門了。一名保安見有人蹲在石獅子上，風風火火地從樓梯上衝了過去。
“喂！你，說你呢！趕緊下來，下來！哪兒的乞丐，當你們家炕頭呢，說上就上？”
他趾高氣昂地連說帶罵，好不囂張。見鍾小明回頭後，似乎還想說點什麽難聽的話，卻被對方淩厲的眼神給嚇得一激靈。
“差不多了，咱們走吧。”
本來鍾小明也沒打算跟他見識，收回目光後，嗖得一聲跳了下來。低頭瞧了瞧自己光著的腳，心說現在自己這副鬼樣子，也難怪會被當成乞丐。
他搖搖頭，拉起羅斯的手臂便朝街道對麵走去。不多時，二人便消失在了來往的車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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繞過天文館，大廈的後麵是觀光大巴的固定停車點。這裏十分安靜，幾乎看不到什麽人。隻有幾名五大三粗的司機，悠閑地坐在地上玩著紙牌。
“師傅，麻煩問一下，這些車，大概什麽時間開走啊？”
見有人問話，其中一名司機回頭看了看，接著擺出一副不耐煩的表情說：“下午三點之前吧。”
“好的，謝謝。”
一句莫名的問話，讓羅斯有點懵，但想到問了對方也不一定回答，她索性轉移話題道：“我餓了，餓的都沒力氣說話了。”
“忍一忍吧，咱們不能在這逗留太久。昨天的事，已經耽誤太多時間了。”說完，他便加快了腳步。
兩人先是離開了尼茨羅天文台，然後一路向北，穿過繁華的街道後，七拐八拐，領著羅斯找到了布林頓環城的五等區域。
跟卡梅爾市有所不同，這裏的五等區域要好上一些。至少，不會將五等人壓在底下，更不會趁著夜深人靜的時候，抽取他們的空氣。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鍾小明盯著手表，臉上的表情頗為凝重。
耳機在跳傘入海的時候，不知掉到哪裏去了，現在很可能已經錯過了芙芙的電話。原本的計劃，也不知道行不行得通。
他想到這裏，無奈地歎了口氣，開始從業到現在，哪遇到過這種事兒？
“走吧，先進去，注意看看有沒有翅膀的標誌。”鍾小明說完便邁開了腳步，隱入了大片高矮相近的住宅群。
跟在他身後的羅斯，也終於弄清了對方要幹什麽，輕聲道：“你是要找黑市？早說啊，這裏我也多少也算熟悉一些。”
“對了”，鍾小明忽然想到了什麽，停下腳步後轉身朝羅斯腰間摸去，扯下她的警徽後，隨手丟進了垃圾桶裏，“記住，千萬別說你是警察，要不然我不知道他們會怎麽對付你。”
說完話的同時，他還上下打量了女人，“你這種姿色，應該能被賣個好價錢。”
“呸呸呸！真要到那個時候，你給我鬆綁，看我咋收拾他們！”
鍾小明搖了搖頭，心說你再強，人家也不會傻到跟你肉搏。帶著一絲忐忑，兩人朝著胡同深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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貧民區的麵積非常之大，有不少人都是從卡梅爾市跑過來的。市政府一再加強管理，卻也難免會有些漏網之魚。
時間已經到了中午十分，天上的太陽大得誇張，卻對行走在狹窄陋巷裏的二人毫無影響。
這裏冬暖夏涼，宛如一個天然的冰箱，除了空氣中彌漫著古怪的腐爛氣味兒，鄰裏間的交往比較血腥暴力外，再沒有別的缺點。
他們就這麽漫無目的的走著，終於在住宅群的中心，一座二層小樓邊的圍牆上，見到了醒目的翅膀。
不過，這次看到的翅膀塗鴉，用的是鮮紅顏色的塗料。
“喂，在這兒！”羅斯一眼就看到了，趕緊叫住了走過了的鍾小明。
他本來還挺高興的，心說這小妮子的眼神相當可以了。
可當其眼神飄到了牆上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便僵硬住了。一邊將披在羅斯身上的外套係好扣子，一邊督促對方趕緊離開這裏。
“怎麽了？你不是要找黑市麽？這就是啊！”
“這裏，跟你想象中的黑市不太一樣，我寧願走到卡梅爾市，也不願找他們。再看看，這邊一定有白色的翅膀塗鴉。”
羅斯發現男人的表情十分嚴肅，也不再多問，趕緊加快了腳步跟了上去。
剛走了沒幾步，就望見遠處有幾個凶神惡煞的人堵在巷口，歪著腦袋，吊兒郎當的正在慢慢地朝他們這邊靠攏。
“快，原路返回！”鍾小明說著轉過了身子，卻發現來時的路口處，也站了五六個壯漢。
總共就這麽兩個路口，全部被人給堵死了。他擰了擰脖子，心說這回不動手是不行了。
“羅斯，你過來，我給你鬆綁，一會兒你能跑多遠，就跑多遠。”鍾小明說著，從綁腿裏抽出了匕首。
“那你怎麽辦？”
鍾小明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我給你爭取點兒時間，反正早晚我都會放了你，隻要以後別老想著抓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