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銀河係號(下)
“這麽說，又看不到芙芙了？”鍾小明失望地自言自語著。
維達疑惑地看著他，“芙芙是誰？”
“是他的聯絡員，以前指導過我一次任務。我覺得，這個女人絕對是虛擬AI，每次都隻是下達命令，跟她閑聊天也不回應一句。”小四插嘴道。
鍾小明也沒搭理他，這件事兒，他早就從芙芙那聽說過了。不知道，要告訴小四芙芙對他的真實評價後，對方會是什麽表情。
說話間，幾個人已經下到了三層，搖搖晃晃的船體，讓鍾小明有些不適應，待逐漸適應後急忙問維達，現在是要去哪裏。
“四層，指揮官在中心等著咱們。大概，是要跟咱們交代一下這次的任務詳情。”
聯合任務？鍾小明有些疑惑，到底是何方神聖，需要調動兩名“黑洞”級別的人物？
上次聽說這種規模的聯合任務，還是“黑洞五人組”，去“空城”附近的城市，解決掉一個新興起的獨裁勢力。
聽說，對方連核彈都搞到手了，差點就“世界核平”了。
這次，竟然還要將自己也插進隊伍中？任務級別，最少也得是A++級別的吧。
鍾小明還在思考著賞金的問題時，小四倒退了兩步，輕聲問道：“威爾那老頭，私底下聯係你沒？”
鍾小明沒有直接回答，因為他最擔心的，也正是這件事兒。
眼前，包括自己在內的三個人裏，曾經全部都是威爾的直係下屬，自己則與其走的更近。威爾失蹤後，上頭肯定是最先懷疑我們是否也有問題。
如果真要抹除掉威爾，也肯定不會選擇其他人。一方麵，我們對威爾最了解；另一方麵，也可以間接測試忠誠度。
一舉兩得，自然是再好不過。
想著想著，鍾小明的臉便開始扭曲了起來。還在盯著他看的小四，發現對方這幅表情，識相地將目光轉回了前方。
“你們不要亂猜，一會兒就知道怎麽回事兒了。”維達在前麵說著，接著停下了腳步，“心裏評估，鍾小明，你先去吧。”
心理評估，不知道這次是個長成什麽樣的老頭。
一進評估室，身後的門便自動關緊了。黑漆漆的屋子裏，什麽都看不到，隻有遠處有一盞紅色的小燈在閃來閃去的。
正當他開始困惑地時候，在小燈附近，閃爍起了兩盞白色的燈光，直接射向了他的臉，連同屋裏的擺設也逐漸清晰了起來。
一張椅子，隻有一張椅子。
“請入座，評估程序即將開始。”
完了。鍾小明心裏咯噔一下，難不成，這次不是真人測試了？
在AI的再三重複下，鍾小明忐忑不安地落了座。
“請您目視前方紅燈閃爍的位置。”
鍾小明按照提示，一步步地做著，接著有些納悶兒問了一句：“現在，不用真人測試了麽？”
“您的提問超出限製，請安靜。”
去你奶奶的，什麽狗屁人工智能。
“代號超新星八號，姓名鍾小明，重複。”
“呃......”，因為是頭一次見到這種測試法，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吭哧半晌也沒擠出一個字兒來。
“測試結束，身份無法確定。評分，惡劣。”
鍾小明聽到這句話，眼珠子差點兒沒掉下來。剛想解釋，身後的門便打開了。
除了小四在偷笑，維達的表情也是跟鍾小明同樣的詫異，但很快便恢複了正常。
他快走兩步來到屋裏，對著遠處的紅燈說道：“喂，重新測試，他可能是第一次。”
鍾小明也不知道什麽情況，自然不敢再亂說話，等了能有一分鍾左右，那個冰冷的聲音才再次響了起來。
“重新測試，請其他人員離場。”
“記住了，一會兒隻要他說完‘重複’兩個字，你就說‘重複’兩個字就行了，很簡單的。”維達笑著拍了拍鍾小明的肩膀，在對方感恩目光的注視下，走出了房間。
又經曆了一次“新手教學”後，鍾小明也終於平靜了下來。
“代號超新星八號，姓名鍾小明，重複。”
“代號超新星八號，姓名鍾小明。”
“身份驗證成功，稍後開始進行移情測試。”
鍾小明這回算是弄明白了，大概就是通過重複AI說過的某一句話，來測試自己的心跳和麵部微表情之類的。
隻要心態平穩，表情管理得當的話，完全可以輕鬆過關。這並不是什麽難易的問題，而是作為一名合格殺手的必備素質。
帶著這個想法，他也算是輕鬆了不少。至少不用麵對什麽老頭兒、老太太，也不用擔心他們會有其他特別的意圖。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後，鍾小明繼續等待AI的發問。
“你正在執行刺殺任務，任務目標是一名五歲的小女孩兒，重複。”
我靠！這什麽鬼問題啊？鍾小明實在沒想到，一上來就會問這種涉及到倫理道德方麵的問題。轉眼幾秒的時間就過去了，也不容他多想，緊忙說道：
“重複。”
“你和搭檔執行任務，他產生了叛逃的想法，並且還告知了你，重複。”
好吧，看來還是老頭子來當麵測試比較好一些。
“重複。”鍾小明也不管問題的內容是什麽了，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執行偽裝任務，任務過程中你的身份暴露了，並且受到了威脅，重複。”
“重複。”
“執行任務中，你雙腿被敵人打斷，身邊放著氰化物，重複。”
“重複。”
“你與聯絡員相愛，見麵後發現對方是個醜八怪，重複。”
“......重複。”
真是一點餘地也不留啊，看來這次測試結果夠用半輩子了。鍾小明心裏想著，冰冷的AI，也終於停止了發問。
“測試結束，評分，及格。”
“等等！”鍾小明雖然鬆了一口氣，但還是忍不住地問道：“評分一共有幾個等級？”
沉默片刻，AI冷冷地答道：“評分等級為，惡劣、良、不及格、及格、良好、優秀、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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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靠在走廊的牆壁上，鍾小明一言不發地斜眼看著還在狂笑的小四，心說自己如果不是現在有點餓，肯定要海扁他一頓。
“哈哈，誒呀，臉都笑抽筋兒了”，小四擦了擦眼淚兒，轉身對鍾小明說：“說實話，你勉強及格也正常。上次，你是什麽時候測試的？”
“去年年底。”鍾小明麵無表情道。
小四點頭說：“這就對了了，新測試係統是年初上線兒的，那時候大批大批的人都沒及格，沒辦法，上頭才將係統程序重新改寫的。你兩次能過，也很不容易了，小同誌。”
“滾蛋！”鍾小明將小四的手從肩膀上打下，沒好氣兒地說：“你這麽強，上一次肯定也是一次過了？”
“必須的啊，哈哈，優秀？氣不氣？”
兩人還在鬥嘴的時候，維達從評估室裏走了出來，鍾小明偏不信邪，上去問道：“維達，你第一次測試是什麽評分？”
“良好。”
“砰！”鍾小明一拳掄在牆麵上，愣是打出了一個大坑。
維達見他這個樣子，微微一笑，“不用在意這些，本來也都是應付上麵的。”
接著，他吩咐小四進去測試，自己則帶著鍾小明朝樓下走去。
路上，維達給鍾小明簡單解釋了一下，這艘船的用途和來曆。
這艘船名為“銀河係號”，主要在帝國，以及其周邊遠海海域行駛。在“星圖”剛剛建立起來的第二年，就正式投入了使用。
起初，它是作為雇傭戰艦存在，行走在各大戰場。之後帝國逐漸統一後，“星圖”的高層也進行了改革，並將這艘船改編入指揮部，作為移動指揮中心來使用。
“銀河係號”的船身，是由迄今為止最輕的非金屬材料“以太纖維”製成，可以完全吸收雷達探測信號，使其達到隱身的目的。
與其他武器裝備的製造材料完全不同，因為“以太纖維”並不是舊土時代遺留下來的化合物。
“並且，它還配備了中子遠程導彈，還有許多我叫不上名字的先進武器。總之，這就是一搜可以移動，並且攻守兼備的作戰基地。”
維達說話的時候，故意放慢了腳步，還時不時地看向鍾小明，問他還有沒有什麽別的問題。
“那......你回過‘真正的家’麽？”
維達瞬間愣住了，但也僅是一瞬間，他那人畜無害的笑容便浮現了出來。
“這個嘛，我想咱們所有人都應該是一樣的，被人迷暈後，再帶回去。”
鍾小明沒有說話，隻是笑著點了點頭，但心裏的想法，卻跟他的表情大相徑庭。
這小子，絕對在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