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無字

“小明哥！”這日一早，燕明剛出小山穀，遠遠瞧見武小牛行來。

“小牛！”二人及近後，燕明右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師尊說，俺的名字太土氣，還說什麽人的名，樹的影，風吹楊花遠揚名。於是，他給我改了個名字，俺現在，叫做武天曌。

不過，俺還是覺得小牛這個名字好，聽著親切！”武天曌摸了摸腦袋，略微不好意思的說道。

“天，君臨天下；曌，日月當空。你師傅取的，是好名字！”燕明轉身側目，瞧了瞧山穀之內，說道：“穀中多豺狼虎豹，咱們出去說話吧！”那方長老方寒冰、謝飛皆非是良善之輩，燕明實不願在此地多呆，隻是……

“小明哥所指的，可是山穀內的人？”武天曌眼睛眯成了一條直線，渾身殺氣陡增，他年少得誌，根骨舉世無雙，除了至親之外，便屬燕明最為親近。此時聽燕明語氣，心中猜測山穀內的人或對燕明不友善，不由得起了殺心，怒道：“今後膽敢欺我小明哥，也許我今日奈何不了你們，數年後，卻要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燕明淡然一笑，說道：“你的心意，我已然知曉。不過這事，以後，我自會處理，也有能力去處理。走吧！他們沒有聽見，也萬不可讓他們聽見。”

“小明哥，俺如今，已是九玄軍的十夫長呢！”武天曌說道，如今天下局勢紛亂，九玄門私蓄門兵，誌在益州，早已人盡皆知，隻是州牧那邊，似乎不願先行動手，或許再等朝廷平定西北。倘若西北可平，大勢既定，大秦或可再苟延殘喘數十年，區區九玄門，乃至天王宗，一言可平。隻是，大勢不可逆啊！不管是三教九宗，還是胡人韃虜，又豈會……

燕明歎了口氣，心道：“小牛不到十歲，現已為九玄軍十夫長，日後威權日甚，修為年深，也許，也許就再不能，再不能像今天一般，暢談心事呢！”

“我的修為，也已達凝氣七層……”武天曌說道。

燕明愕然，武小牛根骨九兩九錢，修煉前路，當真是一片坦途。

自己勤修不輟，夙興夜寐，如今，也才堪堪修到枯榮功第一層起步，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修至巔峰。

至於李晉、趙開、黃阿牛等人，別說無緣道途，更是早已身死道消。

隻是此世，自己終究是外來者，天意不喜，氣運未必籠罩自己，但是自己也有三次領悟的機會，這才是自己的最大的本錢、底牌和倚仗。

…………

“小明哥！你今日出穀，前往何處？”武天曌問道。

“城東，集市，想去收集幾本輕功秘籍！”燕明嗬嗬笑道。

“藏書閣秘籍無數，何不前往閱之？”

“一、二樓可入，但三、四樓，非長老、門主不得入內！”燕明嗬嗬笑道，頗有些無可奈何。

武天曌忽然停止不前，沉默一會兒，似乎思考著什麽，片刻後，從懷中摸出一本古舊書籍，遞給燕明。

隻見那封皮上，寫著“仙猴變”三字，三字蒼勁有力，又靈動婉轉。

武天曌說道：“師尊傳我三項神功，一為《七煞劫功》，專修真力；二為《龍象狂風拳》，此功長於近身搏鬥；第三，就是這本《仙猴變》，說我根骨天下無雙，必是那些三教九宗傳人的眼中釘、肉中刺，以後難免遇到強敵，是以，傳我仙猴變的絕世輕功，作保命之用……”

燕明右手微微一推，將那《仙猴變》書籍推了回去，說道：“既是令師傳授，你應珍而貴之，我又怎好厚顏去看！”

武天曌說道：“我武天曌，僅燕明一個朋友，一起流浪，一起殺狼，一起入九玄門。我得此秘籍，又如何不與你分享？更何況，師尊傳我秘籍，也從未禁止我另授他人。”

燕明輕輕頷首，也從懷中摸出兩本秘籍，取其一《魚龍百變功》，說道：“你我肝膽相照，這《仙猴變》，我亦受之，不再複言。既如此，我這裏也有一本《魚龍百變功》，非是凡俗功法，予以回贈。”

二人互換秘籍，燕明逐頁翻看。

“古有仙猴，自石中出，身捷靈動，騰雲駕霧，上天入地。動於九天之上，隱於九地之下。古人演其身法，成仙猴變……”

“這《仙猴變》，似乎和《魚龍百變功》，有異曲同工之妙啊！似乎，都是遠古時候的功法……”燕明心道：“有此二功法為基，輔以其它，倒是可以領悟一次！”

“小明哥，這魚龍百變功確非凡俗啊！未必就弱於我的仙猴變……”

少頃，燕明就已將《仙猴變》盡數掃描，隨手將書籍歸還給武天曌。

“怎麽？難道小明哥瞧不上這仙猴變……”武天曌不明所以。

“不是看不上，我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已深記腦海。”燕明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

“咦，小明哥，你這本是什麽書？”武天曌盯著燕明手中的無字書。

“一本無字書而已……”燕明說道。

“什麽無字書？明明有字啊！”武天曌麵有驚色的說道。

“有字？”燕明驚訝萬分，拿起無字書翻了又翻，依舊一字皆無。

“你能看到，看到這無字書上的字？”燕明身軀一震。

“這些時日，師尊命我每日花一個時辰認字，這書上的字，似乎是古字……”武天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