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機鋒

魚龍百變功，精深難解。

光幕於眼前，燕明細看這幅錦鯉化龍圖，工筆精細如微，栩栩如生，久久盯之，宛如動圖。

亂石穿空，驚濤拍岸，卷起千堆雪。一條瘦小的錦鯉，遊行於滔天駭浪之中，艱難困苦。

十年磨礪，曆經波折，始終不折不撓，終於天意垂青，一躍成蛟龍……

“隻是，看了藏書閣這麽多書，這世界似乎並無蛟龍存在，不過是神話傳說。即使是修道者，除了那寥寥幾人，似乎有移山斷河之能，可也不能輕用啊……那麽，這功法的出處，就值得深究了。也許……”

“這其中的奧妙，我又何必深究，所需的，隻是這錦鯉遊走騰躍之姿，領悟其中適用於人體的步法即可。這和飛魚步，有異曲同工之妙，似乎還要高明一些……”

“原想積累數百輕功，再動用屬性欄領悟，如今有了這魚龍百變功，倒可一試。畢竟，每每想起方寒冰如虎在側，寢食難安啊！”燕明心道。

至於無字書，燕明已掃描過一次，按照輪回屬性欄提示，終究有大秦世界本源遮擋。

天意難測，他不敢再行掃描，恐惹出禍端。

這日，聾啞仆人送來飯菜，謝飛負手走了進來，與燕明一同用膳。

燕明見他生機勃勃，雙目蘊彩，一掃以前的頹氣，知他已修成枯榮真氣。

燕明心有疑惑，問道：“謝兄，你這枯榮真氣，可是成了？”

謝飛雙目精光連閃，說道：“我體內本已蘊種，前些日已發芽，真力初生……”

燕明說道：“我有一事不明，須得問一問謝兄。”

“但講無妨！我五人一同入穀，今僅餘你我二人，也算是經曆生死，自當你有問，我必答！”

燕明說道：“謝兄自李晉等人屍身所取的種子，不知種於何處？”

謝飛微微一笑，說道：“原本想如燕兄所講，埋藏於地，待其發芽撫育之。後來一番思考後，種於地，不如種於人身。”

燕明愕然，說道：“這麽說來，那兩顆自李晉、趙開體內生出的枯榮種子，在謝兄……”

“不是兩顆，黃阿牛被雷劈中身死，體內也有一顆種子。榮之道，乃至於修道一途，在於掠奪，這三顆種子，我已將其化入我的真種之內。如果本人沒有看錯，燕兄自身育種，乃是借雷雨之機，天地交感，孕育發芽……可萬物本就不同，我另尋它路，也可通行。”謝飛說道。

燕明猛地抬頭，直視謝飛，說道：“亂世將至，遍生人傑，謝兄實乃人中龍鳳。隻是，隻是我體內，也有一顆種子，不知謝兄，又何日來取？”他雙目生寒，望之即冰。

謝飛眼中也是殺氣閃爍，片刻後，又歸於平靜，淡淡說道：“本人剛才也說了，我與燕兄，也算經曆生死，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有些事，也不是沒想過，實是不忍……”

燕明微微點頭，說道：“既如此，那就是友非敵！”

謝飛放下手中之筷，起身，說道：“每日戰戰兢兢，如芒在背，燕兄可有此感？”

燕明已知他意，說道：“或許，老師也賜給謝兄一顆虎豹大力丸。這枯榮真力修為每日略升，似有幼蟲……”說到此處，他又故意不往下說去。

謝飛哈哈一笑，負手出屋，輕聲說道：“我與燕兄是友非敵，既逃不掉，總得放手一搏……”

“是友非敵？嗬嗬……也許現在是吧！掠奪之道？以後，可說不好。”燕明自言自語低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