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為了救母親,什麽都願意做

這就是命呀!不行,我要想辦法搞錢救母親。

腦海中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告訴林青。

我要想辦法搞錢給母親看病,我一定要救活母親。我和妹妹不能沒有母親,有媽媽在,家就在。

林青拿出自己那部老年手機,上麵的數字早巳經都磨得看不清了,鬼知道這部手機已經用了多少年了,這還是林青二年前,當時花了五十元,在二手手機市場買的呢?

林青打出了第一個求助電話。

嘟……嘟……電話通了。

“喂,你好,那位。”

電話裏傳來一個中年人的聲音。

“大伯,是我,林青、你侄兒呀。”

林青急切地叫了一聲說道。

“哦,林青呀!你打電話給我幹什麽?”

電話裏傳來大伯有些遲疑,以及一些不友善和不耐煩的問話聲。

“大伯,我媽生病住院了,您能借30萬塊給我嗎?”林青直奔主題,因為時間不等人啊,還在等著湊夠錢交完押金,好給母親動手術呢!

“什麽?你媽住院就找我借錢,一張嘴還30萬塊,你當我是開銀行的嗎?沒有?我正在談生意,不要打攪我。”

撲通一聲,電話掛斷了。一扇通往希望的窗戶剛打開,就被無情地關上了。

“大伯…唉……”

林青語塞了,自父親失蹤後,林家祖上老宅子,被折遷了,得了一千多萬元的補償款。

大伯一分錢都沒有給自己家。母親帶著自己和妹妹去找大伯,希望能給分一杯羹,也好救救急,給林靑上一個好一點的高中,將來也好有個更好的出路。

沒有想到大伯一家人,把他們母子三人拒之門外,還說隻有等自己父親回來,才有家族繼承權,才有權力,有資格,分配祖上的財產。

否則,其他人一律免談!他又怎麽知道,現在父親在哪裏呢?

想了想,沒有辦法,第二個求助電話,林青打給江家現任家主江伯濤。

電話接通後,還沒等林青把話說完,江伯濤就巳經在電話裏開口說話了,“林青啊,你媽這個病呀!林青你要知道,這個肝癌晚期啊,我覺的就沒有必要動手術了,免得到最後,落的人財兩空呀?”

“林青我告訴你,你當我江家衝喜贅婿,我們雙方都已經完成了彼此的約定,我付了你五十萬,也將江家的姑娘嫁給了你,我們現在已經都二清了。”

“還有,我們江家是做生意的大家族,是肥市的豪門貴族,不是慈善機構,以後像這樣的事情,你就不要再給我打電話,聽了添堵,真是的,你自己心裏就沒點數呀?真是傻逼一個。”

江伯濤說完後直接掛了電話。

林青站在那裏發了一會兒愣。

想哭,是啊、自己家的事,跟人家有毛關係嗎?

林靑想了想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打給自己嶽父江伯仁,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些幫助。

在江家江伯濤一手遮天,誰都不能忤逆他。

江伯仁在江家一直受到,自己大哥江伯濤的打壓和不公平對待。

現在,又找了一個沒用的衝喜贅婿林青。

所以,江伯仁一家人,現在在江家的地位更是難以立足,受到來自包括江家,各個方麵的打壓和欺負。

江伯仁一家實在是沒辦法了,隻得搬離了江家大宅,住在外麵最早江家的一套,現場已廢棄的二居室裏。

嶽母許秀英把這一切的境遇,都歸罪到林青頭上。

她天天嚷嚷著,讓江紫依和林青離婚,返正兩個人結婚一年多,又沒有圓房,大家都互不相欠,一拍兩散,各奔前程。

現在,嶽母許秀英天天四處張羅著,到處托人給江紫依找個有錢人家,她要自己女兒嫁入豪門。

對於這些林青,他又有什麽辦法呢?

江紫依一個月前,大學畢業就到江家其下的一家公司,做銷售工作且都處處受到,江紫函等江家人的處處刁難。

江紫函嘲笑她嫁了一個沒用的,還一拖二油瓶的窩囊廢,一點都沒有顧及同為江家人的情份。

這些林青都知道,都看在眼裏,記在心裏,而且還是記在板油上,就是怕自己哪天心大給化了,忘了這份恥辱。

剛才林青在打給江伯濤的電話裏,就隱隱約約聽到江紫函,在電話那頭說話的聲音。

她說:“窮鬼家的事就是多,三天兩頭有人得重病。肯定是上輩子幹了缺德事,壞事做的太多了,這輩子來償還的,這是遭了報應了。”

你聽聽這都說的是些什麽話呀?還是人話嗎?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林青是在電話裏隱隱約約聽到了,聽到也就聽到了,他又能怎樣?窮,不但沒有資格而且還沒有實力去反駁別人。隻能把恥辱吞進自己的肚子裏。

打通了第三個求助電話,嶽父江伯仁接通電話,聽林青說完後。他直接告訴林青,他馬上就讓紫依帶著家裏所有的積蓄5萬塊錢,趕去醫院找林青希望能幫上一點忙。

然後,他又在電話裏委婉地說道,“林青啊,這個肝癌晚期你看還有必要……要不給你媽買一些想吃的,想喝的,讓她開開心心地,過完這最後日子吧!唉!你們林家也真是倒黴透頂了,這兩年接二連三出這樣的大事情。”

“唉,林青啊,其他的我也無能為力,幫不了你太多了。另外這五萬塊,你千萬不能讓你媽媽知道了,不然她又要找我吵架,肯定又要鬧的,雞犬不寧的。”

在長歎一口氣之後,嶽父江伯仁掛斷了電話。

林青知道嶽父也是真心想幫自己,隻是嶽父能力有限,心有餘而力不足,又有嶽母在當中為難作梗。

唉…林青長歎一聲,怎麽辦,找了一圈現在一分錢都沒借到,隻有江紫依拿過來的那五萬塊,隻是人還在路上,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趕到。

遠水解不了近渴,怎麽辦,林青心急如麻,最後想了想,實在沒有其他辦法了。

他打通了第四個求助電話,自己工廠裏師傅的電話。

嘟……電話接通了。

“師傅”

林青隻叫了一聲師傅,眼淚就撲簌撲簌地,順著清瘦的臉頰流了下來。

“林青啊,師傅都已經知道你媽媽病了,我正在通知你們師兄弟們一起來湊錢呢。”

“好孩子不要著急哈,不要難過,是男人就要堅強一點,一會兒,師傅和你師兄弟們,一齊過來看你們。”

電話裏傳來,師傅那十分心疼,外加親切關懷的聲音。

在工廠裏,師傅最關心和愛護林青了,給了林青父親般的關懷和溫暖。

“林青啊,還差多少錢?”

師傅在電話那頭小聲問話。

“師傅,現在急需要交30萬押金,醫院才能給我媽動手術。”

林青有些急切地說道。

“什麽?要30萬押金,這醫院都把我們這些窮老百姓,當成開公司的大老板,還是當成有錢的大款富豪啊?”

電話裏師傅的聲音明顯大了很多。帶著一絲絲的不滿和無奈!

林青深深地知道,師傅及一幫師兄弟的家境都不好,家境好的又有幾個人能在工廠裏上班,而且幹得都是,苦活、髒活、累活,但凡是有一點兒門路的人,有一些關係的早都走人了。

30萬元對於這幫拿著死工資,還要養家糊口的人來說,那就是天文數字呀!

“林青,我們師兄弟幾個已經湊了有八千多塊了。馬上就給你送過去,”

電話裏傳來大師兄的聲音,大師兄厚道老實,心地善良。在工廠裏特別照顧林青,把林青當成親弟弟一樣照顧著愛護著。

林青心中一暖道,“謝謝大師兄,”

此刻的林青又能說些什麽呢?他們都不比自己好多少。之前,妺妺林雨,住院治療時,他們都已經盡過心了。有這份感情,已經很讓林青感動了。

時間正在一分一秒地流逝著,林青剛放下電話,手術室的門又打開了。

“李婉清家屬錢交了沒有?”

一名護士沉著臉大聲地問道。

“沒有呢?正在借錢呢?”

林青都沒敢抬頭,小聲地說道。

“這都什麽時候啦,病人還做不做手術呀?”

護士提高了不滿的聲音說道。

“做做,你們先做,我馬上就去弄錢來交押金。”林青趕緊急切地說道。

“廢什麽話,交了錢才能做手術,你不知道嗎?”護士瞪著一雙大眼睛,就像看著二百五似的,盯著林青說道。

正在這時,從前麵過道裏,走過來一群人,看樣子是在陪著,一位年輕帥氣的小夥子在視察工作。

隻聽見,其中一位大肚挺挺的中午男子,滿麵笑容地,對著那位年輕帥哥說道,“李公子,還望你回去後,給我們醫院多多美言幾句哈。”

一邊說著一邊把手心裏的一張卡,悄無聲息地塞進了李公子的褲兜裏了。

李公子背著雙手微笑著說道,“好說、好說,張副院長放心,我回去後在爺爺麵前,一定給你們醫院多美言幾句就是。”

“咦,這不是堂妹夫林青嗎?你在這裏幹什麽?”這位李麽子突然看到林青,有些好奇地問道。

這位李公子正是江紫函的現任男朋友,肥市四大家族之首,李家的長孫李少傑,他奉李家家主之命前來檢查李家參股的醫院。

他突然看到林青站在手術室門口,手中拿著交費單,正在和護士說著什麽?

於是就走了過來問道,

“哦,原來是李公子李姐夫啊!我母親病了正要做手術呢!”林青還是忍住心中的這十萬火急,禮貌且客氣地打著招呼。

“哦,你母親怎麽啦?得了什麽病?”

李少傑裝著十分關心地問道。

旁邊小護士嘴巴快說道,“李婉清肝癌晚期,沒錢交押金,現在沒法做手術呢。”

“哦!這樣啊!”李少傑裝著特別關心的樣子,看著張副院長說道,“有這規定嗎?”

張副院長趕緊陪著笑臉說道,“是的,現在醫院拖欠的爛賬越來越多了,早就製定了這項規定,必須等交齊了押金以後,才能給用藥和動物手術。不過李公子………。”

李少傑一揮手,打斷了張副院長後麵想說的話說。然後,裝著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說道,“自然醫院早有規定,那就一定要堅決執行。任何人都不得違反。”

然後轉過身,貼在林青耳邊問道,“妹夫啊、你還欠多錢?”

“一共要三十萬,紫依那裏隻有五萬塊,馬上就要送來了。還…還欠二十五萬。”

林青越說聲音越小,頭也低了下去。

“哦!那你想不想交錢給你母親動手術啊?”

李少傑繼續在林青耳邊小聲地說道。

“想”

林青脫口而出。

能不想嗎,這已經四處借錢,都特麽借瘋了,就差沒去搶銀行了。

“那你現在跪地上,朝我磕三個頭,口中說道,我是孫子窩囊廢。要說三遍,然後再學三聲狗叫。我就幫你。”

李少傑貼在林青耳邊繼續小聲說道。

這在別人眼裏看來,他倆自然是親戚,那肯定是在交流一些,不想讓外人知道的家裏話。

林青突然感覺到,“撲哧”一聲,心中像被鋼刀狠狠的插上一樣,鑽心的痛,揪心的痛,痛的渾身都在發抖,雙手不由的握緊拳頭。

李少傑剛才這幾句話,就像尖刀一樣,深深地紮在他心窩窩裏。連呼吸都喘不過來了。

尼瑪,這是**裸的,在侮辱和踐踏,自己的人格和尊嚴。

林青的心中怒火,騰得被徹底點燃起來了,麻痹的,這也太欺負人了。

是人就有三分火氣。幹他丫的。

可是,當林青抬頭透過手術室門縫,隱約看到正躺在手術台上的母親,又看了看手中的交費單。

又看了看四周圍一大圈的人。還有那個正在一臉得意壞笑、陰笑的李少傑,

想到這個時候已經沒有其他辦法了,為了母親的病,要臉又有何用,刷臉又刷不出來錢。

即使他李少傑在耍我,玩我,侮辱我,隻要他說話算話,借錢給我母親看病,那這一切就值得。

林青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

心一狠,鋼牙一咬,對著李少傑說了一句,“希望你說話算話,”

然後,他撲通一下,朝著李公子就雙膝跪下了。

一邊磕頭,一邊說道:“我是孫子窩囊廢,”

一連磕了三個頭,說了三遍、我是孫子窩囊廢。

然後又“汪、汪、汪、”連學三聲狗叫之後。

林靑站起來,低頭把手中的交費單遞給李少傑。

他口中還小聲地說道,“謝謝李姐夫,給你添麻煩了。”

林青突然做出,這樣的反常行為動作,把周圍的人都給看呆了,一個個目瞪口呆地,看著林青。

心中暗自道,為了醫藥費,茣不是把這小夥子的腦袋瓜子都給急壞了,變成傻子了吧!

麵對這一切,林青全然不顧,沒有什麽比救母親的命重要。

此時的李少傑突然身體往後猛的一退,口中大聲說道,“什麽?不可能、醫院有醫院的規定,我怎麽可以用我手中的權力,為辦私人事,而違反醫院的規定呢?這要是讓別人知道了,都會怎麽看我,如果那樣的話,我不是成了以權謀私的小人了嗎?”

李少傑一邊說,一邊後退,一邊還指著林青罵道,“你用這樣的方式,就是想讓我幫你,如果我不幫你,不知道真相的人,就會用道德底線來綁架我,譴責我,沒想到你林青,竟然有如此之計謀,心腸也是如此之歹毒。致我於何等地步。”

此時的林青默默地,冷冷地、看著眼前這位正在傾情表演著,長得一副人模狗樣的,李大家族的長孫李少傑。

尼瑪,你不去演戲,不去拿影帝,還真是屈才了。

林青心中暗暗歎了口氣,心中暗道:“明知道這個李少傑不可信,我怎麽還相信這個人渣呢?是我太草率了。病急亂投醫啊!”

“算了,就是當被特麽的瘋狗給咬了一口,我不至於也去咬瘋狗一口吧!”

此時,李少傑一邊朝外走,還一邊對張副院長說道。“隻要押金沒有交齊的,一律不給用藥,不給做手術。我們是醫院不是福利院。我這個親戚也是要一視同仁,哼!沒想到,他丫的還給我來這一套。哼!老子不玩死你。”

“好的,李公子,我們一定按照你的指示辦。”

張副院長點頭哈腰地笑道說道。

就看到李少傑伸手從口袋裏,掏出最新款手機,拔出電話後,邊走邊說道,“紫涵,我剛才在醫院看到那個傻逼了,被我………”

周圍不知道真相的圍觀群眾,都在那裏議論紛紛。不過林青已經不在乎這些了。

“病人不行了,快!馬上手術,”

突然,手術室裏傳來驚呼聲,還有各種儀器的嘀嘀急促的報警聲。

林青一看壞了,撲通一聲,跪在手術室門口,對著裏麵痛哭流涕地,大聲喊道,“求求你們先給我媽做手術吧,我就是去賣腎,也一定會把錢給交上,我不能沒有媽呀,父親失蹤十幾年了,妹妹又躺在醫院病**。我能怎麽辦呀?”

“有媽在,我就有家在,沒有媽,我就沒有家了。求求你們了,求求你們,先給我媽做手術,我就是做牛作馬,也會把錢給交上的。”

林青跪在手術室門口,一邊痛哭流涕地叫喊道。

一邊瘋狂地,“咚咚……”地磕頭,腦袋磕到堅硬的水泥地上,咚咚直響,腦袋已經磕破了,鮮血流了下來。

此時的林青全然不顧,他隻知道一個勁地,求醫生護士快點給他母親做手術。他不能沒有母親!

林青的舉動感動了,旁邊好些家屬,好些人都已經眼淚汪汪的了,更有甚者,已經在旁邊,輕聲地抽泣著。

眾人紛紛議論道:“這孩子真可憐,這孩子真孝順呀!醫生你們就先給人家做手術吧!這孩子這麽孝順,人品肯定不會差的,一定會把交齊錢的。”

隻聽見手術室裏,傳來一句清脆悅耳的聲音,“馬上手術,快,不能再等了,救病人性命重要。”

“主任,可是病人家屬,到現在為止,一分錢都還沒交,這讓上麵知道了……”

“有問題我唐婉一個人承擔,快,靜脈輸血400cc,腺上素立即強推一針,注射0.5mg,動作要快,”

急症室唐婉主任,快速地,但有條不紊地,沉著地,吩咐著護士們。

林青一聽唐婉主任醫生,答應給母親動手術了,又聽到手術室裏一陣忙碌聲音傳來,

他心中一激動,加上剛才情緒,已經崩潰到了極點。此時,心境一鬆,一下子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