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知錯就改
京極矢研終於見到了中原中也。
橙色頭發的小男孩緊閉著雙眼倒在廢墟的中央，矢研將他抱了起來。
一直以來的光芒具現化，中原中也整個人在他的眼中都散發著奇異的光。
京極矢研想，這個特效能關了嗎，挺晃眼睛的。
他抱著中原中也開始往回去的方向走，整個街區都被炸得向下凹陷，從深坑的邊上往下看一覽無餘。
這時，他看見白瀨，還有其他孩子探著頭往下走。
京極矢研有些驚訝，在這瞬間還有些感動。
柚杏眨了眨眼睛，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隨後她驚喜的站了起來，大喊道，“矢研哥哥！！！”
所有孩子都看向了他，不少人淚水噴湧而出。
他們都衝向了矢研，也不怕摔倒，有的孩子甚至連滾帶爬，來到了他的身邊。
“嗚嗚嗚我們以為矢研哥哥出事了。”
“矢研哥哥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嗚嗚。”
一個個的都化身小鼻涕蟲，哭哭啼啼的。
京極矢研的良心難得一痛，對於他來說，照顧這些孩子隻是舉手之勞，他的目標始終是懷裏這個叫做中原中也的孩子。
但對於這些孩子來說，他就是一切，是初升的太陽，是唯一的希望。
“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京極矢研略微有些歉意的說道，“爆炸發生的時候我還沒有到這，後來就想看看還有沒有幸存者。”
白瀨雙眼都憋紅了，可他就是沒有哭出來，“好了！矢研沒事，我們先出去再說吧。”
家沒有了沒關係，他們還可以去別的地方，隻要矢研沒事，哪裏都是家。
大家點頭，乖乖的讓開了來，白瀨這才將目光投向了矢研懷中的孩子，“他是矢研你救下的嗎？”
京極矢研點頭，“是的，他很幸運。”
一陣寒風吹過，臂彎裏的孩子縮了縮，往溫暖的矢研懷裏鑽。
——
中原中也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了，陽光透過彩色的玻璃照在了他的身旁，像是某種啟示一般，他最先注意到的，便是坐在他身旁看書的青年。
“你醒了？”中原中也在矢研的眼裏都是發著光的，隻要微微一動，他便能察覺。
中也有些愣神的點頭，不太清楚現在是什麽狀況。
“還記得自己是誰嗎？”雖然矢研知道他是中原中也，但還是先問一問比較好。
他什麽都不記得了，除了自己的名字。
“中原中也，我的名字是中原中也。”橘色頭發的男孩有一雙漂亮的鈷藍色眼眸，就像矢研每天都能在窗外看見的藍色大海一般。
矢研微微一笑，“嗯，我的名字是矢研。”
中原中也有一種如夢初醒的感覺，他似乎明白很多東西，但也有很多東西無法理解。
就像他的記憶是被人灌輸進去的一樣，即使他知道眼前的東西叫什麽，也有一種不真切的感受。
“你還有什麽不舒服的嗎？”矢研幫他回憶，“我在大爆炸之後找到了你，將你帶來了我們臨時安頓的教堂。”
中原中也不記得什麽大爆炸，他愣住，不知道該怎麽辦。
京極矢研看著孩子迷茫的樣子，不自覺的產生了愛護的情緒，“如果暫時不知道該怎麽辦，就先留在這裏吧。”
矢研的‘本職’就是救助孩子，發出這樣的邀請十分正當。
中也的確不知道該去哪，接受矢研的邀請似乎是最正確的選擇。
確定孩子沒問題後，京極矢研帶著中原中也走出了房間。
因為整個街道都被摧毀，孩子們也不需要再為附近的居民配送小點心了。
有些情感比較濃烈的孩子很是傷心難過，被拋棄過的他們也曾麵臨過死亡的威脅，知道死亡的意義。
家沒了，平時熟識的街坊鄰居也遭遇了不測，好在同伴們，還有他們最重要的矢研哥哥還在。
“矢研，我已經給大家安排好了。”白瀨見矢研出來，便給他匯報到。
京極矢研聯係了附近的一家教堂，管理者允許孩子們在那裏住上一段時間，直到矢研找到新的住所，他讓白瀨給大家分配房間，以及平時去教堂幫工的分工。
矢研非常滿意，白瀨在這方麵也從未讓他失望過，“幹的不錯，白瀨，你去休息一會兒吧。”
白瀨卻把目光放在了中原中也的身上，“那他呢？我需要帶他去認識一下大家嗎？”
不知道為什麽，白瀨總是覺得矢研很在乎這個新來的孩子，盡管他沒有什麽特別的樣子。
“一起去吧，給大家都介紹一下。”
當所有的孩子都向中原中也友善的大招呼時，他終於對矢研的‘身份’有了新的認知。
矢研告訴大家，中原中也在那場災難之中失去了家人，大家現在就是他的家人了。
家人是什麽，這個詞語對中原中也還有些模糊，可他不討厭被大家友善對待的感覺。
這裏是‘家’。
一個有些模糊，但會日漸清晰的詞語逐漸定格在中原中也的心中。
——
教堂開始收留了更多的受害者，孩子們主動去幫忙，他們做的小點心可是很受歡迎的。
中原中也什麽都不會，可他不想在一旁看著，於是柚杏主動的邀請他加入了大家。
但中原中也‘天賦異稟’，孩子們告訴他揉麵團要用力時，他直接將桌子給壓塌了。
“揉麵團不需要這麽大力啦！”孩子們有些慌張，因為這不是他們的家，而是教堂的物品，毀壞東西是要賠錢的。
柚杏試圖將桌子拚回去，但失敗了，最後隻能沮喪的說，“我們去找矢研哥哥，然後去給神父道歉吧。”
中原中也有些手足無措，他意識到自己做錯事了，“我該怎麽辦。”
旁邊的另一個孩子搖頭，“沒關係沒關係，隻要好好道歉，矢研哥哥是不會生氣的。”
他總是告訴大家，做錯事不是什麽大問題，隻要好好的道歉，盡量去彌補，就會好孩子、
知錯能改最重要。
於是當中原中也從拐角竄出來，對著自己深深的鞠躬還說著對不起的時候偶，京極矢研就懵了。
他眨了眨眼睛，看見躲在角落裏的孩子們，大約明白發生了什麽，“先起來吧，告訴我發生了什麽。”
中原中也老老實實的將事情的起因經過結果全部告訴了矢研，矢研聽完之後，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
中也雙耳通紅，頭埋得更低了。
但矢研不是在怪他的意思，他伸出手將中原中也臉頰上的麵粉擦去，“中也知道道歉，真的很棒，你也不是故意的，對嗎？”
京極矢研也猜到是中原中也無意間沒能控製住的異能力導致的這場‘事故’，隻要不是故意的，把這棟樓震塌了他都賠得起。
他最在意的，是中原中也主動承認錯誤的這一點。
京極矢研在培養這群孩子的時候，有意的想要將孩子們流浪多年的野性剔除，那些為了生存而不得不存在的‘欺騙’‘狡詐’甚至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的意識，在他的庇護下都不可以存在。
如果不是為了活下去，誰願意變成那幅不堪的模樣。
好在這些孩子的年齡都還小，要矯正也不是很難。
而在這些好孩子的影響下，中原中也自然也開始趨於向善，這讓京極矢研收獲了意外的驚喜。
這是一個好孩子，就像小悟一樣。
中原中也雖然不是一個正常出生的，也沒有一個正常經曆的孩子，可他依舊能夠感受到來自他人的情緒反饋。
矢研是由衷的在關心自己，這也讓中原中也在不自覺的親近矢研。
不過，人格塑造是一方麵，中原中也最大的問題來源於他的異能力。
京極矢研的這個馬甲是有異能力的，盡管他還沒有跟沃德先生最後確定。
有些時候，想要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東西，太弱了可是做不到的。
但他要怎麽教導中原中也控製自己的異能力，這讓矢研犯了難。
——
“你就像教五條悟咒術一樣教他啊。”沃德先生有些不太理解矢研的煩惱。
京極矢研愁眉苦臉，“咒術師一個體係，怎麽運用術式沒法教，但可以教怎麽運用咒力啊，可異能力不一樣，每個人的異能力都是不一樣的，我怎麽教啊。”
沃德先生攤手，“那我真的沒辦法了。”
京極矢研苦思冥想，“也許對戰會有效果？”
畢竟無論是哪本熱血漫，對戰永遠是增長經驗最快的方式。
沃德先生等他自己去琢磨，“話說你想好你的異能力叫什麽了嗎？”
“…非要取個名字嗎？”
“這是設定。”
“對戰的時候難道我要喊出‘人間失格’甚至是‘汙濁了的憂傷之中’嗎？”那還不如殺了他，太中二羞恥了。
沃德先生沉默了兩秒，“你真的沒有偷看我的劇本嗎？”
“...？”
“好了好了隨你了，反正異能力的概念已經有了，隻要你不怕當地人給你取的名字更羞恥就行。”
京極矢研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難道那邊的人還會幫忙取名字？！”
“…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