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殺戮記憶
一條出生在河流中的鱷魚，一生需要經曆多少次搏殺？
羅克可以回答這個問題，一條13歲的鱷魚，需要經曆大大小小的搏殺二百四十幾次，每一次搏殺它都傾盡全力。
鷙伏，找準時機，一擊斃命。
不動則已，一動必竭盡力量，簡單的舉動，憑著一股狠厲勁。
這是鱷魚的戰鬥風格。
短短半分鍾，羅克仿佛化身為小河中的一方霸主，經曆它從弱小到強大的殺戮成長過程，每一次殺戮都是那樣的慎重。
不知不覺，他的目光中染上一層寒芒。
對著鐵鱗鱷施展采集後，眼前出現了新選項，他當然得探尋一下，選擇‘經驗*1’後，他發現自己獲得了不得的東西——鐵鱗鱷的搏殺記憶片段。
以鱷魚的視覺、感受，經曆了一次次的搏殺瞬間，陰狠且神聖。
在外人看來，他在發愣。
從發愣中回神，他發現麵板還在眼前，上麵的光團依然停留在上麵，三個紅色光團，供他選擇。
“還能采集更多？”
鑒於早上的修煉短板，他果斷選擇了體質。
羅克
力量：1.5，敏捷：1.2，體質：1.4，精神：1.4
能力：采集（1/3）
體質增加了0.3。
身軀中，有暖流從心髒發出，散發到全身各處。
和前兩次相比，這次感覺更清晰，他隱約感覺到全身肌肉的活躍，迸發出積極的情緒，某處有股莫名的氣體在竄動。
體質比力量和敏捷更重要，這一刻，他有這種直覺。
接受‘搏殺經驗*1’後，精神提升了0.2，雖然看不出作用，能提升就是好的。
這一天，羅克過得很充實。
下午在廚房摸魚，夜晚回了一趟屋子，拿上鐵劍，到校場練習。
一個月的時間很緊，浪費了下午的時間，他想晚上補回一些。
紅石陣斬劍是班博拉先祖從戰場摸索出來的，先輩們通過一次次的廝殺，將那些殺戮技巧總結，結合呼吸法，一步步完善的戰場劍法。
很多見習騎士陷入瓶頸後，選擇踏入戰場，借助戰場廝殺突破，最本質的原因，就是功法本是戰場技法。
原身經常打架，通常是被人欺負，沒有殺過人，唯一的殺戮經驗是殺雞殺羊，以及被人殺死。
現在的羅克小時候打過兩次架，連雞都沒殺過，更別提殺人，也沒有自身死亡的記憶。
他先前使用劍法招式，力量足，看著淩厲，其實，沒有半點殺意，在拉裏教習眼裏，就是軟綿綿的。
有了鐵鱗鱷的搏殺經驗，不知不覺，他手中的招式多了幾分戾氣，兩次全套劍招走下來，招式之間順暢了幾分，像是突然開悟了一樣。
“力量很足，有了半分模樣——”不知何時，教習拉裏出現在一側，站在那裏如同一杆旗杆。
“拉裏騎士！”見他靠近，羅克連忙問安。
他繼續說道：“記住今天的招式，出劍不要猶豫，紅石陣斬劍隻攻不守，不在於力量，在於持劍人的意誌——”
羅克認真傾聽，將他的話全部記在心裏。
末了，聽到他說道：“你的身體強度不錯，強橫的體魄蘊含更多生命之氣，更容易感應到生命之氣的存在，對秘法修習有益。
你的事情我聽說了，不用在意什麽，小事情而已。
需要我跟科爾管家說一聲嗎？”
聽這話意思，教習看重自己，願意提供一定的庇護，將他從科爾的懲罰中撈出來。
想了想，羅克拒絕了：“您願意費心費力地指導我們，我怎麽能再麻煩您，隻剩八天而已，我一定不會耽擱學習。”
拉裏沒有多說什麽，微微頷首，轉身離去。
其實，羅克何曾不想免了懲罰，惡心惡心阿樂斯一幹人，但他不能離開，現在不是離開的好時機。
自己造的孽，廚房出了事故，他一離開，事情就平息了，他身上的嫌疑不就更大了。
他堅持完成第三遍劍技，心情舒暢地回了屋子。
新的一天。
同樣的日常，學習完劍技，他立即朝廚房趕去，這是他在廚房幹雜活的第三天。
走到半道，他發現身後不遠處，阿樂斯帶著仆從，氣衝衝地朝廚房走，腰間的馬鞭不斷顫動。
他不動聲色地讓到一側，假裝休息，阿樂斯氣壞了，沒有搭理他，等一幹人走後，他才跟上去。
“啊——阿樂斯少爺，不關我的事情啊，我什麽也沒有幹呀——啊——”
羅克緩步走近時，看到阿樂斯正用馬鞭抽文森，下手一點都沒有留餘力，可見他心中的憤怒。
“上次的角鹿肉，看在科爾的麵子上，我沒跟你計較。這次的鐵鱗鱷肉，是父親大人——是我花費巨額錢財買到的，你知道有多不容易，你居然敢出錯，我饒不了你！”
阿樂斯一臉猙獰，馬鞭抽打得文森慘叫連連，誰也不敢勸他。
在古堡內，最有權勢的當屬哈蘭子爵，子爵有三名兒子，大兒子喬，二兒子魯門，三兒子卡倫，繼承人未正式確立，最寵愛小兒子卡倫。
而阿樂斯是卡倫唯一的兒子，私生子不算。
而文森說是內勤管事，本質身份是一介仆從，和其他仆從沒有區別。科爾能獲得部分權利，說到底，因為他的低級騎士身份。
“若有下次，我一定將你趕出城堡，明白沒？”
“明白——明白了。”
抽了十幾馬鞭，阿樂斯才停手，文森癱在地上，聽到他的話，掙紮著做出保證，說話斷斷續續。
“看什麽看，都好好幹活，眼睛睜大一點，看看誰不老實，本少爺必有獎賞。”
阿樂斯訓斥眾人幾句，氣急敗壞地離去。
看著兩人的模樣，羅克心裏樂開了。
又有幾分糾結，因為他不敢頂風作案，廚房這塊寶地，才采集了幾回，就弄出眼下的動靜。
說什麽也不能繼續下去。
文森不知道用了什麽寶藥，第三天就一拐一拐地出現在廚房，如狼一般盯著廚房眾人，不放過任何一腳角落。
期間，科爾管家來了一趟，視線在羅克身上停留了不少時間，羅克沒有半點心虛，他自信沒人能找到證據，就當科爾是空氣。
但他在廚房過得很煎熬，一塊塊富含營養的獸肉擺放在附近，像是一顆顆能夠遊走的屬性光團，他不能下手，按耐著內心的衝動，眼睜睜地看著它們消逝。
這種感覺太煎熬了！
他連靠近都沒有，這幾天送入廚房的高品質獸肉多了不少，他察覺到不對勁，說不定是科爾布置的陷阱，周圍肯定有科爾的眼線。
上午學習，下午至夜晚幹雜活，晚上訓練，這就是他近幾天的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