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過年了， 江城的大街小巷自然是熱鬧非凡。
許文茵一開始是緊緊地牽著許悠悠的小手，就怕被人群衝散，到後來覺得這樣也不保險， 索性把人直接抱在懷裏， 這樣才能放心。
怎麽會有這麽多人？
出門少而且專挑工作日出門就為了減少路上時間的許文茵還是第一次遇上這麽龐大的人山人海。
她弱小的人類身軀幾乎就是隨波逐流。
話說人類的繁衍和生存能力，還真是厲害呢，難怪能成為二十四方天宇宙內的十大種族之一。
“媽媽， 好多人哦~”
許悠悠同樣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多人，不由有些新奇， 像隻小袋鼠似的從媽媽懷裏探出一個小腦袋，四處張望。
這些成群結隊的人中大部分都是一家人組合， 大手牽小手，父母帶孩子，看起來其樂融融又溫馨。
許文茵不知為什麽，突然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的許悠悠，見她的目光雖然掃過那些家庭，卻沒有停頓一秒或者露出什麽向往羨慕的神情。
這樣的反應， 也讓許文茵情不自禁地問出口：“悠悠， 你好像從來沒有問過我關於爸爸的事？”
許文茵在書上看到過，說是人類孩子對父母是有天然的向往的，而她也在網上看過一些電視劇，裏麵的孩子如果沒有爸爸或者媽媽， 都會追著問的那種。
悠悠為什麽不問呢？
許文茵之前沒在意這點是因為係統本身也是沒有父母的，它並不能切身體會到孩子對父母的渴望。
加上許悠悠一直沒問過， 許文茵也就理所當然的忽視了。
可現在， 許文茵卻重新想起了這點。
是悠悠真的不在意還是她懂事選擇不問？
這時的許文茵沒發現， 她越來越能體會到人類那種複雜的情感， 不然換做剛剛到這裏的係統，是絕對不會想到這兩者的區別的。
聽到這個問題的許悠悠疑惑的“誒”了一聲，然後緊接著開口：“可是爸爸不是死了嗎？悠悠知道什麽是死哦。”
說句殘忍的話，福利院的孩子幾乎每年都會過世幾個，大部分都是因為生病，所以許悠悠從有記憶開始就能明白什麽是死亡。
死了就是再也不會出現，不會說話不會動。
——那爸爸既然已經死了的話，悠悠還需要問什麽呢？
許悠悠的臉上就寫著這一句話，被許文茵完整地接收了。
誒？許文茵頓了一下，問什麽？
“就、悠悠不想知道爸爸是什麽樣的人，為什麽會死或者為什麽和媽媽分開這些問題嗎？”
許悠悠搖搖頭：“不想，悠悠有媽媽就夠了，媽媽想說的話悠悠也會認真聽的哦~”
許文茵：“……”
她的崽，是不是太成熟了點？
正常人類三歲小孩會說出這些話嗎？！
許文茵這時候才反應過來這個問題。
大概是因為旁邊一直有個小大人般的卷卷做對比，許文茵也沒覺得悠悠哪裏不對勁。
但現在看來，許悠悠是不是太懂事了？
所以她這次任務這麽順利，其實不是自己厲害，而是任務目標厲害？
許文茵不由開始懷疑統生。
許悠悠並沒發現媽媽的糾結，在發現許文茵不再問問題後目光很快又被周圍吸引了，在她心裏那個從未出現而且已經去世的爸爸，的確不重要。
既然不重要，那為什麽要問呢？
兩人這次出來除了許悠悠想要的娃娃，並沒有明確的目標要買點什麽，就是很隨心的逛逛，看到什麽要的再買就是，反正錢帶夠了。
而且大概因為臨近過年，本來街邊不允許擺攤的位置也都冒出不少流動小攤販，這種時候也沒人來趕他們，加上賣的東西很多都是帶著新年氣息的，幾乎每一處的生意都不錯。
“悠悠，要不要吃糖葫蘆？”
“要！”
許文茵在看到各色各樣平常很少見的美食後，很快就把剛剛的糾結拋在了腦後。
係統畢竟不是人類，沒那麽多複雜的想法。
既然最終目的是為了完成任務，誰厲害都無所謂的吧？
隻要任務能完成就好。
兩串糖葫蘆，一串山楂的，一串創新性水果的，被許悠悠和許文茵交換地幹掉了。
“悠悠，來個棉花糖吧？”
“好~要花花的！”
一路走，一路吃，用的東西沒買什麽，許文茵和許悠悠的肚子倒是都變得圓滾滾。
原來過年是一件那麽好玩的事啊。
許文茵頓時對這個節日充滿了好感，她原先還有點不明白花國人為什麽要特意在一年裏挑這麽個日子，不僅人要回家還要遵守各種各樣的習俗。
什麽貼春聯、貼福字、放煙花等等，光聽著就很麻煩。
現在倒是能理解一點，這就是節日的氣氛感吧？
人是一種需要氛圍感的生物，需要一些東西來寄托情感，所以才會有那麽多節日，才會有一個一定要回家和家人一起過的春節。
決定入鄉隨俗的許文茵很快也買了一堆裝飾用的東西，當然也沒忘記悠悠的娃娃。
眼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兩母女開始往回走，她們的車還停在老遠的地方，實在太擠了根本開不進來。
然而剛剛到達車旁，把東西放進後備箱後，許文茵敏銳地聽到車下麵好像傳來了什麽叫聲。
“悠悠，你有聽到什麽聲音嗎？”
許文茵變成人後，聽力和普通人類是差不多的，最多稍微好一點，她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沒想到許悠悠歪了歪頭，用一種不太確定的語氣開口道：“媽媽，好像是貓貓？”
貓？
許文茵繞著車子走了幾圈，順便敲敲打打，終於在後輪胎的上方發現了一隻緊緊臥在那的小貓。
看著就比巴掌大點，毛剛剛長齊，也不知道是半個月還是一個月了，總之就很弱小。
許文茵讓許悠悠後退一步，自己小心翼翼地把貓抓了出來。
還好這隻貓比較乖，輕輕叫了兩聲也不亂動。
許文茵猜測可能是天氣太冷，她的車剛剛運行完還帶著熱氣，所以才會吸引這隻流浪小貓。
可是，知道原因又怎麽樣？
這隻貓該怎麽處理，扔掉嗎？
這種天氣在外麵用不了多久就會死吧。
許文茵想著想著不知道怎麽就看到了旁邊許悠悠的表情。
“悠悠，你想養這隻貓？”
“不想不想！”
聽到問話的小姑娘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似的，當然她的眼睛如果能不那麽死死盯著小貓咪，大概會更有說服力。
許文茵：“……”
養貓啊。
她的確在書上看到過說可以給小孩子養一隻寵物，會培養他們的愛心也讓他們能更有責任感。
如果許文茵的身體不受限於時間，那她也無所謂，養就養了。
可現在問題就是她一天隻能有兩個多小時，萬一養了這隻貓，它生病了怎麽辦？
許文茵沒辦法做到馬上就有充足的時間帶貓去醫院，難道要孩子眼睜睜看著貓貓死去？
這樣會更殘忍吧？
當然這也是建立於貓貓會生病的情況，也許這隻貓身體很健康不會生病呢？
要為這個可能滿足一下悠悠的願望嗎？
許文茵覺得自己變成人後真的麵臨了好多選擇啊，誰也不知道眼下這個決定未來是好是壞，真的是讓統頭大。
如果不養的話，這隻貓又該怎麽處理，送去寵物店也不靠譜吧？
其實對係統來說，生命是一種很脆弱的東西，即使現在這隻小貓真的死在她的麵前，係統也不會有太大感覺。
她在乎的，隻有許悠悠的感受。
許文茵糾結一秒，就在這時候手中的小貓又輕輕“咪”了一聲，還小幅度抬頭看了許文茵一眼。
說實話現在小貓的眼睛並不好看，周圍都糊成小團團，隻能看到一點淺色的瞳仁。
但這樣弱小可憐又無助的貓貓，不知道為什麽讓許文茵想到了當初第一次見許悠悠時的場景。
瘦小、羸弱，眼神裏有著像成人一樣的苦惱，為了食物又或者是什麽。
“悠悠！上車！我們馬上去買點貓貓用品！”
“媽媽？”
許悠悠先是一喜然後又馬上皺起眉：“不、不養貓貓。”
她知道養貓貓很麻煩的，媽媽已經那麽辛苦了，悠悠不想讓媽媽更辛苦。
雖然、雖然貓貓真的好可愛哦！
這種可愛和娃娃那種是不一樣的，貓貓是會呼吸的，是有溫度的，會跑會跳。
但是媽媽……
“沒事，相信媽媽，一隻小貓而已！”
許文茵還是不忍心許悠悠露出失落的表情，而且她剛剛也想到了。
隻要有錢，其實很多事是不需要她親自去做的，萬一貓貓真生病了，她大不了就讓人上門取貓送去寵物醫院，甚至實時直播過程都沒問題。
這還是秦伊人給的靈感。
她不會做飯搞家務沒關係啊，隻要雇人做不就行了。
有的是願意賺這份錢的人！
現在一點小問題就顧及來顧及去，以後怎麽做大事？
有困難不要怕，努力去解決就行啦～
噸噸噸給自己灌了兩口雞湯，許文茵快速啟動車子，根據導航直奔最近的寵物用品店。
今天時間是不夠去醫院給貓貓檢查了，而且許文茵看這隻小貓目前狀況還好，叫聲也響亮，就先自己試著養養看吧。
實在不行再雇人，如果沒問題就明天再去檢查。
花了十五分鍾，在導購的耐心指導下，許文茵又買了一堆幼貓需要的東西，然後扛著大包小包回到自己的小家。
在許悠悠期待又興奮的注視下，給貓貓鋪上柔軟的墊子，再準備幼貓專用的奶。
這些都是需要時間的，許悠悠似乎也知道這點，邁著小短腿跑來跑去給許文茵幫忙。
看得出來她是真的很喜歡這隻小貓。
最後看著小貓一點點恢複體力，自己開始叼著奶瓶吧唧吧唧喝奶，兩母女齊齊鬆了口氣。
許文茵也趕緊解除身體，用意識和許悠悠交流。
“悠悠，今天貓貓還是髒兮兮的，你不能摸它哦。”
小貓吃飽喝足，又處在一個溫暖的環境中，很快就睡著了。
整個身子一起一伏，毛毛隨之抖動，看著就讓人想去擼兩把。
但是細看的話發現小貓身上還是有點髒的，畢竟之前是流浪貓，肯定不會像家貓那樣幹淨。
許文茵是大人倒還好，就擔心小孩子抵抗力差，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好噠，悠悠不摸貓貓～”
還好許悠悠很聽話，能看出她很想上手，可還是抑製住了這衝動。
但她也沒離開，就搬了一張小板凳看著麵前的貓貓，似乎隻是這樣光看著都讓人歡喜。
什麽動畫片、積木玩具，這時候都比不上這隻小貓！
幾個小時後，許文茵再次出現給小貓喂了一次奶。
網上說了，這種小貓是要少吃多餐的，一天得喂四五次，還好許文茵不用睡覺，到時間了出來喂一下就好。
不過因為貓貓的事，今天剩餘的時間不多，對於晚飯許文茵隻能叫個外賣來節省時間，對此許悠悠沒有半分不開心。
“卷卷！卷卷你看是貓貓！是悠悠的貓貓！”
晚上洗漱完，許悠悠捧著許文茵的手機，熟練的按了幾下就開始和陸辰君視頻聊天。
這第一件事當然是分享她的貓貓。
陸辰君的視線隨著許悠悠手機的挪動，很快就看到了那隻瘦不拉幾的小貓。
“你要養貓？”
這麽小，能養活嗎？
陸辰君的親戚裏也有幾個和他同齡的孩子，他們有時候也會心血**要養寵物。
一般撒嬌求兩句，大人都不會拒絕。
畢竟這些人家裏都不缺傭人，養寵物也不需要他們自己動手。
可是，據陸辰君的觀察，這些孩子的興趣基本不會超過一個月，因為他們會發現寵物並沒有想象中那麽好玩可愛，可能會咬人，可能會拉臭臭，反正就是很麻煩。
而這些寵物最後是什麽下場，陸辰君也不知道。
“是呀是呀，而且卷卷你看貓貓的頭頂！”
許悠悠就像發現新大陸一般用十分驚喜的語氣開口道：“它有一搓毛毛是卷的！”
這隻貓的頭和身體整體都是白色的，但偏偏在額頭處有一撮黑色的毛，還是微卷的，格外顯眼。
“我叫它卷卷三號好不好！”
二號已經在自己的床頭了，那這隻就是三號！
許悠悠還沒為自己的機智鼓掌，就遭到了卷卷一號的強烈拒絕。
好吧。
小姑娘還是很顧及小夥伴的想法的，隻能暫時忍痛放棄。
“你不要離貓太近，它會抓人的。”
陸辰君有些不放心許悠悠，他覺得許姨雖然看著很聰明的樣子，但有時候就會突然不靠譜，貓又是活物，萬一被抓到是要去打針的。
打針的話，是會哭的吧？
“知道啦~”
許悠悠拉長聲音：“卷卷和媽媽一樣~”
她又不是兩歲的小孩子，當然知道貓貓會抓人，要等熟悉了以後才能隨便摸。
陸辰君：“……”
“呀，悠悠養貓了？”屏幕裏又湊近一個人頭，是秦伊人。
她也聽到了兩個小家夥的對話。
“真可愛呢~”
“是吧是吧。”
就像自己得到誇獎一樣，悠悠臉上充滿了自豪：“而且好乖呢，吃完就睡覺了，媽媽說明天要帶小貓貓去醫院檢查。”
大概每個鏟屎官都是自帶天賦，一說起自家主子就沒完沒了，許悠悠從怎麽發現貓貓，又是怎麽帶回家，包括貓貓喝了多少奶都說了。
不得不說，口齒清晰，邏輯通順，作為一個三歲小孩來說，許悠悠絕對算得上優秀了。
然後陸辰君就看到秦伊人霸占了自己的位置，和小姑娘歡快地聊了起來。
聊到最後快到許悠悠睡覺的時間點，秦伊人才依依不舍地告別小姑娘。
“卷卷、秦姨，悠悠要睡覺覺啦，我們明天見~”
揮著小手手，手機屏幕徹底黑掉。
秦伊人還意猶未盡地感歎一句：“卷卷，要不我們也養隻小寵物吧？你喜歡貓還是狗，或者小兔子？”
陸辰君：“……”謝謝，都不喜歡。
養隻笨小鹿就已經很麻煩了。
不過陸辰君想想還是不放心許悠悠，第二天他就讓秦伊人買了幾本如何養貓的書還有一些給幼貓用的物品，加錢讓最快的快遞送了過去，第三天應該就能到。
這邊許悠悠還不知道這些，她正和許文茵在寵物醫院等著小貓貓的檢查結果。
即使快過年了，寵物醫院還是營業的。
醫生花了半個小時給小貓做了檢查和驅蟲，再稍稍清理一下後就很愉快的宣布這隻貓很健康，好好養著就是。
不過現在還小，不能洗澡，最好也不要讓小孩子多觸碰更不要上床。
許悠悠連連點頭，看樣子要不是不會寫字，估計都要拿本本記下來了。
甚至還無師自通，一直追著醫生問問題。
一個三頭身小不點這麽一副小大人的模樣，頓時逗笑了醫院的醫生和護士，他們也樂意分享這些，還額外多送了許文茵一點貓貓用品。
當然，許文茵覺得也有自己剛剛充了一萬塊錢的原因。
這是離他們家最近的一個寵物醫院，開車要十五分鍾，萬一貓貓真有事情，來的也快。
等處理好小貓的事，很快就到了除夕這天。
依舊是許悠悠和許文茵兩個人，哦，不對還多了一隻一個月大的小奶貓——年年。
年齡是醫生確定的，名字是悠悠取的，因為是去買年貨的路上發現的，而且現在很多人都在說過年過年，悠悠也記住了索性直接取名叫年年。
沒辦法，卷卷不同意小貓叫卷卷三號，那許悠悠是個尊重小夥伴的好孩子，畢竟卷卷也給貓貓買了那麽多東西，還是要聽聽他的意見的。
“年年~”
“咪！”
年年是隻可愛的小母貓，身體和頭的部分通體雪白，四肢是黑色的，肉墊則是粉粉嫩嫩的，額頭上有一小撮標誌性的黑毛，眼睛是漂亮的金色。
許悠悠怎麽看怎麽可愛，恨不得晚上都抱著年年睡覺。
而且年年也很給麵子，在許家養了兩天後小家夥就恢複了精力，不僅能跑能跳還能爬，它最喜歡的也是悠悠，不管悠悠去哪年年都會跟著。
悠悠一叫它名字，年年就會回應。
反而算是它真正救命恩人的許文茵就沒了這個待遇。
也不是說年年不聽話，而是它似乎有點怕許文茵，一旦許文茵變身出來靠近年年，小家夥就會躲到沙發底下或者許悠悠背後。
讓許文茵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氣場太強，連貓都能威懾住。
算了，怕她就怕她吧。
反正許文茵是沒有擼貓愛好的，對毛茸茸的東西也不可能產生什麽喜愛之情。
純粹是許悠悠喜歡，她才願意多養一隻。
現在看到悠悠這麽歡喜的樣子，許文茵也無所謂年年喜不喜歡她。
正想著，一隻漂亮的餃子就在許文茵手中成型。
因為包餃子的耗時比較久，平常許文茵並不做這玩意兒，即使要吃也是直接點的外賣。
但今天她看到很多網友都說過年就要吃家人親手包的餃子才有意義，許文茵就動手做了。
除卻一開始幾隻不太完美，後麵就和機器做出來的一模一樣，許文茵看著碼的整整齊齊的餃子們，也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悠悠~要準備吃飯了，和吳奶奶說再見。”從廚房探出一個腦袋，許文茵開始把餃子下鍋。
她吃十個，悠悠吃三個，其餘放冰箱，完美！
“好~”
許悠悠應聲後就和吳奶奶揮手告別，吳奶奶也笑著和悠悠揮手。
看到悠悠現在活潑開朗的樣子，吳奶奶心裏別提有多開心了。
她一開始還擔心母女倆去了江城會過得很辛苦，沒想到悠悠媽媽是個有本事的，不僅把悠悠養的那麽好，還能給福利院捐錢。
不愧是名牌大學畢業的高材生。
許文茵對福利院的其他孩子印象很一般，但吳奶奶是個好人，也是她一點點把悠悠養那麽大。
所以許文茵想想還是陸陸續續差不多給福利院捐了十萬塊，再多就不行了，吳奶奶該懷疑許文茵是去做什麽不法事情。
以老人家的操心程度，估計到時候就算解釋都很麻煩，而許文茵最討厭這些麻煩，畢竟她對吳奶奶又沒什麽感情。
另外許文茵還給吳奶奶買了一些衣服和一張五年份體檢卡。
每年可以去縣裏的醫院免費體檢兩次。
即使不去錢也退不了，以吳奶奶的性格她應該會去，如果不去讓悠悠撒兩下嬌問題也不大。
原書裏，許悠悠遇上陸昊宇時是二十歲，省去那些亂七八糟的糾纏，讓她同意成為陸昊宇情人的主要原因就是吳奶奶。
那時候吳奶奶已經七十多歲，生了病需要很多錢，可她的錢別說大部分都給了福利院，就算存著對這病來說也是杯水車薪。
然而福利院的孩子不知怎麽就想到了跟著有錢人離開的許悠悠，也很神奇地搞到了許悠悠的電話。
許悠悠本人雖然是三歲離開的福利院，但一直記得吳奶奶，也許是在周家的痛苦生活讓她愈發懷念在福利院的日子。
總之她接到電話後也很急，可自己上大學打工的那點錢什麽都做不了。
求周家？周偉民不可能為了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的吳奶奶花錢。
此時陸昊宇就帶著高姿態登場了。
最終幾經掙紮，許悠悠還是同意成為陸昊宇的情人。
可以說，吳奶奶就像每本虐文裏，都需要的一個引子。
因為這個引子，女主在一開始沒有愛上男主時就可以忍受各種不公平待遇，直到後麵真正愛上了就更能忍了，引子也就功成身退、無關緊要。
這輩子，許文茵相信哪怕吳奶奶最後還是生病了，悠悠也不需要求任何人。
錢，就是底氣。
其實如果不是受到身體限製，過年期間開車的變數實在太多，從江城到玉縣即使順利都要兩個小時，萬一堵會兒車，許文茵就涼涼了，她還真想帶許悠悠回去一趟。
不為別的，就為了讓許悠悠幹幹淨淨漂漂亮亮地站到那些曾經笑她沒人要，孤立她的孩子麵前，讓他們好好看看。
係統沒有心，係統隻在乎任務目標。
一切讓許悠悠傷心難過的存在，係統都可以幫她解決。
主要許悠悠開心就好。
不過現在實操上有問題，許文茵隻能忍痛放棄這個想法，而是選擇多給悠悠做點好吃的。
“呼——呼——”
許悠悠重重地吹了兩口氣，然後啊嗚一口把整個餃子都吞入口中，還好許文茵考慮到許悠悠嘴巴小特意把餃子也做小了，不然還做不到這樣。
“好次，好好次~”
“吃完再說話！”
許文茵笑著戳了戳許悠悠鼓鼓的腮幫子，然後又夾了一片牛肉到她碗裏。
雖然隻有兩個人，但這頓飯她們還是吃的很開心也沒有半點覺得寂寞。
特別是許悠悠，她不記得去年福利院過年是怎麽樣的了，但肯定沒有和媽媽在一起開心。
加上家裏還多了可愛的年年，許悠悠這幾天臉上的笑容就沒落下來過。
晚上小家夥還想學別人熬夜等十二點來著，可惜不到十點整個人就在沙發上cos起了不倒翁。
那眼睛早就閉上，不知道在做什麽美夢呢。
許文茵好笑地重新出現把她抱回**，蓋好被子。
然後看了眼客廳，發現貓也已經乖乖睡了，正要消失此時窗外突然閃過一道亮光，原來是遙遠天空中快速出現又消失的絢爛煙花。
因為房子隔音好加上可能還沒到時間點，屋內聲音並不大，但這並不影響煙花的美麗。
許文茵最後看了一眼熟睡中還嘴角上揚的許悠悠，很快消失在房間內。
——寶貝，新年快樂！
——恭喜你又平安快樂地大了一歲。
——希望你以後每一年每一歲都是那麽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