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班門弄斧

如下

水麵倒影再不現清秀，隻見一個身穿灰色衣服的粗野小子。（衣服原本白色，後經菏塘水浸泡就成了灰色）收拾停當繼續啟程。

太陽開始偏西了，大概是下午四點吧。終於又遇到了一個碼頭，碼頭旁邊立著一塊大石碑，上書“河安鎮”。這是一個真正的碼頭，這裏停了幾條載客的船，還有一條大貨船，此時正在卸貨。邱來福把竹筏劃到專門停放的地方，剛係好繩子，提了那兩捆草藥上得岸來。就有一個人向她伸出了手，不明所以。那人就說“這裏要收費的，交一文錢。”看那人衣服有點像古裝片裏麵的衙役，可不能跟他頂上，但自己又沒有錢，隻能扮可憐了，哎其實自己是真可憐。

“大叔，我現在沒有錢，等會兒我把這藥草送到藥店就有錢了，一會兒回來再給你。”

那衙役上下打量了她一遍，頭發是用草紮的，臉色黑黃，衣服皺巴巴還髒兮兮的。跟乞丐有的一拚。他歎了口氣，“好吧等你回來再給我吧。”轉身去吧邱來福的竹筏上麵的繩子係到了另外一個柱子上麵，這應該是他另外一種記錄方式吧。

邱來福多看了他幾眼，心裏說這個世上還是有好人的。

經過打聽，邱來福提著兩捆草藥來到了河安鎮保安堂藥鋪，其實這個鎮上還有另外的藥鋪，不過保安堂的聲譽比較好。

保安堂內此時隻有一個抓藥的小二在整理藥櫃，給空了的藥櫃添上適當的藥材。看診的桌子後麵坐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正看著手裏的書。邱來福一進到裏麵，兩人都轉頭來看她，小二看見她手裏拿著的東西就從櫃台後出來，微笑著說道，“小子是要賣草藥啊，先讓李老給你看看。”說著示意她讓老者看看。邱來福提著藥草到老者麵前。“李大夫幫我看看，這都是我今天采的，這是艾草，這是益母草，艾草可以溫經止血，散寒止痛。外用還可以祛濕止癢。而益母草是婦人病的克星。你老看看可對。”為了能銷出這兩捆草，邱來福竟然在行家麵前班門弄斧。

李大夫捋著下巴下麵稀疏的花白胡須，微笑著點點頭，用手拔拉了一下艾草和益母草，說道，“是艾草和益母草，沒有雜草。小竹，收下吧，艾草十文一斤，益母草就十五文一斤吧。”後麵的話是對藥童說的。藥童去到後堂取了稱來，當著邱來福的麵過稱。“艾草6斤8兩，益母草3斤6兩。”邱來福聽了小二報數，心裏默算了下應得一百二十二文。想要買把小刀或者匕首用來防身不知道夠不夠。

藥童在算盤上麵拔拉了幾下，得出結果。“艾草六十八文加上益母草五十四文和共一百二十二文。”藥童麻溜的數了銅錢並裝進一個灰色麻布荷包裏，再遞給邱來福。邱來福接過荷包給李老大夫道了謝，又同他那打聽了鐵匠鋪的位置，再次道謝後離開往鐵匠鋪而去。

鐵匠鋪離碼頭很近了，屬於街尾的位置，比較偏。鋪子前麵擺了一個長桌子，上麵擺著各種鐵器成品。邱來福去看了一圈，都是農具。沒有自己要的小刀或匕首。就想問問鐵匠。鐵匠這時看見她向自己走來。

停下了手裏的活。熱情地問道“小子要買點什麽，或者是要訂做。”臉上沒有瞧不起小孩的神情。邱來福很滿意他的態度。於是把自己想要買的告訴了他並問了價錢。鐵匠轉回鋪子裏間一會兒出來手裏拿著一把小刀一把匕首。“這種小刀80文這把匕首120文。”鐵匠把小刀和匕首擺在邱來福麵前讓她選擇。因為手裏錢不寬裕，邱來福被迫選擇了小刀，試試刀口很鋒利，還算滿意，又要了一個木質刀鞘，合計花了85文。

付了錢正準備離開，眼角瞟到鋪子角落裏有一口鏽跡斑斑的小鐵鍋，於是指著那口小鐵個鍋問鐵匠，“那口小鍋可以賣給我嗎？”“那口鍋不能用了要漏水的，你要買鍋我這裏有新的，隻要100文。”聽了鐵匠的介紹邱來福失望地離開了。不遠處有一個賣包子的，去問了價錢三文錢一個，買了三個叫老板一個一個包起來，這是打算分三頓吃的。拿到包子就迫不及待的先吃上了。不得不說老板很實誠，包子足有他的半張臉那麽大，包子餡裏麵菜是用油炒過的，一口咬開菜香撲鼻，勾得邱來福的口水直淌。

她不知道的是包子的香味還給她勾來了一條小尾巴，小尾巴眼巴巴地看著她吃包子口水直流。也不趕上她去要，就不遠不近的跟著。

邱來福一邊吃一邊往回走，路過一個賣陶器的地方又買了一個帶蓋的小瓦罐，瓦罐便宜8文一個，即能裝水也能代替鍋用了。隻是易碎，要小心謹慎地用。

邱來福把買的包子放到罐子裏，蓋上蓋子兩手抱著罐子回到了碼頭停靠竹筏的地方。把罐子放到竹筏上，又見那個穿著衙役服的大叔過來了。她主動打招呼道，“大叔辛苦了，這是我交的管理費。”遞給他一個銅錢，再次道謝後，就去解套在碼頭上的繩子。

解下竹筏繩子挽成一團放好，上了竹筏就發現一個小孩蹲在瓦罐邊，嚇了一跳，因為自己記得放瓦罐的時候竹筏上麵是沒有人的。而就在自己交錢和解繩子的空檔。這個小孩就跑上來了，不得不讚他快。

現在得先解決了這個孩子的問題，挨著小孩蹲下平視著他問道，“小弟弟你怎麽在這裏？你家的大人呐？怎麽放你一個人亂跑。”

小孩沒有回答她，而是瞪著他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她，指了指瓦罐，說：“包子。”呃，這是看上她的包子了，看他那麽可憐的樣子那就給他吃點吧。打開蓋子拿出一個包子，扳開拿了一半給遞給他，另一半再放進罐子裏蓋好。

小孩歡喜地接過半邊包子，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快速地嚼幾下就吞下去了，又大大地咬上一口。看他吃得那麽急，邱來福有再多的問題也隻有等他吃完了再問。看他那麽狼吞虎咽的也要不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