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回、噩夢裏天崩地裂,睜開眼冤屈難平

003回、噩夢裏天崩地裂,睜開眼冤屈難平(1/5)

我剛回到院門口的時候,無意間抬頭發現青年點的院子裏有個人影一閃而過。

“誰呀?誰在院子裏?”

我探頭探腦的衝著院子裏喊了一聲,院子裏十分的安靜,並沒有任何異樣的動靜。我舉起手電筒往裏麵照射了一陣,當然什麽都沒有發現。

“難道是我眼花看錯了?”

我心裏暗自琢磨著,邁步進了院子。突然覺得渾身上下有一陣酸痛,索性回到了青年點的屋子裏,燈都沒有點便爬到了炕上,鑽進了被窩裏和衣而臥,不一會就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我做了一個夢,夢到那個銅錢變得巨大,在空中飄浮著,遮天蔽日,銅錢上那幾個彎彎曲曲的字突然變得通紅,像是著起火來一般。村裏的人都跑到院子外麵,抬起頭看著天上這巨大的銅錢兒。

那銅錢在天空中來回的旋轉著,發出嗡嗡的聲響,閃著金色的光芒,人們都把雙手高高的舉起來,歡快的蹦跳著,他們的眼中閃爍著光芒,嘴裏大聲的喊叫著:

“發財了,發財了……”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發出一陣轟隆隆的巨響,那個銅錢兒從天上猛的墜落下來,一陣煙塵之後,結結實實的把整個劉家鎮壓在了下麵。房屋都被他壓的倒塌,樹木也都被折斷,那些來不及躲避的人們被這銅錢砸的腦漿迸裂,花紅的腦子淌了一地,十分的慘烈。

緊接著又發出一聲巨響,東南麵的小陰坡從中間裂開了一個口子,裏麵閃出金色的光芒,那光芒十分的耀眼,把整個世界都照亮。

在這金色光芒的照耀下,這個巨大的銅錢嘎巴嘎巴的裂開了縫子,一轉眼的功夫便碎裂成無數的小塊兒,每一塊都黃

澄澄的,像是金條一般。

那些原本被這巨大銅錢拍死的人們,竟然紛紛的掙紮著從地上爬了起來,他們頭破血流,有的胳膊腿被砸斷,有個腦袋碎得隻剩下半個,可他們卻全然不顧,大聲的呼喊著,四外的奔跑著,哄搶地上的那些金條!

“不能撿啊,會惹怒了鬼神,帶來災禍的!”

一個聲音從空中傳來,我抬頭望去,天空仍舊是黑暗的,深邃的一眼望不到盡頭。突然,那些銅錢的碎塊著起了火來,一眨眼的功夫,整個劉家鎮變成了一片火海。那些哄搶著地上銅錢碎塊的人們都被點著,他們痛苦的揮動著手臂,四處亂跑。不一會兒的功夫便被燒得焦糊,有的甚至被燒光了皮肉,變成了骷髏,稀裏嘩啦的散落在地上。

這場景十分的恐怖,我被嚇得渾身顫抖。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聽見有人大聲的吵嚷著,那聲音就從我的屋子外麵傳來。我呼的一下醒來,渾身上下早已被汗水濕透。

“姓葉的,你給我出來,你趕緊給我出來……”

院子外麵吵吵嚷嚷,聽上去就知道來了很多的人,一個女人在大聲的叫罵著。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兒,便趕緊扯了一件衣服披在身上,推門來到了院子裏。抬頭一看,院子裏站滿了人,頭前兒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她怒氣衝衝,臉上的五官都糾結在了一起,一隻手叉著腰,另一隻手指著我的鼻子,又大聲的叫罵道:

“你這年紀輕輕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倒是個胎裏壞的家夥,我哥劉福生他前腳剛死,你後腳就欺負到他頭上來了?你個饞嘴的偷羊賊……”

說著她便朝我撲了過來,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領,抬手就是一個耳光。我完全沒有防備,這一下打的

結結實實,隻覺得眼前金星亂冒,耳朵裏嗡嗡作響。

可我還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這時候劉老二帶著幾個小分隊員,把這個女人拉扯到一旁。抓著我的胳膊問我道:

“說吧,你把偷來的羊藏哪去了?”

“羊?偷羊?偷什麽羊啊?”

我一臉茫然。

“你有膽子趁著三更半夜的去偷羊就沒膽子承認了?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呀,我哥他前腳剛死,就被他欺負到頭上來了,趙村長你得給我們做主啊……”

剛才打我耳光的女人哭哭啼啼的叫嚷著,一把拉過來旁邊一個十來歲的孩子緊緊的抱在懷裏,嗚嗚的哭了起來。那個孩子這頭上纏著白色的孝布,我認得他,那是劉福生收養的孩子,叫“栓柱”。

栓柱的嘴緊緊的繃著,臉上並沒有多餘的表情,抬著頭,直勾勾的看著我的臉。

幾個小分隊員呼呼啦啦的衝進了我住的屋子,叮叮當當的翻了起來,然後又轉身到了後院,折騰了好一陣子,大聲的衝著前麵的劉老二喊道:

“二哥你快看,這裏有羊毛和血……”

劉老二揪著我的衣領和那些圍觀的人們呼呼啦啦的去了後院,果然就在後麵的草棚的邊上,發現了一灘血和幾撮羊毛……

到現在我才明白,昨天晚上的時候,劉福生家的院子裏丟了一隻羊,人們循著痕跡,才找到了青年點,認為是我趁著三更半夜的時候,偷了劉福生家的羊並宰殺了。

在我的住處後院裏發現了羊毛和血跡,看來這是證據確鑿了。

“沒想到你這城裏來的知識青年,竟然是個偷羊的賊,現在你還有什麽可說的?”

治安小分隊長劉老二的臉上帶著怒氣,手裏仍舊揪著我的衣領,

大聲的斥責道。我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麽說才好,抬頭看見了站在一旁眉頭緊皺的趙村長,忽然想起來昨天晚上的時候,我從小陰坡上下來,就在山腳下的樹林裏曾見過趙村長,他還嗬斥我說三更半夜的不要亂跑。

想到這兒,我趕緊衝著趙村長說道:

“趙村長你得給我作證啊,昨天晚上我不是還碰見你了嗎?羊不是我偷的,你得給我作證啊……”

可讓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趙村長卻搖了搖頭,衝著劉老二揮了揮手說:

“我昨天晚上根本沒見過他,先把他關到村部後麵的牛棚裏吧,等過兩天把他送回縣城去,交給政府處置……”

這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一時之間弄不清楚趙村長為什麽會矢口口否認昨晚曾見過我,我張大的嘴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幾個小分隊員衝了過來,把我按倒在地,拿著繩子三下五除二地捆上了我的雙手。拽著我就往村部的方向走。

在院子周圍看熱鬧的人們議論紛紛,都伸出手來指著我的後脊梁,罵我是個偷羊的賊。就這樣,我被扔到了村部後麵的牛棚裏,並且用一把大號的鎖頭鎖上了門。任憑我怎麽大聲喊叫說自己冤枉,也沒人搭理我,我幹舌燥,嗓子仿佛冒起了煙來,渾身發軟,索性一屁股癱坐在牛棚裏的那堆幹草上,大口大口的喘起了粗氣。

過了一會兒就聽見外麵吹吹打打的,傳來了一陣喇叭的聲音,我猜想,可能是人們抬著劉福生的屍體到山上去下葬了。我的心裏更加著急了,劉福生死得不明不白,如果把他的屍體就這麽葬了,恐怕真相永遠會被埋藏起來,不會再見到天日。

我本想再大聲的叫喊一陣,可低頭看看自己還被關在牛棚裏,已經自身難

保了,如果真的像他們所說的,把我送到縣裏去,給我扣上一個小偷的罪名,恐怕這輩子也翻不過身來了。想到這些,心裏不禁十分的沮喪,現如今也隻能在心裏埋怨自己多管閑事,沒弄清楚事實,反倒害了自己。

不過這件事我還是想不明白,到底是誰三更半夜的偷了劉福生家的羊,又把羊血和羊毛扔到我的後院裏,這到底是在是湊巧,還是有人故意的陷害?我剛才在劉家鎮沒有幾天,平日裏也很少跟人接觸,根本沒得罪過誰,這事兒到底是誰幹的呢?

絞盡腦汁也想不清楚,但這一整天都沒有人再來這牛棚附近,直到傍晚的時候,太陽爬上了西麵的山頭,橘黃色的晚霞的光輝從牛棚的柵欄門裏照射進來的時候,才看到有一個人朝牛棚的方向走了過來。

那是一個孩子,隻有十來歲的樣子,他的頭上纏著白色的孝布,正是劉福生的兒子栓柱。他人就像早上我看到他的時候那樣,嘴巴緊緊的繃著,並沒有多餘的表情,他的手裏提著一個籃子,來到了劉鵬的門前,伸手從籃子裏摸出了兩個窩頭,順著木柵欄門縫塞了進來。

他的出現倒是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按照村裏人的說法,是我趁著他爹劉福生剛死,欺負到了他的頭上,三更半夜的偷了他家的羊,可為什麽他要來給我送飯呢?

我趕緊挪蹭著身子來到柵欄門的跟前,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孩子,壓低聲音對他說道:

“孩子,你們家的羊不是我偷的,我是冤枉的你信我嗎?你要是信我的話,幫我去找趙村長,跟他去說說……孩子,你得信我啊,真的不是我幹的……”

拴住眨了眨眼睛,臉上的表情仍舊十分的冷漠,拎著籃子轉身離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