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回、葉校長深夜探洞,包畫匠棄井現身

190回、葉校長深夜探洞,包畫匠棄井現身

聽完了白勝利的講述,我心裏一直在琢磨著,這裏麵有一些不尋常的地方。一來就是那個劉耀宗,他之前一直是不相信這世上有鬼神的,所以也敢跟著我們一起上山尋寶,下井挖洞。

可為什麽他昨天晚上發現了銅錢,並遭遇了危險之後,突然間嚇的離開了劉家鎮呢?如果真的是因為做了兩場奇怪的夢,而相信這世上有鬼神,擔心對王革命他爹的鬼魂纏身的話,當晚他就不會跟白勝利再下井了。那麽他突然的離開劉家鎮隻有兩種可能,一來是劉耀宗已經經曆了一些白勝利,並不知道的事情,所以本來就被嚇破了膽,當晚之所以下井去尋寶,是打算最後再試一下,能拿到寶貝最好,拿不到他也已經打算收手不幹了。更何況當天晚上經曆了驚嚇,所以才導致他第二天早早的就逃離了劉家鎮,跑到縣城裏去躲避。如果這個猜測成立的話,他所經曆的驚嚇一定非同尋常,否則他也不可能拋下劉玉梅一個人留在劉家鎮,不過之前人們一直風言風語的,說劉玉梅跟白勝利之間有關係,就這麽慌慌張張的走了。

那麽還有一種可能就是,當天晚上應該發生了更嚴重的事情,而白勝利在故意跟我隱瞞,他跟我講述的這些都是避重就輕的。不過他跟我講述的時候,我一直在觀察他的眼神,他的眼神中少有的嚴肅,怎麽看上去都不像是在說謊。更何況憑白勝利那麽多的心眼兒,要是真的想說謊的話,肯定會說的更加圓滑,而不會留下邏輯上的漏洞。

不管怎樣,至少這事情現在有了結果,我從中得到了兩個結論。第一個結論就是,上麵那蹣跚的腳步聲一定不是那黑影子,應該另有其人,因為那腳步聲我之前也曾聽到過。

第二個結論是,井下的洞穴應該沒有藏著財寶,憑白勝利的描述和那個洞穴的走向可以猜測的出,他們挖通的應該是村部門口的那口井。王革命家一個村部門口的那口井本就不遠,那口井已經坍塌了很久,裏麵灌滿了泥沙,想必那些水把泥沙泡透,所以井壁石牆後麵的泥沙也已經變得鬆散。更何況之前的時候,那口井下就是有個洞穴的,隻不過是意外的坍塌了,想必兩口井之前就是相連的。

村部門口的那口井水源一直特別的旺盛,挖通之後,水灌進洞穴之中,也是合乎常理的。既然如此,這條線索也就斷了,並且也可以證明,王革命家的井下,與財寶無關。

其實我早就預測到,王革命井下那條洞穴應該跟財寶沒有多大的關係,也隻有我心裏清楚,這段時間以來,我一直鼓動著白勝利和劉耀宗下去挖掘,是有著我自己的目的的。因為我覺得那井下是有人的,我想摸清他的身份,所以利用了他們而已,當然,這些話我是不會跟他們說明白的。

離開了白勝利的家,已經到了後半夜,天氣越來越熱了,反而是後半夜的時候多少涼爽了一些。一邊走一邊皺著眉頭琢磨著,反複的思索著這些事情。到現在為止,已經出現了好幾個令我琢磨不清的人,山上的黑影、老宋他們口中的那個“靠譜的朋友”,一直在井下發現的那個蹣跚的腳步聲。

不知不覺的走到了王革命家的屋子後麵,我停住了腳步,不由自主的往裏麵張望。裏麵仍舊是一片廢墟,在黯淡的月色下,什麽都看不清楚。

我尋思著,不如我現在就進去看看,一個人下到那口井裏再查看一番,可是想了想,我身上什麽都沒帶,沒有防身的家夥,也沒有照明的手電筒。不過直覺告訴我,現在時間已經很緊迫了,所以不能再耽擱了,於是我下定決心,打算回家去拿了這些東西,趁著天還沒亮,下起來看看,或許會有一些新的發現。

說幹就幹,到家之後稍作準備,我便匆匆忙忙的往回走,來到了王革命家的那口井上,掀開了那兩根蓋著井口的樹枝,用不著繩子,雙手抓著井壁上的石頭,腳踩著石頭的縫隙慢慢的爬了下去。

我的動作輕巧,幾乎沒有發出任何的動靜,更何況我沒有打著手電筒,因為這裏我不止一次的下去,早已輕車熟路。更重要的是,我今天是一個人來的,所以一切都做的地方,唯恐下麵藏著人,我會驚擾了他,給我帶來危險。

很快,我爬到了那個洞口的邊上,輕輕的停住了腳步,屏住呼吸,側往裏麵聽了聽,裏麵十分的安靜,我要提著鼻子聞了聞,也沒有什麽異樣的味道。不過還是有一股潮濕的水汽迎麵撲來,我記得白勝利跟我說起,裏麵是有水灌了進來。地下見不著陽光,所以水汽無法散去,自然會特別的潮濕。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打著手電筒,慢慢的鑽了進去。眼前的這個洞穴十分的熟悉,我順著狹窄的通道往裏走了一陣,別到了那個稍微寬闊的地方,抬頭向上望去,上麵那個洞口被蓋著,偶爾有水珠滴落下來。想必是那股水已經漫到了上麵就那個洞穴,不過水勢已經不大了,所以並沒有灌下來,隻是有水滲了進來。

我左右張望了一陣,角落裏仍舊有那捆幹草,可那些幹草早已變得潮濕,提著鼻子一聞有一股淡淡的黴爛的味道。我來到了那個蓋子的下麵,抬起兩隻手臂,往上推了推,我打算爬上去看看,那上麵到底怎麽樣了。可我剛一用力,就聽見外麵井口的方向,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

我一驚,連忙收回的手臂,並且迅速的關掉了手電筒,想必是有人進來了。

雖然我此次來,目的是想尋找一些那個人的痕跡的,想通過這些痕跡,來分析出他到底是誰。甚至曾經預想過,或許會遇到那個人。

不論是這個腳步蹣跚的人也好,還是那個我一直沒有弄清楚的黑影子也罷,甚至跟陳寡婦私底下相好的那個神秘的家夥,以及老宋口中那個“靠譜的朋友”,我對他們的身份都特別的感興趣,或者可以說我來劉家鎮的目的之一,就是找到一個我想要找的人。這些我一直沒弄清楚身份的人之,他們每個人的身上都有一些我感興趣的地方。

我躡手躡腳的躲到了一旁的角落裏,探著身子,仔細聽著洞口的方向,心裏未免有些緊張。

那個聲音果然越來越近,顯然,那個人是已經爬進了洞口。聽他的腳步聲有些蹣跚,和我之前遇到的那個一模一樣。我心裏一直在琢磨著,這個人到底是誰呢?他到底和那個黑影子之間有什麽關係呢?

聲音越來越近了,我屏住了呼吸,右手伸在背後,不由自主的握住了那柄短刀。那個人應該離我所在的地方很近了,不過那天蹣跚的腳步聲竟然停止了。我心中一驚,難道他是發現有人進來了?他到底是在幹什麽?

我仔細的想了想,下來的時候,我已經把上麵遮擋住井口的樹枝整理好了,並且下來的一路上並沒有留下任何異樣的痕跡,那麽這個人為什麽停住呢,他是不是發現我了?

很快,我就聽見一陣呲啦啦的聲響,緊接著火光閃動,一股淡淡的,沒有味道,絲絲縷縷的飄了進來。我這才明白,看來我的擔心是多餘的,那個人應該是點燃了一盞煤油燈。

煤油燈的燈光暗淡,搖搖晃晃,但那光線離我所在的地方越來越近了,短刀也被我過得越來越緊了。

很快,一隻提著煤油燈的手從洞口裏伸了出來,整個洞穴被照亮了,我就躲在洞口的邊上,背靠著牆壁,側著臉看著這隻手。顯然,他並沒有發現洞裏有人,所以也沒有任何的防備,緊接著,他慢慢悠悠的從裏麵走了出來。

我忽的一下竄了過去,趁著他不注意,閃在了他的身後,左臂一下子摟住了他的脖子,右手把短刀右手把短刀卡在了他的胸前。我的動作十分的靈敏,這一下子顯然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嚇壞了,左手一鬆,手裏的煤油燈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玻璃的燈罩被摔碎,裏麵的沒有灑落出來,被燈芯上的火苗引燃,砰的一下燃燒了起來,冒起了一陣黑煙,洞穴之中立刻充斥起刺鼻的煤油味道。

幸虧燈罩裏的煤油並不多,我趕緊拉著他往後撤兩步,躲開了,燃燒著的火焰。這才發現那個人已經渾身發抖,喉嚨裏發出嗚嗚的聲響。

我趕緊把左臂鬆了一些,剛才情況緊急,我也是太過緊張,所以累得有些緊了,那個人可能是喘不上氣來的。

借著地下燃燒著的火焰,我從側麵打量了一下這個人,他的個子並不高,身子有些瘦弱,喉嚨裏發出呼呼的聲響,呼吸有些困難。而他的頭發花白,蓬亂不堪,一看就是個上了年紀的人。

“哎呀呀,哎呀呀,你……你……我……”

他掙紮著,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