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章 敵友難料

第049章敵友難料

心裏頭憋著一股子恨勁,捅牛犢子隻是為了泄憤。

可憐的牛犢子哞哞兩聲,脖子上的血如泉湧,澆了我滿身都是。

“呸!”

啐了一口,扭頭準備離去,牆壁上幾個紅色的大字頓時讓我驚恐不安。

“李山,背信棄義,不得好死!”

那字像是刷子蘸血寫的,工整漂亮,每一個都有牛頭那麽大。

大頭字跡潦草,如同雞爪,陳慧的則十分秀氣,很顯然,牆上的字不是他倆所為。

“奶奶的,摸金婆娘也找上門了,很好,老子就一並除了你們!”

陰沉著臉,快步走出小賣鋪,來到村部的時候,我摩托車上的兩個輪子也不知道叫誰給拆了,丟在大樟樹下當坐墊,氣得我頓時火起,拾起一個,唰的一聲扔到路下的稻田裏。

“都說人走茶涼,老子他媽還活著,這幫鬼兒子就無法無天了?”

罵了一句,走到破爛似的摩托車旁邊,抹了些黑色的機油弄到臉上,而後這才敢大搖大擺的上路。

天色漸晚,烏烏的黑將天地完全籠罩,瞅著那一片朦朧的山色,我走得飛快,沒到半個小時就出現在去往鄉裏的岔路上。

見四下無人,我坐下來喘了口氣兒,這時候,一道黑影突然從山坡上跳躍下來,接著便聽婆娘的嬌嗬。

“李山,還我海神珠!”

眼前一片亮光閃過,我急忙就地滾開,躲過致命一擊,招手就說道。

“停手,海神珠我可以給你,但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情!”

摸金婆娘可能是提前複員了,她手裏提著兩把雪亮的刀,如同大俠一般巍峨而立。

手一揮,刀鋒直指我臉麵。

“李山,背後偷襲,你狠,說吧,什麽條件?”

摸金婆娘看上去隻要海神珠,並不打算跟我尋仇,但女人的心眼子如同針芒般小,我又豈能相信她?

再者說,海神珠已經給予張芳,到手的肥肉,又豈能讓狗婆子叼走?

“條件就是你得幫我殺一個人,否則就是打死我,這輩子你都別想看到海神珠!”

“你……”

摸金婆娘很是生氣,手裏的兩片薄刀驟然交錯,唰唰兩聲,交錯著割向我的喉嚨。

我冷笑,站在原地不動,譏諷道。

“來吧,割了我頭,跟你的海神珠說再見吧!”

“卑鄙,無恥,下流!”

在離我不到三分遠的時候,她豁然收刀,鋒芒一閃,刀刃向後,刀柄卻狠狠的擊在我胸口上,嘴裏連著罵了三個詞。

瞅著她模糊的臉,我伸手拍了拍胸口,豎起中指。

“替我宰了劉大腦夫婦,海神珠雙手奉上!”

摸金婆可能認為殺人不過頭點地,鼻子裏冷哼一聲。

“好,你要是敢騙我,會有人來收拾你的!”

笑了笑,我並不苟同她,擺擺手,掉頭往前走。

“婆娘,一個多月不見,還怪想你的,可惜山哥現在要去省裏,等我回來再風流快活如何,哈哈……”

她或許還不知道我這是緩兵之計,殺大頭和陳慧談何容易,能否活著回來都是問題!

“嗬嗬,等你們兩敗俱傷,我再來收割,海神珠,海你娘的後腦殼!”

悶聲罵了幾句,擔心她會反悔,於是快步小跑起來,不成想,這婆娘卻嗖嗖兩身追過來,伸手擋在我麵前。

“在往前十米,你人頭落地,劉大頭在山裏埋伏了二十多人,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要想死,先把海神珠給我吧!”

我倒吸了口涼氣,瞬間殺主腳步,扭頭說。

“那怎麽辦,省城必須去!”

她抬手,將兩片薄刀遞給我,縱身一躍,咕嚕兩身就鑽到山坡上的林子裏。

不等我反應過來,林子裏嗡的一聲響,她騎著藍色的摩托,哢擦幾聲飛馳下來,瞅著後座說。

“上車,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謹慎通過!”

抓了抓腦殼,咧嘴一笑,我跨上摩托車後座,提著雙刀的手驟然一緊,悶聲說道。

“走,越快越好!”

“坐穩了!”

聲音才落,她油門一帶,足下哢擦哢擦幾聲響,車子才動,瞬間切換到五檔,轟轟的聲響不絕於耳,路兩側的朦朧飛速後退。

過不其然,才呼嘯了二十多米遠,左右兩側的林子裏突然燈光閃動,隻聽到有人喊道。

“是李山,截住截住!”

摸金婆娘好本領,車子在奔馳,她卻驟然站起,屁股才對著我的臉,抓著龍頭,整個人唰的一聲倒立起來。

“上前開車,我來斷後!”

如此換位,簡直是拿命來開玩笑,我翻了兩個白眼,急忙俯身過去,將雙刀高舉,她伸腿夾住,如此解放出雙手,吧嗒一聲就把住了車頭。

而她雙腿曲弓,兩隻膝蓋見露出窟窿,謔的一聲穿過我的腦殼架在我肩膀上,而後鬆手,往郵箱蓋上一拍,人就順著我的肩膀落到後座上。

“好,婆娘,你早幾年認識我,咱可就是雌雄大盜了!”

“少貧嘴了,注意開車!”

或許是在觀察情況,她的前胸貼在我後背上不停的摩擦,驟然,右耳邊謔的一聲刺響,接著便聽到有人哀嚎。

“啊……”

“油門拉到底,他們攻來了!”摸金婆娘說了一句,右腿唰唰跨起,才一個呼吸,她就轉而麵向後麵,雙刀左右開弓。

“當啷當啷……”

一陣金屬交擊的吵雜聲,後視鏡裏火星迸閃,驚得我猛拉油門,車子這才怒吼,瞬間呼哧了十幾米遠。

“咚!”

我正在暗自慶幸沒有熄火,腦殼卻一聲悶響,卻是叫摸金婆娘彈了個腦崩。

“李山,這是還給我腦殼上那一下,說吧,你去省城幹什麽?”

她才說完,我脖子上頓時一亮,刺眼的刀光驚得我後背上起毛,隻要她輕輕一抹,我就屍首分離。

“那個,如果我說去找老婆,你信嗎?”

“老婆,你老婆在省城嗎,找老婆做什麽?”她打破砂鍋問到底,刀卻依舊架在我脖子上。

“找老婆還能幹什麽,當然是睡覺了,要不咱倆先睡一會兒?”

我有意捉弄她,咧嘴開起玩笑。

“滾,開開車……”

聽著她的罵聲,我心裏很是迷惑,這婆娘半路殺出來,是敵還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