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這是一場沒有失敗者的戰爭（上）
95.這是一場沒有失敗者的戰爭（上）
黃龍少女帶著白虎喵退到一邊，靜靜看著與司馬懿經過一番交談後開始布置任務的李書實。『≤，
白虎喵看起來有些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黃龍少女那有些陰晴不定的麵孔——這是受到附近照明的影響，不過就算全都是黑的，對於聖獸來說也與白天沒啥區別——那上麵沒有憤怒的情緒，有的隻是平靜，卻並非暴風雨來臨前的感覺，因為白虎喵看到那少女微微翹起的嘴角。
直到此時，白虎喵才鬆了口氣，隨後同樣將視線投向已經準備開拔的並州軍那裏。
“你不感到生氣，難得你打算破壞規矩幫他們一把。”
“你剛剛不是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麽，不要以為我沒注意到小白你剛剛做了什麽。”
“可是他們拒絕了你，一群普通的凡人拒絕了你，那些千年的妖精都不敢這麽做。”
“我就這麽不值得信任麽，明明那些曾經讓我覺得那麽有趣的故事都是你們告訴我的。”
“不好意思，這裏麵可沒有喵，喵可是一隻沒什麽閱曆，還不夠‘成熟’的小白喵~”
“既然你非要這麽說，那麽竟讓我們在這裏見證一下吧，那些故事和傳說。”
“比起那種東西，果然喵還是更加好奇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超好奇喵~”
“吼哦~小白喵~你想死一次看看麽~~~！！”
“喵~！喵還很年輕！喵還有大把大把的樂趣沒有享受過，喵現在還不能死！”
“既然不想死，那麽就安靜地給我待在這裏，否則，讓你去小黑那裏洗洗澡，免費的喲~”
從某隻不作死就不會死的喵星人噤若寒蟬的模樣便可想而知。某位玄武禦姐的澡堂子顯然不是一般人能進入的，以玄武的屬性看，進去之後估計不是被凍死，就是化為一團奇怪的東西。
反正喵星人可不認為自己的九條命能從哪裏走出來，就算是使用秘籍調出三十條命也不夠！
隻不過在黃龍少女看不到的地方，白虎喵微微皺起了眉頭。隨後又長歎一聲，借著便將目光牢牢鎖定遠方漸漸快要消失在雨幕中的李書實，呲牙咧嘴做出一副凶惡的表情——但以他現在這幅萌蘿太的模樣，反而更像是撒嬌的小貓咪，沒有一點威懾力——直到身邊的黃龍少女似乎有所感應，這才裝出一副“我什麽都不知道”的模樣，讓黃龍少女忍不住直接給予其一套“手刀.五連”，那咚咚咚的清脆聲響證明著此時此刻，正有人對萌物進行非人的虐待。
當然。估計是不會有人站出來對施暴者予以譴責，某隻喵就算叫破喉嚨也沒有用。
好吧，再繼續下去隻怕白虎喵就要進入到無慘模式了。
讓我們回過頭來看看正在痛苦中飽受煎熬的並州軍吧。
司馬懿提供的方法說起來還是與蘇小蘿莉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之前曾經說過，聖獸技有真偽之分，真聖獸技需要依托聖獸寶玉，可以從聖獸那裏召喚出聖獸分身，發出極為強悍的力量，若是聖獸心情好。或者不好，還有可能露出真身。親自下場玩上一玩，那麽造成的聲勢便更加驚天動地，慘絕人寰。
那麽偽聖獸技呢？
既然被稱為“偽”，那麽必然是山寨貨，不論是法術的覆蓋範圍還是威力，不要說與真神下凡的真聖獸技比。就算是一縷分身所能造成的破壞力和波及範圍都要遠遠超過偽技。這一點上，就算是再如何驚才絕豔的人也很難跨越真偽之間的差距，讓山寨貨逆襲真品。
不過偽技也有偽技的優勢。
從理論上來說，聖獸技是需要對應文官職業二轉後繼續磨練自己的能力才有可能掌握的四大文官職業終極殺招，可是我們都知道。教育這種東西講究個徐徐漸進，不可能像遊戲裏一樣必須到某一個級別才能學會某個招數，甚至有的時候連一點前置技能都沒有。
所以說對於那些資質出眾，有能力達到足夠高度的神社學員，其實他們從很早開始便已經接觸到聖獸技的相關知識，並接受與之相關的各種訓練——其實所謂的偽聖獸技便是在這種情況下被創造出來，因為人們發現，就算不借助寶玉的力量，人類在特定的環境下同樣能夠模擬出聖獸的力量，隻不過效果上顯然不可能比得上擁有聖獸分身參與的聖獸技。
更不要說以人類的聰明才智，他們很清楚地認識到，很多高級策略比如策士們傳說中的火係終極大招：爆炎，便是從朱雀那滅世之火中得到的靈感，而那堪稱逆天的輸送策略也同樣是取材自白虎那能夠覆蓋超大範圍的恢複法術中，
正因為如此，沒有寶玉的桎梏，又沒有真聖獸技那樣嚴苛的使用條件，偽聖獸技的施用範圍要遠比真聖獸技要廣泛的多，隻不過因為威力和範圍的問題，很多時候人們寧願將那些法術另外換個名字，而不願意稱之為“聖獸技”，哪怕是偽物，哪怕聖獸們自己都不會在乎，但大多數人還是認為那樣不倫不類的東西終歸還是褻瀆了他們所祭祀的神靈們。
司馬懿的方案便來自於這偽聖獸技。
剛才說過，基本上有些本領的文官們，事實上都會很小便開始修習聖獸技所需要的技巧，他們中大多數人的終極目標或許並不是有機會施放真聖獸技，而是將這當做一種身份的認證，又或者想要通過這種方式從而成為能夠與聖獸溝通的祭祀人員，以這種方式步入仕途。
老一輩謀士如程昱、賈詡、沮授都曾經進行過這樣的修行，而中生代的郭嘉等人也並不缺乏這方麵的知識，至於新生代的司馬懿和那些出自並州官學的優秀畢業生同樣接受過類似的教育——畢竟就算沒有能力修習真聖獸技，可是學習聖獸技相關的知識和修習方式也能夠為學員們打開很多他們原本並不了解和在意的領域，從而讓他們獲得更多觸類旁通的機會，而也恰因為如此。在李書實的大手一揮下，這項學習內容已經成為高年級的必修課。
雖然李書實的這種做法著實有著聯想經營thinkpad的風格，不過李書實從來不認為讓知識掌握在少數高精尖人才是什麽好主意，群體數量越少就意味著變化越小，競爭也越小，久而久之必然會讓種群失去進化的動力。反之林子大了固然什麽鳥都能有。可隻要大多數人的價值觀保持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那麽他所主導的文明便能夠得到延續。
好吧，似乎有些跑題了。
總而言之，或多或少，或深或淺，他們這些凡人或許玩不轉真聖獸技，但是偽聖獸技卻還是沒什麽問題的，至少比如程昱這樣的老前輩，還有司馬懿這樣經過蘇小蘿莉特訓的青年才俊。
當然。如果是在其他的一般場合下，或許司馬懿的這個提議估計很難起到扭轉乾坤的作用，但不要忘了，現如今的這片天地，在某隻蘿莉的努力下，大型環境策略已經不知道施放了多少天，可以說天地之間都早已彌散開被蘇小蘿莉加了特殊佐料的烏雲和雨水。
是的，在不知不覺中。整個戰場已經被蘇小蘿莉轉化為完全屬於並州軍的主場。
而這也是為什麽蘇小蘿莉沒有一上來便送上一場疾風驟雨的原因，因為那樣做隻會讓加料的雨水形成徑流。從而白白流入到滔滔渭水之中，而且持續的時間也很短暫。哪裏能像現在這樣，從九天之上，到九地之下，到處都是加了料的水汽，就連土偶的身體也被雨水所浸潤。
那些加過料。卻因為過於分散而讓人不自覺便會遺忘，卻又無孔不入的水霧和細雨，將會是並州軍此時最好的盟友，不但可以削弱敵人，最重要的是。在這已經做好了萬全準備的“主場”之中，並州軍的那些文官們就算隻掌握了一點聖獸技的皮毛，也能產生不錯的效果，更不要說有程昱、司馬懿這樣能力出眾的人物指揮，李書實已經有了反擊的信心。
而且不僅僅是其他人，就算是他自己在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同樣躍躍欲試起來。
要知道他除了從太平要術裏領悟了一招幻術之外，可是還從太平清領道裏領悟到名為“落雷”的法術，嗯，可以想見，這同樣是從青龍的威能之中演化而來。
最重要的是，如果李書實將幻術的適用範圍壓製到相當小的範圍，那麽用不了多長時間，也不需要擺出多大的陣勢，他便能讓自己附近的敵軍陷入到各種不良的狀態之中，然後在敵軍尚且來不及救援的時候，以落雷配合攻擊，相信效果一定會相當不錯。
嗯，因為範圍變小，所以換一個名字也不錯，要不就叫“妖術”好了——之前的練習都是這種“妖術”級別，所以比起超大規模的“幻術”，李書實反而對“妖術”更為熟練。
雖然總覺得說出這個名字似乎要承擔很大的責任似的，不過考慮到這個位麵的情況，似乎也並不嚴重，至少應該還夠不上犯罪的程度吧。
當然，這些隻不過是解決敵人的方法，真正讓並州軍可以扭轉戰局的，卻是某隻蘿莉提前準備好的錦囊妙計——隨著各種和雷電有關的法術被使用出來，那些附著在土偶身上的水汽便會產生一些特殊的變化，能夠發出一點微光。
哪怕每一滴水能夠放射出的光芒都極為有效，可匯聚到一起，卻足夠讓凡人在黑夜中注意到他們的敵人身處何方，就算人類其實也會受到同樣的待遇，可是人家土偶本來就有黑暗視覺，就算再給點光亮也完全沒有什麽額外的意義。
單從敵我識別上來說，蘇小蘿莉的方案就要比樊稠的那個要好，雖然說黃龍少女加持下，白虎喵傾情出演的聖獸技那絕對是真實可靠，可是果然還是自食其力得到的果實更加香甜。
雖然，因為李書實這樣任性的舉動，或許會讓並州軍不得不付出更大的代價，但隻要看到身邊那些因為能夠在女神麵前表現出自己英勇一麵而興奮的“混帳家夥”。李書實忽然覺得這點損失還是可以接受的，因為並州軍對於自信和自傲的區別似乎又有了更深的認識。
更別說有蘇小蘿莉的幕後操縱，那些加強版的偽聖獸技.白虎還能多救下不少人。
重整旗鼓，繼續再戰。
而這一次，為並州軍開路的，不再是飛翔的箭矢。而換成了震天動地的霹靂雷霆。
這是真實存在的天雷滾滾，而不是對那隆隆鼓聲的形容詞，天青色，湛藍色，青紫色，明黃色，各種各樣的色彩在天地間點亮，伴隨著轟鳴之聲從天而降，在大地之上綻放。
質樸的人類什麽時候見識過這樣的雷霆地獄。而且還是在他們沒有一點準備的情況下。
土偶們呆在那裏，並州軍同樣呆在那裏。
隻是很快，雙方都恢複過來。不過唯一不同的是，土偶們是因為感受到那來自於天地間的濃濃惡意，以及來自於身體的創傷被驚醒，而人類則是因為自上而下傳來的將令。
其實人類一方對眼前的突**況依然保持著懵懂的感覺，可他們終歸還是漸漸熟悉了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而加速這一進程的。卻是周圍所發生的一切與將官所說的完全一致。
“李州牧萬歲！”“李大人萬歲！！”“李將軍萬歲！！！”
不知是誰帶頭喊起了這樣的話語，應該是那些從黃巾之亂開始便一直跟隨著李書實征戰四方的那些老兵吧。畢竟他們絕對可以算作是對眼前奇景接受力最高的那群人，因為眼前的情景與那漫天火雨之下保護他們這些瑟瑟發抖之人比起來，實在是小巫見大巫。
不，就算更加厲害也不會讓他們感到驚訝，因為他們早已經相信那個男人是來自於天上的仙人，隻是因為某種原因來到塵世進行修行。那麽既然是謫仙降世，這點道行又算得了什麽呢。
而在這些人的帶動下，越來越多的士兵開始相信這種說法，因為眼前所發生的一切讓他們無法不相信這聽起來其實一點也不科學的說法。
原本的頹廢正在被掃清，幾乎所有人都開始確信他們能夠扭轉不利的局麵並最終獲得這場戰爭的勝利。尤其是從天而降的天青色光芒將他們逐一包裹，身上的傷勢在這天青色的光芒下開始愈合，開始恢複，這同樣宛若奇跡一般的力量為這份狂熱又注入了一針強心劑。
其實說著很熱鬧，可是司馬懿的辦法並不能讓並州軍的士兵突然之間個個都變成終結者機器人，然後對土偶大殺特殺直至超神。事實上迄今為止李書實他們所做的一切也隻不過是抵消掉了原本土偶們所擁有的戰場環境優勢而已，因為李書實和文官們都發現他們的主場優勢似乎大部分都被用來標記敵人，剩餘的一小部分才能幫助他們施展各種策略。
不過這已經足夠，不僅僅因為並州軍的戰士們已經恢複了他們原本的戰鬥力，更重要的是當敵人處在明麵上的時候就算再如何強對於並州軍的老兵們而言也不過是已知的強，而不是未知，他們並不恐懼強敵，隻是將無法辨別的未知編製成為無法戰勝的未知而已。
而且知道敵人的動向，李書實和將軍們便可以從容對部隊進行調派，那些預備隊也不需要再被用來作為前線部隊崩潰後堵搶眼，或者說填無底洞的無奈選擇。
雖然天頂之上依舊烏雲密布，但是所有人的內心，卻變得透亮起來。
“英勇的，不願意屈服的身姿。小白啊，你覺得這樣的人類怎麽樣呢？”
“從不斷流傳的知識，到幾百年的親眼所見，我並不會對這種情況感到特別的吃驚，事實上在這片神奇的土地上，這種事情出現的次數實在是太多太多。你要知道，這片土地上集中著種類最多的人才，同樣也集中著世間最複雜的心思，人們經過互相的交流，將自己的想法傳遞給他人，又從他人那裏接受各種各樣的思想，最終變成一鍋從混亂中誕生的秩序。”
“小白看起來對凡人的評價很糟糕啊。”
“不，恰恰相反。正因為這種極為複雜的構成，才讓這片土地上的人擁有著就連神靈也感到恐懼的創造力，他們其實不需要神明的眷顧，他們自己就能完成一切的一切。隻不過這需要有一個前提，那就是他們需要有一位領導者，不論這位領導者到底打算領導他們做什麽，是為世間造福，還是毀滅整個世界，都需要那麽一顆能夠領導一切的腦袋。如果沒有這樣的一顆腦袋，這片土地上的人就好像無序的能量，每一個人都有著每一個人的想法，有往一個方向的想法就必然有大致數目上與之相反的想法。可是當那個能夠領導他們的人出現，讓大多數人都跟隨他的想法行動的時候，就算是喵，大概也不會選擇與這股力量敵對吧，畢竟那可實在是太可怕了喵~不過如果是為了小黃姐姐的話就另當別論了喵~”
“就連你也不願意與那股力量敵對麽？那麽這股力量真的可以戰勝宿命麽？”
“這個喵可就不知道了，不過喵相信著，一定有人正在為了美好的未來而努力。”
“是麽，那麽我們也不能落後呢……不過呢，小白啊，我記得……”
“喵！喵什麽都不知道喵！喵完全都是按照欺負人的玄武的吩咐做的，一切都不管喵的事！喵喵喵……！！！”
當然，這種發生在遠離戰場的慘叫聲，理所當然不會有任何人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