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傷心

019 傷心

從Blue裏麵出來的蘇子清眼裏一片空洞,她不知道自己此刻可以幹什麽,隻能漫無目的在街上走著,連眼淚流出,自己都沒有察覺。

她現在的腦海裏,一直回旋著與他相識的一切,多像個陰謀,她怎麽就那麽傻,就進去了呢?

當初他說要信他,自己也就毫不猶豫的相信了他,她怎麽會那麽傻去信了他,都說男人的話不可信,看來是真的。

自己對於他來說不過是一件可有可無的交換品。當南宮一諾說出要她的時候,他竟然同意了,沒有一絲的猶豫,那般肯定的答應了,自己在與他的心裏,到底算什麽?

陰沉了一天,終於下起了雨。雨勢很急,原本漆黑的天被映的通紅,瓢潑大雨急勢而下,雨點很大,砸在身上很疼。周圍的人們將東西頂在頭上,奔跑著離開。

這條路上很快就隻剩下蘇子清一人。雨點砸在身上雖疼,但是她沒有知覺。

她抬頭看著殷紅的天,喃喃說道:“連你也欺負我!”

說完,宛如一個木偶般,繼續走著。

蕭莫呆呆的看著空了的手,上麵的溫度也漸漸開始消散,他的臉開始有些扭曲,低聲咒罵道:“該死的!”

疾步出了門,去尋找那個身影。

突然的降雨,讓蕭莫咒罵起來老天來。

此時,馬路上人影稀少,蕭莫一眼便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他將身上的外套脫下,跑到她的身邊,罩在她的頭上。

蘇子清一看來人是蕭莫,沒有說什麽,隻是將衣服還給他,來表示自己的拒絕。

蕭莫也來氣了,將蘇子清還給他的衣服,重新罩在她的頭上。她的性子倔,仍舊不肯接受。

這樣的一推,一拿開,來來回回三四次,蕭莫有些火,那如墨的眸子裏滿是憤怒,簡直可以噴出火來,他大聲吼道:“蘇子清,你到底想幹什麽?”

蘇子清抬頭看著他,臉上不知流淌的是淚還是雨,眼裏的失望卻分外明顯。“我想幹什麽,不關你什麽事情吧?”語氣冷淡至極。

蕭莫聽到蘇子清如此冷淡的口氣,有些慌了神,自己深知她性子有些倔,歎了一口氣,似是服了輸,聲音變得柔和許多,說道:“子清,你身子弱,不能在這樣的雨裏淋著,不然會感冒的。”

蘇子清斜眼看著他,眼裏盡是諷刺,聲音依舊沒有溫度,說道:“我身子弱不弱,與你有什麽關係?你又憑什麽管我?”

蕭莫被這樣不溫不火的語氣給弄惱怒了,聲音也冷了下來,說:“我憑什麽?憑你是我蕭莫的女人,這個理由夠不夠?”

蘇子清眼睛看著蕭莫那如墨的眸子,那般的專注,似是想要印在腦子裏一般。

她在雨裏淋了一段時間,聲音變得有些沙啞,她笑了,卻是那般的委屈,帶著哭腔開口:“對你來說,我隻是你女人。一個因為遊戲,因為合約的利誘隨便找的一個女人。因為如此隨便,可以仍由你們隨意踐踏,別的男人向你開口要我,你竟然眉頭皺都沒有皺的就答應了,我到底是有多低賤,可以任由你轉手送人。”

蕭莫被蘇子清的話,聽得他是百口莫辯,隻是下意識說道:“我沒有這麽做,你不隻是我的女人。”

蘇子清笑了,笑容裏沒有以往的純淨,多了幾分嘲諷,幾分的絕望,她說:“是啊,我不隻是你的女人,還是你的玩物是嗎?作為遊戲裏的玩家之一的蕭莫,我問你,騙我,傷我,瞞我,看著我像個傻瓜一樣愛上你,被你玩弄於股掌之中,你是不是感覺很開心,是不是感覺很驕傲?”

蕭莫看著蘇子清的表情有些驚慌,他急切的說著:“子清,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如果當初我知道會給你帶來那麽大的傷害,我定會早早告訴你,不會拖到現在,弄成這樣的僵局的!”

蕭莫看著她眼裏空洞,充滿著絕望,有著強烈的拒絕,這樣的她讓他心痛,讓她不知所措。他從不知曉原來自己的心也會那般的疼痛,如同有東西在撕扯一般,如此的劇烈,令人喘不過氣來。

他說的:“子清,我真的沒有那麽想過,我真的拒絕了一諾的要求,我怎麽可能將你讓與他人!我如此愛你,如同我的生命一般,我怎麽可能會將自己的命放在別人的手裏!你要相信我!”

蘇子清抬頭看著他,滿眼裏都是淚水,十分委屈,她說:“信你?你讓我怎麽再去信你。當初你要我信你的話,別人話誰都不信。好!我聽你的。可是結果,我聽到你親口答應了,如此的真實,你現在到和我說,你沒有答應,你讓我怎麽再去信你?”

蕭莫急了,他怕這樣的她,他怕有著這樣表情的她,像是準備離開他,從他生命裏消失一般的決絕。

他抓住她,抱在自己的懷裏,不斷重複著:“我沒有!我沒有!真的,我沒有!”

蘇子清掙紮,她奮力掙脫,卻沒有任何辦法,她冷冷的說道:“蕭莫,放開我吧,不要讓我對你感到厭惡。”

如此清冷的語氣,把蕭莫嚇住了。趁這個空擋,蘇子清使勁掙脫了他的懷抱,向遠處走著,神色冷漠。

蘇子清獨自一人走回家,感到很是疲倦,不知道為什麽,她隻是很想很想睡一覺,覺得隻要睡一覺就沒事了,真的,隻要睡一覺。

可是,當她躺在床上的時候怎麽也睡不著,眼前總有那雙如墨的眸子在眼前晃動。告誡過自己,為他哭不值得,眼淚卻怎麽也止不住。

怎麽可能不傷心,自己的心交付出去,卻讓他任意玩弄。怎麽可能不心痛,自己是如此的信任他,怎麽可能悔恨,自己如一個傻瓜般愛上了那種男人。

哭著哭著,累了,倦了,她躺在沾滿淚水的枕頭上,含著淚,進了夢。

此時蕭莫仍舊站在原地,她會厭惡自己,她真的會。看來這次自己真的做錯了。

原本隻是想要最後告訴她原由,卻不曾料想,被她提前知道,誤會了,自己還是傷了她。

他想要追上去,將事情經過告訴她,但是他不敢,他怕她會厭惡自己。

那樣神情冷漠,那清澈的眸中有著厭惡的看著自己,那種畫麵他沒有辦法想象。

他膽怯,他害怕,他也賭不起。

當蕭莫離開後,南宮一諾還是盯著某一處呆看著。

原來一切不過是自己的幻想,他是如此的愛著,如同生命,那般的不能割舍。

陸懷水看著發呆的南宮一諾,不自覺的長歎一口氣,愛情這個玩意兒,不是人人都能玩的起的。

就如南宮一諾所說,一旦愛上了,就是有了自己的軟肋,做事都會有所顧及。

可是,若是有了這個軟肋,生活將會是多麽幸福的一件事情,再苦再累再怎麽小心翼翼,看到那陽光燦爛的笑顏,便會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有著明顯體會的蕭莫,他知道,所以他懂得。而南宮一諾缺少體會,所以他不知道,不懂得。

若是懂得的話,又怎麽會問出今天的話,如此的幼稚。

但同樣也說明,蘇子清,已經成為了蕭莫和南宮一諾的軟肋了。

陸懷水放下手裏的杯子,拿起合同,起身,離去。

獨留下南宮一諾一人在房間裏,思考著。

準備離開的陸懷水打開門,看到那麵玻璃,有些驚訝,但是沒有多想,便去取車離開。

開車的路上,見到一個人在雨裏發呆。那人的身影很熟,像是蕭莫。

陸懷水搖下窗戶,一看,大吃一驚,真的是蕭莫。

他連忙下車撐傘,走到蕭莫的麵前。

他大聲說道:“阿莫,你在雨裏幹什麽?這樣容易感冒!”

陸懷水拽著蕭莫,走到車裏。

蕭莫是那般的失魂落魄,這樣的他,陸懷水從未見過。

過了一會,那沒有焦距的眼睛,重新恢複了以往的精明,隻是眸中的墨色變得更加幽深。

陸懷水雖不知其中的原因,但大概也知道,能讓蕭莫如此,也就隻有蘇子清一人了。

這時,蕭莫開口說道:“懷水,幫我查一件事情,看看一諾最近有何什麽人接觸,還有子清為什麽會在那裏?”

蕭莫說完,閉目養神。巧合,真的實在是太巧了。為什麽一諾問道那句話的時候,子清卻在外麵,簡直就像人可以安排的。

若是被他抓到,子清所受的痛苦以及傷痛,必讓那人百倍償還!

在包廂裏。

當所有人都走了,隻留下南宮一諾的時候,從外麵有人走進來。

南宮一諾一抬頭,發現是葉君茜。隻是看一眼,便又低下了頭。

昏暗的燈光下,看不清楚那雙桃花眼裏的聲色。隻是聽到他沒有感情的聲音響起。“你滿意了吧,即便我向阿莫開口要蘇子清,他都沒有同意,他說蘇子清是他的心呢。”

葉君茜坐下,拿起杯子,喝著裏麵的紅酒,說道:“那又如何,我相信,我能夠走到他的心裏。”

說這話的時候,葉君茜的眼裏,滿是陰狠於嫉妒。

南宮一諾聽到她說的話,諷刺的一笑,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葉君茜。

“真可憐!”說完,便走了。

隻是不知,他的這句話是說他自己,還是說葉君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