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技高一籌!

92. 技高一籌!

這一場武林大會比預期的順利的多,南憶夕和納蘭辰逸也不屑於與武林中人寒暄,因此武林大會一結束,南憶夕和納蘭辰逸便匆匆趕回了南海。

算起來他們離開南海也有差不多兩個月了。這兩個月,南海在尹流光和南起的治理下也算是僅僅有條,隻是這東臨的大軍一直在南海的邊境徘徊,著實讓南海的百姓感到不安。

但是自從南憶夕繼任了女皇的位置,南起和尹流光也減輕了賦稅,東臨的大軍雖然還在邊境,但是卻一直沒有再進犯,南海百姓雖然有些提心吊膽,但是生活卻是好了許多,因此百姓中對南憶夕也都是一片稱讚,再沒有人會說她弑君奪位了。

南憶夕回到皇宮,一看到桌上堆滿的奏折,唇角露出一抹討好的笑意,對著南起笑道,“我明日就要啟程去尋寶藏,今天我要早點睡,這個奏折就麻煩六弟了哈。”

南起似是早就料到南憶夕會這麽說,眸中浮現出一絲溫柔的神色,抿唇笑道,“嗯。這些奏折我來應付就好,你好好休息。”

南憶夕唇角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狀似感動的說道,“還是六弟體貼。”

其實她尋寶藏也不急在一時,畢竟寶藏在南海女皇的手裏麵已經人盡皆知,東臨也不會再貿然進軍,隻是她看到這麽多奏折,就順便找個借口而已,卻不知道南起其實早看穿了她的心思,隻是知道她不喜歡批閱奏折而舍不得為難她而已。

南憶夕和納蘭辰逸大搖大擺的出了皇宮,一路向著寶藏圖所繪之地走去。南憶夕微微側過半邊臉頰,似是在側耳傾聽著什麽,唇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對納蘭辰逸說道,“跟的倒是挺緊的。”

納蘭辰逸瞧著南憶夕唇角的笑容,看向她的眸子,看到裏麵藏著的狡黠。她倒是好興致,與他們玩起貓捉老鼠的遊戲來了。

兩人三繞九彎的就甩掉了一眾跟蹤他們的人,一路到了寶藏所在之地。

“走的真快!”天辰看著南憶夕和納蘭辰逸兩人突然快步走了起來,繞了幾個彎子竟是連人影都看不見了,不由有些懊惱的說道。

赫連宜萱聞言,隻是不疾不徐的尋了一處大樹底下坐下,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對天辰說道,“讓那些白癡慢慢追去吧,我們就在這裏休息休息,反正他們尋到了寶藏總是要從這裏過的。”

天辰想著赫連宜萱說的也有道理,便也就隨著赫連宜萱坐到了樹底下。其實現在不過初春時分,天氣還冷的很,哪裏來什麽太陽?也不知道赫連宜萱坐在樹底下是為了什麽。

兩人在樹下麵坐了整整一天一夜,才看到南憶夕和納蘭辰逸回來。

南憶夕一襲紅色的袍子上麵也破損了幾處,一頭青絲披瀉下來,倒不顯得淩亂和狼狽,反而多了幾分攝魂奪魄的妖嬈美感,而納蘭辰逸立在南憶夕的身側,白衣如畫,總是上麵有些破損,卻也不會損害他的風華分毫。

以南憶夕和納蘭辰逸這樣登峰造極的武功,尋常人想要進他們的身都是不可能的,更別說傷到他們了。可是看他們現在的樣子,分明還是受了一些傷的,足可見這武林寶藏之中的機關非比尋常啊。

赫連宜萱和天辰看到南憶夕和納蘭辰逸走過來,連忙躲到了樹上,看著他們兩人優哉遊哉的過去。

南憶夕其實早就注意到了赫連宜萱和天辰,隻是她裝作什麽都沒有察覺,眼角眉梢都帶著淡淡的笑意,唇角的笑容更是透著幾分狡猾。

納蘭辰逸一臉淡然的走在她的身邊,看起來還是那麽的清雅出塵,宛若摘仙,可是若是仔細看去,便可以看到他眸中濃濃的戲謔和狡黠。

他們兩人願意在這裏守株待兔,便由著他們在這裏等。隻是不知道他們在這裏等了半天,卻什麽也等不到的時候,該是怎麽樣一副有趣的表情?可惜他們兩個人是看不到的了。

赫連宜萱和天辰看著南憶夕和納蘭辰逸走遠了才從樹上跳了下來,赫連宜萱繼續懶洋洋的靠在了樹幹上,推了天辰一把,說道,“看他們的樣子應該已經尋到寶藏了,應該很快就會派人來運走,我們隻要在這裏等著就好了。你去買些吃的回來,我們怕是要等上幾日。”

天辰聞言,有些不情不願的說道,“為什麽是我去買吃的?你倒坐在這裏享受?”

“你是男的還是我是男的?”赫連宜萱懶洋洋的靠在樹幹上,絲毫沒有移動的意思,她挑了挑眉毛,一副鄙棄的樣子看著天辰。好像天辰如果不去給她買吃的,就不能算是個男的了。

天辰被赫連宜萱看的渾身不自在,隻得悻悻的去買吃的了。對於赫連宜萱這個小魔女,他可真的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天辰很快就買了吃的回來,赫連宜萱和天辰就在這棵大樹底下風餐露宿了整整五天,卻還沒有見到南海的士兵前來搬運寶藏。

此刻南憶夕和納蘭辰逸已經在趕赴東臨的馬車上了。

馬車在路上急速的行駛著,南憶夕伸出如玉般的手指,輕輕揭開馬車的車簾,看到窗外瓢潑的春雨,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黑色的眸子裏麵帶著滿滿的意味不明的笑意。

“辰逸,下雨了呢。”南憶夕望著雨水別有深意的說道。

納蘭辰逸也淡淡的看向窗外,陽光映襯著他的臉頰散發出如玉的光澤,叫人移不開視線,他的唇角微微抿著,也是輕笑著應道,“是啊。也不知道那一棵大樹夠不夠他們擋雨的。”

南憶夕聽到納蘭辰逸的話,漂亮的眸子眨了眨,長長的睫毛輕輕煽動,有著說不出的靈動可愛。納蘭辰逸不愧是納蘭辰逸,和她想到一塊去了。

赫連宜萱和天辰見不到她和納蘭辰逸回去,一定會繼續守株待兔,此刻想必還在大樹下傻傻的等著他們派人去運寶藏吧。卻不知道南憶夕根本沒有打算運寶藏。

“你說我們要不要派個人去通知一下他們,免得他們一直在那傻等著呢。”南憶夕以一隻手托著腮幫子,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可是眸子裏麵卻是透露著濃濃的狡黠。

納蘭辰逸麵上清雅如玉,溫和無比的應道,“也好。”

他們兩人在馬車裏麵優哉遊哉的談論著,可是卻苦了赫連宜萱和天辰。

天辰看著越下越大的雨,臉色越來越陰沉,一開始因著大樹遮擋,他們還淋不到什麽雨水,可是這時間已久,雨水就順著大樹滴落下來,弄得他渾身都濕了,他忍不住抱怨道,“宜萱妹子,看看你出的餿主意,等了這麽些時日連個鬼影子也見不到,還要在這裏淋雨!”

赫連宜萱聽到天辰的抱怨,不由白了他一眼,說道,“要不是我選了這棵大樹,你早就被淋死了!當初也不知道誰說這樹不管用的。”

天辰聽到赫連宜萱的話,不由有些哭笑不得。現在他們的樣子和被淋死了有什麽區別麽?照這雨下著的趨勢,遲早是要淋濕的。

“我們還是找個地方躲躲雨吧?”天辰看著這越下越大的雨,不由有些鬱悶。這納蘭辰逸和南憶夕都已經離開五日了,怎麽會到現在還沒有派人來拿寶藏呢?難道他們早就知道他們跟在後麵,故意耍他們呢?

也不會啊。寶藏就在附近,他們難道不怕他們趁著他們不在去偷偷拿了寶藏麽?真是著實奇怪。

赫連宜萱聽到天辰的提議,想著雨下的這麽大,南憶夕和納蘭辰逸也不至於在這個時候派人來拿寶藏,便和天辰尋了一處山洞避雨。

許是淋濕了又吹了風的緣故,赫連宜萱竟然打起噴嚏來,天辰見赫連宜萱打噴嚏,連忙跳到一邊,一副你不要傳染給我的架勢,赫連宜萱瞧著天辰那反應,不由氣惱,故意貼著天辰,哼哼道,“你這沒良心的,就怕我傳染給你是不是,我偏要貼著你!”

天辰一邊推搡著赫連宜萱讓她離他遠一點,一邊眸子裏麵露出得逞的奸笑。他對赫連宜萱的性子是再了解不過了,因此故意裝出一副嫌棄赫連宜萱的樣子,這不,這小妮子便氣鼓鼓的靠了過來,平白給了他軟玉在懷的機會。

兩人在山洞裏麵呆了一夜,瞧著雨停了便又重新回到了那棵大樹下麵。又是等了兩天兩夜不見人影,兩人心中開始有些迷惑了。

“怎麽這麽久都沒有動靜?”天辰開始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了,眼前突然浮現出納蘭辰逸深沉似海的眸子,他們該不會是被他們算計了吧?

赫連宜萱自然也察覺到似乎有哪裏出了什麽問題,按道理他們不可能這麽久都沒有派人前來的。

正待兩人準備去南海打聽一下消息的時候,卻瞧見一個風度翩翩的白衣男子優哉遊哉的走了過來,衣服上繡著大朵的桃花,手裏麵拿著一把極為騷包的扇子,瞧見赫連宜萱和天辰一副狼狽的樣子,隻是滿含戲謔的笑著。

赫連宜萱和天辰好歹都是一家的少主,幾時被人這樣肆無忌憚的嘲笑過,尤其是赫連宜萱,到底還是小女兒家的心性,不由怒視著眼前的男子,說道,“你笑什麽?”

這男子正是公子齊,他聽到赫連宜萱的話,隻是騷包的扇了扇扇子,似笑非笑的看著赫連宜萱和天辰,慢悠悠的說道,“當然是笑你們了。守株待兔,卻不知道兔子早就跑了。”

天辰從公子齊手裏麵的扇子認出了公子齊的身份,又聽到公子齊的話中似乎還有深意,便蹙了蹙眉,對公子齊說道,“閣下就是公子齊?不知閣下這番話是何意思?”

“天家少主的眼力還不錯。”公子齊搖了搖扇子,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他繼續說道,“我家公子命我前來告訴兩位。他和夫人已經回東臨去了。至於寶藏,兩位想拿便去拿。”

赫連宜萱和天辰聽了公子齊的話不由麵麵相覷。他們自然知道公子齊口中的公子和夫人就是納蘭辰逸和南憶夕。他們兩人居然已經不聲不響的回東臨去了?

這寶藏他們想拿便去拿?這未免太不可思議了吧。以納蘭辰逸和南憶夕的性子,怎麽可能允許他們來分一杯羹呢?這其中一定有什麽玄機。

兩人不由齊齊看向公子齊,公子齊被他們看著也不緊張,仍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拍了拍腦袋,故作誇張的說道,“對了。夫人還特別交代,這寶藏上都灑了她秘製的毒藥,這解藥隻有她才有。”

聽到公子齊這句話,赫連宜萱和天辰才算是徹底明白了過來。原來他們是被人狠狠的擺了一道。

難怪納蘭辰逸和南憶夕這麽久都不曾派人來運寶藏呢,原來他們根本就沒有打算把寶藏運走,在寶藏上麵灑上毒藥,別人便都碰不得這寶藏了,就算知道寶藏的所在也沒有用處,這寶藏可就真真正正的貼上了她南憶夕的標簽了。

天辰和赫連宜萱雖然心中有些氣苦,不過還是由衷的佩服南憶夕和納蘭辰逸的謀略,到底還是他們技高一籌。

原本以為他們這樣一路尾隨神不知鬼不覺,還興衝衝的在這裏守株待兔,卻沒有想到隻是被人擺了一道,還白白在這裏風餐露宿了整整八天,外加淋了一場雨,這一次可被耍的真夠慘的。

想來都隻有赫連宜萱和天辰整別人的份,幾時他們也被人家這樣整過了?

“瓊珞妹妹可真是高招啊。”赫連宜萱雖然被南憶夕擺了一道心中有些氣苦,但卻也不至於因為這個就傷了她和南憶夕的感情,其實她私心裏覺得這樣也是極不錯的,至少她和南憶夕不必撕破臉去爭奪什麽寶藏。

公子齊見赫連宜萱和天辰麵上隻是微微有些氣苦無奈,倒也沒有多大的神情變化,搖了搖扇子,一副失望的表情,說道,“還以為你們的表情會有多精彩呢,不好玩,不好玩!”

看著公子齊搖著扇子騷包無比的離開的身影,赫連宜萱和天辰頓時有種石化的感覺。敢情公子齊特地過來通知他們這件事情,就是為了欣賞一下他們錯愕的表情?

兩人不由更加氣苦無奈,卻也無可奈何。如今看來,這寶藏是沒有了,還得想想如何回去交代。

赫連宜萱倒是並不著急,因為耶律齊被就隻是吩咐她前來看看情況,能拿到寶藏自是好的,拿不到也是無所謂的,反正西嶽並沒有一統天下的心思,而天辰就有些不好受了,賀文舉對這寶藏也是勢在必得的,可是卻被他給辦砸了。

要知道賀文舉雖然看起來邪魅不羈,可其實性子卻是冷峻狠辣的很。比起北漠的皇帝來,那絕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因此天辰不怕北漠的皇帝,卻對這位北漠的太子有些畏懼。

“哎,這要我回去怎麽交代。”天辰狀似哀怨的說道,雖然說起來天家是聽命於北漠朝廷的,可是天家畢竟不比那些朝堂官員,就算他把事情辦砸了,賀文舉也不可能把他怎麽樣。

隻是他覺得這一世英名都毀了,居然被人耍的這麽慘,實在是有些無顏見爹娘的感覺。

赫連宜萱瞧著天辰哀怨無比的樣子,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握著他的手,輕輕巧巧的吐出兩個字,“涼拌。”

天辰不由氣絕。

等公子齊給南憶夕和納蘭辰逸匯報的時候,他們已經抵達了東臨。才剛剛到東臨,南憶夕便感覺到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勢。

因著納蘭辰逸的緣故,使得東臨的軍隊錯失了對南海下手的最好機會,而南憶夕現在又是南海的女皇,更是將寶藏握在了手裏麵,要納蘭若楓和納蘭浩軒如何不著急?

納蘭辰逸同南憶夕才剛剛抵達帝都,就遭受到了納蘭若楓和納蘭浩軒的刁難,可是納蘭辰逸卻是一改往日的怯懦,仿佛變了一個人一般,那耀眼的風華幾乎讓人移不開視線。

翌日,東臨十一皇子納蘭辰逸其實並非啞巴,也沒有身體孱弱不堪的消息立刻傳遍了四國。四國之人都知道納蘭辰逸韜光養晦十年,隻為一朝崛起。

一時之間,整個天下都在以納蘭辰逸和南憶夕為話題。他們夫妻二人無疑成了眾人口中的神話。

隨著納蘭辰逸不再內斂,納蘭若楓和納蘭浩軒也意識到,這個十一弟的可怕之處。能夠隱忍不發這樣久,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他們一直鬥得你死我活,卻完全沒有注意到這樣一個可怕的存在。

東臨的皇帝也已經漸漸年邁,這東臨的皇位到底傳給誰也變成了一個熱門的話題。原本以為隻有三皇子納蘭浩軒可以一爭,如今卻又冒出了一個納蘭辰逸。

納蘭辰逸雖然沒有實權,可是他畢竟很受東臨皇帝的寵愛,而且他的妻子又是南海的女皇,這一份勢力不可小覷,加上納蘭辰逸韜光養晦整整十年,要說他沒有一點勢力,怕是也不會有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