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寶藏這事怎麽說?

91. 寶藏這事怎麽說?

南憶夕拿到了星月彎刀,對著這把彎刀整整看了一下午,也沒有研究出什麽來。

星月彎刀呈月牙狀,在月牙的中心鑲嵌了一顆五角星,五角星散發著耀眼的光澤,看起來華貴無比。而這刀又是極其鋒利,真正稱得上是削鐵如泥。可是除了看起來華貴以及鋒利無比之外,南憶夕再沒有看出這把刀有什麽特別之處,更別說從中找到這武林寶藏的秘密了。

她頗為苦惱的將刀放在一邊,以手支住腦袋,看著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月亮慢慢掛上了天空,不由有種仰天長歎的衝動。想她自詡聰慧過人,竟連這星月彎刀的秘密都參悟不透?而納蘭辰逸吃過午飯就不見人影,也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覺得肚子也有些餓了,南憶夕拿起星月彎刀,正準備回房,卻見納蘭辰逸端了一碟點心言笑晏晏的走了過來,溫雅的笑道,“憶夕可有參悟出這星月彎刀的秘密?”

南憶夕已經對著這把刀看了一下午了,如今是再也不願意再看這把刀一眼了,她伸手接過納蘭辰逸手中的點心,唇角溢開一抹笑,氣定神閑的吃了起來,一邊含糊的應道,“不是還有辰逸你麽,我就不操這份心了。”

她在這裏想了半天,他倒好像沒事人一樣。以她對納蘭辰逸的了解,他一定是有辦法了才會如此鎮定自若。既然他都已經找到辦法了,她也就沒有必要對著這破刀發呆了。

納蘭辰逸聽到南憶夕的話,不由伸手摸了摸南憶夕的頭發,伸手接過星月彎刀,手指輕輕摩挲過星月彎刀,修長如玉的手指突然按住了星月彎刀的那顆星星,也不知他用了什麽辦法,那顆星星竟然被他拔了下來,從月亮的刀身裏麵掉落了一張地圖。

南憶夕瞠目結舌的看著眼前的一幕,不由有些喪氣,她對著這刀研究了一下午都沒有發現這把刀裏麵令有機關,為何納蘭辰逸才剛剛摸到刀身就知道這刀的機關所在?這未免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納蘭辰逸瞧見南憶夕垮下來的小臉以及臉上的挫敗神色,不由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帶著幾分寵溺說道,“憶夕不必驚訝,這機關並非我發現的。隻是這星月彎刀藏著武林寶藏,既然有這樣的傳言,定是有人發現過這寶藏,因此這彎刀的秘密必然也是有人知曉的。”

南憶夕聞言,這才明白了過來,原來納蘭辰逸消失的這一下午並不是去偷閑去了,而是去查了有關星月彎刀的秘密。

地圖上麵一片空白,什麽也沒有畫,不過南憶夕卻並不著急,既然納蘭辰逸已經知曉了地圖所在,自然也知道如何將地圖上所畫的東西顯現出來,果然,納蘭辰逸氣定神閑的拿起一邊的酒壺,輕輕倒了一些在地圖上,地圖遇到酒水,便奇跡般的氤氳出一幅畫來。

南憶夕瞧著眼前的一幕,不由也讚歎起這在星月彎刀中藏地圖的人和第一個發現地圖秘密的人。

看著地圖上顯現出的畫卷,南憶夕和納蘭辰逸很快便知道了寶藏所在。正所謂無巧不成書,南憶夕之前為了接近南海皇室編造出了魔宮寶藏的事情,卻沒有料到,真正的寶藏竟然就在魔宮總舵的附近。

南憶夕和納蘭辰逸回到房間,南憶夕將寶藏圖放在燭火上,看著它一點一點的燃盡。這星月彎刀裏麵藏著寶藏的秘密,人盡皆知,他們雖然看著她得到了武林盟主的位置,但是不代表他們會看著她獨吞寶藏而沒有反應,因此這寶藏圖不如毀了省事。

“西嶽和北漠突然放棄了武林盟主的位置,倒著實令我不解。”南憶夕看著地圖燃燒成灰燼,才慢慢勾起一抹高深的笑容,燭火映襯著她的臉頰明明滅滅,看起來有種神秘莫測的美。

納蘭辰逸坐在南憶夕的對麵,烏黑的眸子一派深沉。他也不明白西嶽和北為何會事到臨頭突然放棄了武林盟主的爭奪,那日看賀文舉信誓旦旦的樣子,分明是對武林寶藏勢在必得,怎麽會如此輕易的就放棄了呢?

“也許他們隻是放棄了武林盟主的位置,而對武林寶藏,他們並沒有真正放棄。”南憶夕黑眸之中閃過一道精光,語聲漫漫,似是極為篤定的說道。

故意放棄爭奪武林盟主,讓他們以為他們已經放棄,其實卻在暗中監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等他們一找到寶藏就分一杯羹。

納蘭辰逸顯然也讚同南憶夕的這種說法,因為無論如何西嶽和北漠都沒有放棄武林寶藏的理由,因此他們這樣做,一定是別有目的,可是他們想要瞞過賀文舉和耶律兄弟找到寶藏,並且神不知鬼不覺的運回南海,怕是比登天還難啊。

“要瞞著他們找到寶藏尚且可以辦到,可是要瞞著他們將寶藏運回南海,怕是不太可能。”納蘭辰逸蹙了蹙眉頭,似是在思索到底應該怎麽辦才好。

南憶夕黑眸之中閃過一絲狡黠,燦爛如同星辰一般,她唇角慢慢溢開一抹自信飛揚的笑容,笑著說道,“我們為什麽非要把寶藏運回南海呢?”

納蘭辰逸聞言,不禁有些迷惑。寶藏不運回南海自然不會被發現,可是以賀文舉和耶律兄弟的手段,遲早是要知道寶藏所在的,到時候寶藏沒有運回南海,便說不準呢這寶藏到底是誰的了,到時候隻怕是更難保住這寶藏。

可是南憶夕既然說的這般篤定,那一定是已經想好了對策,納蘭辰逸唇角不由溢開一絲笑,溫文爾雅的問道,“憶夕想到什麽好主意了?”

南憶夕衝著納蘭辰逸眨了眨眼睛,帶著幾分俏皮,笑著說道,“我要讓他們就算知道寶藏的所在,也動不了寶藏分毫。”

讓他們就算知道寶藏所在,也動不了寶藏分毫?納蘭辰逸的眸中不由閃過一絲迷惑,黑眸漸漸深沉下去,又慢慢的亮了起來,讚賞的看著南憶夕。到底是他的憶夕,這樣的辦法都可以想得到。

南憶夕見納蘭辰逸眸中目光灼灼,知道納蘭辰逸也已經想到了她所說的辦法,不由對著納蘭辰逸輕輕一笑,兩人臉上皆是狐狸一般的狡猾。

而在納蘭辰逸和南憶夕的院子旁邊,赫連宜萱和天辰坐在院子裏麵,一副對酒當歌的樣子。

“宜萱妹子,你覺得我們能從南憶夕和納蘭辰逸手裏麵拿到寶藏麽?”天辰看了一眼當空的明月,第一次覺得做事情沒有把握起來。

赫連宜萱也是有些不肯定。她和天辰之所以選擇放棄爭奪武林盟主,一來是想要放棄爭奪武林盟主才好伺機拿到武林寶藏,二來也是覺得他們根本沒有把握拿到武林盟主的位置。

更何況就算他們得到了武林盟主的位置,這星月彎刀的秘密他們也未必解得開,就算解開了星月彎刀的秘密,他們也未必可以安全找到寶藏,並且把寶藏運回西嶽和北漠。

因此,他們選擇了放棄爭奪武林盟主的位置,以靜製動,他們隻需要在暗處監視好南憶夕和納蘭辰逸,等到他們找到寶藏的時候再出手,反正他們也隻是要分一杯羹,並不是要獨吞寶藏,這樣事情反倒變得容易的多。

“我也不知道。”赫連宜萱有些不篤定的說道,雖然這事情看起來好像萬無一失,可是畢竟對手可以納蘭辰逸和南憶夕啊。南憶夕的聰慧她是曾經見識過的,至於納蘭辰逸,能夠韜光養晦這樣久,又怎麽可能是普通人。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這無雙公子洛玄淩的名聲可不是浪得虛名,他們雖然也是四大家族的族長,可是和洛玄淩比起來,卻還是有些差距的。

“若是讓南海得到了寶藏,日後與東臨聯手,我們西嶽和北漠可就岌岌可危了。”天辰蹙了蹙眉頭,雖然納蘭辰逸這樣的對手讓他覺得琢磨不透,但是無論如何他也一定要得到這寶藏。

赫連宜萱又何嚐不明白天辰的擔憂呢。看來這四國表麵上的太平始終是會打破的,可是她怎麽覺得耶律齊這個西嶽的皇帝是一點也不著急呢?

耶律齊是耶律翎的兄長,其實論起文韜武略,他都比不上耶律翎,隻是當初由於年長,才繼承了皇位。可是他雖然文韜武略比不上耶律翎,但是能夠繼承皇位,自然也是不差。

但奇怪的是,他自從繼承了西嶽的皇位之後,隻是想著治理好西嶽,卻沒有一絲想要征戰天下的意思,難道他就真的這樣沒有野心麽?

赫連宜萱也看不透耶律齊的想法,不過她也不想看透。若不是因為她這個赫連族長的身份,她還真的不想牽扯到這四國的爭鬥中去,更不想站到南憶夕的對立麵去,畢竟她是真的把南憶夕當做好朋友的。

“我可和你說好,搶寶藏歸搶寶藏,你可不許傷了瓊珞!”赫連宜萱似是想到什麽似的,看了天辰一眼,似是在警告天辰。

天辰聞言,不由苦笑。這南憶夕到底給赫連宜萱吃了什麽藥,弄得赫連宜萱處處維護著她?不過赫連宜萱也的確高估了他,憑他的實力,就算想要傷害南憶夕,怕是也傷害不到呢。

“宜萱,南憶夕可是南海的女皇,是敵非友啊!”天辰見赫連宜萱一副擔憂的樣子,不由蹙了蹙眉頭,有些鄭重的看著赫連宜萱,一臉正經的說道。

赫連宜萱聽到天辰的話,也是苦惱的支著下巴。她也知道南憶夕是南海的女皇啊,可是她認識她的時候,她隻是魔宮宮主瓊珞而已。她已經真心把她當做朋友,當做妹妹來看了,如何叫她重新把她當做敵人?

“四國局勢多變,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天辰,若是有一日北漠和西嶽為敵,你又當如何自處,真的也會把我…當做敵人麽?”赫連宜萱臉上也少了幾分玩世不恭,多了幾分憂愁,她望著天辰問道。最後那幾個字說的尤其苦澀。

天辰本來隻是想要提醒赫連宜萱不要太過傾注感情,以免日後和南憶夕為敵的時候會覺得為難。可是他萬萬沒有料到赫連宜萱竟會問他這樣一個問題。其實赫連宜萱說的,他又何嚐不清楚呢?

西嶽和北漠雖然一直是邦交之國,可是賀文舉野心勃勃,總有一日是要一統天下的,到時候,西嶽和北漠又怎麽可能還是如今的盟國狀態,總有一日,他和赫連宜萱也會成為敵人的。

這些他一直都明白,隻是他一直去回避著這個問題,不願意承認有一日他們也會走到那樣。若是真的有那一日呢?

“宜萱,就算西嶽和北漠為敵,你也永遠不會是我的敵人。”天辰看著赫連宜萱純澈的眸子,一字字堅決的說道。

縱然赫連宜萱性子刁鑽古怪,可是他卻知道,她一直都是個有著純澈心靈的女孩。正因為如此,她才會想要遠離西嶽皇室,想要真正讓赫連家成為一個江湖家族,而不是皇室的隱秘力量。

可是四大家族世世代代都是為四國皇室效勞的,如何可能說要退出就退出呢。他不能保證他不會因為北漠皇室的命令對付西嶽,但是他能保證,不管如何,他都不會傷害赫連宜萱。

赫連宜萱聽了天辰的話,唇角泛開笑容,兩個漂亮的酒窩浮現在她臉上,顯得嬌俏可人,她眨了眨眼睛,對著天辰笑道,“你要記得你說的話喔。”

天辰瞧著赫連宜萱天真爛漫的樣子,不由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你啊,真不知道你是如何坐上這赫連家族族長的位置的。”

赫連宜萱被天辰捏著鼻子,縮了縮腦袋,有些不滿的抱怨道,“我真以為我想當這個族長麽?要是不當這個族長,我才不要費心思去搶什麽寶藏,也不知道瓊珞妹妹會不會生我氣。”

天辰聽到赫連宜萱的咕噥,不由有些哭笑不得,他才剛剛提醒赫連宜萱不要因著她和南憶夕的友情而影響立場,可是瞧著赫連宜萱的樣子,分明把他的提醒都當做耳旁風了嘛。

赫連宜萱看到天辰臉上露出的無奈神色,自然也知道天辰心中所想,她也一本正經的對天辰說道,“天辰,我的想法和你一樣。就算南海和西嶽為敵,瓊珞也不是我的敵人。搶寶藏是無可奈何,但是要我傷害我的朋友,我自是做不到。”

“真是怕了你了。魔宮宮主和暗閣閣主何等功夫,你以為你想傷就能傷得了麽?”天辰看著赫連宜萱一副正經執拗的樣子,不由歎氣道。

赫連宜萱聞言,漂亮的眸子裏麵閃過一絲狡黠,她一蹦一跳的走到天辰的身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對天辰出手,一邊笑道,“我這功夫自然比不上他們,卻不知道比不比得上你呢?”

天辰沒有料到赫連宜萱這說風就是雨的出手,連忙狼狽的避開赫連宜萱的招式,一邊無奈道,“你也就隻會偷襲我了!”

赫連宜萱一聽,頓時覺得天辰瞧不起她的武功,不由招招緊逼,而天辰也隻得小心應付。

身為赫連家族的少主和天家的少主,赫連宜萱和天辰的功夫自然都是不弱的,兩人似是經常動手,對對方的武功路數都是極為了解,往往對方還沒有出手,他們就已經料到了對方下一招是什麽,因此這打的也是不亦樂乎。

赫連宜萱性子刁鑽古怪,屢屢出奇招,天辰防備不及,漸漸落於下風。赫連宜萱很是得意的說道,“怎麽樣?對付你還是綽綽有餘的吧。”

天辰一邊作求饒狀,一邊寵溺的看著赫連宜萱,笑道,“是啊是啊,宜萱妹子厲害,我怕了你了。”

其實天辰並不是真的打不過赫連宜萱,就算赫連宜萱每每出奇招,他天辰也不是那種愚笨不知變通的人,隻是他喜歡看著赫連宜萱勝利之後那帶著小小得意的笑容,因此他才心甘情願每次都輸給她。

赫連宜萱卻不知道天辰這番心思,隻是帶著小小的得意與滿足重新坐到了桌子邊上,似是打了一架也將剛才的煩惱盡數忘記了一般,她又開心的吃起東西來。天辰在一邊看著赫連宜萱大快朵頤的樣子,不由露出了溫柔而寵溺的笑容。

“咳咳…”赫連宜萱吃的太快竟然噎住了,連連咳嗽,小臉漲得通紅,天辰連忙替她拍打順氣,一邊無可奈何的說道,“我說宜萱妹子,我又不和你搶,你吃的這樣快做什麽?”

赫連宜萱沒好氣的翻了一記白眼,咳嗽了幾聲,將氣順了過來,又開始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