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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青[罪案 強強] 分節 72

“什麽事?”

“一個不知死活的人渣,我們要狠狠收拾他一頓。”喬告訴賽門,一名犯人乘隙襲擊了新來的女護士,雖然沒有得手,但把她嚇得夠嗆,旁邊的獄警立刻衝上前阻止,被他扔了一身糞便。“護士哭哭啼啼地跑啦,真可惜,這裏好容易有個年輕的妞兒……”喬遺憾又惱火地說,“艾力克提議用‘袋子’。”

“袋子”指的是獄警們套上挖了兩個洞的袋子遮住頭臉,將某個囚犯圍起來暴打一頓,這樣即使將囚犯打個半死,他們也沒法聯絡律師指認、控告施暴者。

賽門就這麽心不在焉地被同事拉走了。

於是,他沒看到也沒料到的一幕緊接著發生了——那兩個膀大腰圓、常年混街頭的黑幫打手,鼻青臉腫、血沫飛濺地被揍出了1317號囚室。

其中一個在地板上滾了兩圈後,撞上了一雙穿著高檔運動鞋的長腿。對方毫不客氣地一腳踩上他的指骨。他悶哼一聲,目露凶光地將另一隻手上握的鐵釺朝對方狠狠刺去。而下一個瞬間,那根生鏽的鐵釺已經脫離了他的掌控,將他的前臂牢牢釘在地板,仿佛大頭針洞穿了蟲子標本!

他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等到抬頭看清對方的臉,慘叫變成了恐懼至極的哀求:“饒了我,‘教父’……”

“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這麽稱呼我,孩子。”褐發藍眼的男人語調冷淡地說,帶著一種屬於掌權者的強硬與漫不經心的優雅,“告訴馬爾沃,他得給我個交代。”

馬爾沃的另一名手下連滾帶爬地走了,剩下那個倒黴鬼在地板與鐵釺間哀嚎。熱衷看好戲的囚犯們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音,連巡邏的獄警也遠遠地溜達開來,似乎根本就不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麽。

褐發男人的目光沿著地板上的血跡一路延伸進1317號囚室,微露出感興趣的神色,邁步走進去。他走路的姿勢挺拔莊重,像是從小受過良好教育的上流人士,橙紅色囚衣與運動鞋在身上穿出了西裝革履的味道。

殺青果然在第一眼就認出了他:蒂莫西·貝拉爾迪。他的容貌跟阿萊西奧有八九分相似,尤其是陰天海麵一般灰藍的瞳色,就像從顏料盤的同一格裏調出來似的。若不是看起來更年長成熟、更具上位者的壓迫氣息,他們倆簡直就是一對雙胞胎兄弟。

蒂莫西在殺青麵前站定,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仿佛在品味這個新人的成色。幾秒鍾後他倨傲而不失禮儀地一笑:“身手不錯,但是想在這裏活出個人樣,光憑身手遠遠不夠,你很快就會知道。”

殺青像隻被掠食者入侵地盤的幼獸,擺出一副深懷戒備、隨時準備反擊的姿態。落在蒂莫西眼中,正是那種“有些棘手、但費點力氣就能搞定”的難度——不會強大到令他產生威脅感,也不會軟弱到提不起興趣,正中他下懷的那種難度。

“聽著,我不想得罪任何人,隻想安靜地待著。”

他聽見新人淩厲而又謹慎地說,笑得意味深長:“那可不容易,尤其是對你而言……在這裏,你得學會的第一件事,就是站隊,以及別站錯隊。”說完,他轉身走出囚室。

馬爾沃的手下還躺在地上呻吟,血水打濕了半身囚衣。蒂莫西眉頭微皺,仿佛在看地板上一塊花紋難看的裝飾,淡淡地說:“我饒你一命。下次來找他麻煩時,別再蹭到我的褲腿。”

圍觀的犯人望向1317號囚室的眼神頓時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他們原以為“教父”是為了彰顯對這小子的保護權才出的手,如今看來,完全隻是因為地板上的倒黴鬼沒長眼睛。也就是說,這個新人孤立無援、毫無勢力,更要命的是,生了一副惹人垂涎的模樣——簡直就是一份提前到來的聖誕大餐。

如果馬爾沃因為忌憚“教父”的警告而不敢輕舉妄動,說不定能讓我拔個頭籌……不少人蠢蠢欲動地想。

晚餐的時候,這種暗流湧動的躁欲更是累積到了極限。當殺青端著一盤沒有牛肉的燉土豆和熏魚三明治走向用餐區,一名犯人趁他從身邊經過時,突然伸腳絆了他。

他打了個趔趄,隨即被好幾條胳膊拉住。

“放手!”他喝道,用力掙紮,像被無數藤蔓纏住的徒步者。

“怎麽,剛才扶了你一把,不應該道個謝嗎!”一個金棕色短發、個子瘦高的犯人得意洋洋地湊過來,一口口水吐進他的餐盤裏,“看來你對我們這兒的歡迎宴不太滿意啊,給你補充點蛋白質怎樣?”

“拜托,羅勒,你的口水裏哪有什麽蛋白質,明明就是HIV,你幹嗎不在舌頭上也戴個套?”另一個犯人裝模做樣地抱怨。

“操!” 羅勒笑罵,“不知道中國佬講究的是什麽嗎,含蓄、含蓄,誰像你,**聲連隔壁區都能聽到。”

殺青肘尖搗上身後犯人的肋骨,趁機掙脫拉扯,轉身就走。

“想去哪裏?你的晚餐還沒吃完呢。” 羅勒拽住了他的胳膊,另一隻手在他臀部掐了一把,“乖乖坐好,小婊子。”

殺青安靜地垂著眼瞼。如果有人能看見他纖長睫毛下的一雙黑眼睛,會發現裏麵沉靜的目光突然變得像刀刃一樣冰冷鋒利。

他端起餐盤,溫順的樣子讓在場的所有犯人呼吸興奮,然後把不鏽鋼盤子——連同裏麵的垃圾食物狠狠砸在羅勒的臉上!

羅勒發出了一聲慘叫,他不由自主地半彎下腰,用手捂住了臉,鮮血混著黃油從指縫中湧出來。他痛苦地咳了幾聲,吐出一顆帶血的牙齒。

犯人們一驚之後躁動起來,有幾個餓虎似的撲向了殺青。他迅速將身子側開,一拳打中了某個攻擊者的鼻梁,頓時鮮血飛濺。

一聲尖銳的警哨劃過。

賽門跟另外兩名獄警同時衝過來:“馬上住手,否則關禁閉!”

這招對犯人們很管用,沒人願意在一間連床帶馬桶隻有三平米的小黑屋裏待上十天半個月,沒有放風,沒有任何消遣,沒人說話,孤獨和幽閉會讓人發瘋。

那幾個犯人在警棍砸下來前鬆開手,忿忿地退回到人群中。

賽門看了看惹事小團體的頭領,他的鼻梁骨歪斜了,滿臉是血,疼得齜牙咧嘴。

“狗娘養的,他弄斷了我的鼻子,還有一顆牙!”羅勒含糊不清地叫道。

“你該慶幸斷的不是老二。”賽門誚笑,“這可以給你個教訓,知道不是所有男人都能強上的。”

獄警隊長艾力克看在鈔票的份上,領羅勒前往醫務室,同時吩咐賽門:“這個新來的小子也是個刺兒頭,得磨一磨野性子。”

賽門遲疑了一下,說:“埃爾維斯,做為打人的懲罰,晚餐後你得把這一層的走道全部拖幹淨,工具到威爾森那裏去領。”

艾力克邊走邊翻了個白眼:這懲罰簡直輕微得離譜。但看在今天賽門幫忙一起“套袋子”的份上,他也就默許了。

殺青沉靜地看了賽門一眼,語調很有禮貌,甚至還帶了點感激:“是,長官。”

他離開的背影在燈光下顯得修長挺拔,從背、臀到雙腿的曲線流暢而完美,走路姿勢優雅協調,卻又散發出禁欲主義般清冷的氣息。

“瞧他媽的那副正經八百的樣子,讓人想操他!”一個犯人低聲說。

立刻有人附和:“幹不幹?”

“幹嗎不,這家夥欠操。”

“至少今天羅勒別想占先,他那一下可真有力。”有人壓著嗓子笑起來。

過道裏的燈管散發出慘白的光,映在灰蒙蒙的地板和油漆剝落的鐵欄上,冰冷而慘惻。

清潔劑與水桶歪在腳邊,殺青被幾個體型壯碩的黑人七手八腳地壓在地板上。一個犯人把他的雙手反剪在背後,另一個壓著他的後頸,還有兩個緊緊抓著他的雙腿好讓它們分得更開些,並堅決製止了任何可能造成威脅的反抗動作,順利地把褲子脫到膝蓋。他們對這一套戲碼已經很熟練了。

“這家夥真是極品!瞧瞧這屁股!還有腰身的線條!”一個犯人興奮地直喘氣,粗糙的手掌摸上對方渾圓翹起的臀部,迫不及待地把手指捅進去,“見鬼,真他媽的緊!”

另一個往殺青的小腹上踹了一腳,“放鬆點,婊子!”

殺青猛烈地咳起來,光潔的脊背像一葉風浪中的小舟無助地起伏,越發激起施暴者的欲火。

“你是白癡嗎基尼格,你把他弄得更緊了!操,就這麽進去準要脫層皮。”

按著後頸的手因為走神略有鬆懈,殺青猛然掙開鉗製,飛快抓住旁邊的清潔劑,擰開瓶蓋,朝身後男人的臉上潑去。

“我的眼睛——”那人捂著眼睛發出一聲哀號。

“真是匹悍馬!夥計們,給他點厲害瞧瞧!”

幾個人一擁而上,其中一個犯人拎著掃帚柄比畫了一下,“這個怎麽樣?”

“好主意!”

殺青發出了一聲落網野獸似的哀鳴,瘋狂掙紮起來,一條金屬鏈墜從囚衣領口裏滑落出來。

“——等等!”過道的陰暗處忽然傳出男人的聲音,帶著共鳴般渾厚的鼻音,辨識度很高。

狼棍鐵塔般黝黑的身軀從幽暗中走出,粗獷剛硬的五官暴露在燈光下,光頭與脖頸上滿是紋身。剛才他一直在暗處觀察與欣賞著暴力行為的發生,要不是那枚意外的鏈墜,他打算等手下把獵物的爪牙磨折得差不多了,再親自出馬。

拿掃帚的那家夥因為欲血沸騰,停手慢了一拍,被自家老大整個拎起直接甩在牆壁上。狼棍蹲下身,粗大的手指捏住了殺青脖子上的金屬鏈墜,仔細端詳後,沉聲問:“這東西是從哪兒來的?”

殺青怒視他,眼神倔強而激烈,“去你媽的!”他說。

狼棍笑了:“在我麵前逞強,你擔不起後果,小東西。”他逼近半步,將高高隆起的褲襠在對方臉上磨蹭,隔著厚布料,依然能看出裏麵的器官尺寸驚人如同刑具,“我敢保證,你不希望嚐到被‘炮管’強上的滋味。”

新人如他所料地白了臉色,嘴角依舊倔強地抿著,睫毛卻微顫著泄露出內心的恐懼。狼棍滿意地用拇指揉搓他的臉:“說實話,我就考慮放過你。”

“……家傳的。”對方最終妥協了似的,低聲回答。

“說謊,你姓李!”狼棍用“炮管”威脅地抽打了一下他的臉。

“那是我母親的姓氏,在我不到兩歲時她就離開我父親了,他姓塞維利亞,”新人強行抑製怒火似的咬緊了牙,“據說這是他留給我的紀念物。”

“塞維利亞……”狼棍眯起了眼睛,“是肖恩·塞維利亞嗎?我記得他隻有一個兒子,跟他長得很像。”

殺青立刻回答:“那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他叫夏尼爾。”

“沒想到,肖恩竟把這東西給了私生子。”狼棍思索了一下,起身的同時把殺青也拉了起來,看著他迅速穿上囚褲,“你父親是血幫的人,你也是。在這座監獄裏,我可以罩著你,但是某一天,我需要你拿出這條鏈牌以及相關的所有東西時,如果你敢說半個‘不’字,我會讓你生不如死,聽見了嗎?”

殺青別過臉,一半抗拒,一半忌憚。

狼棍下身貼緊他,將他頂在牆上。

“知道了!”殺青不甘不願地說。

“好孩子。”狼棍嗅著他身上的氣味,忍不住伸出舌頭,極為澀情地在他臉上舔了一口,“從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想把你壓在床上狠狠操,但是……我一般不對本幫成員下手,你可得站定立場,別把我惹‘火’。”

“好了,”他轉頭對手下們說,“這是你們的新兄弟,如果你們學不會尊重他,我就來教教你們。”

在場的幾個犯人紛紛表示老大的決定英明無比,自己絕對認真執行,順道熱情邀請新出爐的兄弟一同享用私藏的香煙與大麻。

“可我還要拖地板。”殺青一臉無辜地說。

“——放著我們來!”剛才踹過他一腳的基尼格立刻拾起拖把,其他三人趕緊去收拾打翻的水桶和清潔劑。

狼棍攬住殺青的腰身上下撫摩,用性騷擾的方式給了他一個忠告:“小心那個叫馬爾沃的死胖子,他的變態程度和身上的脂肪含量一樣高,別忘了瘸幫可是我們血幫的死對頭。”

“‘教父’呢?”殺青問,“他就住我隔壁。”

“他比較低調,但勢力龐大,手段狠辣,尤其痛恨背叛者。你住的那間囚室之前是佩奇的,他曾是蒂莫西的心腹,後來蒂莫西發現他在公司賬目上作假,就……相信我,你不會想知道其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