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商周英雄錄第一章悲情落地

第二篇商周英雄錄第一章悲情落地

第二篇商周英雄錄

晚自習放學後,古耕回到家中,洗漱已畢,早早地就上了床,還沒到二十三點,他便開始在床上做俯臥撐和仰臥起坐。他現在俯臥撐能夠一氣兒做夠八十個,仰臥起坐一百五十個,平時還要練習旱地拔蔥,也就是原地起跳,齊腰的高度,古耕最高紀錄可以連續跳上跳下兩百多次。少年人的肌肉正是生長最為旺盛的時刻,練和不練,差別巨大。

在自己床鋪上活動了一會兒之後,古耕平躺下來,思想空空地發了一會兒呆,感覺有些涼了,就順手拉開被子蓋在了身上,心想,先躺一會兒再起來做氣功。

想著想著就想到了那首《詩經》中的“關雎”詩,腦海中念道:“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後麵的記不清了,但是那個隱隱約約朦朦朧朧的窈窕淑女的身影,卻開始在他的腦海裏麵逐漸地清晰起來了。

什麽是窈窕呢?要是有個人能夠給解釋解釋就好了。這樣想著,他就想起了混沌,何不去那詩歌產生的時代看一看呢?那一定是個美麗的世界,充滿了浪漫與溫情,人們的生活也一定和樂而甜美。想到這裏,他也沒心再做氣功了,就招來了混沌,用舌尖一舔,然後便閉上雙眼,靈魂也就風馳電掣而去了。

這裏是一片河湖交錯之地,林木茂盛,綠草蔥蘢,野生動物遍地,就像是現如今非洲的內陸三角洲奧卡萬戈。

此時正是初夏,空氣中漂浮著溫潤香甜的氣息,這是植物生命旺盛生長時所透發出來的氣息,充滿了活力。

一群野馬從遠處滾滾而來,輕輕騰起的塵埃隨風飄蕩。遠天裏的飛鳥像是織滿了天空的音符,鳥群上下翻飛,形態變化萬千,像是在集體演繹著一首音樂的進行曲,他們翅膀煽起的風,拂過在空中飛翔著的古耕的麵龐,那嗖嗖的飛行而過的聲音,也牽扯著古耕的心靈追隨著鳥群,在天地間頡頏翱翔。

這裏是現今中國洛陽以南到漢江流域之間的地區,商周之際,古稱周南,也就是西周王族發源地以南的廣大地區。

那時這裏的氣候是溫暖濕潤的,中國先民們已經進入了城邦製的社會生活形態,社會等級製度被確立,同樣是一個部族的人,因為經濟地位和政治地位的不同,而被劃分出了大宗和小宗的差別,大宗之人,掌管政治經濟和軍事大權,是君王之族,號稱君子;小宗之人,雖然也和那君子之人有著共同的一個祖爺爺,但是因為缺少財產缺乏實力而沒有什麽社會地位,所以也就往往被稱作為是小人。其實,那所謂君子雖然吃得好穿得好,卻也並不見得就會比那些被叫做小人的小宗之人長得帥到哪裏去。

古耕隻是知道這裏就是那窈窕淑女的家鄉了,他急於想要看一看那被中國人謳歌了千古的美麗女子究竟是會長得什麽樣,於是在他見到一處用粘土夯築的城郭之後,他便急於想要下到地麵上去。但是看一看自己的身體,還隻是一身睡覺時穿的秋衣秋褲,他記得過去聽收音機時,聽到過有相聲裏說“秦始皇還沒有穿過的確良呢”,那麽他自己這樣的一身裝束,一定是會特別引人注目的。

但是今天他隻想做一回自己,不想再借用誰的軀殼了。

於是,他縱目遠眺,發現這城郭的西南方,有一條在陽光下泛著白光的大河,河兩岸支流密布,其間茅舍點點,炊煙嫋嫋,想必那裏一定不會像這城郭裏一樣人多眼雜,說不定還能弄到身衣服穿穿。打定主意,古耕便向著西南方按下雲頭,一徑飄落了過去。

古耕看到腳下有一個小村落,其中一個茅草屋邊,有一位年老的媽媽雙目失明,在自家的小籬笆院內,用骨針穿著麻線在摸索著縫補一件獸皮的衣裳。而遠處裏則有一群人,正忙亂地用幾根樹枝結成的擔架,抬著一個少年向這片村落裏匆匆走來。

古耕飛了過去,隱身盤旋在這群人的頭頂,細聽他們的交談。

這群人都是身著麻衣獸皮,腳下都是草鞋,他們的談話發音有些怪,有當代河南話的味道,但是又不一樣,古耕連聽帶猜,老半天才弄清楚了是怎麽回事。

原來這擔架上的少年,是剛才所看到的那位雙目失明的老媽媽的唯一的兒子,人們都稱那位老媽媽為瞽姆,瞽姆五十有八,這個兒子是她40歲時才生養的。

隻因瞽姆的丈夫早年被周太王古公亶父派遣,出去探尋岐山南麓的周源之地,回來時,為掩護手下人返回報信,不幸就被戎狄族的人給俘獲,羈押近30載,日服苦役,受盡磨難。後來周太王少子季曆接位,勵精圖治,富國強兵,終於大敗戎狄,她的丈夫才得以還家。一對恩愛夫妻,當年丈夫出征時,他們還是一個紅顏、一個少年,待到再見麵時,卻都已是半百年華了。

瞽姆的丈夫姓姬,名叫姬釗,家族屬於周部族中的一支小宗,其祖上在公劉掌管族權之時,就隨公劉遷居至豳地,也就是現今中國陝西旬邑縣以西的地區,在那裏開墾荒地,定居農耕。

傳至姬釗的時候,也就是周太王古公亶父執掌族權的時候,周部族因不堪四周戎狄各族的侵擾,大家就決定另覓新的居住地。經過占卜,決定整個部族要向東南方遷徙,姬釗就被任命為勇士長,帶領著360名周部族的勇士和太巫姬望,一起向東南方進發,為整個部族去探尋新的居住地。在找到了周源之地後,返回的途中遭到戎狄人的襲擊,姬釗命令300人護送太巫姬望回歸報信,自己則隻率領60名周族勇士誘敵阻擊,結果被俘,所以這一去也就是近20載的時光。

姬釗因飽受摧殘,回來後,在他們的兒子出生後三年就病故了,瞽姆悲痛欲絕,就此哭瞎了雙眼。誰成想,這兒子如今長到一十八歲,竟然就在今天的圍獵中失足落下了山崖,如今已是氣息全無。

眾人將少年抬到太巫姬望的住所,希望能夠發生起死回生的奇跡。

太巫姬望是一位年紀六十五歲精神矍鑠的老者,他學識廣博,精通醫術和巫法,還是一位古琴家。特殊的人生經曆,造就了他一副不怒自威的容顏,當他望著你的時候,就會讓你不由自主地對他肅然起敬,仿佛他是一位被上天派遣下來的使者,是來向人間傳達上天的懿旨的。

太巫姬望撫摸了少年的鼻息,又用手掐在少年腕部的動脈處,瞑目沉思。然後他站立起來,反身進入屋內,拿出了一包骨針和一柄木杖。隻見他取出細小光滑的骨針,分別在少年手臂、雙腿、軀幹處的外關穴、曲池穴、陽陵泉穴、足三裏穴、檀中穴及頭頂百會穴等處,緩緩刺入了十幾針,又刺破勞宮穴放血。然後他便手拿木杖,舉步輕搖,口中唱詩曰:“

蓼蓼者莪,匪莪伊蒿。哀哀父母,生我劬勞。

蓼蓼者莪,匪莪伊蔚。哀哀父母,生我勞瘁。

瓶之罄矣,維罍之恥。鮮民之生,不如死之久矣。

無父何怙?無母何恃?出則銜恤,入則靡至。

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撫我畜我,長我育我,

顧我複我,出入腹我。欲報之德。昊天罔極!

南山烈烈,飄風發發。民莫不穀,我獨何害!

南山律律,飄風弗弗。民莫不穀,我獨不卒!”

古耕雖然聽不太懂,但是那“哀哀父母,生我劬勞······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撫我畜我,長我育我,顧我複我,出入腹我”的詩句,讓他心中聽得發酸,想想那可憐的瞽姆,看看這不幸的少年,古耕不禁悲從衷來,放聲大哭。

隻聽得眾人發出了一片的歡呼叫好聲,還有人在鼓掌。古耕這個納悶呀,怎麽古代中國人和現代中國人不一樣啊?睜開眼一看,自己躺在地上,一群人正在圍著自己興奮地唱歌跳舞。古耕彎起頭來再看看自己的身上,也是一身的麻衣獸皮,渾身上下還紮著些細細的骨針。

他全明白了,自己又落地了。

列位讀者朋友欲知後事如何,且待寫書人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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