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簡直禽獸不如

事實證明,何蕊的醫術還是很不錯的。不到十天的時間,跳珠頭上的傷就已經好了大半。現在,跳珠已經能下床走路,並做一些簡單的家務了。

因為害怕馬家的人來找麻煩,所以何憂主仆倆這十天裏一直都很低調(慫),大門鎖的死死的,吃住全在家裏。截止到昨天為止,兩人把何家廚房裏所有的食物全都吃完了,目前他們正在吃各種草藥。

可老是這樣也不行啊,跳珠正處在重要的康複期,隻靠吃枸杞、桂圓、蓮子、大棗之類的東西,什麽時候才能完全康複?

不得已之下,何憂隻能偷偷摸摸的帶著跳珠出了門,來到離何家不遠的湖邊釣魚。準備烤個魚,做個魚湯什麽的,給跳珠補補身子。

“這池塘裏也有妖獸嗎?”何憂一臉擔憂的問。經過十天的訓練(閑聊),何憂現在已經熟練的掌握了本地語言,說話的時候再也不像之前那麽別扭了。

“前幾年有個水蛇修成了妖獸,上岸吃人的時候,被娘打死了,之後就再也沒出現過妖獸。”跳珠說。

“能打死妖獸?那玉竹姨很厲害啊!可你為什麽這麽笨?”何憂故作詫異的問。

跳珠小臉一紅,撅著嘴小聲爭辯道:“老爺比我娘厲害多了,少爺還不是一樣……”

“強嘴!待會兒釣上來魚,隻給你吃骨頭!”何憂佯怒道。

跳珠哼了一聲,說道:“照少爺這種釣法,隻有沒腦子的魚才會被釣上來,少爺根本連甩勾都不會!”

“不會甩勾就釣不到魚嗎?本少爺這叫願者上鉤,你不懂就不要亂講!”何憂紅著臉狡辯道。講實話,何憂確實不會釣魚,甚至連活魚都沒見過。

上一世,隨著科技的發展,地球上的環境問題日益嚴峻。截止到何憂穿越之前,地球上的物種就隻剩下人類和微生物了。老鼠?對不起,五百年前就被吃絕種了。蟑螂?咳咳!因為味道不太好,它們堅持到兩百年前。

所以穿越過來之後,盡管何憂對這個落後的世界很不滿,但是吃飯的時候卻從不挑食。為什麽?你去吃個十幾二十年微生物製成的食品就知道原因了。

“哎呀!煩死了,不釣了不釣了!坐了這麽久,連一片魚鱗都沒見著!”何憂憤憤的提起魚竿,卻剛巧看到一條半斤左右的鯉魚脫鉤而去。

“艸!”何憂忍不住罵了一句。

“釣魚要有耐心,少爺性子太急了。”跳珠竊笑道。

“呿!說誰不會說?給你,你來釣!釣不上來不準吃午飯!”何憂將魚竿往跳珠手裏一塞,一臉愜意的往草地上躺去。

藍藍的天,青青的草,空氣清新,環境宜人,比曆史書裏描寫的母星還要好!要是能上網的話,這裏簡直就是天堂啊!

“少爺,釣上來了,要我幫你殺嗎?”

“嘎?這麽快!”

看著麵前那條一斤多的紅魚,何憂感覺自己的臉比那條魚還紅。這條魚也太不上道了吧?我剛把魚竿遞給跳珠你丫就咬鉤?

“釣魚需要安靜。因為少爺沒說話,所以釣的就快。剛剛少爺一直……”

“閉嘴!繼續釣!”何憂氣哼哼的接過去,笨手笨腳的殺了起來。為了懲罰跳珠,何憂決定把第一條魚烤來吃(其實是因為他不會做魚湯)。

“少爺!”

“不是讓你閉嘴嗎?別說話!”

“可是少爺……有人來了!”

“恩?”

何憂趕緊站起來,用那條半生不熟的烤魚代替手掌搭了個涼棚,朝遠處望去。

來人大約有六七個,有騎馬的,有坐轎的,如果何憂沒看錯的話,後麵似乎還有個“躺擔架”的?

“少爺,騎馬的那個是馬浩,馬家的大少爺。”跳珠小聲道。

“艸!這麽巧?他派人監視咱們了吧!”何憂憤憤的說。如果隻是何憂自己,他還真不怕什麽馬家不馬家的。畢竟何憂身上有槍,還有離子護具,見誰都敢拚一下。

但是現在不行,何憂身邊還有個需要他“負責任”的小丫頭呢,可不敢隨便亂拚!

“怎麽辦?”跳珠的聲音有些發顫。

見跳珠害怕了,何憂立刻挺了挺胸,大聲說道:“怕什麽?不就是個馬家的大少爺嗎?本少爺也是大少爺!大家半斤八兩,不用怕他!”

“可是……可是……馬浩已經啟靈了啊!他已經是道修了,會使法術!”跳珠帶著哭腔說。

“啟靈就啟靈唄!沒什麽好怕的!那種‘跳大神’的玩意兒,根本不是本少爺的對手!”雖然說是這樣說,但何憂心裏其實也在打鼓呢。

畢竟何憂是一個在科學光輝照耀下成長起來的四好青年,對於這個世界的法術,他根本就沒什麽了解!

唉,不了解也隻能硬著頭皮上了!這群人趕著投胎呢?慌慌張張的往這兒跑,就像是怕我跑了一樣!何憂無奈的想。

就在何憂暗自腹誹的時候,盔歪甲斜的馬浩一行人來到了他們主仆二人的麵前。

馬浩總共帶來了四個馬家的下人,兩人一組,分別抬著轎子和軟榻(vip擔架)。奔跑之間,轎簾子微微飄起了一下,露出轎中一身盛裝的嫵媚少女。

何憂被那少女天生的嫵媚光環勾的心頭一跳,嚇得趕緊轉過臉去。何憂不停的告誡,當心當心!那可能是一隻狐狸精,或者“破、鞋妖”之類的東西!千萬別被她給迷惑了!

深呼吸幾下之後,何憂立刻擺出一副很隨意的樣子,打招呼道:“嗨,耗子,好久不見,今兒怎麽有空來我這裏玩啊?”

耗子?馬浩眉頭一皺,滿臉陰沉的跳下馬來,拱手道:“何兄好雅興,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帶著侍妾在湖邊享樂,當真是‘心胸寬廣’啊!”

禮數這東西吧,其實大多數時候就是用來幹這個的。堆著笑臉,拱著手,用各種冠冕堂皇的話擠兌別人。

侍妾?何憂微微一愣,皺著眉頭仔仔細細的將跳珠打量了一番。恩,麵容清秀,嬌小可人。就是有點偏瘦,以後得多釣點魚吃。

“少……少爺!”

跳珠正紅著臉瞪馬浩呢,突然注意到何憂打量她的目光,頓時感覺身子一軟,險些跌倒在地。

“咳!我也就是隨便玩玩,那裏比得上耗子你啊!轎子裏放個小的,後麵還抬個老的,口味不錯!”何憂壞笑著說。

聞言馬浩目光一凝,剛要出言反擊,小轎中突然傳出曉蓉溫軟滑膩的聲音。她說:“馬少爺,不要跟這種人廢話,趕緊辦正事要緊!”

“正事?在這裏辦?”不知為什麽,少女說話的語調讓何憂十分反感,那是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反感!

馬浩哼了一聲,不再與何憂打嘴炮,而是冷笑著大聲說道:“犯人何憂,你可知罪!”

“知罪?知什麽罪?”何憂疑惑道。

不待馬浩回答,他的兩名手便將張老二抬了過來。

張老二看都不看何憂一眼,往地上一趴,就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開始哭訴:“馬大少爺,你要給我做主啊!就是這個何憂,前幾天突然帶著一群惡徒闖進小人的家裏。不僅將小人打傷,還霸占了小人的家室、田產。”

“他身邊的這個丫頭叫跳珠,當年若不是小人發了善心,將她從街上撿回來,她早就凍死在城門口了!可是沒想到,如今她居然吃裏扒外,與她的姘、頭一起謀害小人!此等行徑,簡直禽獸不如啊!”

好一出翻身家奴潑髒水的戲碼。這白眼兒狼,嘖嘖,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