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同學

新學期的第一節課上的是語文,教課的老師就是曾見著的我那個年青漂亮的班主任。據同學們說她是個歸國的華僑,能講著一口標準的極是動聽的普通話,當然同學們還說她懂的好幾個國家的語言,能夠同那些洋人們說說笑笑的很是了得,這讓我的心裏也有了些讚歎。

班主任講課並未像以往的那些老師們一樣隻是照本宣科,沒有按照課本上文章最後所要求那些固有的一些模式強行將文分成了數段,然後也沒有去作出一些什麽中心思想的評定和段落大意的解說,而是將自已對文章的理解緩緩的隨口道了出來,說話的內容當真極為生動、引人入勝,於不知不覺間讓同學們記住了所學及必學的一些知識。

上課的時間很快的過去了,當下課鈴聲再次響起的時候,同學們還在的津津有味地回顧著班主任所說的那每一句話,看來每一篇文章都有著其必然和果然的過程,每一個寫文章的大家在寫文章的時候都有著這樣或那樣的心情以及思考問題的習慣。

課間的廣播體操是學生們的必修之課,而我卻一點兒也不會。

在村上上小學時也天天的見到同學生站在操場中隨著音樂翩翩起舞,隻是我一直是躲在教室內看書,生怕有些不懂之處被李華給問的沒了話說而失去了做哥哥的威嚴,所以對那些個自認為簡單的動作根本不屑一顧沒去做過一次,這一時眼看著所有的同學們都在伸胳膊伸腿的隨著音樂聲動作整齊劃一,我隻能站在了隊列的最後偶爾的去摸仿之。

體操方一結束,當著操場上所有的同學們我被高音喇叭幾乎的怪吼著點著名批評著,這讓我心裏即有些難過也有些兒沮喪,不知自已為何那時不好好的學了。再上課的時候同桌張玉梅便好意的主動的同我說些不著邊際的話,對於一塊橡皮也能讓她有太多的見解,於是又開心了不少,與同學們的關係也融洽了許多。

時間過的飛快轉眼間已是中午了,在學校食堂花費了兩角錢買了二個雪白的饃和一份炒粉條,不由的讓我很是心疼,如果按一個月計在這裏的生活費將達到六元錢之月,再加上其它的一些不可見的開銷,每月所需應不低於八元錢,這絕對是我這個家庭所無法承受了的。

這個班上除了我之外其他的同學家都在安在了縣城,要知道當時在縣城裏的一個所謂雙職工的正常家庭月收入也不過在三、四十元,如果是單親人家月收入隻有十八元多,因此對我來說在學校的這一頓中午飯成了個無法回避的大問題,而且亟待解決。

下午是兩節自習課,班主任說是讓我們自由活動,同桌和幾位同學便歡喜的共同邀請我去同桌的家中寫作業,想了想時間早便點頭同意了。

張玉梅的家距離學校不足五百米遠,位於路邊的一幢三層樓房中。

進了張玉梅家才現房子的麵積其實很小,隻有兩臥一廳,還有一個小的隻夠一個人轉身的廚房和一個小的讓人幾乎難以轉身的衛生間,將屋內所有的麵積加起來還沒有我和李華住的房屋大了些。不過聽同桌說這在城裏已是相當了不起了,能住在幹淨的樓房中的人是有著相當的身份和地位的,更何況她的家中還有一部電話這樣了不得的物事。

在客廳裏的牆上貼了許多的獎狀,一個五鬥廚上放置了一個玻璃製成的小人像,小人像凸出在極顯眼的位置隻要進門一眼便能看的到,這讓我心裏很是好奇,問了張玉梅後才知道那是一個獎杯,是她的父親因參加省上的武術大賽奪了第一名後而得到的大會最高的獎勵。

在我想象中獎杯即然稱為“杯”當是應該如同一個茶杯狀的物事,如果這個人像也能叫做獎杯,那麽沒有什麽東西的名字是固定的了,即算是取了個大碗來獎了那些本該獲獎的人,那個大碗怕也會被人們稱為獎杯了。

不過如果張玉梅的父親能奪得比賽第一名,他的一身能耐肯定是極為了不起的,想來他身居的功夫在這個省裏也是數一數二的了。記的在村裏上課時小學的同學們在一起胡侃,給我生成的印象是凡是武功高強的人必然有著極為高強的內功,那些人隨手而為必是雷電交鳴狂風大做,內功這個詞依著李華的話語來說就是內氣了,這讓很是我興奮了起來,心裏也隱隱的有些渴望見到這樣的一個大人物。

我的修為與李華相比無疑於是螞蟻和大象的關係,如果李華的手心裏都不出傳說中雷公雷母手中生出的那樣的閃電和驚雷,我所修成的能力就根本不值的一提。其實多少年後的我才知道,在當時我所擁有的能力是所謂高手們在二、三十年的修行中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在那一時應該是鮮有對手了,不過隻是因為自己年齡還小了些,沒有能正確的高估自己而已。

在作業全部做完時張玉梅的父親回來了,身材不高戴著一付黑色寬邊的近視眼鏡,風度翩翩的很有些個知識分子的樣,在他檢查完同桌所寫的作業後,張玉梅的父親顯得精神有點兒疲憊坐在了沙上,我乘著這個機會與他親近起來。

“叔,俺聽張玉梅說你得過省上的武術比賽的大獎,是不是真的,你可真是了不起。”我自真心的看著張玉梅的父親讚歎道。

“沒啥了不得的,”張玉梅的父親懶懶的應答道:“那還是是去年的事了,過去的事值不利一提,不過當時也的確有不少的好手。”

看著幾個同學眼中透出的崇拜的神色注視著張玉梅的父親,我也是心生了太多的敬意接著問道:“叔,俺聽說武功高強的人能夠隔山打虎、移山倒海,當然聽說那些人還會移形換影的轉眼就沒了影是不是真的?”

張玉梅的父親看著我一怔然後“哈哈”的大笑起來:“移山倒海那是不太可能的,內功到了一定的時候隔山打牛還似乎能行的通不過沒見著過,至於你說的移形換影那不過隻是些神話傳說而已,誰也沒見過有那種功夫的人,如果有那個人是神仙還差不多。”

這話回答的讓我心中有些兒失望,想那外麵的世界如此廣闊絕不會隻有一個李華,應該是比李華強百倍的人比比皆是,因為李華的年歲太也小了些,就算他比別人多十年的修煉仍然顯的很年輕,比他年長的人在這個世上可以用數十億來計,怎的就沒有人能過他了?

不過我說的這個移形換影的身法李華是完全能夠做到的,因為自己曾親眼見到過李華施展時的樣子,一個人身形幾晃後便倏忽間的在幾處相距較遠的位置一一的出現,度之快讓眼睛根本來不及去看,他現在這麽小都能做的到更何況那些年齡過遠的長於他的其他的人了,為何張玉梅的父親卻說根本沒有這個事?回去得好好的問問李華了。

“叔,當時比賽的人多麽?都是比些什麽?給俺們說說行麽?”我將個話問題一轉看著張玉梅的父親認真的問道,其實心裏也很想知道當時比賽的情景。

張玉梅的父親麵有了些得意之色,伸手從茶幾上端起茶杯狠狠的喝了一大口水,目光閃爍著看著我們幾個道:“那好,我就給你們講講?”

幾個同學立時歡呼雀躍的搬著小凳跑到了張玉梅父親的身邊散成了個扇形坐了,一個個的將身子傾了過去將他緊緊的圍在了中間。

張玉梅的父親看著我們微微一笑,清了清嗓音娓娓的講了起來:“那天我去了省裏參加武術大會,來的人可真是不少,各派的子弟也均有參加。算來有南北少林的、恒山的、峨眉的、形意的、詠春的、螳螂的、八卦的、通背的,還有學洪拳的、八極拳的、大成拳的、戚家拳的、鐵紗掌的,等等太多了,我學的是武當的太極拳。太極拳講究的是以靜製動、以柔克剛。”

說著話張玉梅的父親站起身,微微伸展了雙臂在胸前一錯劃過畫出了個大大的圓,再接著雙手一前一後的相錯而過隨手比劃出了一個顯得十分好看的姿勢,這個姿勢讓我心裏有了種很圓潤的感覺,如同抱著個圓圓的球在戲鬧,隻是這一時也隻能不懂裝懂的癡癡的看著。

張玉梅的父親將手收回坐在了沙上接著道:“剛開始時比賽時很是緊張,我最後一個出場一亮相就是滿堂的喝采聲,打完一套太極十八式就知道自己贏定了,接下來在表演項目上我與幾位上台的觀眾一起表演了太極推手,很勁鬆的很直接就得了冠軍。”說話語氣充滿了驕傲聽起來很是有些轟轟烈烈的味道。

我由於歲數的限製還不很十分明白這樣的冠軍的價值,隻是心裏隱隱的很有些個失望,這並不是我所想象的那些高人們能夠飛來飛去大開大闊的場影,也沒有拳來腳往刀槍劍戟的比對,一切來的似乎都顯得那樣的十分平靜,在平平靜靜中就那樣輕輕鬆鬆的登上了冠軍的寶座。看來這樣的比賽主要是著重於表演了,那這和在戲台上唱戲有什麽區別了?

於是我忍不住的又問道:“叔,在現場時有沒有那種空中飛人、開山氣牆什麽的?”

張玉梅的父親看著我樂的有些前仰後合:“小家夥,你說的那是雜技不是武術,武術比賽不是那樣的,這個世上就是有再高深的內功的人也隻能是用些內力破一些石頭、磚塊什麽的,空中飛人想也不用想。功夫是來真家夥的,那些假的一概沒用。”

同學們看著我都失聲的笑了起來,張玉梅更是眼睛彎的極象了下弦的月牙兒。

我心裏卻是十分的不服氣,自己親眼明明白白看到過的事是不可能有假的,就是對我來說現在也能夠表演一些個小些的法術,比如隔空取物什麽的,這本是氣的運用根本不是魔術,隻是我的修為還不夠能力所限也隻能達到個半米左右的範圍,過半米外我的能力便不能對外物作用了,本來這些個事是堅決不能說將出來的,可被著張玉梅的父親這樣一激再看著同學們那種有些個嘲笑的目光,原來深藏在心底的一直沒能少的去的年輕好勝的傲氣讓我臨時做出了一個決定。

想了想後對張玉梅的父親認真的說道:“叔,俺也曾同別人學了一個氣的用法,據說那些算是一種了不得的武功,這和您說的有點兒差別太大,要不俺給您表演一下看看?”

張玉梅的父親看著我笑了笑,輕輕的點了點頭又輕輕的搖了搖頭,眼光中有著太多的嘲弄嘻笑的光彩。

心裏不禁有了些怒意,即算是我的能力太差了些可也不能這樣嘲笑與我,隨手將水杯放在了木頭的茶幾上,雙手在胸前圈了想著內息從小腹下到了右手,左手盡快的結了個問訊,感覺到綿綿不絕的氣息與在體內右手連成了一條線,於是將右手縮至胸前估摸著手與茶杯的距離不是太遠,伸展了右手的五指對著茶杯輕輕的揮動隨手招了招,茶杯帶著“呼”的一聲破空的聲應聲到了我的手中。

同學們看著我這樣的表演先是一怔然後猛然間都興奮起來,七嘴八舌的說讓我將這個魔術再現一遍,還有有說可不可以將這種魔術教會給他。我看著同學們熱切的目光隻是在心裏苦笑了一聲,這根本不是他們所想的那些武功了。

張玉梅的父親靜靜的坐著一動不動,待同學們安靜了一些,微微的合了眼問我道:“這是不是內功?”

我沒有應答,但心中卻象是自己獲得了真正的冠軍一般很是自得。

張玉梅的父親睜開雙眼看著我輕輕歎了口氣道:“這位同學,你這如果不是魔術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麽做到的,如果你表演的這是真的,你的能耐可是比我高的太多了。”

聽了這句話我才算是清醒過來,心裏一時有了些後悔知道若不好好的將這事處理好了怕是要惹些個麻煩了,想了想後遂故意的笑了起來,對著張玉梅的父親吐了吐舌頭道:“叔,連您都上當了。俺這可是真正的魔術,俺從小就練它了,騙了好多的人,這不是將你也瞞的過了。”接著故意裝出無限歡欣的樣子,同學們被我的神情逗的哄笑了起來。

張玉梅冷哼了一聲看著我道:“你騙不了我爸的,我爸可是冠軍。”然後驕傲的昂起頭來。

張玉梅的父親怔怔的看著我想了一想將頭低了,似乎再極力的思索著什麽,然後將頭抬起看著我又怔了片刻後猛然“哈哈”大笑起來,歪了頭看著我輕輕的喘了口氣道:“好家夥,我也差點上了當。不過你的手法很快,我還以為碰上了絕世的高人了。你看起來不像年紀也太內的情景對著張玉梅的父親說道:“又擺你那些破事,對個孩子也能說上話,可真有你的,還不快去做飯去。”

張玉梅的父親笑嗬嗬的站起身來向廚房行去,邊行邊扭了頭對著張玉梅說道:“梅梅,留下同學吃飯,快將桌收拾一下。”

眼看著時間差不多了緊忙著向張玉梅的父母和同學們告辭,自己還有很長的一段路程要走,在熱情的挽留聲中道了別後出門而去。

出的縣城時仰頭看了看天空,太陽已經緩緩的沉入了西方的群山之中,大地被紅紅的夕陽浸染的嬌姿萬千,遂開心的騎著自行車順著大路迅向家中疾駛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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