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部分_第十一章 狼的涅槃

正在這時,華博士的中華比幹老蟒,在門口探頭探腦,白小牛問:什麽事,比幹老蟒頭?

華山上的禿鷲,哪裏去了?別吃出高血脂了,積點善德吧。不周山下的兩隻狼,偷了女媧河邊一家漁民的三歲娃娃。

豺博士問:它說什麽?又點頭、又哈欠、又伸脖的。

小牛博士重複了老蟒所說,在場博士們轉悲為喜,大笑哈哈,笑話,【山海經•大荒北經】說,共工怒觸不周山,天柱折,地維裂,那是神話。

這蟒蛇神經錯亂了吧。

華博士的得意門生白小牛主動要去救那孩子,意問:不周山在哪裏?

“你晚上睡了以後再去,”老蟒頭說:“我進入你的夢裏,你騎著我去。”

這些博士絕不相信非科學的神話,華博士曾經召集研究所諸博士,疏通他們思想,鼓勵他們打一針Z星宇宙液,免了吃喝拉雜的不便,但沒有一個願意。

他們說:食色,性也,不吃不喝就不是人了,絕不相信一個被野獸吃掉又回來的鬼說的鬼話,建議上級領導,撤銷他作為中國科學院楓溪研究所一把手的職務。

隻有羅娜持反對意見,認為人各有誌,他不吃不喝省了許多時間、開銷,也不必擔心他腐敗墜落了。

上級領導也是個見解獨特的強驢兒,支持羅娜女士的高見,就因為他不吃不喝不睡覺撤銷他職務,太霸道了吧?

於是華山博士就特別器重羅娜了,一個女人被一個男人器重,總歸要有想法的,這是女人最大的弱點,如果男人好色,老鼠掉進米屯裏,高興的姓啥忘了。

再說,當下華夫人跌了一跤,諸博士起來大敲其門,羅娜開門,笑嘻嘻說:幹嗎這樣?那你倆離婚吧。

又回頭對華山博士莞爾一笑道:你再找但話,我是你第一個考慮對象。

華夫人氣得臉色發紫,指著羅娜暴子罵道:你這妖八怪,咒你一輩子旱燒,沒有哪個無恥男人操你,我就不離,你想要要不上。

羅娜也火了,伸手撲過來要楸華夫人頭發,眾博士笑著勸道,幹嗎當真?開玩笑麽。

“和你男人睡覺了,又怎樣?”羅娜斬釘截鐵地說:“就剛才,他不愛你,就不操你!”

眾博大笑拉勸,唯虎博士又坐下,伸伸手,抹抹誇張地做個鬼臉,抓起一隻帝王蟹,揭蓋咬腿格格響,泯了口茅台說:“不吃白不吃,吃了白吃。”

&這天夜裏,白小牛入睡便有夢,隻見老蟒破門進臥室,呼他坐上蟒背,此蟒大了十倍,有吊桶那麽粗了,而且背上加了坐墊腳踩蹬子和手拉搭子,小牛坐上很舒服。

一會兒的風馳電摯,就到了不周山下,遠遠的看見兩隻狼在洞口進出,老蟒對小牛說:你去鬥那兩隻又大又壯的狼?

小牛疑慮道:恐非二狼對手,需老蟒哥助一臂之力。

“我不會幫你,二狼將來是你駕馭的飛船,你不自己收伏,會把你吃掉。”

“師傅,”他客氣地尊老蟒為師,世上智者都十分謙虛,老蟒感激得差點掉淚,“你未卜先知啊,看到我的將來?以你高見,現在應該如何收拾呢?”

老蟒說:“以你智慧遠遠高於我,何勞我

操心?不過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我給你提示一下吧,此事智取為妙,學古賢‘兩桃殺三士’,二狼銅頭鋼牙,每日拂曉頭撞不周彩霞嶺;傍晚力咬女媧河補天紫金石,以此日日鍛煉,已經有百年了。”

又如此如此囑咐了,小牛銘記在心。

他親自去探視一下,躲在彩霞嶺一角落,日出東方,霞光四射,嶺上飛光閃金,A狼先出現了。

在嶺下山褶上,它精神抖擻,傲氣異常,仿佛要雄霸天下似的,朝紅日三叩首,再朝它吼三聲,接著回頭蹲下伸脖聳身一躍,便箭也般射向彩霞嶺,一聲巨響,隻見嶺上石飛煙騰,如此三次,日日鍛煉,卻非人間所為。

白小牛想硬鬥肯定不行,它還有母狼相助;不治它也不行,它還要禍害百姓。

正想著,母狼也來了,它東聞聞西嗅嗅,覺得不對勁,它走到公狼前說:有人腥味,得找出來吃了。

公狼蓄意朝母狼眨眨眼,母狼感覺它有計,便大吼一聲,向公狼猛撲過去,兩狼在嶺褶上你來我往大戰,

漸漸逼近那“人腥味”的旮旯,公狼突然撲過去,卻見一隻青色羚羊撒腿轉身飛馳而逃,公狼窮追不舍,相距一米左右,就是趕不上。

在山徑、在山崗、在山的褶皺上,此羊如履平地。

公狼有時拿出看家本領,“嗖”地射騰於它前,揪石子彈擊它,它連滾帶爬速起,飛褶躍上一個山崗。

一直追到傍晚,逮不住,公狼泄了氣,就去女媧河上紫金石橋,與母狼回合,說那青羚會不會是神羊?

母狼說:神羊更要吃,吃了自己也成神。

公狼言:養兵千日用在一朝,我這功夫竟然對付不了一隻奶臭未幹的青毛羊,這世道真的變了,要成羊世界了。

母狼言:羊成不了氣候,它就是供我們吃的,難道它還吃我們?也不鏡子裏照一照,看有沒有鋼牙鐵齒?

以你說來,吃人、吃羊的永遠是霸主?天經地義?

於是二狼走下橋麵,到橋下張開大嘴,咬那紫金橋板。

被咬處煙飛星閃,十分了得。

臨走時,公狼言再去找那該死的青毛羊,母狼貶它貪,叫它給月亮祖師磕三個響頭。

公狼恭恭敬敬叩首三響,臨別,溫柔地甩尾搖頭過去,在它右額上一吻,母狼也親昵地一吻它眼睛,說好月上中天半夜子時再相會彌天洞穴。

當夜,月似天燈照耀如白晝,母狼歸途順便捕獵小動物,走在不周山前共工雜樹裏荒草間,它奶水膨脹欲噴而出,它本想吃掉那孩子,因為孩子的大人們攪了它仙人洞的窩,搶了它的兩個孩子。

它們夜襲火雲屯也想搶幾個,結果屯民防守森嚴、長槍短棍回擊,它順手隻牽了個正在酣睡的三歲娃娃,它幾次想吃掉他,而**脹痛難耐;並且,這小不點與夫君分享太少;再有,它有個天真的想法:

它不吃這小不點,人也不傷它孩子,於是它暫且留下了這小東西。

現在,它想捕獵什麽,就得悄悄行走,打槍的不要。

它聽到老鼠嘰嘰的聲音,它的眼睛放出紫外線光束,見一鼠抖如篩糠,在一棵幼樹根下掙紮,再看鼠前一米處草間,一青蛇張著大

嘴吸食,鼠支持不住,朝蛇嘴飛進去,蛇挺身伸脖揚頭時,母狼一口咬住它七寸。

蛇鼠同餐,多美?耽擱了。

它要進洞時,見公狼叼著孩子出來,理也不理它,就像沒見---也許真的沒見,撒腿就跑,它喊它站住,它拐個彎消失得無影無蹤。

奇怪了,今天它為何這樣?是不是看錯了?它進洞,洞不在它藍色的眼光裏,在黃色的燈光裏,一盞馬燈,燃著要吃它的火苗,它退至洞口又不甘心。

這時公狼回來了,剛吃了半隻青羊,嘴邊毛上有血。

母狼擲言:我的人孩呢?

公狼說:我不知道,我咋知道?你先回來,出來吃屁?

你是不是和阿嬌吃我孩子?

別那麽醋腥味十足,我還說你和查理大帝吃了,不服氣自們夫妻明早決鬥一次,誰贏了誰就是洞主,誰可以找情人,輸的老實呆著,不許找相好。

就你我明早在彩霞嶺見,阿嬌不去,查理大帝也不去。

哈哈,我知道你怕查理大帝。

明早天蒙蒙亮,公狼吃了昨夜藏在樹洞裏的半隻青羊,本想給阿嬌吃,為了今早旗開得勝,顧不得了。

它先至嶺上,此嶺前有一大致平坦處,浴朝霞的,粗麻縫間野草閃露珠,它吮一下潤嘴。

說時遲,那時快,隻見空中一朵黑雲飛過,黑狼站在了彩霞嶺上。

公狼亦“好”的一聲,聳身騰飛去,黑狼反撲,兩頭在空中相碰,電閃雷鳴,百年鍛煉,晨夕不殆,一朝決戰,自家殘殺,嗚呼哀哉。

老蟒和白小牛在旮旯見了,大喜。

兩狼不吃不喝,仿佛有隔世冤仇,前世宿孽,從早到晚,鏖戰不息,你咬我耳朵,我咬你脖子,母狼拿出看家本領,咬住它下邊雞雞不放---

公狼真的求饒了,承認失敗,跪地求饒。

兩隻狼滿身是血,殘喘籲籲,蹣跚而行,這時山徑上迎麵走來兩人:

一老一少,老者滿頭白發,拿著兩根繩子;少年英氣煥發,抱著一個孩子。

兩狼想撲上去,卻又抬不起腿;想逃走,又邁不開步,隻好垂頭喪氣老老麵皮朝前走,近跟前,白發老者對二狼說:

看你們二位,黃泉路近,日落西山了。

二狼對視一眼,不理他白胡子,心想,關你屁事?等我們傷好了,吃你嫌老?

還不改野性?看來還是打上一針、或者放在“夢幻之虹”裏過一過,就從善了。

老頭,打什麽針?“夢幻之虹”在哪裏?別癡人說你娘的夢,騙誰!母狼以意念回答。

想不想長生不老、永久在世?

母狼發出意念:你老廢話,誰不想永存天地間?

那好,你們要是想長生,跟我走,有一個地方、有一個人、有一種“夢幻之虹”叫你們永生。

說著,老者繩索上打個活結,鬆緊兩下,就往公狼頭上套,公狼想甩頭而逃,動彈不得;又套住了母狼。

二狼求神仙饒命,說“有眼不識泰山”,老者笑道:二位放心,公絕不食言,二位既是修道之物,應知人間信義。

套素,警世妄為持強淩弱者,路人明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