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 共赴宴會

展律嫿見穆雲杳如此,心中一想,反而沒有什麽把握了。

明明就有不少人看到穆雲杳將人帶進了,今早她還特意又叫人去問過,怎的穆雲杳可以這樣肯定?

如此看來,她一定已經做了什麽手腳。

那穆雲杳又是如何知道自己要來,所以做了手腳呢?

難道,她身邊有什麽叛徒?

展律嫿越想越氣,越想越多疑,卻沒敢當真下令。

這裏是到底是邢墨珩暫住的寢宮,若是她當人越過邢墨珩去發號施令,豈不是落了邢墨珩的麵子?

這樣搜查的話,就算問出口,都已經算是一種蔑視了。

展律嫿心中猶疑,目光卻像幾個房子看過去。

似乎是聽到她敲門的聲音才出來,幾個屋子的房門都大開著。

一一看過去,邢墨珩的房間,不可能的,她恩公那麽冷淡,不論如何,定然不會叫聽寒那樣下賤的人,進他的屋子。

穆雲杳的,蕭奕池的,許臻的,這幾個房間都開著門,一眼就能看清楚,根本就沒有藏人的地方。

難道,這穆雲杳當真已經將聽寒轉移到了別處?

展律嫿心中遊移不定,邢墨珩冷哼一聲,“公主這是還沒看夠麽?若是如此,本王將這個院子再還給麟炎國,好叫國王轉送給公主,如何?”

展律嫿心中一驚,這意思,是不參加之後的宴會了?

“恩公說的哪兒的話,”展律嫿趕緊收回了目光,道,“這院子是恩公來之前,我特意叫人給恩公收拾出來的,雖然院子不是最大的那個,但風景確實最好的,離……”

展律嫿停頓,故意看了眼穆雲杳,“離我那裏也近便。”

穆雲杳麵色仍舊那樣,邢墨珩也搭理她這茬兒。

許臻嗤笑一聲,一臉嘲諷。

沒想到這世上,還當真有這樣的女人,端的是不自重,不要臉。

展律嫿聽見許臻的一聲嘲諷,壓住了脾氣,才沒有在邢墨珩麵前與他鬧將起來,隻是心中又與許臻記了仇。

轉眼的時候,展律嫿正巧看到了在房中,遙遙看著這裏的蕭奕池。

她麵色微冷,在看到蕭奕池黏在穆雲杳身上的目光的時候,嘴角突然扯了抹笑容。

原來這蕭奕池是心係穆雲杳啊……

而穆雲杳嘛,似乎對蕭奕池也不是完全沒有意思。

若是叫恩公知道了這兩人的“奸情”,想來他失望之餘,便不會再護著穆雲杳。

而這穆雲杳麽,沒有庇護之後,還不是要怎麽處理都隨她的心思?

這樣想著,展律嫿麵上的表情好了許多。

她突然道,“恩公,今日我前來,說的要事,除了那一件之外,還有一件更加重要的。”

“什麽?”邢墨珩不耐煩道。

展律嫿如此反而不介意了,過了這短暫的時間,日後恩公就是她的了。

她道,“兩日之後,宮中要舉行麟炎國貴族的宴會,為了之後的大宴造勢,屆時,許多國內的貴族都會出席。我想著,穆小姐原是天羽國大將軍家中的小姐,上次前來,麟炎國也不乏有認識她的人,若是總

跟在恩公身邊做小廝也不合適,倒不如就大大方方的做了女兒身。”

見邢墨珩不表態,穆雲杳也沒什麽聲音,展律嫿不由道,“恩公和穆小姐如此,難道是不相信我,怕我害人不成?”

展律嫿麵上是傷心的樣子,反而比那個刁蠻的,更叫人束手無策些。

見兩人仍舊是不說話,展律嫿提起一口氣,道,“再有,這蕭奕池已經接受過懲罰了,父王也說他父親的罪過,不該責備到他身上,所以我想著,叫蕭奕池也參見宴會才好,畢竟他一直也是我們麟炎國的貴族子弟,那日要來的人裏頭,還有他的姨母,也好叫幾位夫人放心。”

展律嫿少有這麽說的頭頭是道的時候,不知道要耍什麽花樣。

穆雲杳心中算計著,突然想到,若是她和蕭奕池都去參加那個宴會,明麵兒下做些“親密”的事情,邢墨珩怕是就不會載如此忍受了。

況且,不論時明時暗,展律嫿都站在了東道主的位置,也沒什麽區別。

“如此,便謝過公主了。”穆雲出來道。

展律嫿聽聞,眼睛帶著笑意,看了眼似乎沒有想到的邢墨珩,眼中笑意更盛,比來時不知道開心多少倍的走了。

就算那些秘密被穆雲杳知道了又如何,反正她早晚得死,而死人,是最能保守秘密的。

至於邢墨珩,反正日後嫁與他,他也會知道,不過是早晚的問題。

展律嫿頗為得意的走了,留下的幾人卻還有些摸不清楚她這突然轉變的路數。

但不管怎樣,萬變不離其宗,這展律嫿一定是有她的陰謀在。

穆雲杳習慣性的想要張口與邢墨珩商量,抬頭正對上邢墨珩同樣看過來的目光,她心中一顫,就轉變了自己的方向。

“兩日後要參加宴會,想來你比我更加清楚這麟炎國宴會的規矩,你且與我說說,省的宴會上又叫展律嫿抓住了把柄。”

穆雲杳向著蕭奕池走過去,都忘了還在邢墨珩屋中的聽寒。

邢墨珩看著她與自己背道而馳的背影,心中雖然難過,但更多的,是覺得不可思議。

他和穆雲杳之間明明沒有發生什麽事情,就連唯一的誤會展律嫿也已經解除了,為何會變成如此相處的模式?

或者說,為何穆雲杳會單方麵的,突然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邢墨珩下意識的側頭看向一直與穆雲杳接觸的許臻,原本麵上表情也有些傷神的許臻,迅速的就低下了頭。

“師兄,我還有有事兒,先回房間了。”

也不待邢墨珩多言,便一溜煙兒的跑了。

邢墨珩越發的開始懷疑起來,往自己的房間走,在門口處,聽見屋裏“哐當”一聲,走近兩步,卻是聽寒扶著桌子摔倒了。

邢墨珩在門口看著,並沒有上去幫忙的意思。

聽寒卻被他看得慌亂起來,“王……王爺,對不起,是屬下的錯,屬下這就離開房間,不會再添麻煩了。”

聽寒再次扶著桌子站起來,又接著窗戶的力量,踉蹌著往外走。

邢墨珩一言不發,看著聽寒的樣子,想著展律嫿的樣子,又想起把聽寒叫妹妹的沈寅,腦海

裏的一根線,越發的清晰起來。

越接近那個所謂的招親的宴會,亂七八糟的事情似乎越多了起來。

他可不打算在麟炎國這裏浪費許多的時間,如此看來,張明那裏的動作要加快些了。

時間過的快,轉眼就到了宴會那日。

這兩日過得也算是消停,或許是在暗地裏準備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展律嫿也沒有過來討人嫌。

穆雲杳,這兩日也盡可能的躲著邢墨珩。

隻是,在晚間不得不所有人一起用飯的時候,被邢墨珩那樣濃烈的目光看著,穆雲杳總覺得心裏有些不踏實。

似乎邢墨珩的忍耐力,也要到頭了。

若是邢墨珩打破所有沉默的窗板,開誠布公的問出他的疑惑,她又要如何解答?她有著怎麽可能說的出口?

不論是自己時日無多的真話,還是自己移情別戀的假話,麵對著邢墨珩一雙能夠看進她心中的眼睛,她都說不出口。

真話她不想說,假話她說不出。

是以,穆雲杳甚至有些受虐的體質的,想要趕緊到達展律嫿所說的宴會。

她已經打定了注意,子啊宴會上,要與蕭奕池表現的更加親密些。

不止是為了叫邢墨珩死心,同時也可以蒙蔽展律嫿,叫她不要過多的注意,也好找機會離開麟炎國。

天羽國那裏,還有許多的事情,她需要解決處理。

雖然隻是個提前的小型的宴會,但舉行宴會這日,似乎整個宮中都出動起來。

也是在這一天的早上, 穆雲杳發現原本安置在側間裏的聽寒,突然就不見了。

她沒有留下任何的消息,穆雲杳想,或許,她隻是回了暗衛營,或許是不得已又回到了展律嫿的身邊,又或許,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藏了起來,這便不得而知了。

至於她與展律嫿的關係,在那日展律嫿走了之後的晚上,穆雲杳得到了確切的答案。

也是,穆雲杳已經親眼所見兩個長得完全一樣的人同時出現,聽寒也在沒有什麽隱瞞下去的理由。

不過,聽寒似乎也不是完全清楚的。

她隻知道有那麽一種習俗,或是說信仰。

便是麟炎國皇宮中所誕生的雙生兒,又是大吉大利的代表,又是極為不祥的象征。

所以,要挑出來一個放到暗衛營中,讓其變成另外一個的暗衛,如此,才方可保平安,保昌盛。

而不幸,聽寒就是被選中,成為影衛的哪一個。

乍然聽到的時候,穆雲杳知道隻不該,也不是時候,表現出同情來。

可縱然克製著,她心中仍舊是覺得十分的不公。

這樣沒有腦子的決定,怕是隻有如此癡迷的信仰,才能解釋了。

穆雲杳歎口氣,心中萬千的事情壓著,隻覺得自己的身體更加的不好了。

“在這兒歎什麽氣呢,”許臻從後麵走過來,“你這個小廝的身份解除了,師兄可是親自給你挑選了合適的衣裳,你還不快去換?”

說著,見穆雲杳麵色不好,許臻故意道,“我就沒有這麽幸運了,隻能當我的小廝,看你們大魚大肉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