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歸來_365 決不屈服

血天又叫了起來:“他馬的一個築基後期,對付初期,還要用兵器,這就是你們鬆山派的打法嗎?”

蔣中興再也忍不住了,冷喝一聲:“閉嘴!”

血天可不怕他,回敬道:“嘴長在老子身上,想說就說,你管得著嗎?”

突然,蔣中興身形一閃,化成一道青煙,空中傳來他的聲音:“既然你要多嘴,那就留在這裏吧!”

方才一戰,如果傳出去,鬆山派將顏麵盡失,加上其它一些原因,蔣中興改變了主意,決定讓玄衣門所有人都永遠消失。

樹活一張皮,人活一張臉,事關鬆山派顏麵,蔣中興殺意已起,此番再次出手,與之前有了極大的變化。

揚手之際,空氣中立即響起了串悶聲,如滾滾雷霆自虛空之中踏來,瞬間在血天身邊炸響。

血天怎麽都沒有想到他會突然發難,大吃一驚,急忙施法相抗。血天不愧是元嬰級老怪,倉促應戰還是能全身而退,一輪攻擊之後,他一點事沒有。

突然,血天暴跳如雷,衝著蔣中興大叫道:“老夫今天跟你拚了!”

原來,剛才蔣中興出手的目標本來就不是他,隻是分出一成修為將他隔離而已,真正的目標是他身邊的玄衣門弟子。

所有玄衣門弟子,包括之前出戰過的鐵拳等人,全都倒下了。

在元嬰老怪全力一擊之下,這些金丹期根本沒有半點存活的可能,所有人的內髒都被震得粉碎,死得不能再死了。

血天怒至極點,再沒有半點顧忌,雙手一張,一股巨大的漩渦在掌心中出現,暴喝一聲,對著蔣中興擲了過去。

這一團漩渦,凝聚了血天上百年的修為,蔣中興也不敢輕易正麵迎擊,將身形一閃,已到了數十米之外。

可沒想到,當他的身形閃動之際,那股漩渦竟然也一閃即沒,從人們的眼前消失,等到蔣中興剛剛站穩的時候,漩渦奇跡般的出現在他的身後。

“中興小心!”鬆山派中一名長者叫道。

此次為了奪寶,鬆山派精銳全出,蔣中興做為首席大弟子,實力隻能算是中等偏上,另外還有兩名長老,修為在他之上,已然達到化神邊緣。

剛才出聲提醒的就是其中一名長老,此人名叫韓冬,元嬰巔峰的實力,而這已是十年前的事情,現在有人說他已經步入化神,在這個世界上算得上是頂尖的強者。

蔣中興聽到提醒,毫不猶豫地再次鬥轉身形,但到底晚了一步,被漩渦卷入一點,背上的衣服和皮肉全都被吸走,露出森森白骨,看上去十分嚇人。

“蔣中興,你給我去死!”血天怒喝一聲,猛地撲上前來,當他的拳頭揮動時,整個天空都變成一片血紅。

冷眼旁觀的沈從陽雙眼一眯,沉聲道:“血雷拳!”

血雷拳是血天最厲害的拳法,卻輕易不會使用,因為此拳不但傷人,而且傷已,是一種殺敵一千,自傷八百的打法。隻不過,此拳威力極大,能在瞬間爆發出超境界的實力,可以輕易攻擊同境界甚至高境界的對手,造成致命性的傷害。

此拳一出,整個天空都變得血紅,梁蕭仿佛聞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

蔣中興之前就受到了傷害,雖然隻是皮肉傷,但心理上有一點的影響,現在血天又突然使用這種能超境界殺人的恐怖拳法,饒是蔣中興道心堅固,依然有些驚駭。

高手過招,不一定非要在招式上露出什麽破綻,隻要道心稍稍一晃動,那麽就有千種萬般可趁之機。

血天立即捕捉到這個機會,占據整個天空的血紅,突然向裏集中,形成一條衝天血劍,對著蔣中興刺壓下來。

蔣中興臉色大變,身形竟然一滯,那柄衝天血劍已然刺到頭頂。

這時,鬆山派韓冬一聲長歎,衝天血劍像是能聽懂似的,微微一顫,竟然稍做停頓,蔣中興立即從血劍之下脫身而出,額頭上已然冒出黃豆般大小的汗珠。

“卟”的一聲,血天這一拳沒能擊中蔣中興,血雷拳的反噬更大,竟然當場噴出一口血來,臉色有如錫紙。

“他馬的,你們鬆山派到底還要不要臉?”血天破口大罵道:“什麽狗屁名門正派,我看都是欺世盜名之徒,這種臭不要臉的事情,居然也能幹得出來,卟......”

血天氣到極點,說著說著又噴出一大口血來。

蔣中興被罵得灰頭土臉,呆在原地一動不動,鬆山長老韓冬傳音疾道:“還愣著幹什麽,趕緊動手!”

蔣中興聞言大悟,體內元力運轉,元嬰中期的氣息散發,就要一掌將血天劈死。

此時,血天再沒有一絲活理,就連元嬰出逃都不可能,因為有韓冬這個幾近化神的超級高手在場,就是十個元嬰也逃不出去。

就在這裏,突然一人道:“住手!”

蔣中興愣了一下,以為是沈家阻擋,正想說什麽,但又感覺得聲音不太對頭,目光一轉,卻是看到了梁蕭。

梁蕭站在那裏,氣息有些混亂,那是受剛才血雷拳的影響,他直直地看著蔣中興,冷冷道:“你不能殺他!”

這裏原本有三股勢力,現在玄衣門已經全軍覆滅,隻剩下沈家和鬆山派。如果是沈家不想蔣中興殺血天,直接阻止是不可能的,因為鬆山派的實力遠遠高過沈家,沈家肯定得說出合理的理由,假如蔣中興認同這些事由,也許會考慮饒血天一命。

但生死的決定權在鬆山派的手裏。

而梁蕭剛才居然是用命令的口氣,他算什麽?

梁蕭算什麽?

雖然他人在這裏,但屁都算不上一個,鬆山派隨便一個金丹或元嬰期出來,就能把他給收拾了,像他這種人根本沒有半點話語權。

那麽,他到底憑什麽,如此膽大包天,敢當著眾多金丹元嬰強者說了這等狂妄的話?

別有別的,隻是一個人要他這樣說,這個人的修為比他還低,隻是小小的煉氣。

這個煉氣小修士,不是別人,正是甘勝!

對,就是甘勝讓梁蕭這樣說的,梁蕭也是莫名其妙,叫他說他就說,也不管說出來的話有沒有道理。

但梁蕭相信甘勝,相信這家夥是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陰謀術士,按他說的去做,絕對不會吃虧。

梁蕭是軍人出身,隨時都是小平頭,退伍之後開始留長發,現在已經有半寸來長。這時他額頭的發向後飄去,但卻沒有風。

蔣中興的氣息暴漲,有如實質一般逼向梁蕭,就像一把把鋼刷,不但將他的頭發向後刷,而且將他臉上和身上的筋肉也使用向後刷,以至於讓他感覺到了劇痛。

元嬰老怪跟築基小修,有著天與地的差別,隻是一道神識攻擊,就能讓築基喪失戰力。

蔣中興隻看了一眼梁蕭,就讓他感覺如此難受

,幸好他的目光立即移開,因為殺血天才是正事,至於這隻小螻蟻說什麽,都無足輕重。

人輕言微,莫過如此,梁蕭就是有天大的道理,但實力不濟,跟對方根本不是同一樣層次,說破天也沒有理會。

當然,如果真的能說破天,那已不是一般二般的修士,就是化神也不行。

梁蕭沒有說破天的本事,但又說了一句話,蔣中興立即就停了下來。

他道:“你若殺他,我就毀掉手鐲!”

蔣中興停了下來,愣了一下,侅仿佛今天早上起來忘記吃藥一樣,想了想才道:“你——說——什——麽?”

梁蕭昂首挺胸,大聲叫道:“手鐲被我藏在個人空間裏麵,如果你敢殺他,我就毀掉空間,你們誰都別想得到它!”

凡事都有例外,人輕言微這種事情也是一樣,今天梁蕭這個地位很輕賤的人,就非常例外地說出了一句很重的話,重得讓元嬰老怪都心裏一顫。

躺在地上的血天原以為必死無疑,並且他也做了最壞的準備,隨時準備自爆。當他第一次聽到梁蕭叫住手的時候,感覺很滑稽,因為他乃堂堂元嬰老怪,如果被一個築基小修救了,這可能嗎?

既然不可能,那就注定是一個笑話!

但當他聽到梁蕭後麵的話,立即全身一鬆,心裏暗道:“奶奶的,老子終於不用死了,但這小子為什麽要救老子,這裏麵一定有陰謀,老子可得小心才是。”

凡事都有例外,蔣中興也同樣遇到了,強者為尊是他熟得不能再熟的生存法則,但今天卻出現了例外,他這個強者竟然得聽弱者的話,這豈不是成了弱者為尊?

蔣中興看著梁蕭扶起血天,走到一棵樹下,這才緩緩道:“梁先生,如你所願,他還活著,咱們還是繼續之前的話題,把手鐲的事情說個清楚明白。”

之前的紛爭,一開始是鬆山派跟梁蕭之間,但後麵卻橫生枝節,害得玄衣門全軍覆滅,現在轉了一圈,又回到原點,所有人的目光再次回到真正的重心——言靈手鐲。

蔣中興之前不屑跟梁蕭說話,派安東德和景古這樣的小弟子出麵,現在他覺得梁蕭有資格了,因為膽大包天。

蔣中興道:“交出手鐲,我放你們離開。”

梁蕭笑了起來,不說一句話。

“你笑什麽?”

“你剛才也曾答應讓玄衣門離開,但現在呢?”

“玄衣門是邪門歪道,人人得而誅之,就是食言而肥也不為過,但你不一樣,我絕對會遵守承諾。”

梁蕭笑著搖頭道:“我可不敢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

血天掙紮笑道:“尤其是鬆山派這幫不要臉的人身上。”

蔣中興怒目一瞪,厲聲喝道:“血天,你不要挑釁我的底線!”

“底線,你這種人還有底線嗎?”血天怒罵道:“你個老混蛋,居然對老子的徒子徒孫下手,你還他馬的好意思說底線,我看你連底褲都沒有!”

蔣中興雖然年紀已逾百歲,但元嬰修士的壽命長達千年,他隻相當於人類的十來歲的少年,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一聽血天的話,脖子上的青筋立即鼓起。

長老韓冬淡然道:“中興,抓大放小,不要做無謂的口舌之爭。”

蔣中興聞言立即沉靜下來,再不理會血天,衝著梁蕭道:“你說吧,到底想怎麽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