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歸來_364 各路人馬

玄衣門立派時間太短,不過百年而已,而要達到元嬰期,少者一百多年,多得數百年,因此除了當初創宗立派的門主、長老等人之外,下麵弟子修為最高的也就是金丹而已。

兩名元嬰老怪交手後產生的氣流大爆炸,根本不是金丹期能抵禦的,玄衣門弟子盡數倒下,但血天卻毫發無傷,不知用了什麽法門,從那裂痕環線之中逃了出來。

不過,當他看到自己帶來的弟子全都倒在地上,痛苦呻吟之時,整個人立即炸開了。

血天兩眼發紅,怒吼道:“蔣中興,老夫跟你拚了!”

蔣中興冷冷一笑道:“你覺得還有一拚的實力?”

血天咬牙,但沒有急著動手。這時蔣中興又道:“如果現在你離開,可以帶走所有的弟子,否則連你在內,都一起留下!”

這話對一個凡人說,平淡無奇,但對一名元嬰級老怪說出來,就需要一點氣魄了。

血天臉上陰晴不定。他並沒有受到很大的傷害,還有一戰之力,但蔣中興隻是鬆山派掌門大弟子,即使打贏了,一定還有長老出麵……

血天長歎一聲,開口道:“鬆山派,這次就先放過你們,咱們青山綠水,有的是機會。”

蔣中興淡然道:“血天,在此我送上一個警告,希望你把它帶給玄衣門門主,如果你們再敢為禍修行界,鬆山派一定斬草除根!”

血天冷哼一聲,沒有理會,身形一閃,嘴裏喝道:“沒用的廢物,都給我滾回去!”

蔣中興冷冷一笑,手指輕輕一彈,一條黑色的裂痕環線直直伸展出來,有如一根長長的馬鞭,在空中輕輕一旋,從三名玄衣門弟子的脖子上掃過。

三人無聲無息倒下,變成三具屍體,再沒有一點生機。

血天勃然大怒道:“蔣中興,你幹什麽?”

“你殺我鬆山三名弟子,現在還你三個,咱們互不虧欠。”

“行,你真行,我記住你了。”

血天此時恨蔣中興入骨,但實力不濟,隻能忍辱偷生,若有朝一日逮到機會,他定會讓蔣中興和鬆山派痛不欲生!

蔣中興看上去隻有四十歲左右,實際年紀已達百歲有餘,以他的閱曆又怎麽會不知道血天的心思,但為何放棄斬草除根的機會,反倒放虎歸山呢?

沈從陽同樣是百餘歲的元嬰老怪,眯著眼睛沒有做聲。

蔣中興轉頭向他看過來,沉聲道:“從陽兄,聽說言靈手鐲在你手裏,請出示一觀!”

言靈手鐲,是開啟仙山洞府的鑰匙,看來蔣中興沒有半點轉彎抹角,直接點明來意,因為沈從陽敗給血天,而他擊敗血天,並且鬆山派強者如雲,比他厲害的大有人在,所以實力給他了足夠的自信,不需要藏藏掖掖。

強者為尊,是過去、現在,以至未來都不會改變的規矩,沈從陽心裏明白,十分知趣地指了指梁蕭道:“手鐲在這位梁先生身上,他並非我們沈家人。”

蔣中興向梁蕭看過來,兩道目光有如實質一般掃過,讓梁蕭心裏有些發毛,感覺自己全身上下都像是透明的一樣。

掃過一眼,蔣中興的臉上露出一絲喜色,笑容滿麵地道:“梁先生,非常高興認識你,我是鬆山派首席大弟子蔣中興。”

梁蕭愣了一下,忙道:“蔣前輩,你好你好。”

“哈哈哈

,好好好,梁先生也是修行人,這天下道友是一家,大家都不是外人,我也不用說客套話,想借先生的手鐲一用,不知道可不可以?”

一個元嬰老怪,對一個築基小輩借件東西用,那是築基小輩天大的榮幸,而蔣中興口氣卻如此的柔和,足以讓小輩感動涕零,誰還敢說半個不字?

但梁蕭卻搖了搖頭道:“對不起,我不想借給你用。”

蔣中興一聽,呆立當場,而沈從陽也嚇了一跳,盯著梁蕭,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

其實,梁蕭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麽意思,因為是甘勝讓他這樣說的。

蔣中興還以為梁蕭沒聽清楚他說的話,又把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可是梁蕭居然還是搖頭,十分肯定地拒絕了。

蔣中興的臉色沉了下去,雖然他名為鬆山派大弟子,實際身份與輩分無異於長老,並且是早就內定的下一屆鬆山掌門,他說出的每一句話都是擲地有聲的,任何一名鬆山弟子都會趨之若鶩,可沒想到麵前這個小小的散修,而且還隻是一個築基小輩,居然敢拒絕自己的要求!

“姓梁的,你好大的膽子,知道跟你說話的是誰嗎?”

鬆山弟子景古跳了出來,衝著梁蕭厲聲喝道。他向來機靈,遇到這種在未來掌門人麵前表現的大好機會,自然第一個不會放過。

安東德慢了一步,被景古搶在前麵,暗自懊悔。

蔣中興原本顧忌身份,不想親自對梁蕭怎麽樣,正好景古跳出來,幫他出了一口氣,頗為讚賞地看了一眼,一臉肅穆地站在那裏。

景古受到鼓勵,勁頭十足,衝著梁蕭一指,大喝道:“小子,給我聽好了,我數到三,交出手鐲便好,如若敢慢半分,休怪我不客氣!”

蔣中興故作大度地道:景古,話不能這樣說嘛,他若肯交出手鐲,那便是我鬆山派的朋友,以後遇到什麽困難,盡可向我們求助,鬆山派可向來是一言九鼎。

景古會意,立即大叫道:“對對對,師叔真是義薄雲天,對這種不入流的小人物也如此公平,讓景古萬分崇仰。”跟著又轉過頭,衝著梁蕭道:聽清楚了吧,師叔道心仁義,隻要交出手鐲,日後就有鬆山派罩著,再沒人敢欺負你了。

梁蕭大笑起來,他原本不知甘勝為何要自己拒絕,現在明白點了。

安東德終於逮到機會,跳出來指著梁蕭大叫道:“你笑什麽?”

梁蕭繼續冷笑,不說一句話。

安景二人同時跳起來,景古叫道:“不知好歹的東西,信不信小爺一巴掌抽死你?”

安東德叫道:“敢對我鬆山派不遵,真是膽大包天,我現在就讓你嚐嚐厲害。”這家夥說完便縱身一跳,對著梁蕭一拳轟了過來。

安東德乃是築基後期,這一拳之力雖不足以撕裂空間,但開碑裂石輕而易舉。

隻聽嘭的一聲,一枚拳印出現在空中,開始隻有正常大小,晃一晃便有了籃球大小,再一晃有如麵盆,待到近至梁蕭身前時,那枚拳印竟然已經變得有水缸大小,將梁蕭整個人都壓在下麵。

梁蕭腳下一滑,雙足變得虛無起來,遊龍戲鳳身法施出,輕輕鬆鬆從這一拳之下脫離出來。

遊龍戲鳳身法一共有五步,每一步包含了九九八十一種變化,梁蕭之前隻會第一步,進入築基期後,經過潛心鑽研,現在已經領悟了

第二步,又多了九九八十一種變化,而且比第一步更為精妙。

安東德的臉上變得非常精彩起來,因為他竟然沒有看懂這名散修的步法,而對方的修為比他低了整整兩個層次,這怎麽可能?

如果沒蔣中興等人在場,景古必然又是一通嘲笑,此時他表現得比較友好,隻是翹著嘴角笑了笑道:“德師兄拳法精妙,剛才不過是大意罷了。”

他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就像踩中了安東德的尾巴,這家夥立即跳了起來,大叫道:“混蛋,再吃我一拳!”

安東德雙拳一振,體表湧出一股股肉眼可見的力線,順著他的周身瘋狂運轉起來,最後匯聚到兩臂之上,凝於拳頭之中,然後“嘿”的一聲,恐怖的拳勁爆發出來,空中立即傳來兩聲音爆。

梁蕭隻覺得一股巨大的壓力,將麵部的肌肉壓得緊緊貼在骨頭上麵,整個人都似站立不穩,但心裏卻絲毫不亂,雙足輕起,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再次輕鬆自如地從兩道強大拳勁之中遊走出來。

在場的人修為最低都是築基中後期,其中至少有五名元嬰老怪,但居然沒有幾個看清楚梁蕭的身法,這可真是咄咄怪事。

此時,玄衣門的人還沒有離開,躲在稍遠的地方看熱鬧,見狀不禁大聲喝起采來。

安東德丟臉丟大了,也不再顧及許多,大吼一聲,身形躥起,緊追上去,對著梁蕭就是一番狂風暴雨般的攻擊。

如果梁蕭隻是會遊龍戲鳳身法第一步,應付起來可能有些吃力,但領悟了第二步的他,此時有如閑庭信步於自家的後花園。

兩人在場內轉了半天,安東德使出了渾身解數,最後竟然連梁蕭的衣角都沒有撈著。

這一下,不光是打安東德的臉,而且打了鬆山派的臉。

蔣中興的臉色非常難看,但他身為元嬰期強者,不可能親自對一個小小築基出手,隻在心裏暗罵安東德廢物。

幾名金丹高手蠢蠢欲動,蔣中興使了個眼色,一人立即跳了出去,大叫道:“讓我來會會這位梁先生的手段!”

玄衣門的血天立即在遠處叫道:“鬆山派真不要臉,人家不過是小小的築基初期,你們派個築基後期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連金丹期都派出來,我看不但不要臉,而且還臭不要臉!”

剛才受的氣,全在這幾句話裏發泄出來,血天感覺心裏舒服極了,對梁蕭暗暗生出幾分欣賞之意。

蔣中興冷哼一聲,那名金丹高手立即退下,他看了景古一眼道:“你過來。”

景古連忙趨步上前,蔣東興在他耳邊低語數句,景古立即精神振奮,大叫道:“姓梁的,不就是會一點步法,我來領教領教!”

蔣中興已看出梁蕭的身法極妙,絕非安東德或景古獨力所能應付,故而他的原意是想讓二人聯手,但沒想到安東德跟景古向來不和,剛才又在眾人麵前出了醜,於是也想讓景古也出醜,所以當景古一跳進場內,安東德立即退了出來。

景古也沒有想那麽多,左手一伸,一柄雪亮長劍展出。

血天又叫了起來:“他馬的一個築基後期,對付初期,還要用兵器,這就是你們鬆山派的打法嗎?”

蔣中興再也忍不住了,冷喝一聲:“閉嘴!”

血天可不怕他,回敬道:“嘴長在老子身上,想說就說,你管得著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