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

燈火輝煌的房間,翟亦楊踢人:“滾!”大家嚇得走,“去把薛雪、美琪、薇薇全叫來!”門外有人傳話:“先生,秦小姐來了。”翟亦楊怒吼:“請她她不來,現在,不見!”秦萌握手提包站在門口:“取消合約。”翟亦楊讓所有人離開,猛地將秦萌攔在牆上,卻慘叫一聲,退後。

秦萌冷靜地拿著電擊棒舉在麵前,而後坐到沙發上,從提包裏拿出一遝文件:“羊入虎口沒武器怎麽保護自己?翟總可千萬記住別傷害你的未婚妻——我。首先告訴你,我容不得背叛,結婚後即便你的心不在我這兒,身體必須忠於我!兩個人在一起最好先了解彼此的缺點,以免日後厭倦或者猝不及防。事業上各自為政,希望你別對我的公司動任何歪心思。秦萌負責的僅僅是房地產項目,至於您要的設計,白總的想象天馬行空,你隻能巴結他。合作產業很多,你不是最有錢有能力的,更不是唯一,抽風無賴很滑稽可笑。”翟亦楊氣得歪頭咬牙,甩手而去。

門外,翟旭走進來:“秦小姐,今晚您要留在這裏嗎?”秦萌說:“嗯,給我一間好屋子。”翟旭說:“請原諒,翟總脾氣不好,從小就缺乏愛,缺乏安全感……”秦萌打斷他:“別講這些,我管不著,隻想做好生意。”

半月後,收到一枚小小的紅色炸彈,赫然寫著:新郎翟亦楊,新娘秦萌。正替秦萌高興,忽然發現林宛眼神裏有了驚恐,與我對視時,又忙裝作開心,滿意地點頭。

參加過很多婚禮,秦萌的婚禮最與眾不同。不知道她怎麽想的,居然在人生重大的婚禮上舉行模特展。許多媒體、娛樂周刊記者,台下的男觀眾也沒素質地高聲叫好,吸煙、摔酒杯,有的甚至上台公然調戲。

光輝一直低頭玩他的破手機,林宛安靜地坐著吃東西,隻有我嫌棄地問秦萌:“那流氓誰啊?”秦萌說:“翟亦楊的朋友。婚禮是他策劃的,反正我不像你們三親六眷,朋友隻來了你們,親人一個沒來。爸媽知道翟亦楊比我大十歲,離過婚而且緋聞不斷就不願意。我倒不在乎,他的公司是除了王老板以外市場最廣、業績最大的,純屬合作關係。”我說:“草率。”秦萌笑:“你怎麽像個娘們瞎操心?”光輝忍不住插嘴:“你老公不太像好人。”秦萌聳肩。

那邊,翟亦楊盛氣淩人走來,主動與我握手,閃光燈正巧閃到眼睛,他用力往下拽,似乎覺得自己高人一等:“白清禕?Verygood。離我老婆遠點,還有許光輝,別糾纏她!拳頭不認人。”秦萌瞪他:“你!”翟亦楊問:“怎麽,心疼?”秦萌竭力克製火氣:“難道你吃醋?”翟亦楊冷漠:“鬼吃醋。”端起麵前的酒一飲而盡。

燈紅酒綠,語笑喧嘩。秦萌拉林宛到酒梯旁,打開紅酒瓶塞:“以後和你們一起玩的時間就少了。唉,十個男人九個壞,男的沒好東西,看美女恨不得把眼珠給瞪出來。為了事業犧牲愛情,秦萌傻啊。你幸福,娶個缺心眼的老公,淑燕姐呢,娶個閏土,單單姓秦的命苦喲!”林宛微笑:“結婚也是因為有幸能解開當初的誤會。”秦萌笑:“唉,陳玉涵作孽啊,多少年了,水哥記得她,你也記得她,你倆準備報複人家呢?”高台的翟亦楊見秦萌要給林宛倒紅酒,快步走來一把打掉,“啪”地一聲,瓶碎,酒流,濺出的紅酒染紅了秦萌的婚紗、林宛的帆布鞋。

秦萌叫:“翟亦楊!你又幹什麽!”所有目光焦聚於此。翟亦楊卻顯得異常冷靜:“過期了。”秦萌又好氣又好笑:“你沒喝過紅酒?沒有保質期好嗎?”翟亦楊整理西裝:“我說過期就是過期。”秦萌氣得直瞪眼,極度要臉的她在眾人麵前不好發作。

另一邊,我忙趕來:“沒事吧?”林宛咬嘴唇:“嗯。”握住她的手,發現她滿手是汗,又見周圍到處是不懷好意的目光,對秦萌說:“火姐,已經禮到人到祝福到,抱歉,先走一步。”秦萌說:“林宛,對不起啊,讓你受驚了。水哥,回去好好照顧林宛。”再尋找翟亦楊,已沒有蹤影。

剛走出酒店,就見翟亦楊在外麵站著。林宛下意識往後縮了縮,翟亦楊虎著臉:“你這麽怕我?”我問林宛:“你們認識?”林宛搖頭:“不認識。走吧。”這時,一輛法拉利開到翟亦楊麵前,司機打開車門請他坐進去,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啥?!”宏達廣場,挺著肚子的李雲麗驚叫。林宛說:“我現在很擔心秦萌。”李雲麗不屑:“活該!讓她傻。事業女碰到渣男,他倆咋過?翟亦楊不就有錢嗎,拽啥拽,MD,又欺負你,還摔酒瓶,摔死他個兔孫!他的出現就是一顆老鼠屎毀了一鍋粥!你咋不告訴白清禕他的事,讓白清禕鬥死他!”林宛見她這樣,忙笑:“如果不是秦萌結婚,都快忘記他了。”李雲麗說:“都怪地球是圓的,這地方太小,轉來轉去就幾個人。你老頭兒腦子有坑,你有錢你去衝唄,裝啥淡泊名利。孫家旺沒成事,我要當初找個有錢的,肯定各種名牌各種炫耀。”林宛說:“其實莊園還挺好的。”李雲麗說:“你家我到現在都沒去過。啥時候帶我去看看唄!”

林宛微笑:“嗯,有時間吧。”李雲麗說:“孫家旺正焦頭爛額找新工作,我在家安胎沒收入,還有老人、小孫哲都是消費者,就套破房子的合同也快到期了。再找到一月一百塊的地兒不容易,你有好地方介紹沒?”林宛說:“不太清楚,回頭幫你留意。孫哲還跟著你公公婆婆?”李雲麗開心:“我有空得回老家看看孫哲,那小人兒上回讓我給他買變形金剛呢!”林宛抱臂微笑,和李雲麗認識久了,也可以親自看著朋友的孩子成長。

商場裏很熱鬧,一邊唱歌跳舞的,一邊在舉行拍賣會,正拍賣福爾摩斯小雕像,起步兩千元,林宛停下腳步。拍賣到五千元。李雲麗說:“想買?”林宛低頭:“沒帶那麽多錢。”李雲麗笑:“借你一萬。”拍賣到七千元。李雲麗推她,林宛破天荒地叫:“一萬元!”拍賣成功。孫家旺瞠目結舌,拉過妻子:“咱哪有那麽多錢?”李雲麗說:“前兩天幫人家忙得的錢,昨晚到賬,在你卡上。”

快餐店,孫家旺抱著雕像坐下來,抹了抹汗:“老婆,啤酒。”李雲麗說:“不準喝。”林宛說:“雲麗,謝謝。”李雲麗笑:“你不是有兩套房子嗎,那一套在市區空著的房子給我吧?”林宛說:“那套房子好像不行,跟白清禕提過,他誰都不給,說是婧蘭的家。”李雲麗說:“婧蘭?哎呀,閨蜜都幫你了,你不再幫幫閨蜜?”林宛說:“要不我回去再問問。主要聽說隔音效果不好,樓上也很吵。”幾個外國人邊談天邊走,孫家旺望著他們的背影:“嘰裏咕嚕思密達,也不知道喳的啥。”李雲麗瞪眼:“閉嘴!”林宛起身:“我去買奶茶吧。”說著往外麵走去。

孫家旺吃盒飯:“林宛沒打算幫。”李雲麗說

:“她肯定會幫。我先幫她,她接著就想法兒回報,從來不欠誰的。”孫家旺說:“媳婦兒還有這心眼,花一萬買一套房子,你咋這麽聰明?”李雲麗瞪眼:“吃飯不許吧唧嘴!跟豬一樣。現在什麽都沒影的事,趕緊吃你的吧。”孫家旺狼吞虎咽,很快被嗆到,咳嗽著,米粒從鼻孔出來。

街上,林宛拎了三杯奶茶。突然,高大的身影擋在麵前,純金的項鏈、細碎的胡渣,不祥的預感應驗,抬起頭,果然是翟亦楊。

四目相對,翟亦楊凶神惡煞:“帶我見白清禕。”林宛說:“我不認識你。”翟亦楊吼:“你敢再說不認識試試!不想他知道你的過去就拿出來!”林宛冷靜:“清者自清。”

路過普仁診所,秦萌叫:“許光輝,停車!”光輝問:“幹嘛?”秦萌皮笑肉不笑:“水哥那位在這兒行醫。”我說:“光輝開快點。”秦萌彈指:“喲,準備過家門而不入?光輝別開太快,不能因為公安局有後門就能在交通上為所欲為。BOSS,你不夠意思,診所開張至少得事先請本尊給你們算一卦,也不知道你是低調啊還是假清高。”車內安靜許久。轉過一條條街,我終於打哈欠:“就你話多。”

這時,熟悉的身影一閃而過,林宛?!車繼續跑,扭頭向後看,果然是林宛,正被翟亦楊抓住手腕。我叫:“停車!”光輝在後照鏡裏顯出迷惑的神情。我再叫:“停車!”光輝說:“單行道不能停車。”要搶方向盤,他忙刹車:“小心。”我衝下車就往後奔跑。車子後麵鳴笛聲不止,光輝不得已開走汽車,在路口轉道。

氣喘籲籲跑到剛才看見林宛的地方,卻沒有了兩人的蹤影。觀察四周,仍沒有發現。奇怪,看走眼了?一扭頭,又是秦萌的皮笑肉不笑,似乎很得意。

席間心不在焉,因為見到王老板總沒好事。唉,要出差兩周,麻煩嘞。一扭頭,又是秦萌的皮笑肉不笑。真是的,哪兒動物園跑出的奇珍異獸。

“為啥非得等到白清禕不在家才能來?”林宛帶著李雲麗進入清宛莊園。林宛把車子停在車間,就聽她讚不絕口:“乖乖,太美了吧?這是啥?……這是什麽花,真香……”林宛一一解答:“紅外線,指紋鎖,刷卡鎖……有的東西不能亂動,白清禕會生氣。”李雲麗說:“你怕他?誒!秋千!”興奮地坐上秋千晃晃悠悠,“你們還整這個,羅曼蒂克!”進玻璃樓,金毛狗叫起來。林宛摸摸狗頭:“別吵,一會兒喂你吃飯。”李雲麗見餐廳地板是玻璃水路,石階、小噴泉、假山,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目不暇接。

林宛說:“電視在客廳。”李雲麗激動:“哪兒有心情看電視!誒,你家沒停電?”林宛說:“這兒水電跟市區不連,有發電機,有井水、地下水。”李雲麗問:“那你這全部得多少錢?”林宛說:“好像沒到兩百萬。”李雲麗驚歎:“咋可能不到兩百萬?這地方一千萬都買不到。對了,你不是說有溫泉嗎,在哪兒?”林宛笑:“你現在不能泡溫泉。水溫大概四五十度,高溫對胎兒不好。我給你做核桃玉米奶吧,你適合喝。”李雲麗笑:“真的假的?你會做飯了?”林宛笑:“本來就會,後來又學會不少。”李雲麗假裝感動:“林宛,你替我給孫哲買玩具,又因為我不上班,專門當保姆做飯,讓我情何以堪?”林宛哆嗦:“咦,雞皮疙瘩掉一地。”

公園,翟亦楊獨自跑步。草叢中,我與光輝分別拿玩具槍和彈弓悄悄跟著。光輝問:“這個惡作劇不會讓他遷怒秦萌吧?”我與光輝對視:“火姐收買咱們就放心幹吧。”人較少的觀景台,光輝悄無聲息地爬上去,用彈弓瞄準。

一棵樹下,翟亦楊停住腳步,問背靠樹濃妝豔抹的女孩:“怎麽化成這樣?”女孩說:“為什麽不能試著來愛我?她明明配不上你。”翟亦楊說:“配不配得上你這個外人說了不算,跟你沒關係的事瞎評論找打。”女孩說:“可現在,我的時間早就已經全部停留在愛上你的那刻。”翟亦楊直接將女孩攔在樹幹上,彎腰親吻。很久,擦了擦嘴:“夏美琪,以後不許抹口紅。”轉身繼續跑步。那女孩突然從後麵抱住他,卻被掙開,翟亦楊居然甩手給她一巴掌。

女孩落淚:“我喜歡你,不會怪你。”草叢中的我一震。婧蘭曾笑:“因為我喜歡你,所以不會怪你呀!”翟亦楊用手做槍,頂在女孩額頭:“滾。”婧蘭被李越勾挾持的畫麵回放眼前,我冷冷將鋼球子彈上膛。

翟亦楊吼:“你不知道我最討厭看見人哭嗎?滾!”女孩慢慢後退,滿眼幽怨,終於跑開。翟亦楊剛揚手,像是要打自己似的,子彈便打在手背。

光輝的聲音從通訊手表傳來:“小心。”應聲一塊石子打在翟亦楊肩上。再上膛,瞄準,擊中。再拉弓,瞄準,擊中。翟亦楊怒吼,瘋狂地撥動草叢,我快速轉移,此時光輝連連開弓,翟亦楊又往另一邊去,一時間像無頭蒼蠅到處亂撞。

塵埃落定,完美收工,和光輝擊掌:“耶!”光輝笑:“我們有點缺德。”我笑:“咱替天行道。”光輝說:“從小學以後沒再聯合戰鬥。我們會不會一直是兄弟?”我笑:“如果誰再打你我還替你擋拳。”光輝說:“不打架。你餓不餓?”我笑:“先給林宛準備驚喜。她以為我出差了。光輝和林宛,首選林宛。”光輝說:“我也回家陪陪淑燕、孩子。兄弟和孩子,要孩子。”我們相互頂下對方的拳頭,心照不宣地笑。

由光輝送回莊園,飛快靠近玻璃樓。指紋解鎖,整樓響起聲音:“歡迎回歸。”門口有雙很大的陌生的紫色運動鞋,像男鞋,和林宛的鞋子放在一起。

林宛身穿浴袍從二樓衛生間出來,與樓下的我相視,忙笑:“你怎麽回來了?”我心如刀割:“打擾你們嗎?”林宛聽了這話,顯出疑惑的神情。浴室傳出喊叫:“白清禕!我就來你家洗個澡你至於整得跟捉奸一樣嗎!差點嚇死老娘!”李雲麗穿著浴袍氣勢洶洶打開門。

我一怔,女的?姓李的?下意識看林宛。李雲麗氣道:“你不是出差了嗎,回來幹啥?”我說:“秦萌去了。你跑這兒洗澡?”李雲麗說:“咋?想給我搓背?你不用跟林宛發脾氣,我洗完就走。”我試圖調解尷尬:“之前聽林宛說你房租到期了,你一個人沒事來玩。”李雲麗說:“還以為你鐵公雞讓我住這兒呢!”林宛沉默,轉身進入浴室。

李雲麗以為我要上樓扶她,像老佛爺似的伸出手:“哎呦,白清禕你給我氣的,孩子早產你負責!”結果卻見我敲浴室的門,李雲麗連踢帶打,嘟嘟囔囔氣呼呼地往機房走去。我扭臉見她抓住把手,叫:“別動!”李雲麗尖叫,重重摔在地上,渾身抽搐。

呃,機房的防盜係統,是要刷卡進的,她,觸電了……做了檢查,因為電力不強,她並無大礙,胎兒也

沒事,我和林宛懸著的心才落下來。不幸的是她要暫時住在莊園。

晚間回到家,林宛做飯,想幫忙打下手,她說:“你累一天了,陪陪雲麗,飯做好叫你們。”聽到這話本該欣慰,偏偏鬱悶。林宛這些天很反常,接電話看手機總躲到一邊,QQ動態常常與別人親近,雖然是鬧著玩吧,但很不爽。

李雲麗見我懶散地躺到沙發上,一副“別理我”的表情,笑起來:“林宛說的什麽居然讓你開通VIP解鎖新表情。”我陰著臉:“沒。”李雲麗說:“趕緊從實招來,我閨蜜怎麽惹你生氣的?”我賭氣:“整天跟別人卿卿我我的,又一個比一個帥,真是的。”李雲麗笑得前仰後合:“尋求安慰?等會兒林宛出來得告訴她,她老頭兒吃醋了。你學學人家孫紅雷、黃磊、文章,人家都多MAN(男人),再看你,哈哈,小怨婦!”

我爭辯:“電視裏的男生總少女疼師娘愛,誰知道現實中他們怎樣。做你的夢吧。”李雲麗笑:“誰做夢啊?你的故事拍成電視,就憑個搞笑,到時你也是擇偶標準。你現在就是嘛,高富帥,多少無知少女被你的外表蒙騙,還有濟南的癡情跟你跑來,感動得我稀裏嘩啦的。對吧,暖男?”我沒好氣:“暖你個頭。”李雲麗叫:“呀嘿,敢罵老娘?你算不算好男人啊?”我無語:“你電傻了?”李雲麗說:“你傻!情商夠低了,智商更令人堪憂。還是我老頭兒最好,純爺們,超MAN超MAN。”

真是人傻不能複生。李雲麗說:“你家哪個屋最好?”我說:“最好的屋婧蘭住。”李雲麗驚訝:“婧蘭?你有病?”我沒理她。李雲麗叉腰:“那今晚我要跟林宛睡。”我說:“憑什麽?”李雲麗笑:“咦,本來想著你和別的男的不一樣,看來都是站著撒尿的。”我白她一眼:“你能不能安靜會兒?借你五十萬你去買秦萌的經濟適用房吧。”

李雲麗笑:“下逐客令?你的火姐天天損你你咋不還嘴?我玩笑幾句你就煩?”我笑:“跟秦萌吵,你輸了她嘲笑嘲笑;贏了,她就殺人滅口。”李雲麗說:“欺軟怕硬的貨!你不舍得欺負,男女之間沒有純友誼!說到這兒想起來,你看秦萌的眼神真是夠曖昧,我學過心理學跟微表情讀心術,你絕對跟秦萌有一腿。”我用充滿愛意的眼神:“你喜歡我?”李雲麗叫:“屁!”我成心讓她自相矛盾:“你看我這麽曖昧地看你,還有這個行為舉止,你分析下。”李雲麗火冒三丈:“白清禕!殺吃你!”我打哈欠:“你不喜歡我我不喜歡你,不是愛情不是親情,你說咱們什麽情?”李雲麗罵罵咧咧:“老娘跟你沒一點情,你要給人氣死不償命。”

聽了這話,我撇嘴:“你和林宛一樣花心。”林宛突然從身後出現:“你說誰花心?”我扭頭笑:“當然是許光輝呀!”林宛嘟嘴:“我就花心,但,是被刻花的,上麵刻著你的名字。”李雲麗捂臉:“觀眾朋友自行換台,下邊劇情少兒不宜。”林宛拿起沙發上的枕頭向李雲麗砸去。

兩周後,秦萌風塵仆仆推開家門:“翟亦楊,聽說我們公司損失了,怎麽回事?”話說一半,被翟亦楊懷裏的女孩打斷:“亦楊,這是誰啊?”翟亦楊說:“滾。”女孩對秦萌說:“聽見沒,滾!”翟亦楊將女孩摔到地上:“我叫你滾!”秦萌瞥一眼他,先女孩之前走出房間。

親眼目睹名義上的丈夫與別的女孩耳鬢廝磨,調查後發現公司虧損是丈夫在作祟,秦萌不顧阻攔當即將翟亦楊告上法庭,請了最好的律師列下種種罪狀。秦萌的做事風格沒變,倒是翟亦楊,自己被判刑,他出人意料的服刑了。

光輝問:“你們認識多長時間?”秦萌想起那次因為做錯一件小事,被媒體、屬下圍得水泄不通,翟亦楊和他們大打出手,自己難過:“他們知道什麽,憑什麽那麽說我?沒有經曆我的人生,他有什麽權利評論還說那樣傷人的話?”翟亦楊將自己擁入懷中:“那些人在家被老婆打了沒地兒發泄才到外麵亂咬亂叫。你走自己的路,由他說去又怎樣,緋聞越多對你的公司越好,這個都不懂嗎蠢女人?”

心裏想著,表麵無所謂:“有關係嗎?嗬嗬!生命不隻有愛情,幾個能真的愛上一個就一輩子不變?整天為愛癡狂,婚前甜言蜜語那麽動人也沒見婚後有多幸福,世界上最下賤的東西就是情。玄幻、重生什麽的,還有好男人好女人,總不停出現在熒屏中,為什麽?物以稀為貴啊!不存在才會渴望。都擁有就司空見慣了,誰還覺得稀罕呢?當今社會與其找一個能幹的伴侶,反不如自己有實力,這是現實。公司對很多人來說不值一提,對我來說卻是敝帚千金,我不允許任何人對它有不軌之心。我不知道自己以後會有多少人看不慣被多少人罵,但我為自己不會後悔的。你再勸解也沒用,用心的人,活該傷心啊。”似乎她若無其事,除了休息,便廢寢忘食、沒日沒夜地工作,每次談話也不過十個字。

沒人知道她在想什麽。她的秘書建議看心理醫生,秦萌把秘書罵了一頓,要光輝陪她去。光輝因為咳嗽,正收拾東西,卻被秦萌嫌棄,然後打電話給我,讓我陪她去。

心理醫生一本正經:“情緒低落造成的憂鬱症得買藥維持健康,哪天她自殺後悔莫及!她給自己太多工作壓力事業壓力,好勝心強。反倒是感情上,是不是性冷淡?你是她男朋友,適當幫她增加一些情趣有利於病情。飲食男女人之本性,證明你健康。而她,明顯不健康!這兒有治憂鬱的,有計生用品,打折給你。”鴉雀無聲。他問:“你該不會是那方麵不行吧?”我擠笑:“要不和你試試?”醫生明顯被驚到,來不及回一句話,我已經拉秦萌走掉了。

秦萌望天:“憂鬱症嗎?”我打哈欠:“亂講。”秦萌歎氣:“為什麽?”我說:“掙紮糾纏隻會讓你從一個謊言進入另一個謊言。”秦萌毫不留情:“謊言怎樣,至少快活過,比現實裏一次一次的打擊好太多。醉生夢死才是最好的生活!哼,你個SB,空前絕後的大SB!世界上最不會說好話的人,在所有人眼裏你就是笑話!厚顏無恥到整個地表都是你的臉皮,癡愚呆傻到蠢驢們把你的腦袋當聯合國總部,天天光顧。”終於,她說不下去了,長歎一口氣,自顧自走。

沒有追她,隻發了條短信:“準你三天假,去玩吧。一見你鬱悶就想笑。”她回短信:“別想再笑。”很快光輝開車來接我,說秦萌聯係了幾家公司經理,告知大家,創意項目的新設計馬上出來,改良之前的不足,白總很辛苦。

手機快被打爆,秦萌這家夥,明明是幫她走出陰影的,恩將仇報,我到哪兒給他們找新設計。可惡的秦萌!

但真的,秦萌能恢複,比什麽都好。浪漫的故事不需要結局,真正的友情不需要話語。麵對手中一份份稿件,抓耳撓腮,可惡的秦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