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九章 黑鱗鮫人

北玄參和白其羽沿著岸邊向青龍玉輦走去,走著走著,白其羽忽然發現水裏有一團黑乎乎的東西轉瞬即逝。

“等等。”白其羽叫住北玄參。

“怎麽了?”

“水裏好像有東西。”

兩人屏息靜氣向水裏望去。

“啊——”隻聽得一聲驚呼,白其羽發現身邊的北玄參已經不見了蹤影。

“玄參兄!玄參兄!”白其羽大聲驚呼,心中十分訝異。這北玄參怎麽說也是天兵神將,究竟是什麽神怪可以在瞬間將他拖入海裏?

終於,他看見了!就是此刻,白其羽向海麵撲去,一把抓住那團黑乎乎的東西,一隻長著毛和利爪的手臂被自己抓了出來,那黑東西力大無比,它也一把抓住自己,將自己向水裏拉去,一場拔河比賽在海邊上演。

“白其羽,怎麽回事,北玄參呢?”

白其羽轉回頭,卻見方休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一走神便被拉進海裏。

“白其羽!”眼見白其羽在自己麵前消失,方休大驚,想也沒想便跳進海裏。

方休從前從未接觸過水,直到跳進海裏才發現原來自己會遊泳,她遊啊遊,終於看見了白其羽的身影,幾團黑乎乎的東西正欲將他拖曳到什麽地方去,方休急忙趕上前,那群黑乎乎的東西發現了自己,瞬時驚恐得四散逃離,白其羽卻好像已經失去了意識,逐漸向海底沉去。

這廝不會已經死了吧?方休心中不免嗤笑,天空戰神又如何?一旦到了水中還不是一樣成了落毛的鳳凰?雖然心裏這樣想,自己也曾希望他死過,可此刻,她卻無法眼睜睜看著他在自己麵前死去。方休扭動著身軀靈活地向海底潛去,生命危在旦夕,她隻好暫且放下心中仇恨。白其羽,你不能死,就算要死也要死在我的手裏!

白其羽是天空戰神,在水中卻無法施展自己的力量,那怪物力氣極大,又人多勢眾,若是在岸上尚可一搏,一旦到了水中便失去了自己的優勢,喝了幾口水之後便陷入了昏迷的狀態,隻覺神誌迷離,恍恍惚惚不知身在何處,身邊也黑暗得可怕。就在這時,隻覺一道溫暖的紅光將自己裹了起來,一個柔軟的唇隨即貼上自己的,胸中頓時多了一些清新如風的真氣,神誌才漸漸清醒過來。眼前的女子是誰?為何她的麵龐離自己如此之近?雖然看不清她的全貌,卻覺得她好溫柔,心跳也漏了幾拍……一切……都好安靜啊……

就在這時,海水裏不知從哪裏突然傳來飄渺的魅音,那聲音好似女人的吟唱,充滿的蠱惑的力量,方休和白其羽聽到這聲音後都逐漸失去了意識……

等到方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身處海底某個地方一個死珊瑚洞內,裏麵洞穴縱橫交錯,深不可知,而白其羽正躺在自己身邊。這裏是哪裏啊?自己怎麽會突然來到這裏呢?方休向四周遊去,察看情況,卻發現自己已經與白其羽被關在一個水下監獄裏,四周都是像鐵一樣堅硬的珊瑚,唯一的一個出口還被設了水障。

“白其羽,白其羽,你醒醒啊!”方休猛烈地搖晃白其羽,可他卻一點反應都沒有。這廝不會真的死了吧。喂,你可不能死啊,不然老娘豈不是白白讓你占了便宜?

“咳咳!”白其羽好似被什麽東西嗆到了,咳了兩聲,突然清醒過來。

“原來是你啊。”看到眼前的女子是方休,白其羽心中不無失落。

“那你以為是誰?”

“我還以為是海底的美人魚救了我呢。”

方休氣不打一處來:“早知道我就不救你了。”

“是啊,你不是一直想殺了我嗎,為何還要救我?”

“不要誤會,我之所以會救你是因為我要親手殺了你。”

白其羽掃視了一下四周:“那要看你有沒有命逃出這裏了。”

“這是什麽地方?為何出口會有水障?”

“奇怪,為何我現在可以在水裏呼吸了。”白其羽喃喃自語。

“那是因為我喂你吃了沙棠仙果,可以禦水,使人不溺。”空中突然傳來女人淫蕩的笑聲。

“誰?”方休驚呼。

“我知道了。”白其羽忽有所悟,“是黑鱗鮫人。鮫人性惡,可吟唱魅人,其性最淫,口顖嗜血,都聚居於海中一座死珊瑚形成的島嶼下,它們在附近海域放出聲色,吸引過往海船客商,遇害者會被吃得骨頭也剩不下,我們昏迷前聽見的聲音應該就是她放出來的。”

“出來吧,既然設計要害我,為何還要害怕我溺死呢?想必是另有所圖吧。”

一道黑影突然出現幻化成一條人身魚尾的怪物,瞬間來至白其羽麵前,挑起他的下巴:“你誤會了,我之所以救你隻是因為想吃活的。”

方休看去,卻見那鮫人人身魚尾,烏發如瀑,麵容嫵媚姣好,一雙眼充滿了蠱惑的力量,上身與尋常的女子無異,卻並未著分毫,豐滿的胸乳在發絲的掩映下若隱若現,尾巴上都是黑色的鱗片,若尋常的男子見了必為之神魂顛倒。

“吃我可以,把我身旁這位姑娘放了。”白其羽歪過腦袋。

“看著我!”鮫人掰過白其羽的麵龐,“這世上,還從未有男人看見我蔓菁子的麵龐後還有定力能夠挪開。”

白其羽轉過頭,朝她不屑一笑:“你以為自己很美嗎?還是把你這副輕薄的樣子留給那些凡夫俗子吧,不然隻會讓我覺得惡心。”

“你說什麽?”蔓菁子驟然退遠,“不要再假正經,裝清高了,你們男人哪個逃得了一個色字?”

白其羽嗤笑一聲,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下賤。”

“哦,我明白了。”蔓菁子忽然將目光落在方休身上,“你是因為這個女子吧。”

蔓菁子拍了拍手,又一個紅鱗鮫人忽然出現,隻是這個鮫人是個赤身的男子,麵容俊俏,雙目魅惑,隻是舉止妖嬈有如女子。

“京墨,這位紅衣女子就送給你享用了。”

“謝宮主。”

“你想怎麽樣?”白其羽拔出身上的靈犀劍。

“想怎麽樣?”蔓菁子仰天俏笑,“讓我的手下吸了她的血,食了她的骨。”

“你敢!”

“我有何不敢?”蔓菁子抬起手臂,忽然有許多水草纏了過來,纏上靈犀和白其羽的手臂,然後將他拉至自己身邊:“讓我放了她也可以,隻要你肯服侍於我,我便放了她。”

“你做夢!”百其羽揮動靈犀拚命掙脫,那水草卻柔韌無比,因為在水裏發揮出法力,他竟無法掙脫。

蔓菁子給京墨使了一個眼色,京墨會意倏然遊向方休。

“你別過來!”方休揮起玄牝劍,京墨忽然吹了一口氣,從他口裏噴出一團墨一樣的東西,那東西鑽進方休的口鼻,方休便覺身上一軟,手中的劍也掉了下去。

眼看著京墨遊到方休麵前欲以情色惑亂淩辱於她,白其羽的心理防線終於崩塌,那一刻,他放下了自己的尊嚴:“好,我答應你。”

見白其羽屈服於自己,蔓菁子微微一笑:“既然如此,跟我走吧。”說著卷著白其羽消失在珊瑚洞裏。

“白其羽,我的事情,不要你管!”方休用盡最後的力氣道。

“不要他管,要我管麽?”京墨飄然將方休按到珊瑚洞邊上。

“你要做什麽?難道你要食言麽?”

京墨向方休輕輕吹了口氣:“別忘了,我可是黑鱗鮫人,在黑鱗鮫人眼裏,哪有什麽諾言?”

“無恥!”

“無恥?馬上你就不會覺得無恥了。”京墨輕佻地一笑,開始在方休耳畔吟唱起魅惑之音,將手撫上方休的脊背:“放輕鬆,隻要把你的魂魄交給我,我會要你欲仙欲死,蝕骨銷魂,絲毫沒有疼痛的感覺。我跟那些庸俗的人類男子可不一樣,我會很溫柔的。放心,我會吃得很快的。”

在魅惑之音的蠱惑下,方休的神誌開始變得迷離,眼前的男子不遺餘力地展現著他的溫柔與愛撫,那若即若離的距離讓她意亂情迷,恍惚間,她竟然看見紅鱗的麵孔。

“紅鱗,是你嗎?”方休放棄了掙紮,將手撫上那男子的麵龐。

見方休已經被自己的魅惑之音所俘獲,京墨開始去解她的衣衫,一邊輕輕解著,一邊假意親吻她的脖頸,卻悄悄露出鋒利的獠牙。

“小姑娘,對不起了哦!”京墨一口咬了下去。

“啊!”那一瞬,方休突然恢複了些許意識,隻是京墨仍舊揉著她的身體安撫著她,使她仍舊沉浸在那蝕骨銷魂的境界裏。

“不……不可以……”憑借一股強大的潛意識,方休將自己的手攥成拳頭,在拳頭之中,好像有什麽東西在醞釀。當拳頭打開的那一瞬,忽然從她的拳頭裏竄出兩團劇烈燃燒的火焰,火焰一發而不可收,驟然燃上京墨的身體,即刻有皮肉燒焦的氣味鑽進方休的鼻孔,讓她瞬間清醒了過來。

“啊——!”受到火焰灼燒的京墨一把推開方休,疼得在地上直打滾,雖然這是在水中,那火焰卻絲毫沒有要熄滅的意思,甚至於有越燃越烈的趨勢。

“姑娘饒命!姑娘饒命!小的再也不敢了!”

眼見那黑鱗鮫人要被活活燒死,方休忽然有些於心不忍,於是收了掌中的火焰,衝上前將他身上的火撲滅,隻是那黑鱗鮫人已被燒得麵目全非。

“你作惡多端,如今容顏盡毀,再無法魅惑別人,也算是得到了報應。想活命的話,放我出去,告訴我你們宮主在哪裏。”

“好……好……謝姑娘饒命。”

方休伸出自己的手掌看了又看,她覺得自己好像擁有了使用和控製火焰的能力。

在京墨的指引下,方休終於找到了蔓菁子住的地方,潛了進去。

繞過五色的珊瑚屏障,透過在海水中搖曳的海帶帷幔,方休看見白其羽正閉著眼睛躺在一張石床上,蔓菁子側身躺在他的身側,解開他的衣帶,將自己的手探進他的衣服裏,撫摸著他的胸脯。

一時間,方休心裏惡心得想吐,世間怎會有如此淫蕩之女子?

蔓菁子翻了一個身,將要吻上他的唇,方休終於看不下去了,一躍而遊了出去:“蔓菁子,你的死期到了,速速出來受死!”

“怎麽,你還沒有被銷魂蝕骨嗎?這京墨越發不中用了。”那蔓菁子身子連動也沒動,隻是伸出一隻手,無數水草瞬時纏上方休的身體,方休卻並不躲避。

“看來,你很在乎這個男人啊,隻可惜,現在他已經是我的了。”

“蔓菁子,你未免高興得太早了吧。”方休笑了笑,忽然從自己身上燃起熊熊的烈火,烈火順著水草飛速地向前燃去,及至那火焰燃上蔓菁子的手臂,隻聽一聲驚聲尖叫,她消失在洞穴裏。

看著床上的白其羽,方休遲疑著走到床邊,卻背過身:“白其羽,你還活著嗎?要是還活著就不要在那裏裝死了。”

白其羽卻並沒有反應。

看來他一時半會醒不過來了,此地不宜久留,自己還是先將他背回去為上。

方休轉回身,看見他衣衫不整,實在不雅,自己這樣將他背出去難免會引人誤會,隻好勉強為他理了理。

“娘。”白其羽突然抓住方休的手。

“喂,你幹什麽!”方休觸電般將自己的手縮回。

“娘……娘……”白其羽似在囈語。

“誰是你娘啊!”方休背起白起羽離開珊瑚洞,向岸上遊去。

待上了岸,嘔出幾口水,白其羽才逐漸醒來,看著身旁濕漉漉的方休,又想起之前在水下發生的種種,不由得會心一笑:“你又救了我,前世戀人。”

“誰是你的前世戀人!”方休警覺地反駁道。

“這裏哪還有別人?”此刻,望著有些生氣的方休,白其羽突然從其中讀到了幾分撒嬌的意味,越發覺得她生動可愛,一時情難自禁,竟然將方休一把拉進自己懷裏,忘我地吻了上去……

“你幹什麽啊……嗚…

…你放開……”

雖然在水裏白其羽弱到不行,可一旦上了岸,他的力氣卻大得驚人,方休竟然無法將他推開,隻覺得他那唇瓣和舌尖帶著如火般探索的熱情,幾乎使自己窒息,最後有一瞬竟然失去了抗拒的意識,直到白其羽意猶未盡地將她緩緩鬆開。

方休哭了:“想不到你是這樣的人,我救了你,你竟然恩將仇報!”

白其羽也有些激動:“你愛了我兩世,等了我一千多年,這一世卻愛上了別人,這便是你所謂的忠貞嗎?”

“你在說什麽?”

“難道不是嗎?月老宮中,青龍玉輦上,你和那紅鱗是如何的眉目傳情,難解難分,還要我向你一一描述嗎?可我才是你前世的戀人,是你命定的三生啊!”

“不……不……紅鱗才是我的前世戀人,瓔珞是不會騙我的。”方休驚懼地道。

“瓔珞?”白其羽若有所思,“我終於知道她那日為何會將我灌醉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是希望我錯過蟠桃宴,這樣我就不會遇見你,你也就可以繼續和你的紅鱗一生一世一雙人。可她沒有想到,正是因為我險些錯過蟠桃宴,我們才有機緣在天牢重逢,並且發生那樣的事。”

“不……不可能。”方休不停地搖著自己的頭,她不相信自己所謂的執著隻是鏡花水月一場。

“怎麽,關於從前,你就從來沒有向紅鱗取證過嗎?他有正麵向你解釋過嗎?我們的過去你又了解過多少呢?不過,如果你就是喜歡生活在謊言之中,便沒有必要多此一舉了。你可以不喜歡我,但你沒有權利否定我們的過去。”白其羽站起身,從方休身邊擦過,“如果你可以一直像在水中那麽溫柔,或許我可以考慮考慮追求一下你。”

過往的一幕幕,隻言片語,表情動作,一條條細碎的線索, 終於匯聚在一起,方休開始越來越相信白其羽的話。

“方休。”

方休回過頭,卻見紅鱗和小葵站在那裏,一時間,四個人都靜止在那裏。

最先動的是小葵,她淚眼盈盈,突然捂住自己的臉向遠處跑去。

白其羽看了眼紅鱗,嗤笑了一聲,向遠處走去。

方休緩緩站了起來,與紅鱗遙遙四目相對,紅鱗低頭想了想,向她走去。

“剛剛你都聽到了?”方休含淚道。

“不但聽到了,還看到了——恭喜你們。”紅鱗淡然道。

“恭喜我什麽?”

“恭喜你們破鏡重圓,重修舊好。”

“所以……他說的都是真的?”

“是真的。”

方休難抑心中悲憤:“為何要騙我?”

紅鱗轉過身:“我從未想過要騙你,隻是我不希望前世的事情幹擾你的判斷,讓我失去競爭的機會。如果你真的不愛我,我亦不會勉強。你不知道,當你答應嫁給我的那一刻,我心裏不知有多開心。我以為你們之間已經結束了,他再也不會出現在你的生命裏了,那麽,讓我來代替他來照顧你又有何不可?可當白其羽出現的那一刻,我知道自己還是輸了,你終究還是喜歡上了他,所以才會刻意疏遠於我。”

“你真的這樣想?”方休眼含熱淚,咬了咬牙,終於鼓起了勇氣,“好,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裏,我們便把一切事情都說開好了。你可知,我為何會刻意疏遠於你?那是因為……蟠桃宴那日,我在天牢裏被人強暴,失身於——白其羽。”

紅鱗震驚在那裏:“怎麽會這樣……他竟然敢強暴於你?我這就去找他算賬!”

“不”方休一把拉住紅鱗,“這是我自己的事,我會自己解決,求你了。”

紅鱗忽然想到剛剛看到的他們接吻的一幕:“那剛剛呢,也是他強迫你的嗎?”

方休微轉過身:“沒錯。”

紅鱗握住方休的肩膀,緊緊盯著方休的眼睛:“所以,你就是因為失身於別人才拒絕我的嗎?”

方休也緊緊盯著紅鱗的眼睛:“沒錯。”

紅鱗將一把將方休擁進懷裏:“如果我說我並不介意呢?”

“可是我介意!“方休從紅鱗的懷裏掙開,”我無法容忍自己把這樣一個不完美的自己交給你!”

看見眼前的方休那倔強的眼神,紅鱗的心逐漸涼了下去,他歎了口氣:“好……既然我們之間此生已有緣無份,那麽你便和白其羽在一起吧,你們之間經曆過那麽多,我相信他會好好待你的。”

“不,就算我們之間曾經有過什麽,當他對我用強的那一刻,我們之間便已不可能了。”方休的語氣裏透著說不出的涼意。

“為什麽?他不是你修仙的初衷嗎?”

“如今我隻想追隨自己此刻的心意。”

“不,我想你此刻心裏是有他的,從他出現的那一刻就早已從不知不覺間進入了你的心裏,隻是連你自己都不知道而已。你的喜怒哀樂都同他相關,這便是最好的明證。”

“你想太多了,我對他隻有哀和怒,沒有喜和樂。自從他闖入了我的生活裏,我的生活就開始變得一團糟,充滿了痛苦與磨難。與其痛苦,我寧願一個人沒有喜怒哀樂地生活下去。”

“難道你要選擇孤獨一世嗎?”

“隻要心中坦蕩,孤獨一世又有何妨?”

方休的執念再次震顫了紅鱗的心房,他忍不住問道:“方休,你可曾有一刻為我而心動過?”

方休陷入了猶如蜜糖般甜美的回憶,麵上添了幾分天真,猶如情竇初開的少女,掛著淚笑了:“有啊,被守衛天河的天兵追趕,我們躲在狹小的空間裏,你吻上我的那一刻。”

紅鱗突然有些釋然地笑了:“好,這便夠了,我明白了,這樣的你才是我一直愛著的方休的樣子,既不曲意將就,也不刻意迎合。”

“紅鱗,你果然懂我。”

“你還是去看看小葵吧,你知道的,她一直對白其羽情深意篤,剛剛看見你和白其羽……現在一定很傷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