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 回蛇宮

蛇王陛下的奶狐妃

玉羅一言既出頓讓在場眾人驚訝莫名,冷紹雲脫口說道:“白恨天不是已經死了嗎?這都千百年前的事情了,難道……當初的死亡是假的?”他狐疑的看了一下白瑞,莫非是狐族心懷叵測,因此才製造出了這一場死亡,實際上卻是要讓老狐王暗中行事,另有圖謀?

“哥哥才不會做壞事兒呢!”雪兒往白瑞身前一站,狠狠瞪著冷紹雲,哥哥這次為了幫助他們都已經受了好大的傷了,這個可惡的家夥竟然在這個時候還敢懷疑他,當真好沒良心,她又轉頭去瞧冷夜臻,幸而冷夜臻並沒有露出那樣的表情來,反而轉頭對冷紹雲說道:“別胡扯這些了,我還是信得過他的。”不過看向白瑞德時候臉上卻沒有露出笑容來,他相信白瑞,那是因為曾經他對雪兒的情,但這對於冷夜臻來說並不是什麽大好事兒,雖然如今的白瑞真正將雪兒當妹妹看待了,也已經有了他的王妃,可是隻要想到曾經雪兒的前世和白瑞好過一陣子,他心裏就很是不痛快,這霸道的家夥總是覺得,不管是雪兒的前世今生還是來生來世,那都應該是屬於自己的,怎麽能讓別的男人給占了去了?便是占了一半兒,那也是萬萬不成的。

“你怎麽看這件事?”冷夜臻問白瑞道,當年老狐王死後,經過眾子奪位,白瑞脫穎而出,那老狐王的後事自然是他給一手辦理的,若老狐王真的沒有死,難道就一點異樣都不曾有嗎?還有屍體,老狐王死後自然褪回了原形,那原形是不是真正的老狐王呢?那上麵的氣息白瑞應該能感受得出吧?

“是當年我一時疏忽了。”白瑞歎了口氣,將當年老狐王之死說了出來,“當年父王死後,明麵上的死因是心痛愛女慘死和兵敗傷神,但你們也該知道他是怎麽樣對待子女的,這樣的人怎麽可能因為死了一個女兒就傷心至死呢?便是兵敗吧,雖然狐族未曾打敗蛇族,但也未有十分巨大損失,不至於讓他傷神而死,他真正的死因是想練習死亡血霧卻最終走火入魔,被自己創造出來的死亡血霧所反噬,最終被其吞噬,隻剩下了一尾,確實有他的氣息存在,在他的棺槨之中便是這一尾,不過如今看來,隻怕由於某種原因未死而躲了起來,繼續練習死亡血霧了。”

玉羅歎了一聲:“原來如此,被死亡血霧吞噬其實未必就能死了,若能刺激元神突破死亡血霧,**會損毀,靈魂卻是不滅,隻是那靈魂被死亡血霧所侵染後會在一段時間內喪失自己的意旨,不知道多久才能有所改善,可能在這段時間就魂飛魄散,也有可能生存下來,看來他的運氣很好。”她話聲中悠悠然,沒有喜悅,沒有悲哀,也沒有生氣,爪子卻輕輕撓著雪兒的手背,心中終究有幾分激蕩,當年她愛上了這個人,但之後才知道此人是別有所圖的,為的是自己懂得死亡血霧之法,那原是一種源自冥界的邪術,自己當然不想教授,更何況那時候自己都不曾去練過,後來有了寶寶,老狐王欺自己有孕在身,功力大損,就想強逼自己交出,幸而自己早有準備,逃離了老狐王的掌控,但在數年之後他竟然抓了兒子來威逼自己,自己無可奈何之下隻得交出,他卻異常心狠手辣,將已經沒有利用價值的自己險些兒一掌打死,自己療傷數百年才得恢複,後來得知女兒竟然已經動用了九天回轉**,為了挽回這一切,她才冒險練起了死亡血霧,因緣巧合之下又從南海海底救了惡靈出來協助自己,所幸事到如今已經救了女兒,隻是那惡靈不知所蹤,白恨天又突然冒了出來,不免讓人擔憂。

“肯定是他嗎?”雪兒依舊有些懷疑,單憑一個眼兒媚就能確定了嗎?不是說眼兒媚是狐族王族中人專用的邪術嗎?雖然白瑞說目前隻有自己會用,但是誰知道會不會有人偷偷的在使用呢?

玉羅歎息一聲說道:“自然確定,當年我帶他上白玉洞來,走的路就是今日冷夜旻前來的那條路,這一條路別人都不會去走,因為不是最近的,卻是我最喜歡走的,這條路能經過很多美妙的景致,因此從前我帶他上山從來都是走的這條路,冷夜旻今日前來又不是為了賞玩風景,若是他人帶路必定帶的是最方便的那條路,隻有他才會繞道而行,因為他隻知道這條路。”

“怪不得您對他們幾時會走到哪兒,又是什麽狀態一清二楚。”冷夜臻點了點頭,總算明白了剛才玉羅精準的推斷究竟是從何而來,原來隻是因為知己知彼。

雪兒此時低下了頭,心潮起伏澎湃,現下自己不隻有了母親,還有了父親,隻是這個父親著實沒有讓她有喜歡的感覺,不曾撫養自己一天也就罷了,可為什麽要那樣對待母親還有哥哥呢?他還算是自己的父親嗎?隻是當真要殺他嗎?這個好像又有點不忍心了,必定血脈之親哪。

雪兒想著抬頭看了一下一旁的白瑞,白瑞臉色如常,可沒有自己那邊心中激蕩,他是在假裝平靜還是……當真無所謂?

“在胡思亂想了?”白瑞看了雪兒一眼,淡淡的說道,“若你和他相處過,你也會和我一樣的,現在他若出現在我的麵前,我會毫不猶豫的將寶劍插入他的胸膛之中。”

雪兒心中蹬的一跳,想不到白瑞對白恨天有如此刻骨仇恨,自己呢?自己若見了他能不能下手?

雪兒捫心自問,不過最終隻是輕輕一笑,自己和他沒有過接觸,真的很難說出對自己的感覺來,要殺他,似乎沒有這麽大的仇恨,但要救他,似乎也沒有這個心,要想讓自己從他身上找到父親的感覺,真的好難好難。

“好了,都別胡思亂想了,他這次在白玉山上折損不少功力,而我設下的陷阱又有八分是針對他的法力弱點而設的,此刻的他必定逃之夭夭去療傷了,暫時不會襲來,蛇族被冷夜旻這一番折騰也是元氣大傷,冷夜臻,你身為一族之王,該回去整治整治了。”玉羅對眾人說道。

“是該回去了。”冷夜臻點了點頭,目光轉到了雪兒的臉上。

雪兒心中微微浮現起了不舍來,這兩天雖然時時刻刻掛心著是否真能夠捉到冷夜旻,但是能和丈夫孩子,還有娘親、兄長團聚在一起,這讓雪兒又十分高興,如今突然離別,不禁黯然神傷,她將娘親越發的摟得緊了,期盼的說道:“娘,你跟我回去,好不好?雪兒一定好好伺候你的。”

“我在這兒挺好的,去旁的地方幹什麽?而且我眼下恢複不了人形,跟著你去蛇族多有不便。”玉羅搖了搖頭,舊事翻湧上來,她正想找一個地方清淨清淨,哪兒都不願意去。

“有我陪伴著娘親,又能有什麽不方便的呀?”雪兒緊摟著玉羅,又拽起她毛茸茸的耳朵來了,“而且在蛇宮還有一隻漂亮的小狐狸,叫做嘟嘟,很是可愛,娘見了一定會喜歡的,到時候能讓她來陪伴娘親呀!這樣娘親就不會寂寞了,對不對?”

“主人有我陪著就好了,才不要什麽嘟嘟呢!”火兒不幹了,她最討厭的就是有人和他搶主人了,雪兒竟然敢公然慫恿主人和其他的小狐狸玩兒,太可惡了,小腦袋立馬就湊到雪兒跟前來了,兩枚琉璃似的眼珠兒瞪著雪兒,好似有天大的怨氣要朝著雪兒發泄一般。

雪兒沒好氣的在他毛茸茸的腦袋上打了一個腦袋鏰兒,說道:“去去去,我們說話你這小孩子不要插嘴,你若乖乖的,便把你帶了走,若不聽話,你就一個人留在這兒好啦,我反正是要帶著娘親離開這兒的。”

“主人不會不要火兒的,對不對?”一見雪兒那邊不好忽悠,火兒又開始糾纏於玉羅那邊了,一雙眼睛可憐兮兮的盯著玉羅看,兩隻紅豔豔的爪子搭在玉羅的身上左右搖晃著,像是在撒嬌,甚至火紅色的小腦袋還在玉羅白色的皮毛上輕輕蹭著,好似是一個火球在玉羅身邊滾來滾去,這模樣倒也有幾分好笑,雪兒心中一樂,雖然麵上她經常和火兒吵嘴,但對於火兒這個小東西她還是喜歡加感激的,這麽多年來娘一直孤零零的,若非有火兒陪伴著,那該有多寂寞呀?

“雪兒,娘不是不想離開,隻是冷夜旻身中邪術,需要找一處匯集了天地間靈氣的地方配合火兒身上的地獄業火才能給他治療,你總不能為了要娘親跟你回去就放著身中邪術的冷夜旻不管了,是不是?”玉羅循循善誘,雪兒終於沒了言語,見不到娘親隻是一時的,而冷夜旻身中邪術若不加緊治療,那就相當危險。

“好吧。”猶猶豫豫的雪兒終於默默點頭答應了,不過再次低頭囑咐道,“但是娘要答應雪兒,等到這兒沒事情了,一定要和雪兒蛇族好好住一段時間陪伴雪兒哦!”

“好啦,娘答應你。”玉羅伸出小爪子在雪兒臉上輕輕撓了一下。

火兒的腦袋卻又在這個時候鑽出來了,小聲說道:“我也要去,我才不讓主人和別的狐狸一塊兒玩呢!”

“小心眼兒!”雪兒白了他一眼,火兒毫不示弱,兩隻前爪緊緊的扒拉住玉羅又粗又長的尾巴,好像隻要一放手玉羅就會從麵前消失的一樣,玉羅自然少不了要好好哄騙一下這個小家夥了。

冷夜臻擔心蛇族群龍無首會被白恨天乘虛而入,希望越早回去越好,玉羅也是這個意思,哄好了火兒就急匆匆的趕冷夜臻和雪兒走了,雪兒戀戀不舍,幾乎是一步三回頭的向玉羅還有兄長道別,冷夜臻在旁拍拍雪兒的小臉,笑著說道:“你這丫頭,又不是從此之後再也見不到你娘了,幹嘛這麽傷心難過的?快,給本王笑一個。”說著像是一個紈絝子弟一樣的抬起了雪兒的下巴,雪兒被他逗得撲哧一愣,橫了他一眼。

由於有丞相黑狄在身邊,回聖穹王朝一路上都有他先行安排,因此一路行來沒什麽好讓他們操心的,隻是冷夜臻擔心白恨天會突然出現襲擊或者做出點什麽事情來,因此時時刻刻提防著,好在一路回去直到了皇宮也沒有發生什麽事情,總算讓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右相青藺在宮門口相應,並向冷夜臻稟告近些天來聖穹王朝的情況,比冷夜臻料想的情況好了幾分,這次的朝局變化並沒有影響到蛇族百姓的正常生活,因此大部分百姓尚且安居樂業,隻是偶然有些唯恐天下不亂的人出來亂說話或者搗鬼的,也已經被鎮壓下去了。

朝廷上,冷夜旻根基淺薄,先前主要依仗左相黑狄,如今黑狄誠心歸附冷夜臻,那他底下的人自然也都歸附於冷夜臻了,而且冷夜旻由於身中邪術,對朝野上下的老臣們並不怎麽客氣,甚至還殘忍的殺害了一個反對他的臣子,導致朝野上下心驚膽戰,如今冷夜旻的迅速下台正是他們所希望的,因此一個個都十分歡迎冷夜臻的到來。

冷夜臻聽得青藺一一介紹,微笑點頭,自己一千多年的心血總算沒有白白浪費了,蛇族安定是最要緊的,其他的比如白恨天之事暫時就不用多說了。

雪兒聽著那些朝堂上的事兒有些沒興趣,打著哈欠犯困,倒是寶寶在那兒一副很認真的樣子的,看著冷夜臻點頭,他便也像是一個小大人一樣的點點頭,好像當真聽得懂一般,引得人哈哈大笑,有些善於拍馬屁的趕緊湊上來說小王子小小年紀就懂得這許多,進來定然能帶領蛇族發揚光大等等,冷夜臻聽著雖覺這話不免誇大了些,不過心中也頗為喜歡,笑容越發的深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