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 眼兒媚

蛇王陛下的奶狐妃

不得不說,玉羅的形勢的判斷是十分準確的,冷夜臻等人在兩個時辰之後就已經回來了,並且帶著昏迷了的冷夜旻回來,不過顯然冷夜旻也不怎麽好對付,冷夜臻、白瑞、冷紹雲的身上都帶有傷痕,雪兒和離魅見了都好不心疼,趕緊上前幾步,就為各自的丈夫敷藥。

冷夜臻享受著雪兒柔滑的小手在自己身上拂來拂去,心裏別提有多高興了,再加上已經抓住了冷夜旻,能順利奪回蛇宮之位,更是大喜,此外他們還有一件喜上加喜的大喜事,黑狄此次前來並非是幫著冷夜旻的,竟然是來幫助冷夜臻的,原來黑狄也發現了冷夜旻身上的不妥當之處,他是蛇族老臣,對冷夜臻確實多有不滿,因為冷夜臻上台之後任用新人,不把太多的權勢分給他們這些老人了,而他們這些老人也不想馬上就下台,更想著要千年萬載的抓住手上權勢,是以相互之間就產生了矛盾,也造成了黑狄幫助冷夜旻對付冷夜臻,可是現在黑狄發現了冷夜旻一點都不將蛇族的未來放在心裏,而且身上多有古怪,他作為蛇族老臣豈能再相助了?他雖然權欲熏心,但大是大非之上卻是分得清楚的,內部矛盾再厲害,那也是內部矛盾,萬萬不可讓旁人占了便宜去,因此悄悄跟隨冷夜旻上白玉山來,一來是找機會想要一舉擒拿冷夜旻,二來也希望能夠找到冷夜臻,重振蛇族威風,在見到冷夜臻等人將冷夜旻一舉擒獲之後,上前負荊請罪,並自願廢除功力。

冷夜臻暗中巧用讀心術探知黑狄內心確實甘願順從,此時又當用人之際,便不多加追究,隻是警告了兩句,便揭過了此事,當冷夜臻等人將冷夜旻帶進了白玉洞的時候,他吩咐黑狄留守在外,黑狄既然已經決意從此之後一心一意的跟隨冷夜臻了,自然不敢有違,老老實實兢兢業業的站在外麵給白玉洞守崗。

“哎呀,你傷得好厲害呀!”離魅幫白瑞敷著傷口,驚呼了一聲,原來白瑞的手上血跡森森,都已經露出骨頭來了,玉羅和雪兒連忙過去瞧,都好不心疼,玉羅讓離魅施個小法術讓白瑞稍減疼痛,這才好些。

冷紹雲在一旁倒是活蹦亂跳的,湊過來說道:“剛才好驚險,白瑞差點掉下白玉山去,身子都已經懸空了哦,不過到底是王,厲害得緊,立刻就飛身上來了。”

“當真?”玉羅抬頭問道。

白瑞默默點頭,不過沒有說話,眼神中帶了一片茫然,不知心裏在想些什麽或者是因為疼痛的緣故讓他不能思考了。

“幸好已經將冷夜旻給抓住了。”冷夜臻說道,忽地,他轉頭向白瑞說道,“這次多謝你了。”這次的事情本來就是蛇族內部的事情,卻連累了白瑞身受重傷,冷夜臻有點愧疚,不過依他的性子,便是心中再愧疚,也不會宣之於口,一聲多謝已經代表了很多意思了。

白瑞默默一笑,並沒有什麽話,抬頭看了看冷夜臻,苦笑了一笑,道:“不用多謝,隻希望你以後不要恨我就好了。”

這話聽得眾人都是一愣,紛紛看向他,而白瑞此刻又將頭低了下去,好像是在想什麽事情,讓在場的人有些莫名其妙,雪兒嘟著嘴看看哥哥,看看母親,這兩個人都是怎麽了,古古怪怪的,原本隻有娘親古怪,現在連哥哥都古怪起來了,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兒呀?她的小眉頭皺了起來,不過經過多次的詢問她也已經知道了娘親那邊是得不到任何消息的,白瑞這邊也差不多吧,別看他平時很寵著自己的,但是關鍵時刻可不會全部聽從自己的,還是和冷夜臻商量一下,暗地裏好好觀察他們,看看究竟是有了什麽為難的事情。

“你們看,他好像醒過來了耶。”離魅突然驚咦了一聲,手指向了一旁的冷夜旻,眾人立刻就把目光投將過去。

果然,冷夜旻的眼睛緩緩的掙了開來,隨即他發現了自己的處境,眉頭一鎖,陰冷的目光朝他們這邊就射了過來,他原本臉龐俊美至極,如今帶了鮮血,增添了三分詭異的色彩,兼之目光陰森寒冷,好像地獄上來的羅刹惡鬼,更讓人有幾分心驚,像離魅這樣單子小的,已經躲到白瑞的身後去了。

冷夜臻擰眉看著他,不過沒有說話,捉這家夥前來隻是想要讓玉羅弄清楚他身上不對勁兒的地方,才能搞清楚究竟背後利用冷夜旻的人是誰,若不是基於這個目的,冷夜臻恨不得在擒住冷夜旻的時候就一刀把他給剁了,一來是叛逆之罪,二來這家夥竟敢瞞著自己接近雪兒,從雪兒這邊下手,冷夜臻很慶幸當時雪兒是在鷹族,若當時尚在蛇族,沒準這個惡劣的家夥就要拿雪兒的性命來威脅自己,到那時候自己該怎麽辦?

冷紹雲橫眉冷目的瞪著冷夜旻,凡事和王兄作對的都不是好東西,統統該殺,哼哼,中了邪術不是挺好的嗎?他不是法力高強嗎?那我們就學了那邪術,好好的讓他為蛇族衝鋒陷陣去,也算是為他自己之前的行為贖罪嘛!

冷紹雲在心中樂嗬的想著,洋洋得意的搖晃著腦袋,卻引來了雪兒的瞪視,他現在對冷夜旻很有氣是不錯,不過絕對不會讓這個陰險的家夥去想什麽狠招對付冷夜旻的,哼哼,若他敢在那兒暗中做手腳,自己就把他的行蹤告訴玉鳳公主,讓她好好管教一下自己的未婚夫。

冷紹雲被雪兒瞪得身上發寒了,腦袋一縮,開始輕扯冷夜臻的袖子,像是要他為自己做主一般,冷夜臻瞪他一眼,這個王弟,總和小時候一般喜歡拉著自己充當自己的小尾巴,這麽多人在前,他也不怕丟人,冷紹雲皮厚厚的冷夜臻笑,又朝著雪兒努努嘴巴,告訴冷夜臻雪兒在做打壞事兒呢!

這時候的雪兒已經走到了冷夜旻的跟前,冷夜旻被五花大綁又加上結界,委頓在了地上,雪兒蹲下身子看他,冷夜旻卻突然跳了起來,撲向雪兒,好像完全不認識麵前這個人似的。

雪兒一聲驚呼,險些倒在地上,幸而冷夜臻眼明手快在後一把將雪兒給扶住了,才不至於讓這個小家夥跌倒在地上。

“活該!”冷夜臻惡狠狠的瞪了雪兒一眼,剛才自己真不該救這個小家夥,讓她摔一個四腳朝天的好好疼上一疼,這樣才能讓她知道怕!

雪兒瞥了瞥嘴,繼續去看冷夜旻,冷夜旻剛才一撲撞在了結界上,法力又大大受損了一下,跌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息著,雙目赤紅,惡狠狠的瞪著麵前的人,好似要將他們一個個的都吃了似的。

見他一副無害的模樣,雪兒有很不識相的走上前去了,這一回冷夜臻可不再任由她了,抓住了她的後脖頸拽了回來,狠瞪著她,在她耳邊惡狠狠的說道:“老實點,不然本王現在就把你按在腿上打,你相不相信?”

雪兒吐吐舌頭,見冷夜臻臉色嚴峻,知道他言出如山,不敢再和他對著幹了,老老實實的點頭答應了,乖乖站在冷夜臻的身後,不過兀自探頭探腦的往冷夜旻身上看去。

冷夜臻兀自對小家夥這個舉動不滿喲,揉了揉她的腦袋,將她扭到自己身後去了。

“我來看看。”玉羅站了出來,邁著腿往冷夜旻方向走了過去。

一見有活動的東西過來,冷夜旻的臉色立刻就變的兩樣了,瘋狂而血腥,像是一頭蓄勢待發的豹子,隨時隨地的會張開大嘴,露出鋒利的牙齒將獵物撕得粉碎。

“主人小心!”火兒迅速跑到玉羅的麵前,雙目瞪視著麵前這個凶惡得家夥,身上的毛發豎了起來,麵對身上有邪術的冷夜旻,她身上的地獄業火自動散發,形成了一團紅豔豔的火團子,直逼冷夜旻,冷夜旻連忙後退了幾步,對於地獄業火,他有一種本能的恐懼。

“火兒,你讓開些,他出不來的,我隻想看清楚一些。”玉羅指揮火兒往旁邊挪一下,火兒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點了點頭,隻是隻肯站在玉羅身邊,再不可能往後退一步。

玉羅再次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站在結界的邊界上,細細的看著冷夜旻,冷夜旻沒了火兒地獄業火的威勢壓著就再沒有害怕的東西了,又使勁的要往玉羅身上撲不過有結界擋著,自然不會真讓他撲上來的。

“果然如此。”玉羅小聲嘀咕了一下,往後走了幾步,轉身跳到一旁的軟榻上,再不說什麽了。

“娘。”白瑞站起來走到娘親的身邊,愣愣的看著她,玉羅抬起頭來,對著白瑞,看了看他,輕輕點了點頭。

“果然是這樣。”白瑞咬了咬牙,麵容又恨又痛,又有幾分不明意味的表情來,讓人看不透他們再說些什麽。

“你們究竟在說什麽?”雪兒最是難以忍耐好奇心,蹭蹭蹭就跑過來了,將玉羅抱了起來,連連搖晃說道,“不許再瞞著我們了,肯定是大事情,娘親,快告訴雪兒吧,要不然的話雪兒可要哭出來了哦!”

這話讓玉羅一笑,這娃娃到現在還喜歡這麽撒嬌呢!

冷夜臻上前幾步,臉色嚴峻的說道:“這件事情定和冷夜旻身上的邪術有關?是不是?嶽母,既然如此,為何不告訴了我們,你要知道,這件事情可非比尋常。”

玉羅微微抬頭看了兩人一眼,低頭輕聲歎了一口氣,卻還是什麽也沒有說。

“娘,還是告訴他們吧,遲早是要讓他們知道的。”白瑞突然說道,伸手摸摸雪兒懷中玉羅柔軟的皮毛,像是在安慰著她。

玉羅看了看冷夜臻和雪兒,又望了望遠處兀自凶惡的瞪著眾人看的冷夜旻,終於輕輕的點頭一下頭,說道:“好吧,你們可知道,冷夜旻此時身上中的是狐族的邪術眼兒媚。”

“狐族?”眾人眼神立刻就集中在了白瑞的身上,雪兒本能的就趕緊搖頭:“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玉羅看了她一眼,又再次盯著冷夜臻,繼續說道:“你應該知道這種邪術吧?”

“知道。”不知怎麽的,冷夜臻的聲音變得幾許森冷,還盯著白瑞看,“這眼兒媚是蛇族至惡邪術,非王族眾人不能使用,一旦中了眼兒媚的,平日裏行事一無所奇之處,但當施咒之人動用催動之法的時候,他立刻失去神智朝你動手,不把你殺死絕不幹休!”

“那……難道現在有人在對冷夜旻動用邪術嗎?”雪兒擔心的看著冷夜旻,雖然他現在的模樣很凶惡,但是身中邪術一定不好受的,至少待他清醒之後必定十分痛苦。

“不是。”玉羅搖了搖頭,“世界上的所有邪術都恐懼火兒的地獄業火,我早先時候就在懷疑冷夜旻中的是不是眼兒媚,因此在布局之時大量用上了火兒的地獄業火,所以才會導致冷夜旻成了如今這幅模樣,等時間一長,這種症狀自然而然就會消退的。”

“那我們怎麽樣才能解救他?”雪兒連忙問道,既然這麽多人都知道這種邪術,想來解救之法也應該有人知道的吧?

“這個不是重點。”冷夜臻突然冷聲插了進來,神情古怪地看了雪兒一眼,“本王現在疑惑的是,這眼兒媚是狐族非王室中人不能使用的邪法,那究竟現在王室中人有幾位可以動用眼兒媚。”

白瑞盯了冷夜臻一眼,淡淡的說道:“就本王一個!”

“不,絕對不是哥哥。”見白瑞這麽說,雪兒頓時緊張起來,趕緊給白瑞辯駁著,白瑞瞧著她微微一笑,這個妹子總算沒有因為情郎而忘記自己的哥哥,這就好。

“本王想聽實話。”冷夜臻冷冷的說道,“我知道不可能是你,那究竟是誰?我想你心裏應該有數的吧?”

“真的隻我一個!”白瑞臉上帶了三四分的苦笑,“其餘的人本王真的不能確定。”

“隻是不能確定?對不對?”冷夜臻抓住了白瑞話中的漏洞。

白瑞還要再說,玉羅已經開口了:“行了,瑞兒,你不必抱有幻想了,便直說了吧,那人便是瑞兒的父親——前任狐王白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