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第179章

秦川這才停住腳步,回頭看看她,她站在那裏,俏生生的,眼睛怎麽就那麽亮。瞙苤璨午

“諾,說定了啊!”涼悅走過來,大大方方地挽住他的胳膊。

秦川胳膊有點兒僵硬,不光是胳膊,連腦子好像都僵硬了。而涼悅已經鬆開了他,“諾,記著,我媽媽要是問你的時候,你一定要說喜歡我。鋇”

秦川點點頭。

涼悅這才大功告成似的,對著他眯眼笑,“好了,我走了,再見。”她笑嗬嗬地一蹦三跳地離開了。

秦川看看那女孩兒嬌俏的背影,他有點兒難以相信,他竟然會答應她了。

涼悅高高興興地回了家。客廳裏很熱鬧,爸爸媽媽,哥哥嫂子包括她的小侄子都在。

涼悅進了屋,預料中的看到母親瞟過來的陰沉的眼神。她頂著發麻的頭皮,樂嗬嗬地走過去,抱住母親的胳膊,“媽,別生氣嘛,人家是真不喜歡那男的嘛!”

“不喜歡你就可以亂說話嗎!”王若茹想起女兒的那句‘大姨媽’,就覺得丟臉,此刻臉色十分不好铩。

涼悅嘿嘿笑道:“媽,不要生氣嘛,下次再不會這樣了。”

“你還有下次!”王若茹急道。

涼悅忙擺手,“沒有沒有。”

王若茹臉色緩和了一些,涼悅又道:“媽,其實……我有男朋友了。”

“你有男朋友?”王若茹吃驚地看著女兒。

涼悅用力地點頭。

“誰?”王若茹問。

涼悅道:“秦川。”

這次不光是王若茹傻眼了,桑桑也傻了。

“什麽時候的事,我怎麽不知道?”王若茹問。

“就……就最近的事。”涼悅故意做出羞澀狀。

桑桑仍然難以置信,他明明記得,秦川說過,他要找一個溫柔的女孩兒,她的小姑雖然很可愛,可要說溫柔,那實在是說不上。難道,他又變了胃口了?

桑桑在這裏驚疑不定,沈涼晨已經擰眉道:“涼悅,這可不是說著玩的,你確定,你真的喜歡秦川,秦川也答應做你男朋友了?”

“這個,我還能說假話嗎?”涼悅惱火了。

沈涼晨吸了口氣,沒再說什麽。王若茹卻把疑惑的眼神投向她的兒媳。

“桑桑,這事你知道?”

桑桑忙搖頭。

王若茹對女兒道:“涼悅,你要是敢蒙我,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涼悅吐了吐舌頭,麵上強顏歡笑,“沒有啊,媽,我怎麽可能騙你呢?要不然你打電話問問秦川啊!”

她說著就把手機從包裏掏了出來,還把秦川的號碼調了出來,遞給了母親。

王若茹接過,直接按了‘撥出’。

秦川還在回家的路上,正開著車子,電話響起來,他看看號碼接聽。

“喂,又想做什麽?”她以為是涼悅打電話找他。

“秦川。”電話裏傳來王若茹的聲音,秦川立時一個激靈。

“伯……伯母。”

“秦川,你和涼悅在處對象?”王若茹問。

“是……是的。”說謊話,秦川不在行。

王若茹隻當他是被她突然打過來的電話嚇到了,說話才會結巴,又問道:“你真的喜歡涼悅?”

“喜——喜歡。”秦川差點兒咬到自己的舌頭。

這次是王若茹無言了。

她無聲地把電話掛斷了,雖然秦川並非是她心裏最得意的人選,但她也不能當著自己兒媳婦的麵說她的弟弟什麽。她隻坐在那裏,麵上似有憂慮。

桑桑也覺得這事兒有點兒奇怪。但也不好說什麽,隻看了看涼悅,涼悅卻躲開了她的眼神,然後又對她笑了笑。

夜裏,桑桑和沈涼晨都躺下後,桑桑問他,“你說,涼悅真的在和秦川處嗎?”

“我也奇怪。”沈涼晨撓撓鼻子。

桑桑往他懷裏靠了靠,“那是怎麽回事呢?”

沈涼晨道:“這個,明兒你問問秦川就好了。”

轉天,桑桑和丈夫一起起了床,沈涼晨站在鏡子前係著西裝扣子,桑桑走過去,幫他整理領帶。

她眼裏含著一抹柔和的笑,抬頭望向他,這麽多年過去了,他還是那麽帥,那雙眼睛總是那麽迷人。

桑桑忍不住問了一句,“涼子,沈氏是不是有好多女孩兒喜歡你?“

“怎麽這麽問?”沈涼晨低頭,眼睛裏有笑意。

桑桑一抿嘴,笑道:“你這麽帥,而且是又老又有魅力的一種,有女孩兒喜歡你正常啊!”

沈涼晨笑道:“我有那麽老嗎?”

桑桑笑得嬌媚,“不老。男人四十一枝花,你才三十多歲,還是花苞呢!”

沈涼晨笑得一臉黑。他伸手輕握住她的臉蛋,“我說,我怎麽聽得這麽肉麻呢?”

桑桑樂,露出潔白如玉的牙。

沈涼晨不由拉近了和她的距離,輕輕地吻她的嘴唇。桑桑一陣心猿意馬,兩人正在眉目傳情,房門被人推開了。

小彼德走了進來,穿著白色的小背心和卡通短褲,黑眼珠向他的爸爸媽媽瞧過去,正看到他爸爸吻他媽媽。便拍著小手嚷了起來,“爸爸親媽媽,爸爸親媽媽。”

桑桑一臉的黑,這小東西。

沈涼晨笑容溫和地望向自己的兒子,桑桑已經向著兒子走了過去,她彎下身形,沉著臉對兒子道:“不許再喊了聽到沒有!”

小彼德黑眼睛眨了眨,怔了怔,但是又張開小嘴嚷了起來,“爸爸親媽媽,爸爸親媽媽。”

王若茹正好上樓,聽見孫子的喊聲,便走了過來,此刻站在門口往裏麵張望。

“我說你別嚷了,聽到沒有!”桑桑不得不伸手去捂兒子的嘴。

可是小家夥卻對著她的手心,吐起了舌頭,隨著他的舌頭一起出來的還有他的口水。桑桑感到手心濕濕粘粘的,拿開來看了看,便立刻瞪起了眼睛,“你這個熊孩子,再吐我打你!”

小彼德對著母親眨了眨眼睛,然後一轉身就跑到了王若茹的身旁,抱住了她的腿,“奶奶,媽媽要打哦(我)。

王若茹把孫子抱了起來,“他們不敢打,他們要是打小彼德,奶奶就打他們屁股。”

小彼德便嘎嘎地笑起來,拍著小手說,“打屁股,打屁股。”

桑桑一臉的黑線。

沈涼晨笑著摟住了妻子的肩,“你看,咱兒子多活波。”

“是呀,活波都過頭了。”桑桑陰了她兒子一眼。可是那小家夥根本就不害怕,還對著她吐了吐小舌頭呢!

這一招兒純粹是跟他小姑姑學的,桑桑鬱悶。

跟著丈夫一起從家裏出來,兩人各開了車子,一個去了公司,一個去了母親家裏。

單秋華一個人在客廳裏看電視,看到女兒來很高興。

“桑桑,怎麽不把小彼德帶過來?”

桑桑才恍然想起,母親是很盼望見到小外孫的,便笑道:“媽,明天去我那裏好了,跟小彼德呆上一天,保您累得胳膊腿兒都疼。”

單秋華道:“疼點兒也願意,這人老了,就希望膝下有個小的,熱鬧。”

桑桑抿嘴笑笑,“等秦川結婚了,您就有小的抱了。”

單秋華道:“等他結婚,那得到什麽時候。”

桑桑道:“媽,秦川在和涼悅處對象是真的嗎?”

單秋華一愣,“多時的事,我怎麽不知道?”

桑桑也一怔,“哦,我聽涼悅說的,可能,秦川還沒告訴您吧!”

“哎喲,這怎麽使得!”單秋華皺起了眉。

又道:“我打電話問問秦川。”

她說著就站了起來,去打電話給兒子。

“小川,你和小彼德的姑姑在搞對象?”

單秋華上來就問。

秦川啞了一下,才點頭,“是呀!”

“哎,你這孩子,你怎麽能跟她搞對象呢?”

“媽,她怎麽了?”秦川感到奇怪。

單秋華道:“哎,就是覺得不好。你說,沈家家勢那麽大,他們一定不會同意女兒嫁給你這個窮小子的。再說,你姐姐是沈家的兒媳,你又和沈家的女兒搞對象,這算什麽嘛!”

“算什麽呀?”秦川不以為然地反問。

單秋華倒是沒詞了,“哎,就是覺得不好。”

單秋華把電話掛斷,然後憂心忡忡地對女兒說:“這事能成嗎!這……這純粹是開玩笑。”

桑桑安慰道:“媽,沒那麽嚴重,隻要他們真的相愛,別的應該都不是問題。”

哎。單秋華歎了口氣,“那我也不放心。”

桑桑從母親那裏離開,又去了花店。她看到陳薇兒坐在沙發上,正在翻閱著一本書,阿華在旁邊笑嘻嘻地說著什麽。

桑桑推門進去,那兩個人便把目光都投了過來。

“秦姐。”阿華喊。、

陳薇兒也喊了一句,“桑桑。”

桑桑道:“說什麽呢,這麽開心。”

陳薇兒笑而不語,臉上卻有羞澀的神情,阿華搶著說道:“薇兒姐懷孕了。”

桑桑立即高興地說道:“真的嗎?什麽時候的事?”

陳薇兒說:“快三個月了。”

桑桑想起上次她身體不舒服的事,“哦,原來你那時候就懷孕了。”

陳薇兒點點頭。

又有些羞澀地道:“那時候,我很無助,不知道這個孩子是該舍,還是該留,不過現在好了,我已經決定要生下他了。”

桑桑疑惑地蹙眉,陳薇兒隻是笑道:“好了,不說這個,我們姐妹好久沒在一起聚過了,今天中午一起吃飯吧,我請客。”

“好啊。”阿華先拍起了手。

桑桑留下來和陳薇兒阿華一起在花店旁邊的飯店用餐。陳薇兒吃得很慢,她的懷孕反應看起來很重,中間還吐過一次,吃得也很少。看著她那臉色煞白的樣子,桑桑想,還好她的小彼德沒有這麽折磨過她。

吃完飯,三人又說了會兒話,桑桑就回去了,家裏有個小孩子,那是做母親最大的牽掛。

陳薇兒又在花店呆了一會兒,家裏的司機就來接她了。

“太太,先生讓早點接您回去,怕您總是呆在這兒,身體吃不消。”司機說。

陳薇兒笑笑跟他上了車。

那天,孟子文打電話回來,說要在外麵應酬,晚點回來,陳薇兒就和孟瑞成一起用餐。

諾大的餐廳裏,隻有她和孟瑞成兩人。空氣很是沉窒。陳薇兒本就懷孕反應,吃什麽都沒有多少胃口,再加上單獨和孟瑞成在一起用餐,她無形中便感到了一種說不出的壓力。她一直都沒有抬頭,隻埋頭慢慢吃著。

孟瑞成也沒說話,隻偶爾向她的方向望一眼。

陳薇兒吃了半截的飯,胃裏又惡心起來,便起身快步走進了衛生間。她吐完後,洗了臉漱了口,感到渾身都軟了似的。

她回身,想出去,卻看到了站在門口處的孟瑞成,他一手撐著門框,眸光陰沉地睨著她。

陳薇兒心髒立時一陣緊縮。

孟瑞成的眼睛卻沒有離開她的臉,隻那麽盯著她。

這樣的眼神讓陳薇兒越發緊張不安。

“瑞成,你……你讓一下,我出去。”

可是孟瑞成並沒有讓出路來,仍然那樣站著,一手撐在門框上,高大的身形幾乎擋住整個門口。

“瑞成,我要出去。”陳薇兒又說。

孟瑞成斜斜地勾了勾唇角,身形稍稍偏過,陳薇兒便忙從他讓出來的地方往外走去。

那種危險的氣息,陳薇兒忘不了,她從他身邊走過時,那種陰沉的,危險的氣息讓她好半天之後還感到心髒發抖。

可是她回到臥室之後,他又跟過來了。陳薇兒的心髒又提了起來。孟瑞成走了進來,陳薇兒的呼吸漸漸發緊。

孟瑞成在她麵前站定,眸光耐人尋味地盯視著她。

“瑞成,你想做什麽?”陳薇兒問。

孟瑞成唇角勾了勾,勾出幾分諷刺,“就是想看看你。”他的眸光在她身上掃視,最後落在她的平坦的小腹上,定住。

陳薇兒心髒又是一縮,直覺地伸手覆住小腹。

孟瑞成道:“真不知道你躺在我爸身下承/歡的時候,會不會想起我們在一起的時候,陳薇兒,其實你很賤,知不知道。”

陳薇兒呼吸登時一陣發緊,忍不住眼淚倏然冒出來。

“瑞成,求求你別這麽說。瑞成,求求你。”她以手捂住了嘴,心裏的痛苦無法言喻。

孟瑞成眼中的諷刺未減,“知道自己很賤,還怕別人說?”

陳薇兒的眼淚從手指縫裏流出來,站在那裏,身形不住發抖。孟瑞成卻又逼近了一步,他低下頭,拉近與她的距離,伸手不由捏住她的下頜,像多少年前的時候一樣。隻是那時是寵愛,而現在是怨恨。

陳薇兒仍然在抽泣,心裏的痛苦無法言表。孟瑞成卻慢慢拉低了自己的頭,一字一句地說:“陳薇兒,你嫁給我爸爸的時候,就該想到這一天,你的日子會生不如死。怎麽樣,我說的對吧?”

陳薇兒呼吸猛然一噎,她抬頭,撞上他陰沉諷刺的眼睛。

“我不知道,瑞成,我真的不知道他是你爸爸。你從沒有跟我說過,你爸爸是誰,我不知道你家這麽有錢,真的不知道。如果知道,我不會在走投無路的時候答應你爸爸的求婚,我會去找你的……”

“哈哈……”說來說去,還是錢的問題。如果我爸爸沒有錢,你就不會跟著他,那麽說,你跟著他就是圖的他的錢。陳薇兒,你這個賤貨,你怎麽就這麽賤呢?”他忽然間用力地掐緊了她的脖子,眸中露出凶光。

陳薇兒瞪大了眼睛,那一刻,腦中一片空白。

她慢慢地閉上了眼睛,“瑞成,我知道我欠你的情,這輩子沒法還了。你送我去死吧。”

孟瑞成的手指尖猛然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