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第178章
轉天的一早，葉皓南開車送陽陽去學校。瞙苤璨午夏秋雨像往常一樣站在幼兒園的門口處等候著小孩子們的到來。
“陽陽，頭還疼嗎？”夏秋雨輕聲問陽陽。陽陽說：“有一點兒。”
“馬上就快好了。”夏秋雨眼神溫柔地摸摸陽陽的後腦。
“來，跟爸爸再見。”像是昨天根本就沒有被葉皓南斥責過，夏秋雨說話的時候神情溫和地望向葉皓南。
葉皓南眼神淡薄，隻看了看她，便跟兒子揮了揮手，“陽陽，再見。”
“再見，爸爸。”陽陽跟父親揮揮小手。葉皓南轉身走了铩。
已經很久沒有去過徐靜亞的墓地了，桑桑一早開著車子帶著一束白菊來到了郊外的墓地。
她看到墓碑上徐靜亞容顏依舊，淡淡溫和，心頭不由難受，眼中有淚滴下來。她吸了吸鼻子，說道：“媽媽，您還好嗎？好幾年沒見過您了，真的好想您。”
桑桑忍不住哭出聲來。她想起過往的一幕幕，徐靜亞的音容笑貌，曆曆在目，可是斯人已逝，再不可追。桑桑的心頭說不出的難過。
身後不知何時，多了一道修長的身影。他輕輕地歎息了一聲。
桑桑扭頭，她看到站在身旁的葉皓南，他一身黑衣，神情肅穆而傷感。
“剛剛我看到爸爸了。”桑桑說。
葉皓南沉默。
桑桑道：“他說，要在這裏為媽媽守墓。”
“嗯。”葉皓南低頭，腳下一根野草開著不知名的小花。“這是他欠她的。”
桑桑也沉默，葉盛華的守候，是在補償他心裏的歉疚，但是，斯人已逝，這又能挽回得了什麽呢？徒留一種傷感罷了。
桑桑在墓碑前坐了下來，輕輕望向墓碑上徐靜亞的容顏，她似乎在笑。葉皓南也在另一個方向坐下了，輕輕地歎息了一聲，“彼德，快兩歲了吧？”
“嗯。”桑桑輕輕點頭。
葉皓南唇畔勾出一抹柔緩的弧，“時間真快，晃眼，你的孩子都這麽大了。”
桑桑也輕輕笑了笑，“皓南，你也該找個人了。”
葉皓南失笑，“我？感覺我已經不會再愛了。”
他站了起來，神情悵然的望向遠方，初戀情人，前妻，他的愛好像已經用盡了。
桑桑輕輕蹙眉，遠方的天空一片清朗，而他，眸光一片悵然。
桑桑在墓地的外麵跟葉皓南分開，各自上了車子，葉皓南去了公司，她則去了沈氏。她已經好久，沒有見到過丈夫工作時的樣子了。她想，應該不會打擾到他吧！
前台小姐禮貌而尊敬地叫她少夫人。桑桑笑笑，然後上樓。沈涼晨的辦公室外麵很安靜，秘書正端著一杯咖啡過來，桑桑接過，跟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而後輕輕叩響他辦公室的門。
“進。”沈涼晨的聲音傳出來，熟悉而親切。
桑桑推開了辦公室的門，她看到她的丈夫正埋首於辦公桌的後麵，認真的工作著。
桑桑端著那杯現磨的咖啡走了進去。
“擱那兒吧。”沈涼晨沒有抬頭。桑桑把咖啡杯輕輕地放在他的電腦旁邊，沈涼晨的聲音又傳過來，“把那本陳氏合同遞給我。”
桑桑無聲地勾起唇角，伸手到辦公桌上的文件架上，輕輕翻找，陳氏合同被她拿了出來，輕輕放在沈涼晨的麵前。
或許是感覺到了什麽異樣，也或許是看到了她毫無修飾的手指與他的秘書那塗滿丹蔻的截然不同，他抬了頭。那一刻，眼睛裏的光亮起來，繼而變得無比溫柔。
他向她伸出了手。
“我的桑桑，你怎麽來了。”
他輕輕拉住桑桑的手，桑桑的身形被他順勢拉到了膝上。“想你了，所以過來看看你。”桑桑憐愛地去捏他的鼻子。
沈涼晨笑笑拿開她淘氣的手。
“我說怎麽好像聽見喜鵲在叫呢，原來是我老婆來了。”沈涼晨摟住她，在她的紅唇上親了一下。
他笑眯眯的眼，邪惡的表情讓桑桑臉紅，她在他胸口推了一把，“小心被你下屬看見。”
沈涼晨笑道：“他們進來會敲門。”
桑桑還是推他，“那也不行，這裏是辦公室，有監控的。”
“總裁辦公室沒有。”
沈涼晨不動聲色仍然笑眯眯的。
桑桑臉上越發熱了，“一會兒爸爸進來怎麽辦。”
“他不會進……”沈涼晨的話還沒說完，辦公室的門就推開了，沈原走了進來。
看到眼前的一幕，當時臉上就熱了。
桑桑嚇得立刻從丈夫的腿上跳了下去，滿臉尷尬，“爸……爸爸。”
沈原淡聲道：“來找涼子？”
“呃，是的。”
桑桑的頭已經低得不能再低了。沈涼晨見狀，笑著站起來牽住了妻子的手，“爸，您要是沒什麽重要的事，我跟桑桑出去一下。”
沈原臉上肌肉抽搐了一下，此時此刻，有什麽重要的事情也變得不重要了。
“去吧。”他轉身往外麵走去。
桑桑抬腿踢了丈夫的膝蓋一下，“都是你呀，這下子爸爸一定想多了。”
沈涼晨笑，“他是過來人了，都懂的。”他拉著妻子的手，笑眯眯的，那眼睛裏的邪惡隻有她能懂。
桑桑被他帶出了公司，兩個人開著車子去了沈涼晨原先的寓所，房門一關，他就忍不住地抱住了她……
天色已經變黑了，桑桑懶懶得從床上爬起來，身後的人隨即也跟著坐了起來，長臂摟住了她的腰。
“桑桑，我們再生一個吧！”
“才不要。”桑桑一口拒絕。
“可是我好想要，一兒一女，湊成一個好字。”
“我也想，可是生孩子好痛苦。”桑桑皺著眉說。
沈涼晨道：“我知道，所以隻要再生一個就好了。”
“要不然，你還想生幾個啊？”桑桑詫然。
沈涼晨笑得邪惡，“生三四個，多多益善嘛！”
“你……你把我當老母豬啊！”桑桑不幹了，兩隻拳頭掄起來，劈頭就砸。
沈涼晨也不躲，隻笑著生生挨了她好幾下的小拳頭，才攥住了她的手，把她反身壓倒在床上，“老婆，再生一個吧……”
涼悅回到家的時候，看到保姆和母親在哄著小彼德玩，卻不見桑桑的身影，便問道：“咦，我嫂子呢？”
“她一早上就出去了。”王若茹說。
‘唔，出去那麽久還沒回來。”涼悅嘟囔說。
沈原正好從外麵進來，隨口說道：“他們兩個中午前一起走了，怎麽，現在還沒有回來？”
王若茹看看涼悅，涼悅又看看母親，都齊齊搖頭。
沈原說：“這兩孩子，玩瘋了。”
桑桑和沈涼晨攜手從外麵進來，正巧聽見這段對話，桑桑的臉紅到了脖子根兒，忍不住抬腳在丈夫的腿上踢了一下，用眼神罵了他一句：“都是你呀！”
沈涼晨隻笑。
高聲向著裏麵道：“我們回來了。”
裏麵的人便都齊刷刷望過來，就連小彼德都把黑眼珠望向了這邊。
“哥，嫂子，你們去度蜜月了嗎？走這麽久！”涼悅率先發問。
桑桑很不好意思，臉上也現出窘迫神情，沈涼晨大大方方地道：“是呀，好久沒過二人世界了。”
撲。涼悅樂出聲來。
王若茹皺眉，看起來卻也是在憋著笑，“好吧，你們過二人世界，別忘了順便給我生個孫女回來。”
桑桑看看丈夫，沈涼晨也看看她，兩人的臉都綠了。
涼悅咯咯笑起來，拍著手，十分歡快，“好啊好啊，我正好想要個小侄女玩呢！”
桑桑和沈涼晨都是一臉的黑。
王若茹道：“你也別美，李家叔叔的兒子，你明天去看看。”
涼悅一聽傻了眼，“媽，你又要讓我去相親呀？”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相親是應該的。”王若茹說。
這次是涼悅的臉綠掉了。
“媽，上次就遇上個奇葩，我可不想再去見另一個奇葩。”
“你怎麽知道這一個還是個奇葩！”王若茹不滿地說。
涼悅低聲咕濃，“直覺唄。”
“不管是不是奇葩你都得去。”王若茹下了死命令，“我可不想我女兒讓人家說嫁不出去。”
涼悅蹙起了小眉毛，真是鬱悶。
轉天的下午，一場相親節目又開始上演了。這次王若茹仍然跟著。而且她打定了主意，絕不會讓女兒再半途溜走。
涼悅坐在椅子上，對麵是個衣冠楚楚的男人，看起來比涼悅大上幾歲的年紀，談吐很沉穩，長得也不錯。
王若茹心裏有幾分喜歡，她也希望女兒能喜歡。可是涼悅怎麽看那男人都找不到來電的地方。
母親又在身邊守著，她連溜掉的可能都沒有。因此坐在那裏，像坐在針氈上似的。
“沈小姐，你怎麽了？椅子上有東西嗎？”那男的見涼悅神情怪怪的，便問。
涼悅嘿嘿一笑，“那個……不好意思啊，我……好像大姨媽來了。”
那男人一聽，神情間便露出尷尬。王若茹陰沉的目光瞟過來，涼悅卻連連對那男人陪著笑，“我先去趟衛生間哈。”
就這樣，涼悅又溜了。
桑桑在家裏陪著小彼德玩，就見王若茹氣哼哼地回來了。不由問道：“媽，涼悅呢？”
“哎，別提了，那個死丫頭，真給我丟臉。”王若茹氣得罵。
“怎麽了？”桑桑已經想到，肯定是她的小姑又出了什麽歪點子溜之大吉了。
“這死丫頭，她竟然當著人家男生的麵說她來大姨媽了，然後就溜了。”王若茹氣得在客廳裏來回走溜溜。
桑桑忍著笑，“媽，您先消消氣，大熱天的，別上了火。”桑桑又低頭對兒子道：“小彼德，去，給奶奶拿塊西瓜去。”
小彼德看看他奶奶，便轉了身，小身子顛兒顛兒地去玻璃桌上抱了塊西瓜過來，“奶奶，吃。”
“哎喲，還是我的大孫子好。”王若茹一看那奶聲奶氣的小家夥捧著西瓜站在自己麵前，仰著小腦瓜的樣子，便打心眼裏喜愛。她彎下身接過孫子手裏的西瓜，“還是我家小彼德讓人喜歡。”
涼悅從咖啡廳裏出來，一路上都在琢磨，怎麽能避免以後再次被母親逼著去相親。
她沒敢回家，怕再被母親追著打，一個人在外麵遊遊蕩蕩，到了吃晚飯的點兒上還沒回去。
秦川加班到很晚，從公司出來，照樣光顧那家常去的咖啡廳。他坐下一個人慢悠悠地品著咖啡，涼悅走了過來。
她穿著很性感的裹身短裙，容顏嬌俏白皙。往秦川的對麵一坐，“秦川，商量個事兒怎麽樣？”
“什麽事？”秦川把弄著手中的咖啡杯。
涼悅眨了一下眼睛，“我聽說，你前幾天相親來著。，”
“你怎麽知道？”秦川很意外。
涼悅一笑，“你姐是我嫂子啊！所以你的事情嘛……”她故意賣了個關子，“我基本都知道。”
秦川差點兒把嘴裏的咖啡噴出來。
“你想做什麽？”
涼悅道：“是這樣的，我媽媽天天逼著我相親，可是那些男人沒一個我喜歡的。所以……”她看了看他，“你做我男朋友怎麽樣？”
秦川切了一聲，“你把我當什麽啊？男朋友是這樣來的嗎？我又不喜歡你！”
“你不喜歡我沒關係，我也不喜歡你。”涼悅忙說：“但是我們隻要在我們父母麵前演戲就行了，他們以為我們有對象了，就不會總逼著我們相親了。”
秦川蹙眉，“你憑什麽以為我會答應你啊？”
涼悅眯起眼睛，“這樣子對你對我都好啊，最起碼，不會有人逼著我們去相親了。”
“哥我願意去相親。”秦川站了起來，懶得再搭理的樣子，起身離開，但是涼悅跑過來攔住了他。
“秦川！”
“做嘛？”秦川站住腳步。
“我喜歡你！”涼悅忽然間上前一步，兩隻纖纖手臂抱住了秦川的脖子，踮起腳步，不由分說，在他的臉上就吧的吻了一下。
秦川整個被石化掉了。他身形僵硬地站在那裏，唇角抽搐，不可思議地看著那女孩兒。
“沈涼悅，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麽？”
“當然知道，我在吻你呀！”涼悅俏皮地一笑，“秦川，你還是個男人呢，我這個女孩子都主動向你表達愛意了，你還躲躲閃閃做什麽？諾，答應了吧！”她站在他麵前，嬌小的身形，俏皮的，滿眼誌在必得的笑意，讓秦川臉上發起了燒。
說實話，這可真是難以拒絕的事。
雖然秦川口口聲聲地厭惡涼悅，但是潛意識裏，或許並不是這樣的。尤其是做了那個很旖/旎的夢之後，秦川就有一個奇怪的發現，他不再那麽討厭沈涼悅了。
他有時候甚至會想起涼悅那俏皮的笑，還有那刁蠻古怪的樣子，他想，至少，沈涼悅她不做作，如果讓他在相親的那個女孩兒和沈涼悅之間做出選擇，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沈涼悅。
秦川站在那裏正在天人交戰，涼悅卻眨眨眼睛，黑寶石一般的眼珠睨著他，讓他眼神變得閃爍。他的眼睛在她身上，上上下下地一頓掃視，她那緊包著臀的裙子，短到隻能堪堪蓋住屁股。
“我答應你可以，但是……但是你不準……再穿這麽暴露的裙子。”他結巴了好半天才迸出這麽一句話來。
涼悅忍不住哈哈笑起來。
“秦川你也太可愛了！”
“哈哈……”她笑得前仰後合。秦川的話在她的意識裏，那簡直是無法理解的可笑。
秦川見她笑得那麽歡快，不由惱了，“你不答應算了！”他邁步就要走，但是涼悅忙攔住了他。
她憋著笑說：“好了好了，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