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八報複計劃

一二八 報複計劃

想起她每次看向羅綺的眼光都是羨慕不已的,我對她說道:“不要和羅綺比,羅綺她有那麽顯赫的家世,軍、政、商三界強勢聯合。放眼娛樂圈,誰能和她的出身一比高下?這樣的背景,誰敢動她?即使別人不知她的身家背景,但誰不知道她的背後有宇文慕這個保護傘?安靜,不是每個女孩都有她那樣幸運的。”

“並且,娛樂圈也並不是你想進就進得了的,無論羅綺還是沈堯,他們都有自己的專長,以此換取今日的名氣,安靜,你準備用什麽換?”我直言道。

安靜怔了一下,她似乎根本沒有考慮到這些,隻是想著既然大姐有這個資源,何不利用起來,她單純地以為隻要羅綺和沈堯將她引薦到娛樂圈,她就可以成為明星,而不去從自身的角度出發,想一下,自己憑什麽?

我說:“你主修設計,當初也是感興趣才選擇這個專業的,為何不充分發揮你的才能呢?便如安寧,她的天賦在化妝、造型,她充分發揮了自己的才能,於是就有了今天不一樣的她,你說她的工作也是與娛樂圈接軌,這話不錯,她現在是沈堯的禦用造型師,但那是因為,她師從Sam,Sam是靠賺明星錢吃飯的,這也是因緣巧合,不是刻意為之。”

聽了我的話,安靜咬著下唇,悶悶不樂地沉默了許久,看樣子心裏十分不甘不願,我看著她,著實心中無奈,她還是太年輕了。

其實我說這麽多,不就是不希望她淌這趟渾水嗎?年輕的女孩們也許都會有個明星夢,安靜也不例外,但她是我妹妹,我寧願做惡人直接打消她那不切實際的夢,也不願鼓勵她朝著她很容易走歪的路上去發展。畢竟,她的性子我再了解不過,那個圈子絕不會適合她。

微歎一口氣,我遞了一件風格中性但顯得很靚麗的立領小風衣給安靜,她依舊不接,看樣子,她是真的喜歡那些浮誇絢爛、華而不實的東西。

她聳了聳肩裝作無所謂的樣子,一雙略顯豔冶的丹鳳眼將目光移往別處,說:“大姐不願幫我就算了,反正我也沒抱多大希望,那個圈子對我來說太遙不可及了。”

不等我說話,她看著我眼尾上揚,說道:“姐夫答應過我,說我隨時都可以去他公司實習,那我去姐夫公司總可以了吧?這樣總切實際了吧?”

我垂了眼眸,是有這麽一回事,方舒冕確實答應過安靜關於去雲舒實習的事,可是……

我和方舒冕現在關係這麽僵,並且我已經離開了雲舒,安靜要去雲舒,我總感覺不是很合適。

“這件事以後再說好嗎?你現在不是還有一學期課程沒有結束嗎?”我這麽回答。

安靜終於忍不住她的情緒,爆發了出來:“大姐你什麽意思,我說什麽你阻撓什麽,我的觀點你都不讚同,我的想法你都毫不留情地給我戳滅。你不知道大四下學期就是學校規定的實習時期嗎?這時不實習還等到什麽時候實習?而且這是姐夫答應我的,你為什麽不願意?你不是一直在姐夫的公司做事嗎?為什麽你可以我就不可以?”

我看著她,原本因為見到妹妹的那種愉悅的心情,被她的態度和語氣消磨掉,心裏開始不快,我事事為她考慮,從最有利於她的角度出發,不想她將來後悔,也不希望她會受傷,到頭來反而被怨恨。

而她,什麽事都不會往深處想,隻是使著性子。以為我作為大姐,就應該什麽事都順著她什麽事都答應她。

去雲舒實習的事,確實是因為不太合適才想讓她緩緩,並沒有其他意思,她卻衝我發脾氣。

她的話語並沒有停,一雙鳳眼緊盯著我:“姐夫、羅綺、沈堯……大姐身邊的人各個都有身份名利地位,就連曾經是土包子的姐姐,現在都身穿名牌進出高級場合,我哪裏比她差了?憑什麽是我被剛才那家店裏的人嘲笑?要是我告訴他們,本市方氏酒店的繼承人、雲舒公司的總裁是我的姐夫,誰還敢給我臉色看?大姐你不也是因為姐夫才受人尊敬的嗎?是因為姐夫給你錢,你才能大手筆添置名牌衣服首飾不是嗎?為什麽你能依靠姐夫我就不能?我就是想和大姐一樣,在姐夫的公司領著高薪,可以去逛名牌旗艦店而不受人白眼,這麽小的願望你都要阻撓?”

我心裏的不快加大,安靜的心態很不正常,她的一顆心交織著嫉妒、虛榮、攀比、想當然、不切實際。我按捺住心裏的不悅,帶她走出了這間店,一直這樣爭吵下去,不知讓別人怎麽看笑話呢。

在去乘電梯下樓去茶廳的路上,我耐心地對她解釋為什麽不讚同她去雲舒的原因,對她實說是因為我跟方舒冕的關係僵化,也因為我不在雲舒工作了,她這時以“小姨子”的身份過去肯定是不合適的。

豈料她聽了我的話岔開了話題:“大姐,難道外麵傳說的……你被雲裳趕下方太太這個位子是真的?”

我深呼吸一口氣,沒做聲,她竟說:“那……既然雲裳和姐夫關係那麽好,雲裳又是當紅影後,我讓姐夫帶我去找雲裳的話,我是不是就可以在一些電影電視劇裏飾演角色了?”

其他的我可以不和她計較,但是這一句話,讓我冷下了臉,她既然聽說了這些事,又怎麽不會知道,因為雲裳,她的大姐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她竟然因為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準備高高興興地投奔雲裳去?而且她似乎對“大姐被雲裳趕下方太太”這個說法沒有任何看法,她的重點在“雲裳和姐夫的關係好”,“雲裳是當紅影後”

我的心裏痛了一下,收起溫婉、斂了那些和顏悅色,淡淡地對她說:“安靜,要是你和雲裳牽扯上什麽關係的話,就別怪我不認你這個妹妹了。”

說話間,我們已經走到電梯前,也許最近發生的事太多,讓我的脾氣也變差了,當下拿起電話,撥了安寧的號。我是不準備帶安靜去茶廳和羅綺一起喝茶了。

“安寧啊,安靜來Z市了,現在在我身邊呢,你過來把她接過去,姐姐這邊沒有地方安置她。”

這也是實話,我現在確實沒有地方安置她,我連自己都沒有地方安置。

獨自一人去了茶廳,羅綺朝我身後看了看,疑惑道,“咦,你家***呢?”

我沒好氣地說:“被我趕走了。”

羅綺目光玩味:“真不符合你的作風啊安琪。”

我歎了口氣,把我和安靜的對話揀重點講給她聽,她聽了臉色微冷:“你這個妹妹可真算是極品了。”

我飲了一口茶,說:“她剛失去了母親,我一直很心疼她,總想著要關懷她愛護她,盡我所能去幫助她。今天見到她原本打算帶她買些漂亮衣服,吃些風味小吃的,她初來乍到,對這裏人生地不熟,我本應該把她安置好的。‘趕走’她是我的不對,我有些衝動了,但是,其他我都能忍,就是‘雲裳’這兩個字我不能忍。”

“雲裳”兩個字何嚐不是羅綺所不能忍的?

羅綺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一個多月前,我們兩個還是幸福的孕婦,每天過得沒心沒肺,整天想著法子‘尋歡作樂’,再相見,卻都變成纖瘦不堪,抑鬱寡歡的女人,失去了我們的孩子。”

她的聲音平靜自持,沒有絲毫的激動,像在陳述一件普通的事情,“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兩個字——‘雲裳’。”

“安琪,”她問我,“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麽對待這兩個字?”

我放下茶杯,把那些從不離身的東西從包裏拿出來。是一些紙質資料,一些視頻和錄音帶。我對羅綺說:“林軒簫會簽字作證。”

羅綺掃了桌上這些東西一眼,又抬眸鄙視了我一眼,“你覺得這些證據羅家搜集不出來?還不是想要多少就能找出多少來?若走法律程序,我那當檢察官的哥哥是吃幹飯的麽?雲裳現在還能是自由身?若論私刑,我那老頑固爺爺在我出事的當天把槍都拿了出來,要不是我爸攔著,估計他能立馬爬上軍用直升飛機,一槍斃了雲裳,外加她爸。”

我笑了笑,問:“你想怎麽做?”

她把玩著手中的瓷杯,說:“把那兩者結合起來。”

“你是說……讓她血債血還之後,再走法律程序?”

“不錯,在我的熏陶下,你變聰明了。”

我抽了抽嘴角。原本沉重的話題一下子變得輕鬆了。似真似假。

我說:“我現在隻要聽到‘雲’這個字我就心裏煩躁,雲舒、雲裳、雲勳、雲娉。都有‘雲’。原本,沒發生這些事的時候,我覺得“雲”這個字給人雲淡風輕、雲卷雲舒的感覺,很幹淨很舒服,可現在,這個字就像斧錘一般重重地擱在我的心上,讓我想起就壓抑難受不已,雲勳的名字我沒有權利改,我想把雲娉的名字改了。”

羅綺“哦”了一聲,“你想改成什麽?”

“我要讓她跟我姓,叫喬娉婷。”

“噗……真難聽。”

“你名字才難聽呢”

“給你個榮幸,讓小丫頭跟我姓吧,叫羅娉婷好了。”

“噗……更難聽。”

“你有意見?”

“當然有”

“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