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漸漸襲來的壓抑

第18章 、漸漸襲來的壓抑

徐陽覺得時間過得很快，沒怎麽聽課呢，就到了下課的時候了，隨著鈴聲清脆地響起，齊利也停止了自己的話語，看著眾人，說了聲“下課”，便幹脆利落地轉身，向屋外走去。

一直在專心聽講的甲班學生也都從那種全神貫注的狀態中退了出來，個個都感覺自己很累，像是精力被完全耗費掉了一樣，由此也可見，在這兩個小時裏，大家聽課有多麽的專注。

在一眾疲憊的學生中，卻有一人一躍而起，追上還沒走出教室的齊利，嘴裏高喊著：“學長，學長，我還有問題呢。”引得大家的眼神都看向了這個人，卻是甲班中最活躍的張明揚。

“……又怎麽了？”齊利有點無奈了，站在原地攤開雙手問道。

“學長，我是想請你講解一下有關於使徒的同步率的問題，這個同步率到底是由什麽決定的，它的大小又會對使徒產生什麽具體影響？”張明揚喘了口氣，說出了自己的問題。

這個問題也吸引住了在場的所有人，不但是因為此事與他們自身密切相關，更是因為在他們身邊就有一個同步率極端不正常的人。

這個人自然就是徐陽。

徐陽也立刻拋掉了疲憊感，打起精神豎起耳朵仔細聽著齊利的回答。

齊利似是在腦中想了想，斟酌了一下用語，才答複道：“同步率是限製使徒極限的一個極其重要的因素，你們應該已經知道了，同步率的大小就是你們對自己英靈精神力的可操控百分比，但是你們一定還不知道，同步率的產生和其大小的原因……”

眾新生齊齊點頭，表示確實如此。

“同步率這個東西，實際上很久之前就有人提了出來，但是直到近幾十年才開始小範圍的測算檢驗，這全是因為，同步率的測量難度實在是太高，若不是我們學院有三位體裝置，也難以測量。而測量難度高，則是因為，同步率與其他的東西無關，隻與寄主和英靈之間的相似度有關。這是近來的科研工作者提出來的一種理論，叫做精神波共振理論，大致內容就是寄主之所以能夠吸引英靈，是因為寄主的精神力波動和英靈很接近，而越接近，對英靈就有越大的吸引力，也就能吸收越多的來自英靈的精神力，相對應的，使徒的精神力上限就更加高。這便是同步率影響對英靈精神力操控百分比的原因。”齊利解釋道。

“那同步率的大小一般都在什麽範圍內呢？”

“這個實際上是沒有公論的，不過按照我的經驗而言，一般都是在60%到80%之間，高於這個範圍的，當然就是天才，但是也沒有能達到100%的，即使是90%也極其罕見，低於這個範圍的，卻不一定是廢柴，因為精神力的量不足的話，隻要其他方麵有突出之處，還是能保持戰鬥力的，但是這是指低於60%但是仍然高於50%的，低於50%的，我就不太清楚了，因為，我從來沒有見過低於50%的，原本也不相信會有這種人的，低於50%說明和英靈的精神波動相似度都沒有達到一半，怎麽會吸引到英靈呢。直到……發現了徐陽之後。”齊利說著說著，突然就提到了徐陽，更是話裏話外都表示出自己知道徐陽的現狀。

徐陽聽到這裏，悚然一驚，不由得心想，到底齊利是從哪裏知道的自己的消息。當時自己進行使徒檢測的時候，在場的人一共有九人，這九人都知道自己的同步率很低這件事，都有泄露出去的可能。

會不會是李清漪呢？應該不會吧，這位給徐陽特殊感覺的學姐，看起來不善言談，沉靜美好，大概不會做這種事。那麽會不會是同學們呢？有可能，但是自己和他們也沒有深仇大恨啊，何必這麽對我呢。嫌疑最大的人就是輔導員宗乾寧了，他那種滿懷惡意與嫉恨的人，很有可能做出這種事來。估計就是他了！

就在徐陽想到這裏的時候，說完話後沒有一絲停留欲望的齊利轉身就走了，一直走到教室門外。所有人都看到，門外正有一個身材高挑打扮時尚的女郎等著，見到齊利出來後，立刻上前，一把攬住齊利的手臂，抱在自己懷中，趾高氣揚地走了。

女郎身材較高，大約有170左右，還穿著高跟鞋，和身高165的齊利站在一起，感覺是那麽的不協調，但是兩個當事人顯然都沒有這種感覺，甚至看起來，對於挽手這件事，不耐煩的齊利像是在施舍一般，而美麗的女郎則像獲得了恩寵，驕傲得鼻孔都快翹到了天上。

徐陽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短短時間內就想到了好多，感覺有些頭疼。其餘六位新生則是驚訝地對這對組合致以注目禮，一直到看不見為止，才一個個地，把目光投注到默默坐在座位上，形單影隻的徐陽。

…………

時間確實是過得很快的，不過上一次徐陽這麽想的時候，他是在課堂上專注學習的，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所以說時間好快；現在徐陽卻並非是如此，他隻是渾渾噩噩地跟著大家上課下課而已，早就沒有了那股學習的熱情，整日裏就是混日子，就這樣度過了開學以來的第一周以及眾多課程的第一課，恍如沒有經曆過一般，所以說時間確實過得很快。

剛開始的時候，徐陽是很有興趣也很有精力專注於學習這種超越凡俗的知識，但是漸漸地，有一件事讓他的熱情一天天降低，直到現在幾乎喪失殆盡，變得日漸沮喪。

這件事便是他周圍的人都開始知道他的同步率了。

最起初的時候，徐陽知道自己的同步率被泄露了出去，隻是有點不滿和惶恐而已，現在，卻開始對泄露的人感覺到刺骨的恨意。當自己周圍的人都開始知道了，自己實際上隻是個外表光鮮的廢柴時，大家都開始漸漸地疏遠自己。

當然，倒是沒有人蹦出來鄙視他嘲諷他甚至挑釁他，實際上這種三流網文裏麵的狗血情節也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至少徐陽上學這麽多年來，從來沒有見到過，有成績優秀的優等生大老遠地跑去鄙視差生一下、踩差生一腳的狗血事情發生，最多最多也不過是你在你的圈子裏混、我在我的圈子裏玩，幹幹脆脆地不理你。

現在徐陽的狀況，就有點像是這樣，沒什麽專門來鄙夷自己的人，認識的人迎麵走個碰頭也能點頭打招呼，隻是很難有親近自己的人了，不論是誰，當麵對自己的時候，都是一副淡淡的表情，無聲地傳遞出疏遠的感覺。

這種狀況，讓徐陽感覺完全無力解決，如果是直白地嘲諷，大不了無視或者幹脆反擊回去，可是這種冷暴力，卻讓徐陽無計可施，沮喪至極。每日裏徐陽一個人來到教室裏，上各種各樣的新鮮課程，可是除了有幾次羅慎身和他在一起外，他總是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他甚至沒有交到哪怕一個新朋友！

他想付出一些努力來改變這種情況，但是最終還是束手無策，於是，連同他的熱情和耐心，都被現實一點點地消磨殆盡，最終，連上課都是渾渾噩噩的了。

一種壓抑至極的感覺，每時每刻、每分每秒都不停歇地，漸漸地向徐陽襲來。

徐陽渴盼著能夠見到一縷破除壓抑的曙光，隻是不知從哪裏尋得。

糟糕的心情使得徐陽一連許多天都過得很差勁，甚至完全沒課的周六周日兩天，徐陽都懶得出門出去在學校裏玩玩，當然，也沒有在自習室或圖書館裏學習，他隻是懶懶地賴在床上，不洗漱，不穿衣，不疊被，靠著自己在超市裏買來的泡麵和麵包充饑，整天整天的玩電腦，打遊戲，看小說。

——是的，他又開始看小說了。

現在的他，似乎退化了一般，開始看那種主角出場就是天才，然後沒多久就天下無敵大開後宮的小說，要求甚至還沒有以前高了。

周日下午，徐陽還窩在床上看小說呢，聽到有人敲門，邊敲邊喊：“徐陽，是我，開門啊。”徐陽聽出來了是羅慎身，就隻穿著個背心短褲上去開門了。

羅慎身一進來就驚訝地發現了地上全是速食品包裝袋和易拉罐，不由得開口問道：“老陽，你不是兩天了都沒有出門吧？這麽能宅？”

“不宅在屋裏幹什麽去？”徐陽慢騰騰地又爬到床上，抱起電腦，有些不耐煩地說。其實徐陽知道，自己應該感謝羅慎身，這是這段時間以來第一個沒有對自己疏遠的人，盡管很可能是因為遲鈍而非重視感情，但他一直都在徐陽身邊，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隻是宅了這麽兩天，徐陽真的是都快宅成習慣了，根本就不想出去玩。

“算了，不提這個，我剛剛在桌球廳裏打球，突然聽到一個消息，和你密切相關，就直接跑回來了，怎麽樣，我夠朋友吧？”羅慎身沒有在意那些細節，坐在椅子上就開始說，“你知道我聽到的是什麽消息嗎？想知道嗎，想知道就得求我哦。”

“不知道，”徐陽擺出一副完全不感興趣的模樣，一邊口中說話還一邊玩著電腦看著小說，“求求你了，快告訴我吧……”這個祈求，一點誠意都沒有。

不過羅慎身倒是很滿意，直接就開口說了：“就是有關於你一直關注的那個女孩——李清漪的消息，如果你真的是暗戀他，那你可就得小心了。就在幾個月前，學校裏的第一大土豪兼第一大高帥富，學生會會長秦墨擺出了一個巨大的排場，向李清漪表白，擺明車馬了要追她，雖然還沒有成功，但是你也得小心了……”

徐陽聽到這段話，什麽也沒說，什麽也沒想，隻是覺得突然好累好疲憊，順手關上了手裏的電腦，翻身仰躺在床上，看著潔白的天花板，感覺真的好想就這樣睡一覺，或者幹脆天花板掉下來砸死自己也好。

那個一直淡漠的女孩……那個有著濃濃黑眼圈的女孩……那個潔白如同百合的女孩……

在我最卑微的時刻，讓我知道了這個消息，我還能怎樣……不過是一場沒有發芽就死去的暗戀罷了……

漸漸襲來的壓抑，突然就達到了頂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