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搬家

43、搬家

衛藍跟著父母在酒店住了一晚,隔日好說歹說,再三保證自己沒事,並且會和明光好好談談,和平分手,絕不胡攪蠻纏後。才終於是將憂心忡忡的二老勸回了老家。

衛媽媽其實是氣不過的,本想去教訓一頓明光替女兒出氣,但一看衛藍確實不像出大事的模樣,想想也就咽下一口氣算了,跟著衛藍爸義憤填膺地收拾行李離開了江城。

衛藍確實需要和明光好好談談,雖說分手已經不可逆轉,但這些年來,兩人工作生活都在一起,就連財物都沒有分開,想來還有一堆麻煩事要做,頓時頭痛不已。

她起身也有些不知該如何麵對明光,一麵是自己的愧疚,一麵又是對他的失望。送走父母,回到兩人共住的公寓後,衛藍卻發覺明光並沒有回家,工作室也沒有去,打他的電話,那頭一直提示關機。

她不知明光是不是在逃避,也不知自己是不是該因此如釋重負。不過這些顯然都不是太重要了。

因為在家心平氣和地等了兩天,明光沒有回來,卻在第三天,等來了不速之客。

衛藍生命中最讓她猝不及防的不速之客,自然不會是別人。

段之翼堂而皇之地上門,堂而皇之地帶著幾個工人,在衛藍目瞪口呆之下,將她所有東西打包打走。

直到看到自己的幾包東西,被人搬出門,衛藍才終於從不可思議中反應過來,抓著站在門口的段之翼急問:“你幹什麽?”

說完連她自己都覺得,她對他說的這句話太過頻繁。可是他總是這樣出其不意,永遠讓她措手不及,除了這句話,她不知還能說什麽。

段之翼在衛藍開門口,就沒有正式進屋,像是對這間公寓嫌棄至極,隻是從頭到尾站在門口吩咐工人。

被衛藍發話,他也不以為意,反倒是理所當然道:“難道你還想住在這裏?我當然是在幫你搬家。”說完,又不耐煩地補充,“我說過是三天,你自己想想這都第幾天了。”

他對她有太多自以為是的理所當然,以至於衛藍連反駁抗拒的力氣,都在這一刻消失殆盡。前幾日酒店的那場鬧劇,就已經讓衛藍知道,這個人決定的事情,無論用什麽方法都一定要去做。

此前,衛藍對他做的種種,雖然憤惱憎惡,但是因為明白這一切大致是源自他對她的喜歡——即使他從未說過,即使她也覺得荒唐。所以對他這個人,或許是因為女人柔軟的天性,她除了無力,卻未真的如何憎恨。尤其是,在內心深處,多年前的那種同情和愧疚一直還未消失彌散。

但是,此時看著他那毫不考慮她感受的咄咄逼人,衛藍終於體會到深深的難過和失望。

段之翼滿意地看著工人收拾完東西,見差不多了,便戳戳衛藍的肩膀:“你去看看還有什麽漏掉的?別到時還回來再找。”

衛藍木然地點點頭,去裏頭翻出自己重要的證件放在袋子中。出門時,卻還是忍不住轉頭發怔地看了眼這間自己住了兩年,如今空空蕩蕩的房間。

她的這種依依不舍,顯然讓段之翼很不開心。他大步走進來,拉住她的手,惡聲惡氣道:“看什麽看,不就是間破房子,快走!”

衛藍不悅地蹙蹙眉,雖隨著他離開,卻始終一言不發。

在車上坐著的時候,段之翼終於覺得衛藍有些不對勁。從頭到尾,她隻問了自己一句“你幹什麽”,之後便再也沒有說過話,臉色更是奇差無比。

於是他又覺得不高興了,握著她的手用了用力,口氣很臭道:“就這麽不情願?”

衛藍終於抬眼,冷冷看了她一眼,懨懨道:“我不情願你能放過我嗎?”

段之翼被噎了一下,黑著臉甩開她的手,冷哼一聲,轉過頭,但旋即又像是想到什麽的,轉過身搭著她的肩膀攬過她在自己懷裏,語氣頗有些倨傲得意:“沒錯,你情不情願都沒有用。”

說完,順著她的側臉,尋著她的唇,吻了上去。

衛藍本來冰冷的心情,更是陣陣發涼。

這間別墅,衛藍幾乎每一寸都非常熟悉,而那間她失身的臥室,更是這些年來,無數次出現在她夢境中的場景。心中不免悵然,收拾自己行李的時候,幾乎有點提線木偶般的麻木。

在看到衛藍往櫃子裏放置衣物的時候,段之翼終於迎來了他心情的高峰。他站在門口靜默地看了許久她的背影,最終還是沒有忍住,走上前,從後麵抱住她。

“幹什麽?”衛藍問完,也覺得有點不自在,這句話的出現頻率似乎是太高了點。

段之翼則像是沒聽到一般,緊緊貼著她,將她抱得死緊,又從後麵親吻她的耳根。

衛藍剛剛收拾,忙了一頭汗,被他這樣抱著實在是不太舒服,便推開他,有點嫌惡道:“你放開我,我要去洗澡。”

段之翼倒是沒放在心上,從善如流地鬆開手,眼神黏著她,看著她拿出換洗衣物,快速去了浴室。

衛藍出來時,段之翼十分詭異地拿著衣服站在浴室門口,待她一出來,立刻心急火燎地鑽進去。

衛藍被他的動作弄得一頭霧水,但隨即又想到什麽似的,麵上不由得一熱。

事到如今,她知道自己沒必要再掙紮矯情,這些事情總歸是躲不過的,倒不如順著他。她曾經想過許久,說不定他就是不甘心而已,興許不出幾日,他也就覺得索然無趣了。

這樣想著,衛藍心裏釋然許多,頭發吹得半幹後,便放鬆地躺在床上。

段之翼隻在浴室待了不到十分鍾,便拿著毛巾邊擦頭發邊走了出來,他擦的隨意,擦過之後順手便將毛巾丟在路過的沙發上,而後從床尾爬上了床。

他的頭發短,擦過之後,雖不再滴水,但仍舊有濃濃的濕意。當他爬到衛藍旁邊時,她便被這濕漉漉的涼意,弄得差點打了個寒噤。

“衛藍。”他趴在她上方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衛藍本來閉著眼睛假寐,被他這樣一叫,知道沒辦法裝睡,隻得緩緩睜開眼,看著他應道:“什麽?”

他臉色還是一如既往的沒有什麽表情,隻是自上而下對著她的眼睛,那雙墨色的眸子裏,像是有一簇一簇的火焰。片刻之後,她又從喉嚨間喚了聲她的名字。

衛藍被他叫的有點莫名其妙,又有點毛骨悚然:“你要說什麽?”

他還是不出聲,隻是忽然附上去吻她。

兩人都剛剛洗過澡,渾身都是清冽的氣息。並沒有讓衛藍有任何不適感。

他這回沒有在她唇上停留太久,直接沿著她的下巴下滑。當他的嘴唇路過那截光潔的脖頸時,身下的他已經將衛藍的衣服剝落。

他的手很熱,覆在她的胸前,好似火燎一般。而當他以唇帶手的時候,衛藍的身體再也忍受不住那種從外向內抵達的戰栗。

段之翼在吻她胸前時,雙手已經沿腰而下,顫顫巍巍伸到她的下方,在感受到哪裏略帶潮意時,喘著粗氣,用力打開她的雙腿,將自己置身其中。

“你等一下!”衛藍忽然從旖旎中驚醒,掙紮著退後一些距離。

臨門一腳被攪亂,段之翼帶著紅潮的臉,明顯有些不高興。

衛藍紅著臉,裝作沒看到,隻是忽然變戲法似的,從床頭掏出一個小小的玩意遞給他,小聲道:“用這個,我不想總吃藥,上次吃了藥,好幾天都不舒服。”

她當時買藥的時候,藥店正在做活動,鬼使神差地拿了一盒。剛剛段之翼洗澡去時,她從行李裏翻了出來,不過這樣遞給他,她自己多少還是有些尷尬。

段之翼眼神閃過一絲疑惑,但在接過那玩意的時候,瞬間明白是什麽。臉色的不高興更加明顯。

不過倒是沒有說什麽,隻是臭著臉打開那小袋子,拿出裏麵的橡膠玩意,左右看了看,像是研究用法一樣,臉色雖然不悅,但眼神又帶著一絲好奇,最終試探著套在自己上麵。

衛藍沒有去看他的動作,但是知道他做了什麽。當他再次覆在自己身上時,她忽然又靈光乍現一般,破壞氣氛般問道:“要多久?”

段之翼停止動作,疑惑地自上而下看向她。

衛藍稍稍偏過頭,避開他的視線:“我是說,我們這種關係要保持多久,你才能放過我?我不能這樣陪你耗下去,我隻是個普通女人,想要過普通人的生活,我爸媽也期盼著我結婚生子。”罷了,又補了一句,“他們要是知道我和你這樣,也不會答應。”

段之翼愣了片刻,忽然怒火中燒一般,猛地起身,憤憤一手扯掉身下的東西,用力扔在床下,一言不發,翻身背對著衛藍重重躺下。

衛藍被他的大動作嚇了一跳,看了眼床下被他扔在地上,還未發揮作用的小雨傘,又轉頭看了眼離她半尺距離的黑腦勺。不免腹誹,脾氣要不要這麽差?她不過問句實話而已。

衛藍也有點生氣,轉過身,稍稍用力拉起被他扯過去大半的薄被,卻發覺被他拽得死緊,隻好放棄,任憑半邊身子露在外頭將就。好在此時才初秋,不至於太冷。

自然是睡不著的,躺在床上的衛藍,幾乎有點恍惚,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年,也是這樣的大床,身後也是這個陰晴不定的人。

那時候是什麽樣的心情,她好像有點記不清了,起先好像是恐懼,但後來好像也就漸漸習慣了,然後便生出了一些對他的悲憫。

她這樣想著,也就漸漸進入了夢鄉。

夢中仍舊是在這張床上,也有著陰沉沉的段之翼。

“啊!”

不知過了多久,衛藍被身下的一陣脹痛驚醒,睜開眼,不可置信地看著黑暗中趴在自己身上的。

作者有話要說:鹵煮的早晚概念顯然和常人不同,說的晚上一般就是淩晨了,說的早上可能就是中午了。晚睡晚起族神馬的實在傷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