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暴怒

劍匣中如海劍氣超過了錢青石的操控,本來想著一襲劍雨,沒想到直接爆發成一大團的劍氣風暴。

以錢青石為核心,方圓一裏範圍內,除了他,其餘草木土石,金屬鐵器,活人死人,蛇蟲鼠蟻,飛禽走獸,都被切的粉碎。

甚至連霧氣都被劍氣消散的餘波橫掃一空。

“媽的!死書生,吃老子一劍。”

錢青石抬手就是一道金色劍氣,一下削掉正在奪命狂奔的王懷瑜身上一截衣袖。

此刻離劍氣風暴爆發已經有半柱香時間了。

當時錢青石看到柳鹿兒首當其衝,被劍氣攪爛成一灘血水,而後那些樹下的顧氏子弟也沒能幸免。

唯獨這個卿石,當時直接被劍氣掃爛了半截身子,就要死的時候,這死書生憑空出現,二話不說一個瞬移帶著卿石殘軀就跑。

期間被接二連三的劍氣掃中,哪知道這家夥像是能分裂似的,爛了一個身子,馬上有原地變出一個,連續掃爛了他六個分身,他才逃出劍氣風暴的範圍。

眼看卿石已經馬上就要死了,王懷瑜顧不得自己鼻口冒血,飛快了喂了他一顆保命的丹藥。

這人的軀體竟然一下止住了流血,並且緩緩的在愈合。

“兄弟,得饒人處且饒人啊,我都被你打爛數具身外身了,你們都是散修,說不定以後還是同門師兄弟呢。”

王懷瑜跑的飛快,他體內劍氣左支右絀,橫衝直撞,若不是這樣,恐怕他早就禦劍飛走了,不得已,他隻得一邊跑一邊口頭勸解,希望有些作用。

不愧是師伯看重劍道天命之人,這人煉氣境居然有如此福緣,怪不得當日給他龍魚直接放生了。

太可怕了……

“放你娘的狗屁,和他是同門師兄弟?老子連你門都滅了!給老子死……”

錢青石一甩手,六道劍氣從四麵八方襲向王懷瑜,有先有後,各不相同,各方向直接鎖死了他的幾種路線。

“噗……”

王懷瑜噴出一口鮮血,渾身血光一閃,直接出現在數百米開外。

“媽的,又是血遁?魔教中的?管你媽的,給爺死……”

今天這劍匣算是敞開了用了,不殺這主角他誓不罷手。

“大灰!”

此刻錢青石又甩出了六道劍氣,但這控製劍氣也會耗費念力,此刻他頭疼欲裂,強咬著牙憑著一口氣在追著。

那王懷瑜向前猛的一撲,腳上猛然被一道劍氣貫穿,直接被釘在了地上,手中的卿石軀體被甩了出去。

錢青石隔了老遠,看到這家夥的肉體骨頭又重新長出來了。

“肉生白骨?”

“你爺爺的……這鱉孫斷不可留!”

剛要甩出劍氣,被一個從天而降的黑影攔了下來,一頭肌肉虯結的灰驢起碼三米來高,雙腳人形站立,出現在他麵前,二話不說,一拳打過來,猝不及防,一下直接把錢青石打的倒飛了出去。

“這小子該死!身外身全給你毀了。”

灰驢捏著拳頭還想上前,被王懷瑜叫住:

“大灰,趕緊帶我們回山門,這邊這個快不行了。”

“他不是帶著當世命運之河的大氣運嗎,怎麽會被這小子這麽打?”灰驢扛起王懷瑜和卿石,有些不解的問道。

王懷瑜搖搖頭,趕忙給自己塞了顆丹藥:

“不知道啊……這恐怕隻能去問師伯了。”

“尼瑪個……”錢青石咬牙切齒的怒吼中,三道銳利的劍氣直奔三人麵門而來。

灰驢還想接,被王懷瑜大吼一聲:

“快躲!”

還是晚了一步,它那驢脖子直接噴出一道血霧。

“能破妖族小金剛身?”

灰驢震撼的瞪大了眼睛,還好它身前體壯,連忙單手扛著兩人,一手捂著脖子,轉身就跑。

“這他媽是什麽劍氣?”

王懷瑜苦笑:

“我也不知道,但確實很厲害……”

“要不是怕師伯責罵,知道他以後會入我們門下,老子真想現在打死他,太可怕了……”灰驢一邊說一邊打了個響鼻,它像是有縮地成寸的功法,幾下就消失在了錢青石眼前。

看著卿石最終還是被這畜生二人組救走了,錢青石頓時感覺此刻頭疼欲裂,兩眼一黑,昏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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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時也帶著一眾四人一組的顧氏子弟趕回來,看著一個碩大的空曠大坑久久無語。

“好繁雜的劍意!”

一個顧氏子弟蹲下,摸了一下大坑邊緣的地表,閉眼體會了一番,感受到密密麻麻各種各樣的劍意,簡直就像成千上萬劍仙布置的一座大殺陣。

一滴鮮血從手指上低落,他手上居然被切出了密密麻麻的小傷口。

“不對,不準進坑中,這裏還有劍氣未消。”

眾人趕忙退開了幾步,接二連三的的人都陸陸續續的趕了過來。

他們圍在這一裏見方寸草不生的大坑前,感受著,參悟著,每個人都有所突破的樣子。

到了夜裏,隔這裏最近的霧江城,終於派了數個家裏的長老過來坐鎮。

他們篤定的說:

“這肯定是顧氏老祖顯現的神跡,這地方應該屬於霧江城的悟道聖地。”

在這幾個元嬰期老不死的威脅下,一眾其他門派的人員,全部被驅離了這裏。

眾人心有不甘,卻又毫無辦法。

唯獨蕭時也沒有心思,他在附近找了半天,不肯相信錢青石這個家夥就這麽死了。

“喂喂喂,錢摳門,你特麽還沒築基呢!”

“王八蛋,你還欠我錢沒還呢,不是還有弟弟妹妹要照顧嗎?你不是還要和我築基後打一場嗎?怎麽就這麽消失了呢?”

“錢青石……狗東西!滾出來啊!”

蕭時也急的滿頭大汗,獨自打著火把在大坑附近的森林裏穿梭著。

這劍氣確實太過淩厲,簡直就不像是人該有的手段,四周別說動物了,連霧氣到晚上都沒有生成。

幾個霧江城弟子找到蕭時也,說長老找他有事情要說。

“去你媽的,老子找我朋友,不幫忙滾一邊去。”

蕭時也破口大罵,這顧家子弟哪裏受過這氣,幾人一通眼神交流,冷著臉上前,就要用強。

蕭時也眼神一淩,冷聲道:

“雲夢州龍符城的蕭家老祖可是悟道境大成,你們動老子試試!”

說完舉起一塊白色令牌,嘲諷道:

“這是蕭家嫡係子孫身上才有的命牌,老子捏碎後,霧江城就等著和龍符城開戰吧。”

幾人顧家子弟,沒想到這位脾氣這麽大,一時間停在原地,進退不得。

“世侄,別那麽大的火氣,你爹說來還和我認識呢……”

一個籠著大袖的中年人走了過來,從懷裏取出一塊白色令牌和蕭時也的一模一樣。

蕭時也看到後,敵意頓消,拱手行禮,作揖彎腰一躬到底,這中年人去扶他起來,他也不動,反而大聲說道:

“還請顧世伯派人尋我朋友……”

良久,顧無央輕聲問道:“很重要?”

低頭躬腰的蕭時也悶聲說道:

“我把第二塊命牌給他了……隻是還沒來得及滴血認主。”

顧無央拿起手裏的命牌,輕笑一聲:

“那也很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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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

深夜,一道清冷的月光照進了山洞,錢青石打了個寒顫,他抬頭望著一輪滿月掛在天空,外麵傳來幾怪鳥的嘶鳴,頭疼欲裂。

渾身上下都軟趴趴的沒有一點力氣,他艱難的轉了個身,撐了起來。

滿屋被月光映照成銀色,四周全是石質的器具。

石床、石枕、石桌、石凳……

這是什麽地方?

呆愣了片刻,錢青石深吸了一口氣,緩緩挪下床,看著到處幽冷的裝束,死氣沉沉,仿佛千百年間的器物。

空氣裏有一股藥香。

還有……屍臭!

這裏是?

墓穴!?

錢青石走到隔壁石室中,一口藥鼎裏正散發著陣陣藥香,藥鼎下麵幽藍色個鬼火正在燃燒著。

老子掛了?

錢青石摸了摸身上,發現心跳還在,鬆了一口氣,四下張望,拿出玉符,搖了搖。

“喂老前輩,還在嗎?”

沒有回答,看來和他沒關係。

“蘇淵已經從玉碟中出來了!”

他耳畔突然傳來一個清冷的聲音,嚇的錢青石差點沒背過氣去。

空氣裏,一個半透明的男人緩緩凝實,渾身慘白,麵無血色。

那眉眼間都透著鋒利,仿若冰淩。

錢青石沉默一會兒後,小心的問道:

“是前輩救了我?”

“是你身上的魔宗長老救了你,玉碟上麵的禁製,已經被你用劍氣毀掉了,所以他也自由了。”

這個麵若寒霜的男子並不像他麵貌那邊冷漠,仔細的給錢青石描述了前因後果。

等到錢青石聽明白,他又靜靜的坐在一旁不言不語了。

“那蘇前輩在什麽地方?”

“他?他重見天日後,便把你送了過來,隨後你們兩的緣分已盡,他也回曾經的魔宗聖地,天都山去了。”

走了?

原來他當時抖那麽厲害,就是為了那如海的劍氣……

沉默……

一人一鬼都不開口,墓室裏一下陷入了沉默。

“你不用害怕,我隻是一個普通鬼魂罷了。”

“我可以……走嗎?”

錢青石試探的問道,畢竟鬼這種東西一直都不是什麽正麵形象。

“隨時都可以……”

男子說完緩緩消失在空氣裏,周圍的溫度也升高了不少。

錢青石看到牆邊的石門一下彈開後,露出一條石階。

長舒了一口氣,他強撐著往外走去,怎麽也不能在墓裏呆著啊。

一出門他就看到自己所處的位置,居然是在一座高台上。

盡數由白玉打造的墳塋大的可怕。

高台下數白台階,整整齊齊鋪設成。

更讓他吃驚的是,一群群幽魂正在對著墳塋叩拜,然後起身往一旁的山穀走去,那山穀中一道藍色光柱貫通天地。

錢青石抬頭,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這特麽是進了大澤內了?”

“媽的老東西這麽坑我!”

錢青石破口大罵,忽然想起,那群鬼為什麽會對著這裏叩拜,他轉身往碑文上看去。

隻見白玉在月光下隱約浮現幾個蒼勁的文字。

從右往左豎著念了一遍,錢青石忍不住讀出聲:

“七十年知己師友,白淩之墓。”

雕刻之人沒有留名字,反而插了兩柄鏽跡斑斑的劍在墓碑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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