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蛛絲馬跡(下)

第二十七章 蛛絲馬跡(下)

白玉瑾真被嚇住了。

她知道李破奴膽大包天,但是她真沒想到竟然膽大到這種程度,如果這件事捅出去,不知道掀起多大的波瀾來。

她不由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轉身又多看了柳青雲。

對於這個送上門來的弟子,白玉瑾本來沒寄托多大希望,但是現在卻不由為之一動。

她想到了自己手上那批塵封已久的典籍。

她的師傅是位元嬰修士,那時候她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可惜隕落之後人馬茶涼,幾乎是第一時間把她逐出了雲間宗,流放到碧雲宗。

師傅的洞府、靈泉、藥園幾乎是第一時間被收了回去,不過白玉瑾還是收獲了不少東西,算起來,一般金丹修士的收藏都未必有她這麽豐富。

其中讓她牽掛的就是她師傅收藏的三千七百多部修真典籍,足有八千多卷,其中不乏金丹期元嬰期甚至是分神期的功法,還有許多煉藥、探礦之類的寶貴典錄,算起來也堆滿了幾個房間,不比這蘭台宮的文書少。

一般的小門派未必有這麽多的修真典籍,但也是白玉瑾苦惱的地方,她一方麵知道開卷有益,但是另一方麵又是處於衝擊金丹的關健時刻,分不出心來博覽群書。

這三千七百部典籍,即便到了金丹期,通讀一遍恐怕都需要幾載光陰,更不要說詳細領略其中大道,她隻是粗粗地瀏覽了一遍其中關於煉器的幾部書。

更要命的是,她師傅留存下來的這八千卷書典籍隻是做了非常簡單的分類,部類分得很粗,而且許多書歸類有誤,象煉器類下麵就有許多雜書,與煉器搭不上一點點關係。

白玉瑾一想到要把數載光陰用於整理這些書目之中,她就先生了幾分懼意,直接打了退堂鼓,直到現在這些珍貴的典籍仍然是雜亂無章地藏在她的洞府之中,沒發揮應有的作用。

一想到這,她不由問道:“不錯,你怎麽找出這幾件文書得?”

柳青雲當即回答:“我這個人最大的長處,不在於知道答案,而在於知道怎麽去找到答案!”

白玉瑾微微一點頭,已經把自己塵封的八千卷典籍同柳青雲劃上了等號。

一行人這時候已經出了蘭台宮,早有六個築基初期與煉氣期的碧雲宗修士候在那裏,還有水淩波的那隻朱鳥已經振翅飛來,領頭的築基修士拱手笑道:“白師姐,水師姐的朱鳥已經替你帶來了,隻是兩位雨姑娘……”

“兩位雨姑娘怎麽了?”白玉瑾正聲說道:“這可是我要收的弟子啊!”

旁邊柳青雲也很關心這個問題的答案:“出什麽事了?”

“不是什麽壞事!”那個築基修士笑道:“沒想到水師姐也看上這兩位雨姑娘的資質,隻是晚了一步,南宮師姐對兩位雨姑娘一見如故,又愛惜她們的資質,已經收入門下了!”

白玉瑾咬了咬嘴唇,好半天才說道:“南宮師姐居然跑來和我搶弟子了?好!是外門弟子還是內門弟子?”

看得出來,她與這位南宮師姐顯然不會是一團和氣,那位築基初期修士答道:“是記名弟子,不過南宮師姐說了,一切都按內門弟子來,等以後時機成熟,自然會將她們轉入內門!”

一想到這個名額問題,白玉瑾就覺得火上澆油:“南宮師姐真是好大的能耐,隨隨便便都能弄來兩個內門弟子的名額!”

她冷哼一聲:“今天的事就多謝幾位,過兩月我開爐煉器,還請大家過來照應照應!”

這個“照應照應”純是虛話,白玉瑾精於煉器,雖然未必能出什麽精品,可是到時候卻能人手一份,皆大歡喜,這是碧雲宗出了名的福利,因此這六個弟子都笑道:“隻要師姐吩咐一聲,到時候一定來!”

……

家難當,難當家,

作為碧雲宗掌門,廖新海有著一肚子的委屈。

和白玉瑾一樣,他也是從雲間宗被流放到碧雲宗來的,同樣是掛了一個“準”字--準元嬰修士,換句話說,不是元嬰!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可是他硬是擠到這來了,如果還在雲間宗,憑借著豐富的資源與人脈,他早就能結成元嬰,高高在上了,可是在碧雲宗這麽一個小支脈裏,他現在徒自掛著一個準元嬰修士的名號,離真正的元嬰境界還有著十萬八千裏的距離。

金丹後期足以讓他在碧雲宗內橫著走了,可是宗門的瑣事卻讓他的一頭白發掉光了,他覺得這個家實在是太難當了。

小門派沒什麽規矩可講,整個宗門隻有他一個準元嬰修士,可是現在要求享受元嬰期待遇的卻整整有三名修士,放在本宗這要成了大笑話。

更讓人鬱悶的是,雖然包括他在內,碧雲宗內隻有四名金丹修士,可是已經得到雲間宗承認,享受金丹期待遇的卻整整有七人之多,還有十一名修士雖然沒有得到雲間宗承認,卻在事實上享受金丹期待遇。

這樣的情況甚至在築基期、煉氣期都有不少,偏偏碧雲宗這等位列旁門的小門派資源不足,別的不說,雲間宗每年入門的弟子數量限製死了,結果無論是外門弟子、內門弟子還是真傳弟子的名額都嚴重不足。

更讓人糾結的是,雖然他在碧雲宗修為第一,可是碧雲宗內的小團體卻處處排擠他,人家也不簡單,別看碧雲宗隻是雲間宗的分支,卻真為雲間宗貢獻了不少人材,現在本宗至少有一個元嬰、八個金丹是從碧雲宗躥上去的,這些幸運兒時時刻刻不忘對雲間宗的事務指指點點,甚至那些躥上去的築基修士都會對碧雲宗指手劃腳。

廖新海覺得他在碧雲宗完全施展不開拳腳,那些把他趕出本宗的人說不定還在偷偷著笑話自己,一想到這,他就覺得胸口鬱鬱之氣怎麽也化解不開。

“轟……”

他剛想到這,就聽得有人踢開了房門,然後聽得白玉瑾上門來興師問罪了:“掌門,你可要給我和我弟子一個公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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