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路有不平想拔劍
“有什麽驚喜?”呂安好奇的問道。
“嗯,據說發生雪崩的一段時間之後,元謀城裏麵也發生了不少的命案,很多人就這麽無緣無故的消失了,人找不到,凶手也找不到。”夏羅繼續說道。
“又是命案?這也算驚喜?驚嚇吧?”呂安急忙插嘴道。
“還沒說完呢,當時有好幾個人不知所蹤,留下了一灘血跡,通過追查,發現並非人所為,你們猜是什麽所為?”夏羅買了個關子。
“難道是妖獸?北域雪山那裏不是很多嗎?但是這麽一座大城應該不可能有膽子這麽大的妖獸,敢肆意殺人?”呂安答道。
“臭小子,不可拿人命開玩笑。”明白則是一個腦蹦打在了夏羅的腦袋上。
夏羅捂著腦袋,可憐兮兮的說道:“算是吧,不過是一種從來沒見過的妖獸,形似猿,滿身都是白毛,身高一丈,滿口獠牙的怪物,竟然衝進元謀城內抓人吃。”
明白皺緊了眉頭,沒有言語,呂安倒是繼續追問道:“那你告訴我,驚喜在那裏?嗯?”
“元謀城的一位修道宗師擊殺了兩頭怪物之後,不小心打碎了一頭怪物的腦袋,結果從腦袋裏麵發現了一顆靈晶,那玩意那麽值錢,怪物的腦袋竟然有這東西,然後那消息就開始瘋傳了。”夏羅說道。
明白聽完之後,冷笑了兩聲,“靈晶?”
呂安也是咯噔了一下,靈晶,自己的寧國就是因為一片靈石礦而被人滅國了,以前自己不知道靈石的價值,在匠城待了一年之後,現在自己也總算知道了靈石的用途,對於修行人來說,不管是煉丹,煉器,布陣等等都可以用,換句話說,這玩意基本上幹什麽都能用到,可以說是屬於消耗品,沒人嫌少,在修行者的世界,這玩意已經成為了一種硬通貨了,相當於普通人口中的金銀了,而且還有靈石,靈晶,靈精之分,兌換的比例基本上以一千為基數,一千靈石等於一顆靈晶,一千靈晶等於一顆靈精,由此可見,寧國的那一片礦多麽的值錢。
“然後呢?”呂安繼續問道。
“然後?然後就有很多人想去元謀城為民除害,順便賺點小錢花花唄。”夏羅不以為然的說道。
明白又是冷笑兩聲說道:“有命去,沒命回,就憑他們還想撈好處?”
呂安看著明白,感覺明白好像又知道了點什麽,問道:“師傅,你這話感覺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
明白又是白了一眼呂安,“就你心思轉的快,邊上這個竟然還在啃豬蹄?真不知道姚老頭是怎麽想的收這麽一個徒弟。”
“莫名其妙出現這麽一出,你不覺得奇怪嗎?雪怪出現倒是不足為奇,因為曆史記載,北域雪山千年前本來就有這個東西,隻是之後幾乎都絕跡看不到了,現在一個雪崩又全都震出來了?殺了有靈晶?那以前怎麽沒記載呢?我看是醉翁之意不在靈晶,在於雪怪吧?我估計在大漢邊境可能要出大事了。”明白分析道。
呂安哦了一聲,山高水遠關我屁事。
三人吃飽喝足就散了。
深夜,呂安在**盤膝而坐,熟悉著五行決所帶來的改變,順便穩固一下現有的境界,說實話對於自身的改變還是有點不習慣,以前自己拿劍拿刀,拳拳到肉,拚盡全力就可以了,但是現在光靠蠻力已經是不行了,雖然自己隻和明白交了一次手,而且評價還不錯,但是自己知道,那一拳一劍,隻有蠻橫的力氣,當然會被明白用技巧輕易的卸去,而且可能隻用了一成的實力。
以前聽明白所定義的幾大境界,莽夫境,武夫境,宗師境,自己還不以為然,現在自己終於知道了差距,原來越境殺人真的存在,而且是如此簡單,自己對於境界的領悟可能幾乎為零,也就自己的體魄內力強度到達了四品境界,但是如果是一個對境界領悟深一點的三品武夫,可能一拳自己就會瞬間斃命,說到底,現在自己可能就是一個手持刀劍的嬰兒,奶凶奶凶的。
想到這個,呂安冷汗直冒,自己前麵還信心滿滿的想與那五品巔峰和洞天境做對比,現在感覺和他們差了不止一個層次呀,可能一個照麵自己就沒了。
現在自己最大的底牌就是憑借五行決,出其不意,在實力暴漲的一瞬間將對方擊殺。
呂安低聲歎了一口氣,前麵的興奮感現在又**然無存了。
正當自己還在失落的時候,房門被打開了,夏羅躡手躡腳的走了進來。
夏羅進來之後,突然看到呂安竟然沒有睡覺,而是坐在**,兩人對視了一下,夏羅直接被嚇得一個激靈,捂著胸口,喘著氣,輕聲道:“大晚上你不睡覺,坐在**,想嚇死我呀?”
“你大晚上不睡覺,摸到我房間裏幹嘛,被嚇死也是活該。”呂安沒好氣的說道。
夏羅嘿嘿尬笑了兩聲。
“說吧,大晚上想幹什麽?”呂安問道。
“我發現明叔今天晚上偷偷的跑出去了。”夏羅說道。
“然後呢?哪有怎麽樣呢?”呂安不解的問道,明白晚上偷偷跑出去,又不是一次兩次了,早已見怪不怪了。
“現在匠城這麽亂,今天明叔問了我這麽多事情,現在又跑出去了,我覺得今天晚上可能有熱鬧看。”夏羅嘿嘿的笑道。
“然後你就想去看熱鬧?你三腳貓功夫都不會,不怕出去了就死在外麵?最後讓姚老頭給你收屍?”呂安反問道。
“肯定怕呀,但是不是有你嗎,我雖然手中無劍,但是心裏有劍,江湖兒女就得在這種時候去行俠仗義,否則江湖有我,又有何用?”夏羅大義凜然的說道。
“那這個江湖還是不要有你了吧,連我都嫌棄你。”呂安嫌棄道。
“不不不,如果這個江湖沒有我,那麽這個江湖再繽紛多彩又有誰能看見白天?”夏羅豪氣的說道。
“白天?”呂安一頭的迷茫,思緒一轉,“你說的是江湖沒你,萬古如長夜吧?”
“對對對,就是這話。”夏羅趕緊念叨了兩句。
“你可真的該讀點書了。”呂安真是不知道說什麽好。
“快走吧,再不走指不定就沒熱鬧看了。”夏羅說完就拉著呂安往外走。
呂安無奈隻能隨他了,這個熱鬧湊湊就湊湊吧。
盡管現在這段時間匠城不安穩,但是到了深夜,匠城也還是熱熱鬧鬧,絲毫沒有任何影響,該吃吃該喝喝該玩玩,尤其是揚柳街更是熱鬧非凡。
呂安走在大街上,看著這一家家酒樓,一家家青樓,都還是人頭攢動。
“現在就這裏最熱鬧,大晚上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往這裏跑,那幫大老粗從外地趕上,憋了好久了,可不得放縱幾天,我們去鳳棲樓去找彩兒姐吧。”夏羅說道。
“又想去吃白食,上次差點被人打出來你忘了?”呂安罵道。
“彩兒不喜歡我,但是喜歡你呀。”夏羅嘿嘿說道。
呂安無奈又被硬生生的拉了進去。
夏羅和呂安進門後,直接在人群中看到了鳳棲樓的管事尚先生。
鳳棲樓尚先生在匠城算是一個傳奇,從小就待在鳳棲樓,整整待了幾十年了,從最底層的丫鬟做起,一路爬了十幾年,最後憑借自身的軟硬實力手段做到匠城前三甲青樓的管事,現在被人尊為先生,誰能想到幾十年前,一個無依無靠,與野狗爭食的小丫頭,從連喊好行禮都不會的野丫頭,到成為八麵玲瓏的尚先生,這其中的冷暖可能也就尚先生一人知曉了,因此呂安對於這人一直都保持著敬畏。
“呂安,最近可是好久沒見你人了,跑哪裏去了?”尚先生笑嘻嘻的對著呂安說道,之後又緊跟著說了一句,“你不來,這個人倒是沒臉沒皮的總是來蹭吃蹭喝,煩得很,不過好在嘴巴挺甜,大家也都喜歡。”
呂安隻能尷尬的笑了一下,“尚先生,最近比較忙,所以一直沒空出來,對了彩兒姐現在有客人嗎?”
“這段時間她都沒客人的,匠城這兩天不是太亂了嗎?所以她一般不輕易出來接客,免得折騰出點事情,我讓丫頭帶你去。”尚先生笑嘻嘻的說道,隨即招了招手。
呂安趕緊謝過。
“以後多來來,陪著姐姐們說會話,怪無聊的。”尚先生對著呂安說道。
呂安笑著點了點頭,隨即就跟著丫頭離去了。
“我最怕她了,說話笑裏藏刀,感覺一不小心就要被她給賣了。”夏羅輕聲說道。
呂安做了個禁聲的動作,“少說點,你還嫌棄她?天天來這裏蹭吃蹭喝,還有臉說,不把你直接趕出去就算不錯了。”
“就是就是,有時候一天來兩趟,呂公子你得好好管一下他。”邊上丫頭說道。
“丫頭連你也這麽說我。”夏羅哭喪著臉說道。
片刻之後,兩人來到了彩兒所在的小院,梧桐院。
彩兒全名琉璃彩,是鳳棲樓當之無愧的頭牌,甚至也有人稱之為匠城的花魁,花魁二字可不是想叫就叫的,容貌姿色身段才藝缺一不可,而彩兒則是樣樣出彩,尤其容貌與身段,絕對是呂安見過最好的,甚至還有人還寫了一首詩來討好琉璃彩,不過寫的也算是恰到好處,“朱粉不深勻,閑花淡淡香。細看諸處好,人人道柳腰身”,這一副傾城之色,不知道有多少的名流雅士為能與她促膝長談而爭風吃醋,基本上幾天就要打一架,這些所謂的名流雅士被她笑著稱之為床幃居士,結果被那些雅士知道以後,那些人變得更加瘋狂了,花魁之名當之無愧。
呂安第一次見到彩兒,是被明白帶到了鳳棲樓喝酒,那天明白把他直接帶到了彩兒麵前,呂安還是第一次見到可以美麗到如此洶湧的人,臉都是羞紅的,那一天三人三壺酒老老實實聊了一晚上,此後,彩兒就格外喜歡這個害羞的小弟弟,聽到呂安來了都要拉著好好促膝長談一番。
幾人進院之後,發現沒人在院內,幾人猜測可能在屋內休息,呂安輕輕敲了幾下柱子,屋內即刻傳來了慵懶的回應,“誰呀?”
“彩兒姐是我。”呂安回道。
彩兒聽到這話,立馬從榻上起身,也不管衣著打扮,直接從屋內走了出來,笑吟吟的來到了呂安的麵前,直接把呂安一把抱住,用一雙望穿秋水的眼眸盯著呂安,然後用略帶憂怨的慵懶聲音說道:“這麽久了沒來,是不是快忘了我這個姐姐了。”
呂安看到這個見怪不怪的打招呼方式也是習慣,在感受到了彩兒那柔軟細膩的肌膚,尷尬的把彩兒從自己身上扒開,“前段時間一直有事情在忙,所以沒時間。”
夏羅看到這一幕,暗罵道:“真是浪費。”
彩兒挽著呂安的胳膊說道:“討厭,忙也不能不來看我呀,怎麽又帶了個拖油瓶過來,連獨處的時間都沒有。”
夏羅聽到這話,頭一擰,假裝沒聽到這話,直接往裏麵走去。
丫頭看著自家小姐的行為,以及呂安的尷尬表情,捂嘴偷笑,“小姐,公子,有事隨時吩咐,我先退下了。”
“丫頭,把院門關關好,誰來都不見。”彩兒說道,丫頭點頭稱是。
呂安被彩兒拉著來到了屋內,坐了下來,夏羅則是翹著二郎腿躺在椅子上,一臉的憤憤不平。
“和姐姐說說,這幾天都去忙什麽了?”彩兒一邊倒茶一邊問道。
呂安接過茶水,說道:“其實是之前身體有點隱患,去解決了一下,現在沒事了。”
“原來如此呀,怪不得以前看你來的時候,眉頭總是半皺著,現在總算是舒展開來了,人變好看了不少呢。”彩兒細聲慢語的說道。
呂安笑嗬嗬,摸了摸自己的眉頭,反問夏羅:“我以前總是皺著眉頭?”
夏羅回道:“姐姐這麽說,那肯定有呀,彩兒姐的眼力可比你厲害多了。”
呂安聽到這話,隻好點點頭。
“今天這麽晚跑到我這裏是想要幹點啥嗎?”彩兒笑嘻嘻的,用手撩了撩頭發,然後提了提滑落的披肩看著呂安說道。
呂安聽到這話,又看到這一幕臉都紅了,連連搖頭,“不想幹啥,哦,不對,不是不想幹啥,我們來幹啥來著?”轉頭又問夏羅。
一邊的夏羅,早就看傻了,呆呆的望著彩兒,恨不得把眼珠子都要摳出來了。
呂安直接一腳踢了過去,夏羅哎呦一聲,呂安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說道:“擦擦你的口水。”
夏羅起身,擦了擦口水,問道:“你說什麽?”
“我們今天來幹嘛的?”呂安橫了一眼夏羅。
夏羅咳了一兩聲,正經了起來,說道:“最近不是外麵鬧的很凶嗎?所以我們今天晚上出來,是來看熱鬧的。”
彩兒一臉失望的表情說道:“原來不是特意來找姐姐的呀。”
夏羅冷汗直冒,忙改口說道:“不是不是,是來看姐姐的,順便聽說匠城不怎麽安寧,所以就想到了路見不平拔劍相助,特意來護彩兒姐周全的。”
彩兒聽到這話,瞬間響起了銀鈴般的笑聲,“你這人天天蹭吃蹭喝,嘴巴倒是很甜,油嘴滑舌,一點都不老實,不像小呂安這麽老實。”
夏羅唉,歎了一口長氣。
呂安一急,趕緊說道:“我哪有很老實,我也不是一個老實的人。”
“哦?你想怎麽個不老實法?”彩兒盯著呂安,一副憐惜的模樣。
呂安頓時說不出話來,臉又紅了。
彩兒再次大笑了起來,正色道:“你們兩個小屁孩,真是笑死我了,路有不平,拔劍而助?這段時間不安穩,不老實在家裏待著瞎跑什麽?今天就待在我這裏了,安全點。”
夏羅頓時眼睛一亮,開心。
呂安則是眉毛一縮,心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