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仙道渺渺皆虛妄唯有聖人得永生

這時，紅雲突然眯著眼望向柳白，“小友，你認得老道？”柳白心道這紅雲到底是洪荒頂尖人物，僅從自己一些微小變化中便已經有所察覺。他遲疑了一會，稍顯敷衍地道：“其實也談不上認識吧。隻是很多年前，在下還沒有化形之前曾見識過道友的風姿。”“哦？那倒是咱倆的緣分了。”紅雲道人說話的同時，習慣性地掐算起來，隨即又訕訕地笑道：“不算了不算了，老道的天衍之術上不了台麵，算不出你的根腳來曆，徒增笑話罷了。”這話顯得滑稽，倒是讓柳白稍稍放鬆了些戒備之心，不過仍舊保持著隨時可以戰鬥的狀態。紅雲道人見狀，微微皺眉道：“雖說洪荒大地遍布危險，不過小友未免也太過謹慎了些。這樣可不是求道者所為。”說著，他舉起酒葫蘆“噸噸噸噸噸”地猛灌好幾口，隨後放下葫蘆，一邊用衣袖抹著嘴邊的酒漬，一邊道：“我輩修士，最重本心！唯有順從本心，念頭通達，才能順天應道！像小友這般，時刻警醒，處處壓抑本心，念頭不能通達，離大道遠矣！”“道友說得有理。”柳白點點頭，衝著紅雲道人拱手作揖：“不過在下還有要事在身，若前輩無事吩咐，那在下就先告辭了。”他想盡快離開，可紅雲道人卻沒打算同意。隻見他斜眼瞪著柳白道：“老道剛剛的話，小友你可是不服氣？”聽到這話，柳白剛準備離去的腳步頓時停了下來，心裏歎氣不已。這下是真的不能善了。既然如此，那也沒必要畏手畏腳的了！柳白深吸一口氣，任由空氣中殘留的酒香化作法力匯入自己的丹田。他看著紅雲道人，認真地道：“容在下猜一猜，道友的本心可是逍遙天地間，灑脫自在？”“不錯！”紅雲道人撫須大笑道：“老道唯一愛好就是暢遊四海八方，與至交好友飲酒作樂。”“那就沒錯了。”柳白道：“道友以逍遙自在為本心，知行合一，念頭自然通達……可是在下以長生久視為本心，那麽在下小心謹慎躲避因果，又何嚐不是知行合一，念頭通達呢？”紅雲道人奇怪道：“小友現在已經修成仙道了吧？長生不老又有何難？”“非也非也！”柳白搖頭道：“以在下之見，仙道之永生不過隻是虛妄而已。自開天辟地以來，真正得永生的隻有一人！”“你是說老師？”紅雲啞然失笑，“原來你是想修成混元道果，卻是老道小看你了。”他頓了頓，正色道：“你說得沒錯，無量量劫下，隻有混元聖人才能永生不滅。這條路用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也難以形容其中一二，的確是要時刻小心謹慎。”說著，他再度將酒葫蘆朝著柳白拋了過來。“我這葫蘆借你一用。”“這是？”柳白有些不解。紅雲道人笑道：“我這葫蘆名為九九散魂葫蘆，內有紅沙億萬，專門破人元神。先前老道見你沒有磨滅那小妖的元神，便知你是在擔心妖師鯤鵬在其元神中留下的禁製。有了我這九九散魂葫蘆，你就算把那小妖的元神磨成劫灰，鯤鵬也發現不了！”“……”柳白默然。若是之前他擁有磨滅元神的手段，恐怕蠱雕和朱厭早就魂飛魄散了。那樣的話，說不定妖師鯤鵬也已經趕到這裏了。不過鯤鵬老祖不愧是洪荒頂尖大能，這手段也太狡猾了。同時他也暗暗告誡自己，日後定要加倍小心才是。想到這裏，他便將接到手中的葫蘆還了回去。“道友的好意在下心領了，不過那小妖的元神在下自有打算。”紅雲道人有些意外，饒有興趣地盯著他道：“小友可知，我這九九散魂葫蘆乃是上品先天靈寶，裏麵億萬紅沙放出，便是大羅金仙也支撐不了三刻鍾便會魂飛魄散！”“寶貝雖好，但畢竟是道友之物。”柳白平靜地回了一句，隨即便再度告辭道：“在下確有要事在身，這便告辭了。”這一次，紅雲道人並未再挽留，任由他禦風而去。看著他的背影，紅雲道人再度掐指推演了一番，最終歎了口氣，自語道：“若是找太一道兄借來河圖洛書應該便能算出他的根腳來曆了吧？罷了罷了，洪荒大地奇人異士多如牛毛，還是隨他去吧。”……且說柳白禦風離去之後，並沒有立刻返回山穀，而是往反方向飛出千餘裏，找了一個僻靜的小山頭落了下來。他在小山上等了半日，見無人跟來，便施展土遁之術，整個個人沒入山體之中，然後順著地脈再往另一個方向行了數百裏。如此數次後，他確定無人跟蹤時，才禦風飛行，直奔山穀而去。不多時，一座形似葫蘆的山峰便映入眼簾。隻要凝望著這座山峰，它的真名便自行在心底顯現。葫蘆峰！這座山峰便是當初那株先天葫蘆藤所在的地方，而山峰底下的深穀便是柳白紮根之所。柳白曾經於山穀中無數次仰視著這座山峰，但這還是第一次離它這麽近。正好今日還沒打卡簽到，不如就在這裏簽到吧。這個想法一冒出來，柳白便立刻散去清風，身體好似柳絮一樣飄落在葫蘆峰上。按照係統介紹所說，在擁有真名的名山大川簽到，便可以得到豐厚獎勵。他在不周山這座洪荒第一神山簽到千萬年，不僅得到了難以估量的法力，還得到了一具連準聖都看不出深淺的太初道身。這還僅僅隻是在一座無名山穀中簽到的獎勵，若是葫蘆峰這樣擁有真名的地方簽到，那會獎勵什麽樣的寶貝呢？“簽到。”柳白在意識中道。“叮，不周山簽到成功，獎勵三百年法力。”“叮，不周山葫蘆峰簽到成功，獎勵一隻黑色葫蘆。”